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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傅歌耳尖热烫,恨不得给他一巴掌,“你捉弄人没够是不是?”
戚寒还委屈上了,“祖宗,我冤不冤啊,是!咱俩是在一起很多年了,但你正眼看我的时候加一起也凑不够一个礼拜吧。我倒想捉弄,我捉弄得着吗我……”
他最会拿捏别人的软肋,趁着自己一身伤的可怜样儿拼了命争取福利,傅歌明知道他在耍赖却也忍不下心再说重话,别扭地扁了扁嘴,“过来。”
戚寒健步如飞凑到他眼跟前,再次把手伸过去。
傅歌张口咬住他指尖,温顺地扯下皮质手套,再想如法炮制摘另一只时被他拒绝了,“这个弄脏了。”
“喔……”他低着头呸呸两下,“现在能说了吧?”
“昂,啥也没干他自己就吓尿了,我找了两个人看着他签合同呢。”戚寒满脸的嫌弃,又觉得匪夷所思,真诚发问:“我和阿决有这么吓人吗?”
傅歌:“……”
傅歌:“我觉得……阿决还好……”
戚寒认同地点点头,“我也觉得还好,哎,不对啊,阿决还好,那我呢?你觉得我吓人?!”
“啊!我得去看看小一,他出门时好像没穿拖鞋。”傅歌落荒而逃。
戚寒人都傻了,“你管他穿没穿拖鞋,阿决抱着他都没让下地,祖宗你回来!给我拿个轮椅再跑啊!”
*
孟一在车上睡了一路,傅决寒全程把他抱在怀里,用一张厚实的绒绒毯裹着,好像刚出生没多久的小狗崽儿,还不会睁开眼,就把自己团窝里哼哼唧唧地叫。
孟一也时不时哼哼两声,小腿还会无意识地弹动,像是做噩梦时被吓到了,其实傅决寒知道他在用力忍着眼泪。
半睡半醒时是一个人意志最薄弱,思绪最混乱的时候,介于清醒和梦境之间被来回拉扯,想挣脱还挣不出来,只能困在自己给自己打造的囹圄之中。
十几年真心付出却得到这么个结果,不管怎么做小低伏都换不来一点亲情,背着愧疚和孽债走了很多年都不能解脱,临到了了被告知那一家人压根没把你当过一份子,只把你当成减轻愧疚的替罪羊。
这没人能受得了。
傅决寒没有打扰他,只是把他抱得更紧,用体温和怀抱告诉他自己一直都在。
到达私人医院五分钟了,车子已经熄火,却没一个人动,一家人都在等着独自舔舐伤口的小儿子。
胸前的毛衣都被浸湿了,傅决寒怕他再哭下去会出事,揉着脑袋叫了他一声:“小宝……”
“哎,”傅歌制止他,“让他哭吧,总得有这一场的,眼泪是成长的附属品,你小时候也没少哭。”
“是吗?我怎么不记得了。”傅决寒帮他捋好长发,指使司机下去抬戚寒,“爸你们先走,我陪着他。”
说到底才刚刚二十岁,可孟一已经经受过太多事。
小小的身体被挫折填满,最难的时候满心都是绝望和崩溃,甚至一度不想活了,如今好不容易挣回了一口气,只能一点点把那些伤疤抚平治愈。
“不怕,我们慢慢来。”傅决寒吻着他不停抽动的发顶,“哥会一直陪着你。”
怕他在车里闷坏,傅决寒只留了一会儿就把人裹好抱进了医院。傅歌时不时往走廊里张望一下,看到他们进来立刻把人引到病房,里面已经布置好了,暖和的人脑袋发晕。
被放到床上时孟一蜷着身子哼了一下,慢悠悠睁开眼睛去找人,“哥……”
“在。”傅决寒俯身凑到他面前,捏了捏鼻尖,“哭够了?眼睛肿成金鱼了。”
孟一动了动鼻子,抖开他的手,黏糊糊地说:“那你给我亲亲呗。”
傅歌在他身后站着,一直没有机会说话,孟一就以为房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肆无忌惮地撒娇。
傅决寒好笑地看了一眼爸爸,后者立刻看天。
只有毫无所觉的孟一等半天也没等到他哥,不太高兴地睁开眼:“你是不是嫌我哭肿了不好看?”
