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琼瑶之组团刷刷刷(55)
折折腾腾之中,四爷凭着饲养八爷多年的丰富经验,一眼认了出来:“是狐狸,小狐狸。”
九爷大着胆子蹲下来,把那只毛团子抱到手上,颠了颠实打实的重量,颇为遗憾:“杜芊芊那身子偏偏有毛皮过敏症,爷都没有抱过八哥,现在就拿这小东西代替一下吧!”
“小九!”在八爷悲愤的怒吼中,一众兄弟凑过来戳团子,戳得团子眼泪汪汪,哎哎直叫,数字们反而笑得更厉害,十爷的话根本不经过大脑就说出来了:“八哥,这小东西的反应这么可爱这么像你,该不会是八哥你生的吧?”
“滚!”八爷涨着通红的脸咆哮。
“不对,不像小八,”最具慧眼的太子爷捏捏狐狸的胖脸,皱着眉品评,“小八那狐狸身子确实挺圆乎,但是长得很可爱,天生一副笑眯眯的模样,让人看了就想揉一揉;可是这张胖脸,眉毛耷拉眼睛倒吊,天生一副哭丧相,看着就欠抽!”说着,太子殿下狠狠拉了一把狐狸脸,硬是把尖脸拉成大饼脸,可怜的狐狸哀哀直哭,可爪子都被胤褆捉住了,连挠人攻击都做不到。
四爷冷静地揽着他家八爷看戏:“而且,按照时间顺序,可能小八那张狐狸皮是它生的。”
八爷风化ing……
“原来是这小混蛋啊,吓了爷一条!”擦着汗从房间里走出来的十四爷走过来,怀着满满的报复心狠狠戳狐狸,戳得小狐狸哎哎嗷嗷,终于忍不住爪子一蹬,扑到了四爷怀里,抬起一张胖乎乎的毛毛脸卖萌:“皇阿玛救命啊!”
四爷僵住,不过只有一秒,然后立即掐着狐狸眯起眼睛:“你是弘历还是弘昼?”
哭丧脸毛团子嗷呜嗷呜哭:“呜呜呜,皇阿玛,我是弘昼……”
好吧,生丧办多了也会变成哭丧脸的,各位正常人千万引以为戒。
脑子晕乎乎的众兄弟纷纷转过身去撬墙皮,果然,没一会儿,十三爷又掏出一只傻X脸毛团子,爪子哗啦哗啦,身子扭来扭去,不知是傲娇还是害羞,总之别扭极了:“皇阿玛,我是弘历……”
四爷扶额无语中,忽然,一只灰扑扑的东西仿佛一个小炸弹般窜进了八爷的怀抱,八爷下意识地接住,低头就对上一张叛逆的胖脸,小狐狸张开嫩嫩的粉嘴巴,清清脆脆一声:“阿玛!”
四爷顿时冒寒气,八爷对着狐狸亮晶晶的眼睛只觉压力山大,半晌才摸摸叛逆到欠抽的狐狸的脑袋,安慰道:“弘时啊……”
兄弟们默、狠狠默……然后狠狠笑,捶桌子砸椅子疯狂笑:“老四,这是老天暗示你注定光棍呢,还是暗示你一定要跟老八断袖呢,哈哈哈哈哈……”
只有十四爷原地磨牙,忽然蹦过来,对着每只狐狸都狠狠掐了一把:“刚刚爷看到的带子是你们的尾巴映出的影子,对不对?”
三只胖乎乎的狐狸一起怨念地扇起了毛尾巴,如电风扇般凉快极了:我们才没有装神弄鬼呢,我们只是住在该住的地方!
