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的反诈大师(103)
贺阳听到铭越弄出来的声音扭过头去,便看到褚铭越僵着身子一动不动地死死地盯着桌子。
贺阳走了过去:“看到什么了?”
贺阳顺着褚铭越的视线也看向那个看上去普普通通圆木色的桌子,在看到上面的图案之后,贺阳也微微诧异地挑了挑眉:“这里怎么会有这个图案?”
听到贺阳说的话之后,褚铭越一下子转过了头,声音都有些凌乱:“你认得这个图案?”
贺阳点了点头:“我见过这个图案。”
“在偷窃狗的赵桐的电脑里面,和张小纯案子里绘画班那些小朋友们的电子手表里面都见到过这个图案。”
不过在这之前贺阳无一不例外地是在电子设备上面看到的这个图案,但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图案以一种类似于图腾的形式刻在这个木色的桌子上面。
桌子上面那个六角形内镌刻着一只独眼的图腾,上面带着被着岁月风化侵蚀过后的痕迹,似是在这永宁塔的最顶层,在这个不起眼甚至有些破旧的小桌子上面,藏在这个本该本人们给予厚望的红贴下面,冷漠又无声地凝望着这场滑稽又沾满了鲜血的闹剧,不知道注视了多久……
第77章 :古钟长鸣
褚铭越调整了几个呼吸之后才冷静地开口问贺阳:“你之前在案子中见到过这个图案,为什么没有和我说过?”
听到褚铭越的问话之后,贺阳挑眉反问道:“我之前没有和你说过吗?”贺阳说完后又仔细地思考了一下,自己好像也许真的没有和褚铭越说过。
盗窃宠物的案子的时候,贺阳还处于讨厌褚铭越的阶段,等到张小纯的那个时候,褚铭越一度十分气愤,还为此停职了一段时间,自己后面也就忘记同褚铭越说了。再往前的话,贺阳则干脆都不认识褚铭越,更加地不可能同褚铭越说了。
贺阳看着褚铭越不同以往的凝重表情,连着一向带着笑的眼眸都变得异常凝重。
虽然这个独眼的图案无论是此刻出现的地方还是长得样子看起来都很是诡异,但是贺阳还是有些不理解,这和褚铭越的关系是?
贺阳直接开口问道:“你为什么在看到这个图案的时候会这么失常?”
褚铭越抬手向后抓了一下头发,头发上面还残留着就在刚刚看到这个图案的时候冒出来的冷汗。
褚铭越深吸了一口气:“这个图案……”他曾经偶然在他做了一年多卧底的基地见到过……出来之后他也一直在这和这个图案有关的任何资料,但是无论他翻了多少的论坛,还是警局内部的档案,这个图案都像是凭空出现一般,一点消息都没有。查到后期,褚铭越甚至一度怀疑是不是自己看到这个图案的时候,精神过于紧张而导致出现的幻觉。甚至他从省里的刑侦队下调到哈安市,都是因为他之前搜到过关于那个组织的信息曾经出现过哈安市。
但是他来到哈安市在最容易接触相关信息的网监组都没查到过与此有关的任何信息。
直到刚才,这个图案以这样的一种方式极其突兀地出现在了褚铭越的眼前,他怎么可能不震惊?
褚铭越看着贺阳那双清澈得不染一层杂质的眼眸透过镜片带着不加掩饰得担心看着自己。不过,自己卧底的那件事情,现在暂时没有办法同贺阳说。
褚铭越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有事,褚铭越更加在意的一点是:“你说,除了张小纯的案子和残害宠物的案子之前,你也看到过这个图案?”
见到褚铭越不回答自己的问题,反倒是在转移话题,贺阳微敛起来眼眸,低着头眨了眨眼睛,掩盖住眼里的失落。贺阳顺势点了点头,接着褚铭越的问话回答道:“对,在这些之前我就看到过这个图案。”
褚铭越:“你都在哪里见过这个图案?”
