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的反诈大师(2)
客厅的地上更是符印、香火应有尽有的……
饶是褚铭越都忍不住拍手感慨:“你们家族的信仰挺杂啊。”
“他们都是我这些叔叔阿姨找来的骗子!我爷爷还在楼上的卧室了,就是不给我爷爷送到医院看病!”女生忍不住红了眼眶。
林麦麦轻轻拍拍着小姑娘肩膀,温声开口:“我们会帮你的。”
辛未的嘴张了又合,想了半天都没想好应该怎么开口。按理来说他们这次出警是穿制服的,随便站在哪里都应该挺显眼的。但是他们的制服,在一众一看就花了大价钱的奇装异服里,看上去可真是“平平无奇”呢。
褚铭越拍了拍辛未的肩膀:“小辛,给姜局打电话,多调些人手过来。”
褚铭越扔下一句话,向前走了两步,拿出来下车时候顺手别在腰后的蓝白配色的大喇叭。
褚铭越温润又低沉的声音从带着电流廉价的大喇叭内传了出来:“我是警察,所有人现在停止手上的行为。”
……
外勤组开过来的警车足有四五辆,才把这屋子里这些乌烟瘴气的一众全都带走了。
警车一路轰鸣着从着哈安市最富有得东郊开到了哈安市的警局。
哈安市警局内,屋内开着冷气,办公室内混杂着泡面和辣条的气味。门口执勤的小警员看到外勤组带着一堆人回来的时候,立刻把手里的雪糕背在了身后。小警员瞪大眼睛看着刑侦组的组长和新来的网侦部的褚组长走了过去,身后依次是和尚、道士、画着京剧脸谱的……
小警员的眼睛里闪烁着几分兴奋的神色:我们警局也有处理娱乐圈案子的一天了?!
人依次走过之后,小警员才把已经化得直滴水的雪糕从身后拿了出来,连忙嗦了一口。
去而复返的褚铭越走到小警员面前,小警员手拿着雪糕,带着几分心虚的笑:“褚组长?”
褚铭越嘴角噙着笑:“把窗户开一开吧,咱办公室的味道有点太大了。”
这大夏天的实在让人受不了!
……
褚铭越回到办公室换了身干净的短袖之后,才走到审讯室里:“小辛,人问得怎么样了?”
小辛摇了摇头:“问不出什么,这些人狡猾的很,也没有什么明确的财产损失,刑侦组那边的人说,咱们也就是给这些人做下思想教育人,留个案底,人也就得放了。”
褚铭越翻了下桌子上的记录,停到某一页:“这些人里面怎么还有个未成年?”
小辛几乎是把这人的档案都背下来了:“不但是个未成年还是一个视力残疾的小孩儿。刑侦组的宋组长说这个小孩儿的教育工作就交给你了。”
褚铭越笑道:“小辛?”
正给褚铭越背着档案得辛未一顿,双眼带着求知欲地看向褚铭越:“怎么了?老大。”
褚铭越:“下次宋组长,再找你说什么都别答应,那臭小子惯会欺负新来的傻实习生。”
新来的傻实习辛未,点了点头:“知道了,老大。”
褚铭越走到档案上的那个未成年的审讯室内。
小孩儿整个人缩在椅子上低垂着头,身后坠着一个白色的宽大帽兜。黑框的宽大墨镜遮住大半张脸,露出来的皮肤白得带着些病态,微长的头发垂在脖颈处。审讯室暗黄色的柔光照在小孩儿温顺的发顶,圣洁得像是误坠凡间的圣灵,仿佛在这人面前说什么都是打扰。
这形象出来也确实还挺能唬人的,起码看上去比这隔壁还在神神叨叨念经的假和尚更让人信服些。
褚铭越抱着臂膀靠在身后的椅子上:“贺阳是吧?17岁,小小年纪不上学,怎么想出来做这一行的?说说。”
贺阳歪了歪头,清冷的语调带着几分无辜:“警察叔叔,我做什么了?”
这种十七大八年纪中二的刺头褚铭越见多了,褚铭越神色不变,脸上虽然带着笑容,问出来的问题确实一点都不客气:“不知道做什么了是吧?聚宝名苑里的人找你是去做什么的?”
