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的反诈大师(11)
李大志被吼得一个瑟缩,战战兢兢地开口:“对,对的。我们确实是直接就开进去了”
褚铭越拉了下宋壮壮满是腱子肉的手臂:“听他说壮壮。”
褚铭越对着李大志开口:“你们开车进去的时候有保安在吗?”褚铭越去过那个别墅区,里面门口的位置是有个保安亭的。
李大志:“有,有保安在的。不过保安没有拦住我们,我们直接就开车进去了。然后按照那个人传过来的地图,走到一个类似小花园的位置。就看到他让我们偷的那条狗在草坪上睡觉,我们就套着麻袋把狗装了进去,放到车的后备箱,就又从大门口开出来了。从进去到出来,整个过程好像都不到一个小时,把狗偷出来的时候我们两个也觉得顺利的不可思议。”
宋壮壮被李大志的说法气笑了:“你说你们两个明晃晃地开着一辆面包车,去人家满是保安和监控的别墅区把人家的狗偷出来了?那满院子的人一个拦着你们的都没有?抓狗的时候狗叫都没叫一下。”
听到宋壮壮不相信的语气,李大志也要急哭了,连比划带说的,手铐碰到椅子上带出来一阵哗哗的脆响声:“真的没人拦我们!那个狗提前被人下了药,怎么可能会叫!”
褚铭越和宋壮壮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都敏感地捕捉到了李大志话里的关键点。
宋壮壮:“你说,徐盛的狗被人下了药?”
李大志有些怕宋壮壮,回答的时候语气都带着几分虚弱:“是,那个被人提前下了药。我们去抓的时候就像死了一样趴在那儿,直到我们带回到火葬场都没醒过来。”
……
褚铭越和宋壮壮走出审讯室,两个人重新回到会议室把李大志说的关键信息都挂在一个白板上面。
褚铭越翻找出来那天从徐盛的别墅抓来一群“神棍”的笔录,翻找到关于徐盛孙女报警的记录。
这个案子是以“非法宗教活动”结案的,里面关于徐盛爱狗的记录只有几句话。一个多月前徐盛的爱狗丢失了,徐盛心痛病倒了。里面并没有详细提及关于徐盛的爱狗到底是如何丢失的。
褚铭越:“我们可能还得再去一趟徐盛的别墅。”
宋壮壮的手机响了,接完电话就骂了一声。
褚铭越:“怎么了?”
宋壮壮:“之前跨省办理的一个案子,说是有什么材料找不到了!非要我现在把材料调过去。一个破材料还能打到我头上?!我他妈的……”
宋壮壮一串优美的国粹下来,听得褚铭越直拍手:“壮壮,了不得,你这骂人的功力见长了。你终于不再是那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壮壮了,现在在遇到什么事情,你学会了语言的力量。”
宋壮壮:“我可去你妈的吧!你个臭狐狸!见天的拐弯抹角的损我!”
褚铭越在笑倒在一旁的椅子上:“那怎么办?你调两个你们组的兄弟,我带着人帮你跑一趟?”
一直在一旁默默听着的辛未,小心翼翼地举起手:“褚,褚队长。我想跟着去可以吗?”
褚铭越笑着调侃了一句:“怎么是想再去参观下大别墅吗?”
辛未红着脸,有些扭捏:“不,不是。我就是想出外勤。”
褚铭越拍板定了下来:“行,我就带小辛一起去,照常问话也出不了什么大问题。”
宋壮壮想了想:“也行。”
褚铭越:“你们组的工资下来不分我们一半都说不过去了吧,我们可是全组为你们攘外安内的。”
宋壮壮:“快滚吧你!”
褚铭越还想再侃几句,在看到桌子上林麦麦水瓶里的软胶管的时候,笑容一僵:“坏了!”
