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世子(236)
【作话】
亲王有正妃,次妃,而后是夫人,(除了正妃都属于妾室。)
夫人之下没名分了,明英宗之前是有殉葬制度的,大概就是夫人及以上全部殉葬。
(明英宗唯一一个亮点就是废黜了殉葬制度)离谱吧,千年前被帝辛废掉的以活人做祭品,殉葬这种垃圾制度,竟然在明朝复生了,还有分封制度。
明代没娃儿的妃子真命苦,哦不,是女人真不幸,宋明两朝公主我愿称之最惨。
(皇子和皇女的待遇真是不能比,儿子是儿子,可能女儿是捡来的吧,做老赵家和老朱家的女儿夭折是最幸运的了。)嘻嘻嘻——
第171章 心病
从乾清宫出来赵希言便碰到了尚服局的女官,其中就包括杨氏。
宫官们身着着差不多的衣服首饰,但背影,赵希言记得很清楚,于是回头看了一眼乾清宫,心中再次起了疑心,“她怎会与尚服局的人一同……”
遂连忙跟上前,众人见脚步声,回头瞧见是燕王,旋即停步,转身行礼,“燕王殿下万福。”
“燕王殿下万福。”领头的女官自然也要行礼。
更让赵希言没有想到的是,这群尚服局的女官之首,竟是杨氏,“杨姑娘这是……”
燕王特意追来,且只问话杨氏,一开口便是旧相识,这让宫人们更加确认这位新来的司衣与皇帝的嫡子有着一段不一样的过往,识趣的几个女官领着人道了一声后便先行撤退。
“杨姑娘怎么在尚服局了?”赵希言问道。
“是陛下的旨意。”杨氏回道,“君命难违,且陛下特指,往后乾清宫的起居,都由下官伺候。”
“什么?”赵希言有些不敢相信,“父亲为何?”
杨氏摇头,“我也不知陛下的用意,他可能觉得我接近殿下是抱有别的目的,怕我伤害殿下吧。”
赵希言愣住,“适才我去请安,在乾清宫大殿等了许久也不见陛下出来,是你在里面?”
杨氏陷入沉默,赵希言便已知道答案,旋即又问道:“陛下与你说了什么?”
“陛下只问了下官与殿下的过往,问了是否伺候过殿下。”杨氏回道。
“过往?”赵希言不解,“我与你之事,早有消息传回北平,他又为何还要追问,应该不是这个意思吧。”看出了杨氏似乎在隐瞒什么,赵希言进一步问道。
“殿下还是别问了。”杨氏道。
“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呢,我是他的儿子。”赵希言逼近一步道,“而今你有宫官敕,敢违我之令?”
“陛下问我……可愿入燕王府做夫人。”杨氏抬头回道。
赵希言再次愣住,“夫人?”
“陛下的问话也将我吓住,我便以殿下心中已有归属拒绝,哪知陛下突然震怒,说……”杨氏再次陷入语塞。
“说什么?”赵希言心急道。
“说殿下与晋阳公主是至亲,同一个姓氏,这一生都绝无可能,而燕王府的内廷也不会一直空虚着。”杨氏将皇帝的话一五一十的说给了赵希言。
晋阳公主赵瑾禾的身世,是真是假,此生都无法解开与公之于众,因而赵希言也无法明媒正娶她为妻,这并非是顾及皇家颜面,而是事关生死存亡,事关赵瑾禾与沈逸舟的生死。
然此刻宫殿城墙上,正有一名内使端站在城墙一角,看着乾清宫进进出出的绯袍大臣,目光游走之余正巧瞥见了这一幕。
——乾清宫——
用过早膳后,皇帝于乾清宫大殿接见大臣,批阅奏疏,日光从东屋的窗户洒进殿内,殿中间的香炉里焚着香。
“皇爷。”入内的脚步声极为轻盈,如声音一样柔。
皇帝拿着奏疏,抬头瞧了一眼,“是王彦啊。”
秉笔太监王彦走到皇帝跟前叉手道:“皇爷,小人适才在乾清门前不远处的宫墙下瞧见了燕王殿下。”
皇帝并未觉得奇怪,仍旧看着手中拿的奏疏说道:“她适才来向朕请安了。”
王彦旋即又道:“殿下她……将尚服局的女官拦下了,且只拦了一人。”
皇帝抬起双眼,将手中的奏疏放下,“说了什么?”
