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鸡尾酒(69)
对面俯下身体,来势汹汹的深吻,潮湿、炙热,忽而下唇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是陆淮骞故意咬破的,隐约有血丝渗出,将唇色染得更加殷红、冶艳、秀色可餐,裂口被陆淮骞反复的、温柔地舔/舐,轻微的痛意刺激神经,他不排斥,竟然会觉得舒服。
陆淮骞屡次轻咬程铄牙齿包围的柔软,吻过唇齿,又一路向下厮磨,在喉结处停留,漫长的亲昵,他的唇瓣酥酥麻麻,也痒,痒是痛的低级。
他自然而然地伸出手,解开对方牛仔外套的第一颗纽扣。
程铄身形一顿,急忙握住陆淮骞手腕,“你干什么?”
他的禁锢很快被挣脱,因为陆淮骞只用一个吻,就让他浑身上下都在发软,手早就没有了力气。
陆淮骞掌心宽大,一只手抓住程铄双手手腕,举过头顶,按在墙上,力道之大无法轻易挣脱,他不由分说地继续亲吻,直到换气的间歇,才眯起眼睛,嗓音微哑地发问:“你以前也经常帮她改画吗?还是大尺度的画?”
这是醋了。
程铄急忙解释道:“我还不是因为你?那是她要交的画稿,我帮她改画,她早点完工,也能早点开始鸡尾酒插画,再说,这怎么就大尺度了,在美术生眼里,见怪不怪的程度好吧,学校曾经还组织过我们画裸/模呢,画的多了,看见这些不过家常便饭,哪里还会脸红心跳,我们美术生,对于裸/体,纯粹就是艺术性质的欣赏——唔——”
陆淮骞不想听后面的内容,又吻了上去。
程铄还未说完的话语,变成听不清楚的呜咽。
对面嘴硬归嘴硬,身体的反应在迎合他,是享受的,陆淮骞的左手渐渐松开,他抬眸,瞥一眼程铄的手腕,白皙的皮肤上,有几道鲜红的指印,他莫名觉得满意,因为像是私人印记。
手指悄无声息地从腰部钻入,陆淮骞将程铄的衣摆被往上撩起一小截,裤腰上方的皮肤暴露在冰凉的空气里。
“裸/模?”陆淮骞蹙眉追问,他故意用力碾过胸前的瑰红,“男人女人,多大岁数?”
程铄逞强地回答,一声低吟差点从唇边漏出,“我不记得了!”
他被折磨到眼尾泛红,漫出一点生理性的水光,“我就是怕你吃醋,我才找的学姐,不然我就去找学长帮忙了,你也知道我的性取向,我怎么可能会喜欢女生?”
“嘴硬什么,”陆淮骞嗤笑一声,“上周听到我要和女生相亲,你不是也不高兴吗?难道你不知道我的性取向?”
手指蓦然往下,摸到尾椎,惊起一阵战栗。
程铄不禁叫道:“陆淮骞!”
他自知失言,又放低了声音,“别在这里。”
意识到态度太过僵硬,只好放软语气,“……求你。”
陆淮骞半掀眼帘,“为什么?”
