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琼瑶之组团刷刷刷(31)
两个人都在纠结,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姿势——毛绒绒的八爷骑在四爷身上,装模作样地掐着脖子;彻底忘了旁边还有两只——和珅抽着嘴角,捂着宝贝弟弟的眼睛,小声地教育:“和琳,别看啊,看了会学坏的……”
小刺猬不高兴地鼓起了腮帮子,伸了伸狼牙棒尾巴:你自己就喜欢男人,还不准我看——哥哥都是口是心非的坏蛋!
和珅的小手腕儿玉白美丽,不输诗句中的“皓腕凝霜雪”,可惜只有观赏功能,体力远胜哥哥的刺猬狐狸后腿一蹬、前爪一扑,轻而易举地挣脱了和珅的控制,但是刚刚他被捂了眼睛没看清楚,现在陡然蹦出来发现准头正对着八爷的灰尾巴,也改不了方向了——彻底炸毛的刺猬团子哇唔着冒了泪泡儿:呜呜呜,我不是故意的,我还想做一只正常的狐狸嗷嗷嗷!
“哇——疼!!!”可怜的八爷被扑过来的重磅仙人球炸弹砸了尾巴,瞬间炸毛+飙泪,捂着尾巴竖着蹦起横着落下,砸得肉垫四爷似乎吐血——怎么感觉嘴上有点不对,又复制了那天晚上的囧境?
八爷趴在四爷身上,嘴巴贴嘴巴,眼睛对眼睛,同时眨了眨,又同时眨了眨——你们以为照镜子呢?
和珅一看不好,在两人反应过来之前飞快地拽起刺猬弟弟的狼牙棒尾巴奔走——为了保证不摔,甚至用上了法术……
胤祥胤祯刚好过来找哥哥,看着身边一缕青烟似的疾风,自言自语:“那只废狐狸什么时候有这种体力了——八哥,你在非礼四哥?!”
屋里的两只石化了,飞快进门锁门的两只也碎成片片了……
但是,四只窃喜|抓狂的心情是截然不同的:
四爷面无表情地坐起来,心情就跟这张闷骚的脸一模一样:幸亏胤禩没有再变成狐狸,嘴上顶两圈伤口,真的不好看……
八爷欲哭无泪简直不想见人,掀起四爷的被子就往里面拱,事实证明跟四爷还是挺心有灵犀的:呜呜呜,爷要是能变成灰狐狸多好,至少还可以装意外啊……
顶着风流小白脸的十三爷想的是:八哥你有这么饥渴吗?还有,四哥你不会是在下面的吧?
顶着清纯萝莉脸的十四爷想的是:这俩货要是在一起了……爷到底是四爷党还是八爷党?口胡,爷的人生怎么充满了夹心饼干,还都是奥利奥,黑漆漆带苦味的——爷就是中间那被压扁了的可怜的奶油小生!
——十四爷,您确定是奶油小生,而不是清甜冰淇淋口味的小萝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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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和珅帮自己吃到了八弟的豆腐,四爷很大方(?)地按着和珅的要求借给他一些“坑人”必需品:秘医两位——这个,可以有;松香琥珀N包——额,这个还算正常;粘杆处的黑衣人两只——喂喂,注意量词!
过继一个孩子不算小事,尤其是和琳这种连家谱都是伪造的,需要可怜的珍妃的人手远赴盛京求证的……前前后后加起来至少要一个月,所以,和珅一边忙着迎接西藏土司的工作,一边暗地里坑人。
珍妃那里,法子不嫌旧,有用就行。接连几夜“白狐报仇”,又把珍妃给吓病了——小^^
至于和琳,被珍妃的人手牢牢盯着,虽然变成狐狸就能躲过,但是既然是跟人玩,还是按照人的方式解决问题吧——喂喂,被吓得三魂没了六魄的珍妃娘娘阴森森地看着和美人:你有资格说这种话吗?
这天,十二阿哥出宫了,亲自来看自家小伴读的弟弟。
这是阿哥,没人敢拦,珍妃雇佣的人只能远远地蹲在墙角,心戚戚地看着那个冷冰冰的男孩子带着一个小太监进门,半盏茶后,又带着一个小太监出来,不禁有些奇怪:“哎,真不明白,这家的情况,在京城真是什么都不算,为什么娘娘盯着,阿哥也盯着?”