“隔得太远,有些话小人没有听清,只知……”王彦弓腰走到皇帝身侧俯下身小声嘀咕了一阵。
只见皇帝的神色微变,但并没有做出什么指示,直到赵希言折返乾清宫。
“皇爷,燕王殿下求见。”
皇帝抬头看了一眼身侧的王彦,王彦便从乾清宫大殿离去。
好巧不巧,赵希言每次进入内廷都能遇见这个贴身太监,如先前一样,仍是不屑一顾。
“燕王殿下,陛下唤您进去。”
赵希言跨入乾清宫大殿,行礼道:“臣,恭请圣安。”
皇帝喝了一口润喉的茶,继续批阅着奏疏,“怎么又回来了?”
“臣……”赵希言起身,支支吾吾,“臣适才碰到了从前认识的一个故人。”
父子二人心知肚明,皇帝便也没有去追问,“所以呢?”
“陛下说的那些话,是心里话吗?”赵希言抬头问道。
皇帝陷入沉默,但心思早已不再奏疏上了,而今看着也不过是做做样子,“这就是你折返的目的?”
赵希言愣住,因为自己什么都还没说,皇帝就像是什么都知道了,像是……
——试探——
人心,不经试探,试探则是说明,信任不复从前。
“那些讨好朕的话,日日进宫请安,都是晋阳教给你的吧?”皇帝问道。
赵希言撇头不语,皇帝又道:“你不用说朕也知道。”随后放下奏疏站起,从座上离席走到赵希言身侧,负手来回徘徊,旋即站定,阴沉下脸色,“你要学齐王不成?”
皇帝对赵希言本无芥蒂,唯一便是她执意要留下晋阳公主,且母子串通着劝说,作为屠杀了晋阳公主赵瑾禾满门的人,又岂会真的放心仇人之子留在自己的孩子身侧,至少皇帝每夜噩梦频出,所梦场景皆是李氏族灭,与京城的火海,火海内的人影拿着刀剑向自己复仇。
晋阳公主心中有恨,这是毋庸置疑的,尽管有仁孝皇后崩逝前的劝说,但仍旧无法剔除皇帝心中的刺。
他既坐了高位,便要时刻警惕着别人的觊觎,防范着一切可能的威胁。
“齐王有什么不好?”有些委屈的赵希言,强硬的顶撞道。
“你……”皇帝指着赵希言,伸出巴掌原想拍下的,但看着那张脸,他终究没能舍得下去手。
皇帝从没有打过赵希言,也不舍得因为一个外人而动手,但他绝对不会放任一个外人,且是仇人之子,对着自己隐忍数十年,用尽血汗换来的江山指手画脚。
“你若要学齐王,则永远无缘储君位。”皇帝放下狠话道,“皇帝的江山只能由一个人掌权。”
——
永康元年四月夏,以历练皇子为由,将燕王赵希言派往北平府,督造宫城,无召不得归京。
新的燕王府刚翻修没过多久,赵希言就收到了离京的诏书,皇子出京,名为历练,实则是被贬思过罢了。
赵希言听从了皇帝旨意,但向其提出了一个要求,将晋阳公主一同带往北平府。
皇帝登基之后,晋阳公主就受到了监视,只能在京城之内活动,不得随意出京。
——燕王府——
“老天爷,这几年尽折腾了,北平与应天来来回回奔波,这都多少次了。”
正在收拾的行礼的明章抱怨了一句,“陛下也真是,哪有刚登基就赶儿子出京的。”
晋阳公主看着由翰林院所拟的诏书,细细揣测着里面的用意,而赵希言像是落得一个轻松一样,悠哉的躺在燕王府的大堂内,等候着新的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