——某种意义上,弘时小朋友竟然没冲动地跑到八爷府上去闹鬼,真的很玄妙很玄妙……或许,他是故意厚此薄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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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出了始作俑者狐狸精,仔细敲了敲周围的墙,众数字终于理解什么叫“闹鬼”了:
第一,三只狐狸趁着夜深人静满宅子溜,弘时弘历还时不时打个架,那毛绒绒的尾巴映在墙上,拉成长长的黑影,确实挺怕人的;
第二,三只狐狸有事没事就喜欢挠墙挖暗道,雍亲王府的很多墙都快被他们挠穿了……
弘时小狐狸趴在八爷腿上哼哼唧唧扇尾巴,睨着四爷一副傲娇状:“被儿子吓跑的老子,哼哼……”
四爷走过来,毫不气地扇了狐狸脑袋一巴掌,面瘫脸绷得紧紧的:“之前那只不是你老子。”
“哼!”小狐狸傲娇地扭开了脑袋,四爷毫不气对着后脑勺又是一巴掌,直接把小狐狸拍得鼻子磕爪子,疼得泪眼汪汪,四爷一点儿也不心疼:“什么德行,好好说话!”
“四哥、弘时……”感觉到小狐狸蜷成团子默默磨牙,八爷夹在中间好生为难,他当初是抽了什么风想去抢四哥的儿子呢?
那边,太子拿了根逗猫草戳戳弄弄逗着另外两只团子,看着他们拖着肥硕的身子笨拙地扭动着,不禁抽了抽嘴角:“你们是从乾隆朝回来的?”
“是的……”弘历小狐狸泪汪汪,“一阵白光过来,我跟弘昼就变成这样了……”
白光?胤礽跟胤褆对视一眼,同时绽开“美好”的微笑:“你家小十二很像你皇阿玛对不对?”
“二伯,您怎么知道的……”弘历小狐狸僵化了,胖的几乎看不出来的脖子卡擦卡擦转向他家皇阿玛,果然对上了一张黑漆漆的脸——顿时爪子捂脸自欺欺人呜呜直哭:“不会是皇阿玛的,永璂不会是皇阿玛的——啊,大伯住手,好疼啊!”
弘历小狐狸还没被他家皇阿玛拖过去算账,就被狠狠磨牙的胤褆提溜起来捶了一顿屁股,胤褆一边揍一边恨声:“让爷喊你皇阿玛,你好大的面子啊!”
“大伯,难道你是……”弘历小狐狸愣了一下,随即爪子捂脸,拒绝接受这个可怕的现实。
胤礽挑了挑眉,伸手把弘历小狐狸抱过来,揉揉脑袋按着爪子逼着他一个个看清楚:“你家皇阿玛就是小十二,小八呢,就是弘旺的沧海遗珠永瑞;十四是你的宝贝女儿乌勒丹,十三是他的额驸;小七是你的三儿子,三儿就是他家福晋,你小舅子的‘沧海遗珠’;还有爷这冤家,想必你已经猜到了,就是富察皓祯——至于你二伯我的身份嘛……”
“爷的媳妇,兰馨”胤褆是标准的打蛇随棍上,没棍子也要自己缠的流氓。
“滚!”胤礽再次一个胳膊肘捣过去,胤褆顺势抓住整个人拉过来,对着太子爷那嫩嫩的腮帮子又是一口,太子爷脸儿爆红,整个人扑了过去……
两只拉拉扯扯之中,无意间松开了弘历小狐狸的禁锢,傻X脸狐狸赶紧跌跌撞撞地奔下去,跟哭丧脸弟弟团子靠团子,蜷在一起,瑟瑟发抖,执尾相看泪眼,无语凝噎:呜呜呜呜,今后,还有咱们的活路吗……
四爷完全不顾被惊吓到的团子儿子们,看了看墙皮刷刷落的豆腐渣雍王府,随后过去揽住了他家八爷,不顾八爷怀里弘时小狐狸一瞬间僵硬了,只是冷着一张脸毫无感情地开口求包养:“今晚我去你那儿住。”
八爷……怀里还抱着人家儿子呢,他有拒绝的余地吗?
那边胤褆搂着他家太子爷耍流氓:“老四这儿看来暂时住不了人,保成,你那毓庆宫却是小了点,但是借哥哥半张床应该没问题吧?”
“滚!”太子爷一把推开他,握着拳头做决定,“爷今晚去住宗人府算了!”
-----------------------我是太子爷嫌弃宫里那两只的分割线------------------------------
太子爷破罐子破摔,拉着他家玉玺精进了上辈子都无缘入住的宗人府,而四爷冷着一张脸,拖着磨磨唧唧的八爷,提溜着三只表情各异的狐狸精,进了八贝勒府。
迎面而来的八福晋让八爷瞬间压力山大到想哭:皇阿玛,您干嘛要让老四打光棍呢?这样下去爷以后不是总是在他面前低了一头?