贺阳:“很多地方都见到过。”
听到贺阳的回答之后,褚铭越不由得拔高了音量:“你在很多地方都见过这个图案?”自己那么费尽心思地寻找都没有见到过这个独眼的团案,贺阳竟然说在很多地方都见到过这个图案。
贺阳点了点头:“对,我在很多地方都见过,许多电子设备里面都有这个图案。”
听到贺阳这么说,褚铭越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是因为你的眼睛才能够看到这些是吗?”
贺阳伸出食指轻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语气里带着厌恶:“对,就是因为这双眼睛,我总是能够在各种地方见到这只“眼睛”。”
“不同年龄阶段人的手机里、电脑里、平板里、通讯手表里、甚至连着地铁里播报的广播站台上面。”在着任何的地方,在这可能存在,或者不可能存在的地方,在无意间的某次抬眸、不经意的一眼,贺阳都有可能会看到这只单眼。
在这烈日当头的晴空之下,这只“独眼”就像是被踩在脚底跟在身后如影随形的暗影,一直在默默注视你的一举一动。
贺阳拧着眉头:“每次看到这个单眼我都会很不舒服。”这只“单眼”给贺阳一种“它”在活着的错觉,明明如死物一样独立存在的眼睛,贺阳却总好像都够感知到“它”想要表达的想法,高高在上地审视自己。
贺阳厌恶到,自己看到“它”就会忍不住动手把“它”清除掉,但是这玩意真的是太多了,密密麻麻存在的无数只眼睛。贺阳为了不看见“它”,贺阳就开始减少自己出门的次数。贺阳带着怪叔做得特质的眼镜之后,看到这东西的频次才逐渐减少。
褚铭越听完贺阳的话之后:“你会头疼也是因为这个“独眼”?”
这次贺阳摇了摇头:“那倒不只是因为这个东西。”单纯地是因为自己偶尔使用的能力超出自身的负荷了,看到“独眼”会加重自己买个痛苦,却并不是造成贺阳产生痛苦的主要因素。
“那你还记得你第一次见到这个东西是什么时候了吗?”褚铭越在问出这句话之后心不由得悬了起来。
贺阳的这个能力,能看到这个“独眼”的图案,情感上褚铭越不希望贺阳和自己调查的那个案子有一丝一毫的关系,那个案子所具体牵扯到的什么内容,对于他一个参与其中一年之久的自己,都是模棱两可的存在,褚铭越不希望贺阳卷入其中。
但是理智上面……褚铭越没有办法无视掉贺阳说出来的这些关联。贺阳说出口的每句话都无一不让褚铭越忍不住地想起那个吃人一样的基地,贺阳和那个基地真的有关系吗?
是那个基地的“实验者”?还是“被实验者”?贺阳今年刚刚成年没有多久,应该和那里面上了年岁的“实验者”没有关系,是那些放入胶囊一样,依靠营养液才能够存活的幼童吗?褚铭越同样看到过那些“实验品”小到刚从襁褓里出生不久,大到6.7岁,往前推几年,贺阳的年龄和那些孩子的年龄也是没有办法对上的。
贺阳和那个基地到底有怎样的关联?明明贺阳就站在自己的旁边,褚铭越却觉得贺阳像是被这无形得丝网缠绕其中,一圈又一圈地束缚,一点一点拉开他们两个之间的距离。把贺阳像是桑蚕一样包裹在内,只余下一双纯净得没有半点杂质的双眸,全身心地望着自己。
“第一次见到这个图案吗……”贺阳食指杵着下巴陷入深思:“我其实不是很记得了,我十几岁之前的记忆都没有什么印象。”确切地来讲,不至于一点印象都没有,是能够记起来的片段都比较破碎零散,在某一时间段灵光乍现地想起许多,但是又混乱地没有办法完整地拼凑出来一个具体的事件。
听到贺阳这么说,褚铭越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轻拢起放在裤线旁边的手:“十几岁之前的记忆都没有印象了?”可是贺阳今年也才十八岁啊?
贺阳略微不是很好意思地抬手尴尬地揉了揉自己的鼻子:“我记得比较清楚的记忆也确实只有这几年……”
褚铭越还想要继续问下去,就在永宁塔的最顶层听到了一个沉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