褚铭越办公室的单人床上面,在看到贺阳手背上的针头已经拔下来之后,稍稍松了口气。
贺阳抬起眼皮,面无表情地看着褚铭越:“离你说的半个小时已经过去了一个半小时……”
褚铭越一顿,就听着贺阳“嘟噜嘟噜”像是倒豆子一样的开口:“药物注完不拔针的话,就会有大量气体进入静脉容易导致气体栓塞,引起心梗、肺梗、脑梗……”
大约是一次说了太多的话,贺阳深吸一口,靠着床的腰挺的笔直看着褚铭越:“警察叔叔,差一点一个正直大好年华的青年就折在你手上了……”
褚铭越走进贺阳的身边,把刚刚从桌子顺来的不知道谁的草莓猕猴桃味的QQ星递到贺阳面前:“对不起。”
贺阳一愣,一瞬间忘记自己要说什么了,别别扭扭地移开头。接过褚铭越手上的QQ星,面上带着不加掩饰的嫌弃:“这种东西都是奶制品,一点营养含量的都没有。”
褚铭越自然地接过话:“那什么有营养?”
“最起码配料表上面要写得是“生牛乳”,才勉勉强强有一些营养价……”在意识到自己钻进褚铭越的圈套之后,贺阳瞬间闭嘴,一双桃花眼透过镜片白了一眼褚铭越:“不要以为我这样就可以原谅你!我可是……”
褚铭越笑着点头:“嗯嗯,知道了。下次绝对不会了。”
贺阳好看的眉头顿时不满地立了起来:“你还想有下次?”
褚铭越好笑地揉了揉贺阳睡得有些凌乱的头发:“没有下次了。你可以回家了,我找人送你。”
贺阳横了一眼:“你不是还要“审”我的吗?”
褚铭越:“本来是这么打算的。”但是贺阳的一系列操作确实还达不到“审讯”的标准,撑死也只能算是了解情况。贺阳要是不打算说实话,他就算是警察也没有硬让人开口的道理,最多就是平日里多观察观察。
贺阳:“所以现在是没这个打算了?”
褚铭越:“嗯,臭小子,你自由了。说吧,去哪儿,我找人送你回去。”
贺阳捏着QQ星的塑料外包装。低着头随意道:“也不用找别人了,我跟着你一起去东郊。”
褚铭越笑容瞬间就收了回去,一向笑眯眯的眼睛此刻也变得严肃了起来:“贺阳,我不管你是如何知道这些行踪的。但是你若是一直仗着这些外在的资源,你迟早有一条会走上一条弯路的。”
贺阳看着褚铭越,嘴角不屑地上扬着:“那您告诉告诉我,这世上又要那条路是笔直向前走就能到达终点的呢?”
两个人互不避让地直视着对方,褚铭越刚要开口再说什么。办公室的门被人敲了两下,下一秒门被从外向内地推开。辛未一颗脑袋探了进来:“褚队长,我们是不是该出发了?”
贺阳从床上蹦了下来:“是该出发了,走吧。”
辛未看着走出去的贺阳,不明白这个前两天还因为“非法宣传”被请来“喝茶”的贺阳,是怎么一大早上跟着自家队长进来,又跑到自家队长办公室的床上的。辛未满脑子的好奇,在看到又看了看一向爱笑的褚铭越,此刻坐在床边阴沉着一张脸。辛未下意识地一个瑟缩,硬是把那好奇给憋回去了:“组,组长?”
褚铭越把手盖在脸上,长叹一口气:“走吧。”
车上,褚铭越开着车,贺阳和辛未一起坐在后排的座位上。
辛未抚了抚黑色的眼镜框:“这,这位小同志,也是和我们一起去现场吗?”
褚铭越顺着后车镜看了眼后排正闭着眼假寐的贺阳,故作严肃道:“现场是谁都能去的吗?顺路捎一下而已。”
莫名其妙被自家组长教训了的辛未郁郁闷闷地“哦”了一声,又不太有眼色地继续问道:“去东郊能顺路干什么啊?”
那边除了别墅区,还有什么好玩的景点吗?
贺阳很累,他少有过这么耗心神地用着自己独特的能力去做什么,查到火葬场的位置对于他来讲已经是超负荷的事情了,再加上昨夜一夜没怎么睡觉。本来是靠在椅背上睡一会儿的,旁边的辛未像是个鹦鹉一样不停地问东问西。贺阳不太爽地睁开眼睛看着一旁的辛未,这家伙看上去比褚铭越还要讨厌,还没褚铭越好看,更讨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