“你以前每次……那个我,我也哭成这样,你还不是照样亲个没完,现在下了床我就不是香香小宝了是吗?”
“噗——”
傅歌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孟一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两只老大的金鱼眼猛地瞪出两条缝儿,他慢半拍地转过头看向傅歌,又僵硬转回来。
好怪,再看一眼。
身后依旧杵着那么大个人,好吧,不是做梦。
孟一拿被子挡住脸,一点点把脑袋塞进了枕头底下,只露出脖子以下接受公开处刑。
紧抓着枕头的手快把自己闷死了。
傅决寒笑够了才去装好人:“是爸,你害羞什么。”
孟一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你故意的……这下干爹要以为我是只祸国妖姬了,我单纯的形象都毁了……”
傅歌笑的肩膀直抖,觉得小儿子简直太好玩了,他捏捏人后脖子,逗他:“没有毁,不是妖姬还是小宝。”
孟一找回点面子,刚想从枕头底下出来,就听傅决寒说:“嗯,香香小宝。”
孟一:“……(.)”
小蜗牛又抖着触角钻了回去。
“好了别欺负他。”傅歌把小儿子拔出来,手痒地呼噜了下他的卷毛,“累就再睡会儿,让哥哥陪着你,中午少吃点,下午给你喂汤喝。”
孟一抬脑袋顶了顶他的掌心,艰难地维持着自己可爱纯洁的形象,“谢谢干爹。”
*
傅歌走了,没有爸爸撑腰的小儿子被大少爷按在五指山下,使劲浑身解数挑逗。
“原来以前每次做时哭成那样,不是委屈,是故意扮可怜招我亲你呢?”
老底都被揭了孟一也没什么好狡辩了,虎着张一脸蹬他握着自己脚踝的手,“是又怎么样?我不哭你就……你就牛耕地一样没完没了,不是你的腰你就不心疼!”
“我怎么不心疼,真不心疼能你一哭我就停吗,”他说着把孟一拽到床脚,亲亲他脚踝,“是你娇气包,统共三次,每次都哭的像杀猪一样。”
孟一心道也没这么夸张,小脚丫子踩他脖子上,“我听懂了,你说我是猪。”
柔嫩的脚心底下就是他凸出的喉结,孟一没穿拖鞋也没穿袜子,傅决寒怕他冷把他的脚放在怀里,一路暖过来的,现在还透着热意。
“小宝,你往哪踩呢?”傅决寒眼神发暗,喉结滚动着做了个吞咽的动作,搔得他脚心痒痒。
“没……没踩哪儿……”孟一心虚地收回脚,打个滚就要跑,直接被傅决寒提着裤腰带拽了起来,像只小猪崽子似的团在怀里。
“哎!等等等!我是病患!”
“我看你挺生龙活虎的,”一口咬在他喉结上,傅决寒叼着那处凸起轻轻吮舔,没两下就把孟一给亲软了,胳膊像海绵似的圈在他脖子上。
“你咋还……唔,欺负病患呢……刚才让你亲你不亲,现在不让你亲了你偏亲,太气人了!你故意挤兑我!”
傅决寒都亲笑了,“小猪崽子又开始耍赖,我挤兑你什么了?”
“嗯……就,就是那样这样……就,哎呀不管!你就是挤兑我了,因为我犯过错,你现在都不听我话了。”
他一边说一遍边气鼓鼓地比划,嘴巴气得撅成喇叭花,小肿眼泡明明就睁不太大还使劲儿睁着,看着让人怪感动的。
傅决寒没忍住,掐着他的下巴又亲了一口,“这算不算不听话?”
孟一都傻了:“说事呢!你还亲! ⊙ω⊙!”
话音刚落又被按着后颈亲了一口,这次傅决寒还伸了舌头,像以前一样圈着他搅弄,逃都没处逃。
没两下孟一就败下阵来,哼哼唔唔地回应他,来不及被吮掉的津液从他嘴角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