“……八爷?”一向举止得体的八福晋差点儿连膝盖都软了,真不怪她,谁让四爷黑着一张脸,凶巴巴地用冰碴子目光对人家进行冷气攻击呢?
“福晋,你先去歇着吧……”八爷捂着脸,拉着四爷赶紧走,“爷今晚跟四哥睡房。”
八福晋愣愣地看着两人相携而去,脚边还跟着扑腾扑腾的三只灰胖团子……一瞬间,她不知道是该庆幸八爷没有再坚持不懈地去侧福晋那儿吃闭门羹,还是担心眼前这个八爷……似乎,变了。
房里只有一张软榻,睡两个人刚刚好——但是,脱衣服上床后,弘时小狐狸从一边的蒲团子上忽然蹦到了四爷身上,实打实的体重砸得四爷一下子坐了起来,冰着脸,冷冷地跟叛逆脸狐狸对视。
小弘时毕竟是只团子,在四爷的冷气攻击下瑟瑟发抖,却死撑着抬脑袋瞪人:“你跟阿玛……”
四爷一巴掌把团子拍扁,面无表情地转脸看八爷:“明天去养只狗。”
黑线满满的八爷一瞬间想泪奔逃走,虽然他现在是人了,可是几年狐狸精生涯保留下来的根深蒂固的团子习性让他本能地讨厌一切会撵狐狸的大型肉食性动物!
而乖乖趴在蒲团上只求最终的“审判”晚些到来的弘历团子和弘昼团子也同时嗷嗷泪叫:“皇阿玛,不要啊,呜呜呜呜……”
八爷小心翼翼地看着四爷冷冰冰的脸,发现他没什么表情变化,立即伸手,满满掰开四爷的爪子,把下面那只脑袋被摁在被子里,蹭来蹭去不断挣扎的小狐狸救出来,对着泪眼汪汪却不减叛逆的胖脸抽了抽嘴角:“弘时,别闹。”
被挟着胳肢窝抱起的弘时小狐狸蹭了蹭毛毛,忽然怀疑地看着裹在一个被窝里的两人:“你们……这是什么关系?”弘时是只敏感的小狐狸,尤其是夹在一只皇阿玛一只阿玛之间——那些年都快神经质了有没有!
八爷一瞬间僵硬掉,四爷则拉过八爷,眼神一瞬间温柔起来,在那滑溜溜的脸上“啾”了一口,然后——恢复了面无表情,冷冷看弘时,仿佛在问:看明白了没?
弘时小狐狸瞬间僵硬了,然后,就着被挟住胳肢窝的姿势,做了一个极度艰难的动作:低下脑袋,伸出前爪,抱住尾巴,埋住一张胖脸——他拒绝接受这种神展开的现实!
八爷看着团子狐狸这异常熟悉的姿势,嘴角直抽;四爷很干脆地发话:“扔一边去,睡觉!”
弘时小狐狸捂着眼睛看不见,所以直觉天旋地转,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卷成了一个球儿滚在了蒲团儿上,旁边蜷着被可怕的现实彻底吓傻的两只不可爱的弟弟……
而四爷,已经揪着八爷钻进了被窝,靠着八爷的肩膀:“别担心,这辈子轮不着我。”
八爷只是愣了一下,便低低苦笑:自己从回来之后就有些魂不守舍,老四还是看出来了。
调整好心情,做好给四爷党添堵的准备,温润如水悄然无声淹死人的八贤王又回来了,故意翻过身,双手揽住四爷硬邦邦的肩膀,吐着调皮的气息:“要是皇阿玛硬把位子传给你呢?你可别忘了,二哥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没准儿明天太子就要在宗人府发疯了。”
四爷感觉耳边一阵温热,顿时更加僵硬:“大不了,把弘时弘历弘昼带给他看,让他挑一只。”
“……”八爷囧字脸,“老四你够狠!”
感到八爷那爪子在自己耳朵边轻轻地挠啊挠,仿佛一只调皮的小狐狸似的,挠得痒痒的尽撩拨人,四爷一把抓住八爷的手,冷冷呵斥:“别学狐狸!”