“上头的事情咱们不懂,也不需要懂,办好娘娘的差事就行了。”另一个络腮胡子状的人忽然跳起来,“不对,十二阿哥带进去带出来的人身高不对!”
两人立即冲进屋去,只见一个小太监好奇地盯着他们,二人暗叫一声晦气,立即追着四爷的轿子——跟到了京城著名的寺庙,广济寺。
广济寺是皇家御用的寺庙,冲进去抓人——胆儿忒肥了!
络腮胡子正抓耳挠腮着,忽然肩头被狠狠一掐,天旋地转,被狠狠扔到了一团可怕的冷空气的包围中,哆哆嗦嗦,根本不敢抬头。
四爷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忽然转向身后的人:“你觉得该如何处置?”
一身华服的少年白净秀气,小脸笑盈盈的,怎么看怎么无害,听到自家死对头兼暧昧对象的“不耻下问”,得意地摇了摇扇子:“胆敢跟踪阿哥,不受点教训是不行的。不过,寺庙门口,不宜见血,十二阿哥,不如叫人把他全身的毛都拔了吧?”
四爷微微皱了皱眉毛,狐疑地看过去:全身?我以为你只会说胡子。
八爷眨了眨眼睛,可爱地微笑:冰山老四哎,别整天一板一眼的,你要学会发散性思维。
四爷看都不看被拖下去哀嚎的两人,忽然走进八爷,帮他理了理微微皱褶的衣襟,眼光划过那粉粉嫩嫩的唇,闪过一丝为不可见的微笑:发散性思维?那么前几天那场“意外”……我是不是也该发散性一下?
八爷雪白的脸蛋儿微微红,眼底划过一抹怒色:爷知道小弘历为什么那么下流了,都是跟你学的!
……
挠着寺庙门槛的刺猬小狐狸怨念地一甩狼牙棒尾巴:喂喂,不要光是眉目传情啊,你们就这样不管我了?
四爷八爷携手离开——和琳?广济寺为早亡的“父母”祈福呢,珍妃就是再急着过继之事,也不能冲到皇家寺庙里抢人吧?——
我是四八携手扔了狼牙棒狐狸的分割线——
解决完了和琳的事情,接下来,就是珍妃想把和琳过继的人家:钮钴禄氏宣宝,正红旗满洲人,是常保的一个远房弟弟,也就算是白狐狸兄弟的叔叔,官居二品,年过三十,膝下无子,天天想儿子都能想疯了。可惜,偏偏娶了个厉害的媳妇,被看得牢牢的,连小妾都不敢纳——珍妃能挖出这么个人也不容易。
族长开出的过继条件非常优越,和琳过继过去,便去是唯一的嗣子,将来继承家产,比他这个哥哥还要风光——所以,他根本没有立场拒绝。只要和珅阻止,便要担上一个耽误弟弟“前程”的恶名。
这天宣宝在下朝回家的路上,和珅让两个黑衣人把他迷晕,揪过来让大夫把脉。
两位老大夫相互看了一眼,微微点头,同时拱手:“和公子,他的身体确实有些虚,但并非不能有子嗣;恐怕,是家中的夫人有问题。”
和珅点了点头,心里暗笑,不过三十岁,自己身体没有问题,要过继别人的孩子,还是个已经长大到有辨识能力的……珍妃啊,你凭什么让人就这么给你卖命?
和珅看着昏迷的宣宝,微微一笑,倾国倾城:“知道了,放他回去吧。”
两个老大夫就这么愣了:“和公子,就这么……放他回去?”
和珅无辜地眨了眨眼睛:“不放他回去又能如何?我也不能逼着他现在‘造人’。”
粘杆处诸人忍不住狠狠吐槽:既然不是逼他“造人”,您要秘医干什么?
和珅看出了几人的心思,好笑地摇头:“他既然答应了珍妃娘娘要过继我弟弟,就算忽然有了自己的孩子,也容不得他反悔。再说,孩子要生出来至少一年,谁能保证一定是男孩?”