程铄咬了咬牙,勉强挤出一句话,声音小且含糊不清,“换衣间隔音效果不好,会被听见的……”
语罢,却偏偏要补上半句,“会影响你酒吧的声誉。”
“这种时候,还有心情关心酒吧的声誉,你不如关心关心你自己吧。”陆淮骞凑到耳边呢喃,中指滑入,“程铄,我故意的,我就是欺负你不敢叫出声来。”
瞳孔骤缩,程铄的身形狠狠一颤。
却还要嘴硬地说:“那你也太容易吃醋了吧,醋吃多了不好,伤胃。”
话音刚落。
加上食指。
程铄倔强地,死死咬住下唇,双腿不由自主地发抖、发软。
“你说的对,我很爱吃醋。”
陆淮骞的语气,似乎引以为荣。
无名指。
再到后来,程铄衣衫不整,发丝凌散,膝盖不自禁地打着弯,又被陆淮骞捞起胳膊,重新按回到墙面亲热。
他面带潮红,眸色迷离,像是坠落海洋,甘愿溺死其中,他爱屋及乌,爱上了万米深处的压强,最后只剩心底的声音,竟然不是害怕,而是渴求。
想要更多,给我吧,我想要更多——
陆淮骞却在这时收回了手。
他衣冠楚楚,唯有左手衣袖,多出几道挤压后堆叠的褶皱,“程铄,记住今天。”
陆淮骞顿了顿,垂眸打量指尖,白炽灯下,有晶莹的光点闪烁,“不乖的孩子会受到惩罚,我会对你特别的好,所以,请不要故意说那些让我吃醋的话。”
然后他面色平静地,替程铄提上裤腰,牵下卫衣,一颗一颗地,扣上牛仔外套的纽扣。
第56章 “从此两清。”
这些天里,酒吧在重装修,装修的师傅真忙起来,又是噪音,又是灰尘,陆淮骞以环境不适合养病为由,先是搬到芙蕖佳苑,再好说歹说、软磨硬泡,最终成功爬上程铄的床。
住得近了,陆淮骞才发现,程铄的生活,总是处于极度的自律和规律之中,在闹钟响起的两分钟内起床,有课上课,没课宅在家里,偶尔主动出一次家门,百分之九十九的概率,是去楼下便利店买生活用品,回来继续看书、做题、游戏、板绘——陆淮骞有尝试过偷瞄程铄的微博账号,以失败告终。
程铄的反侦查意识过于强烈,包括但不限于电脑密码,无痕浏览,微博网页端不记住账号等等。
陆淮骞早有体会,比如他曾经用程铄手机号搜索微博,一无所获,应该是被设置成不可搜索,再比如他都快把祝梦的微博关注列表背下来了,愣是找不出一个可疑的账号。
于是他决定换个思路,正好淮轩开的是互联网公司,手下大把大把的计算机人才,他立即电话联系淮轩,让亲弟弟推荐人才给他,他需要爬些数据——粉丝体量过万,IP地址阫江,职业画师相关,年龄二十一岁。
每次,陆淮轩都会被自家哥哥的奇思妙想所震撼到,今天也不例外,“哥,你要做什么?”
“约稿啊。”陆淮骞说的和真的似的,“我想重做酒单,需要画师手绘鸡尾酒插画。”
“那为什么一定要是阫江的?”
“本地人比较亲切。”
“那为什么限定年龄?”
“大学生便宜。”
“可你说的是二十一岁的大学生。”
“因为我最近找大师算过,二十一是我的幸运数字。”
“……”
“好吧,”陆淮轩将条件重复一遍,确认无误后,他说,“我去帮你联系,别忘了尽早把钱打我账上,作为中介,我收百分之十的提成。”
“没问题。”
与此同时,曹健的事,陆淮骞也在暗中推进。
早就听说曹健喜欢眠花宿柳,纸醉金迷的圈子里,处处都是诱惑,所以他猜测,曹健很可能嫖过——只要曹健违过法犯过罪,一切都好说。
这些天里,陆淮骞也总是看到程铄和祝梦连麦讨论插画细节。
老狐狸本是奔着线索去的,结果线索没得到,反而赔了夫人又折兵。
待到晚上耳鬓厮磨时,陆淮骞说也不是很着急,所以别再和祝梦连麦赶进度了。
程铄闻言蹙了蹙眉,那神情仿佛在说——不着急?你玩我呢?
为了维护自己本就不太明朗的形象,陆淮骞急忙补救,这不是怕你天天赶稿太累,慢慢来,别累坏了身体,正所谓慢工出细活。
程铄答应是答应了,结果第二天起来,还是趴在数位板前,触控笔的笔头一抖一抖的,他的神色无比认真。
以至于有时陆淮骞要把一句话说两遍,他才能听见。
陆淮骞甚至在想,要不他干脆先坦白从宽,再好好地哄吧,手掌拍上程铄的肩,后者还以为他是催进度来的,向他保证,“你放心,酒吧装修完毕之前,我一定能画完。”
有那么一个瞬间,陆淮骞泯灭的良心蜷缩了一下,他随口说的一句话,程铄却当了真——问题是程铄明明知道,他的话总是真掺着假。
忽然手机振动几下。
打开来看,是唐意的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