“爷就是小狐狸”八爷笑眯眯地继续捏耳朵拽鼻子欺负雍正皇帝,撩拨着还不忘低低嘲笑,“弘时他们还在这里呢,可别教坏小孩子嘴上说不要这个儿子了,真不要,你才懒得教训呢!”
一遇到狐狸精就气不顺的四爷僵着身子做挺尸状睡觉,暗暗磨牙:明天,一定要在房门口栓一条狗!
作者有话要说:喵回来了才知道家里网被妈妈掐了,在网吧码字,被烟呛死了……
95……
俩人三狐狸各怀心思,一起在房里睡了一夜。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照到床上,枕头上留下一道光彩的倩影,四爷不是因为生物钟,而是被踹醒的,黑着一张脸坐起来,看着他家八爷以狐狸的姿势抱着枕头;眉头紧皱,睡得憋屈至极——那是当然的,趴着睡怎么可能顺气。
四爷算算时辰,该早朝了。
可是,在这个世界,他们兄弟,包括二哥这个太子在内,都没有任何差事,也不需要上朝,每天唯一需要做的就是看皇阿玛派人送过来的折子,然后写评语,等下朝之后送进宫给皇阿玛当笑话看——看来,这里原本的“皇子”确实让皇阿玛无可奈何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也难怪,皇阿玛会冒着九只一起跟他闹的风险,硬是让四叔把他们从乾隆朝拽回来。
正出神着,床边忽然发出哼哧哼哧的声音,四爷往下面一看,两只胖乎乎的灰团子正在憋屈地挠着软榻,对着他抬起了一张张嗷嗷待哺的脸:“皇阿玛,饿了……”
四爷没有理他们,而是慢慢帮八爷翻了个身子,躺着睡好,看清他眼底依然没褪去的乌青,忍不住皱眉,这才低下头问正阻止弟弟们发出太大噪音的弘时:“他这是怎么了?”
弘时小狐狸愤愤地嘟起了嘴巴:“阿玛前几天才病了一场,现在还没养好。”
四爷点了点头,悄然翻身下床,帮他家八爷雁好被脚,然后对着三只团子做了一个“跟我出去”的手势。
三只团子扑腾扑腾跟上,弘时临出门时,还担心地看了一眼依然熟睡的八爷。
四爷先从厨房绕了一圈,自己吃了一碗素面,给狐狸们喂了点小肉干。弘历弘昼低头吃得满嘴渣渣,却一脸幸福,激动地都快哭了:“呜呜呜,好久没吃到肉了……”
四爷皱眉:“你们之前藏在雍王府的时候吃什么?”该不会是雍王府那遍地爬的老鼠和虫子吧?
弘昼小狐狸的哭丧脸看起来更悲苦了:“呜呜呜,之前雍王府有人的时候,我们从厨房偷东西吃;后来皇阿玛搬出去了,我们就只能从八贝勒府偷东西了……”
四爷对三只儿子“偷窃”的行为不置可否,继续问:“你们在八贝勒府没吓到人?”
提起这个,弘时小狐狸愤愤地撇了撇嘴:“才不会吓到人呢,阿玛那个侧福晋也不知道天天闷在房里干什么,说是要吃斋念佛,却茶不思饭不想,每天的份菜被他们偷光了都不知道……”
四爷懒得理会那个所谓的“侧福晋”,只是抓住了儿子话里的重点:“‘他们’?那你呢?”
弘时小狐狸左右看看,确定四周无人,才原地打了个滚儿,毛毛团子身瞬时消失,四爷眼前顿时出现了熟悉的三儿子——就是脑袋多了两只扑簌扑簌的毛耳朵,背后甩着一条粗粗的毛尾巴。
四爷皱了皱眉:弘时的人形是四五岁的模样,但是那高高挑起的眉毛和总是淡淡扫着的眼睛,已经依稀可见日后叛逆高傲的模样;而且,虽然那耳朵和尾巴跟他家八爷很像,但是四爷坚持认为,自家这破儿子绝对没有他家小八狐狸可爱!