贺阳:“找狗。”
褚铭越对于这个十分接地气的答案稍微有点出乎意料:“找狗?谁让你找狗的?”
贺阳:“徐盛。”
褚铭越眉头一挑,徐盛,就是那个已经昏迷被送去医院救治的老爷爷。
“他本人找你帮忙找狗的?”
贺阳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过长时间得暴露在这些电子设备之下,本就让贺阳开始产生不适。再加上对面的褚铭越一副笑面狐狸的样子,那双带笑的眼睛看向自己的时候带着高高在上冰凉地审视,贺阳仅存的为数不多的耐心彻底告罄。
贺阳依旧是一副无辜的表情,清冷的语调里却带着与表情相违背得森冷:“再晚一点,徐盛就真的再也看不见他的狗了。”
褚铭越刚要开口,审讯室的门被人从外推开,辛未抱着笔记本走了过来。辛未凑到褚铭越的耳边小声开口:“医院传来消息,说那个送去医院的老爷爷,抢救耽误太长时间了,人已经走了。”
褚铭越一下子坐直身子,笑意褪去,双眸似是利剑出鞘一般紧紧地注视着贺阳。贺阳脸上无半点惧色稳稳得坐在椅子上。
即使贺阳带着墨镜,但是一旁的辛未却好像看到了他们老大和这个少年之间,对撞产生出来噼里啪啦的火花。
辛未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他现在跑应该还来得及吧?
第2章 :警局的茶也不好喝啊
从警局出来的贺阳,走到街边的拐角处,就把神棍一样的白色长袍大褂随手扔到了垃圾桶里,露出里面宽松的半袖和下身宽松的沙滩裤。
六月的阳光总是很好的,贺阳单手勾下墨镜。那个写在档案上视力残疾的人,却拥有一双明亮又有神的琥珀色瞳孔,瞳孔的颜色被着阳光照射得似乎变得更淡了一些。
世界开始变得模糊,蓝色细密的线泛着光映入到贺阳的眼里,即使贺阳知道这些线实际上并不存在。
贺阳眯了眯眼睛,略带厌烦地轻“啧”了一声,从这沙滩裤里掏出来一个镶嵌着银边的正常眼镜扣在脸上。贺阳眼里的世界恢复正常,那些繁琐闹人的蓝色线消失了。
“嗡嗡”
贺阳从兜里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手机,一个黄色皮卡丘的壳子,是现在市面上很少有人会用的一款老年机。
贺阳接起电话,对面的男声顺着电流传了出来:“我这里怎么收到警察局的电话?你怎么跑警察局去了?”
贺阳随手打了一辆出租车,像是一个慵懒的大猫一样钻了进去。
贺阳:“意外。”
“意外去到警局喝茶去了?”
“嗯,不过没喝到茶,只有饮水机里的自来水,还是凉的。”贺阳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着电话,一边对开车的师傅到:“去东郊。”
对面电话的人:“……”
贺阳困倦地打了个哈欠:“有事吗?没事挂了,头疼。”
“我这有笔单子,具体的资料邮到你家去了。需要你做的东西资料上写的已经很清楚。材料收好之后我去取。不要再把材料用邮政平邮寄来了!”
贺阳激起敷衍的应道:“嗯,嗯,嗯。挂了。”
……
哈安市警局的会议室内,姜局坐在主位上,其他的座位上零零散散坐着其他组的组长和组员。正中间的投影屏上挂着:
“哈安市富豪意外死亡”
“深扒富豪家族那些不为人知的事”
“富豪身死背后真正的原因”
“哈安市虐狗案缘何不破”
……
褚铭越随意地找了一个空位坐了下去:“那个富豪不是一个小时刚宣布死亡吗?这报道就出来了?”
林麦麦一边打开电脑噼里啪啦得打着字,一边幽幽道:“电子信息的时代,没有不透风的墙,这种已经是正常的传播速度。”
刑侦组的组长宋壮壮:“姜局,这个富商的死把我们叫来做什么?”他刚审完的一堆笔录还等着整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