老婆就是不离婚(203)
【你们商量一下吧】
【该怎么最好地利用我】。
小楚对她的“残局理论”信心满满,又开始埋头研究起来了,唐梨思索片刻,决定把旅馆的隔壁房间也定下来。
两个房间由一扇门连接起来,只要打开就可以轻易来到对面,当然也可以锁上,防止对方打扰。
小楚一个人占了一间房,还有点小兴奋,抱着本子在床上滚来滚去,继续研究起“被坏蛋绑架”的破局方法来。
“我有一个初步的想法,但是还不完美,需要继续慢慢完善。”
小楚信誓旦旦,吩咐“皇后”(苦力)唐梨帮忙把桌子和电视全部挪开,空出一大片墙面来,给她自由发挥。
“那你慢慢思考,”唐梨失笑,“有事的话立刻砸门或者打电话,知道吗?”
小楚已经开始撕下纸张,一张张贴在墙面上了,她敷衍地向唐梨挥挥手:“知道了。”
唐梨在新房间里逛了几圈,偷摸着藏了几个小圆片,顺手把对着走廊的房门死死锁上,连窗户也扣死了。
她确认这里相对安全,哪怕闯入也需要发出声响后,才默默锁上了两间房中间的连接门。
“咔嗒”一声轻响。
声音被隔绝在墙后,可奇怪的是,唐梨不过在小楚那边呆了20分钟左右,楚迟思这边便安静得吓人了。
房间里静得能听见呼吸声,空调嗡嗡运转着,而原本睡在床上的人不见踪影,只有洗手间的门紧闭着。
“迟思?迟思?”
唐梨一下子着急起来,她试探着喊了两声,没有听到任何回应,接着便去拧洗手间的门把手。
门没有锁,一推就开了。
楚迟思确实在里面,她坐在地面上,洗手间的镜子整个卸了下来,被悄无声息地成了好几条细长的碎片。
她手里拿着其中一块碎片,长睫微垂,神色异常冷漠,用碎片在脖颈处比划了几下。
唐梨心猛地一跳。
寒意顺着脊骨往上窜,眼前的一切似乎曾经发生过,与她在那个纹镜“虚假穿越局”中看到的画面重合了:
「楚迟思拿着马克杯碎片,似乎是在轻轻笑着,然后便毫不犹豫地,用碎片往脖颈深处一划。」
“迟思!”动作比思维更快,唐梨几乎是扑了过去,猛地握住她手腕,“你这是干什么?”
楚迟思这才注意到她。
可能是觉得屋里热,她换了一件吊带绸布睡裙,黑发柔柔披在身后,勾着脖颈,勾着锁骨,
“你先松手,我暂时还不会结束这次循环。”
楚迟思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到了一种残忍的地步。她说:“我只是以防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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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防…什么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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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碎片“哐当”坠地,窄而尖锐的镜面中,映出交叠在一起的身影。
灯光晃着、晃着,露珠般顺着发隙间滚落,楚迟思垂着头,脊背撞到墙壁,不疼,却有一阵软而麻的奇怪感觉。
呼吸一点点急促起来。
她想要支撑自己站起来,可却又被压了下去。唐梨架在身前,浅色的睫垂着,发梢划过单薄的睡衣,一阵簌簌轻响。
楚迟思看向她,眼里盛着水光。
手腕被很轻地咬了一下,舌尖触上那层薄而软的皮肉,像是把她含在了口中,咬舐着。
诱得脉搏都激烈了几分。
“唐、唐梨!”楚迟思抵上她肩膀,似乎想要推开,可指节一滑,却又将她圈了起来。
斑驳的湿痕蔓延、蔓延,那溪水回溯而上,蔓过白皙的手腕,蔓过细巧的锁骨,覆上她的肩颈。
“我…在纹镜中…加了一个保护机制。”
楚迟思呼吸有些断断续续的,轻声解释着什么:“模糊…模糊镜面(blurred_mirror),会模糊一些……”
话还没说完,
肩膀便被人咬了一口。
不疼,但是又麻又痒,水汽覆着肌肤,热气一缕缕压进来,空气中满是淡香。
“这个保护机制很灵活,会自动模糊一些画面,”楚迟思闭了闭眼睛,声音愈轻,“还有…声音。”
齿贝下的肌肤薄而柔软,一咬便能落下浅浅的红痕,很香,也很甜。
黑发间的耳廓已经红透了,似乎在邀请她尝一尝,于是细密的吻划过脸颊,热气融入耳廓,暂时堵住她的听觉。
“迟思,我有点生气。”
唐梨声音是软的,眼睛也是软的,长睫簌簌蹭着面颊,金发从手心滑落,像一只乖顺的、讨好你的小兽。
温热吐息绕在耳尖,扰乱了原本平静的心神。她字句温软,行动却截然不同:“迟思,我生气了。”
唐梨直视着她,那双干净的浅色眼睛里,已然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红,她声音沙哑,颤抖地说着:
“我气你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我气你为什么从来没有为自己想过;我气你为什么能如此轻易地——”
唐梨的声音好凶,压着肩膀的手也重,就这样将她死死抵在墙沿,声声都是化不开的控诉:“迟思,为什么?”