弘历弘昼抓住时机,挥舞着爪子嗷呜嗷呜告状:“皇阿玛,三哥能变成人,但是每次都自己包住耳朵塞好尾巴。自己出去吃独食!”
弘时正太狐狸憋屈地拿起一条布条包耳朵,对着俩弟弟愤愤低吼:“就我这副样子,出去都得装回疆人,看到道士和尚还得躲着走——而且,我不是经常给你们带羊肉回来吗?”
四爷打断三只儿子的争吵:“别闹了,弘历弘昼,你们再过三年也能变成人的。 ”
“皇阿玛,真的?”傻X脸狐狸和哭丧脸狐狸顿时跳了起来,含得满嘴的肉渣一下子喷了出来,刚好喷在弘时的裤腿上,引得弘时满脸嫌恶地瞪着俩货。气得直吐泡泡。
四爷点了点头:“你们能变成人的时机,应该是你们出生那年。”乾隆朝的和狐狸也提过,他是在乾隆十五年,也就是他真正的出生之时,能变成人的。
“这样也好。”四爷忽然起身,环视屋内,目光最终停留在放在墙角的一个藤条篮子上——一手牵起篮子,拉了拉藤条,确定韧性良好,四爷淡淡地把篮子放在儿子们面前,“弘时,你变回狐狸,一起进来。”
三只儿子僵化了……喂喂,皇阿玛,我们不是食材,别拿菜篮子装我们!
四爷冷冷地瞪着三只:“如果不进来,你们就跟着我跑进宫吧——如果你们不怕被人踩死。”
弘时变回团子,三只狐狸一起泪目:皇阿玛,找个轿子进宫很难吗?
四爷面瘫脸:我还不想让小八知道,所以八贝勒府的轿子不能用;当然更不能让二哥知道,所以宗人府的轿子也不能用——谁让你们把雍王府刨成了豆腐渣渣版的鬼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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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终究拗不过老子,何况是四爷这样的臭脾气老子。于是,在八贝勒府门房小厮们惊异的眼神中,四爷淡定地提了个菜篮子出门——菜篮子鼓鼓囊囊的,却因为上面盖了薄薄的一层棉布,让人看不清里面的东西,只能见到一个个慢慢蠕动的包包。
棉布三只小狐狸精摒弃前嫌一同抗争来的:皇阿玛,儿臣宁可闷死,也不要坐在菜篮子里招摇过市!
今日是大朝会,四爷算算时辰,要单独面见皇阿玛,现在还早了点。所以,干脆拎着一篮子狐狸顺着北京城的早市慢慢溜达,周围的小贩们惊异地看着一个身穿华服面无表情的男子买了一堆杂七杂八的小零食,全部塞进了自己手上菜篮子的棉布之下……
若是把这堆零食全部吞进肚子,正常人至少要胖个三圈儿,可是眼前这个面瘫脸男人身材篇瘦,跟个竹竿儿似的……这就是人不可貌相啊,阿弥陀佛。
而棉布之下,两只胖团子幸福地埋头苦吃:好久没吃到正宗的豌豆黄了,呜呜呜呜,皇阿玛是好人,呜呜呜呜……
而以零食为楚河汉界,跟另外两只坚决隔开以显示智商差距的弘时小狐狸鄙视地瞪着俩吃货弟弟:“你们也不怕撑死——嗷呜!”
弘历跟弘昼同样坚决鄙视弘时这种一边骂一边往嘴里塞杏仁酥的不诚实行为!
估摸着儿子们要撑得翻肚皮了,看看太阳算算早朝也该结束了,四爷正准备往皇宫走,忽然,喧闹但和谐的早市翻腾了起来,远处一片惊叫,约莫听得惊慌失措的大喊:“马惊了,马惊了,快躲开啊……”
除非军事急报、皇帝出巡或士兵巡城,京城禁止纵马,就算是皇宫贵戚也不能例外,因为北京城繁华非常、人烟鼎盛,一旦惊马,很可能发生大规模的踩踏血案——这是常识,要是马能骑的话,要轿子干什么,装城管吗?