“为什么要说出那样的话?”唐梨低着头,一字字溢出来,“为什么要放弃自己?”
楚迟思圈着她脖颈,不自觉地叠了叠腿,连带着细窄的肩带也松了几分,绵柔的雪几乎要落在她手里。
她一咬牙,声音高了点:“可是我又能怎么办?三万次循环,我已经什么都试过了!”
声音砸落,碎在两人那所剩无多的空隙中,那些碎片深深浅浅,倒映出她们两人的身影。
楚迟思眼角红得厉害,长睫润着点水意,唇瓣被咬得泛白,凶狠目光被模糊了棱角,直直望到唐梨心底去。
“我——”
她还想说什么,声音却已经被堵在了喉咙中,其实这不像一个吻,更像是困兽的撕咬,像是疯子挣脱了束缚的绳索。
那唇瓣很柔、很软,带着一点点微弱的凉意,原先是浅浅的红,而后化为如水般的艳色。
“迟思,我不许你说那样的话。”
舌尖被咬了咬,传来一阵麻麻的疼意,拽着咬着、交织与撕扯,将细细的呜咽吞入喉。
唐梨垂着头,面颊忽地一痒,原来是楚迟思的手轻轻抚了上来。
细白指节梳理着褐金长发,微凉掌心贴合着肌肤,绵软的触感捧住了她,像以前许多、许多次那样,从来未曾改变过。
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
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才让事情急转直下,变成了无可挽回的样子?
楚迟思垂着头,清冷的眉眼染上了些许颜色,眼角是红的,鼻尖也是红的。
乌云般的长发披散着,被薄汗打湿了些许,黏着面颊,勾着脖颈,又散在她那细白的肩上。
她捧着唐梨,轻轻抚摸着她的面颊,声音也很轻:“唐梨,我的唐梨。”
那眉眼弯弯的,喊得柔韧又缱绻,气息燎着唐梨的下颌,软软地问着:“你会听话吗?”
她会听话,她不会听话。
没有意义的问题。
不管楚迟思说什么,唐梨都绝对不会离开这里,哪怕就像上次暴雨时那样强制退出,她都会想尽方法,再次回到纹镜之中,回来找她的迟思。
“迟思……”
“我会听话,我会很听话,什么话都可以,什么命令都可以,我什么都会去做。”
唐梨的声音很哑,很低,缠在她的耳尖,像是个讨糖的孩子,不依不饶地牵着你的衣角,不肯让你走。
镜面碎了一地,被踩得咯吱轻响。倒映白瓷铺成的天花板,机器运转着,发出一阵嗡嗡声响,吹动着凝滞的空气。
“但不是在这个地方。”
“只要能够出去,你想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唐梨垂着头,字句像是血,慢慢溢出来,“迟思,我会很听话。”
一节又一节,一字又一字,她步步紧逼,楚迟思吃痛而咬了咬唇,微红唇畔上溢出一粒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