一片惊骇的呼喊中,四爷皱了皱眉,赶紧把篮子背在身后,看准一个小巷子的拗口赶紧站了进去——远处烟尘扬起,马蹄声急,人得了提醒纷纷躲避,可是沿街的摊子却来不及收拾,眼看着一地的纷乱,听着小贩们心疼的呼喊,四爷已经决定,给他看见是谁干的好事,待会儿进宫就参他一本!
可是,惊马是因为一个正常的康熙而变换出的坑爹的剧情,剧情是无敌的。
所以,正当四爷眯起眼睛准备看清罪魁祸首,他身后的小巷子里冷不丁地窜出一个人,对着那疯狂的高头大马直直扑了过去——四爷反射性地伸手一拉,只听一声惊吓的女音,一个纤弱的身影被四爷甩在了自己脚下,那匹疯马堪堪擦着她的侧身奔过,扬起一路尘灰,可谓千钧一发。
跌落在地的女子冷汗涔涔地看着四爷,四爷也冷冷瞪着她,无视对方一张纤弱的花容月貌。声音掉着刷刷的冰碴子:“你想寻死?”
那女子一张脸儿刷白,咬了咬嘴唇,依然坐在地上,看样子,要不就是扭了脚,要不就是因为过度的惊吓没了力气。
四爷觉得他没必要为了一个不想活的女人浪费时间,正准备转身离开——可是,趴在篮子里从藤条缝儿里看现场的弘时小狐狸憋不住了,探出来一个威胁性十足的磨着小牙的毛毛脑袋:你英雄救美没关系,但是你要是敢对不住阿玛——哼!
四爷冷冷地跟儿子对视,坐在地上的女人也愣愣地看着忽然从菜篮子理钻出来的灰色胖脑袋。
这厢父子俩还没来得及以眼传怒,地上可怜的柔弱的美女就捂着惨白的小脸,发出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大叫:“——老鼠啊!!!”
那声音响彻云霄,惊落树上多少可怜的小鸟。
……
四爷绝对不承认,他被一个看起来极为柔弱的女人的女高音给吓跑了,而且不仅崩了面瘫脸,差一点儿连装着儿子的篮子都扔了……
而唯一的目击证人弘时:可怜的小家伙被这足以刺破耳膜的可怕声音震得脑袋晕晕乎乎,可怜兮兮地缩回篮子里,无精打采地闷着尖脸,脑袋里却还是那挥之不去的“老鼠”二字——弘时小狐狸切实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魔音穿耳,绕梁三日”。
而弘历小狐狸和弘昼小狐狸也同样悲戚:他们三兄弟除了脸不同,团子身子和粗尾巴都是一模一样——真讨厌,他们不是耗子,你见过脸那么尖的耗子吗,你见过尾巴那么粗的耗子吗,关键是你见过这么可爱的耗子吗?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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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一大早经历的女魔音的洗礼,而被留下睡懒觉的八爷也同样悲催。
舒舒服服睡了一觉,却发现枕边人拐了儿子一起溜了?,八爷的心情不可谓不郁闷。摇摇头,哼哼唧唧傲娇状把在自己脑海里冒寒气的四爷撵出去,穿好衣服看儿子去——爷的弘旺已经出生了,谁怕谁啊!
圆胳膊圆腿儿的儿子着实可爱的紧,八爷欢欢喜喜地抱着小东西逗,看着那可爱兮兮的小脸,也懒得计较弘旺怎么变成嫡福晋生的了……可是,有人偏偏打扰他天伦之乐,一个一脸哀怨的漂亮女人慢吞吞蹭了进来,对着他行礼:“奴婢见过八爷。”
八爷抽了抽嘴角——看这服饰,应该就是自己那位“侧福晋”吧?
若自家福晋还是从前那位凶悍得敢拿鞭子追着丈夫揍、敢把给自己送女人的小九捶得满头包的母老虎,八爷说不定还会心怀愧疚,自己娶她确实是出于利益的考虑,那么骄傲那么耀眼的一个女人,却跟着自己受了莫大的委屈……可是现在这俩位,实在让表面温和内里薄凉的八爷觉得,这就是俩陌生人啊!
八爷别扭地让她起身,哄了哄弘旺,把小娃娃放回奶娘的怀里,才带着八侧福晋出门,咳嗽了一声,掩饰自己的不耐:“一大早的,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