“那你准备怎么做?”忽然,一个好听的声音含笑而起,和珅微微一愣,笑着迎上去:“八爷怎么来了?”
八爷同样回以如沐春风的笑容,看得周围的粘杆处人都如芒在背心底发凉:喂喂,你们两个是在比谁笑得更灿烂吗?四爷您快来吧,就算您会放冷气,您也是逆生理反应而顺天道循环的存在;眼前这两位都是反季节的物种,笑得越灿烂周围温度就越低啊!
“和珅,现在证明了这个宣宝没有那方面的问题,你会怎么做?”八爷凑过去,又问了一遍。
“八爷,和珅的目标并不是宣宝,而是那个胆敢打和珅弟弟主意的女人。”和珅无所谓地耸耸肩。
八爷优哉游哉地摇了摇扇子:“好吧,换个说法,你打算用什么方法让宣宝和珍妃狗咬狗一嘴毛?”
和珅抬起好看的下巴,严格来说他跟胤禩很像,所以不知不觉中存了些比较之心,此时的眼神颇具挑衅:“八爷,您凭什么认为和珅是打算用宣宝去对付珍妃?”
八爷晃了晃脑袋,轻笑着接受了这个“挑战”:“因为你现在根本没有跟珍妃正面交锋的势力,老四也不会为了你这点事在弘历面前出头。”把和琳送到广济寺是极限,就算老四肯继续帮忙,爷也不答应——谁叫你那刺球儿弟弟扎爷的尾巴的?!
和珅叹气,摊了摊手:“是啊,八爷。不过,狗咬狗,不管最后被咬伤的是哪一只狗,也不过是给人看个笑话;但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往往是拖越多的人下水,就越好玩。”
八爷玩味地点了点雪白的小下巴:“你想把太后拖下水?”
和珅微微颔首,反问道:“雍正四年冬,黄河水流澄清,群臣以为国家祥瑞,纷起称颂,当时还是皇子的乾隆皇帝也随波逐流献上《河清颂》一篇,称颂河清乃天降祥瑞,嘉奖皇上治国之道。八爷以为,何解?”
八爷皱眉,仔细想了想:“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啊……老四当时挺高兴的,升了一大批官儿,赦免了一堆犯人。弘历也被狠狠夸了一通。”
“单独来看,这并不完全符合四爷的性格,抚远大将军年羹尧曾献祥瑞,可是,最终还是没逃掉罪责。”和珅挑了挑眉毛。
八爷摊手:“你也说是‘单独来看’了。事实上,当时‘八爷党’刚刚倒台,满朝人心惶惶,就怕那冰碴子皇帝找他们算总账。老四借着‘河清海晏’的借口大赦,事实上是放了许多人一马,稳固朝廷——老四也不容易,虽然是个嫉恶如仇的性子,可要是真的完全清算了八爷党,满朝至少得给砍了一半,另一半是得满门抄斩的;再加上爷倒了,弘时自然也没戏了,老四夸奖弘历,也是为了做个样子,告诉全天下,他属意的储君是谁。”
和珅一边听一边点头,八爷回想完,也明白了:“你是想拿老四小妾那‘老佛爷’的祥瑞金光做文章。不过,你知道那玩意是怎么弄出来的?”
和珅不说话,只是微笑:前世为了哄那只“古来第一自恋帝王”开心,关于这方面的东西,他没少研究。
“不过,‘祥瑞’这玩意,放在皇帝、太后身上都能理解,要是放在一般人身上……喂,你没这么狠吧?”八爷忽然走过去拍了拍和珅的小肩膀,挑衅地抬下巴,“你可别忘了,弘旺现在可是廉亲王,完全有‘能力’查到你在背后的动作。”
“八爷请放心,佛祖的祥瑞自然不是一般人能够消受的;但是,也有一些祥瑞,皇上和太后承受不住——”和珅故意拖长了尾音,吊人胃口,“您能想象,皇上或者太后怀孕的情景吗?”
——啊,怀孕?
八爷囧了:和珅,你确定你说话的方式正确吗?——
我是以下重口味姑娘们别吃东西的分割线——
是夜,养心殿。
乾隆皇帝已经有两个月没宠幸后宫了,憋久了难免会有一些旖念,但是这梦里的场景怎么这么奇怪……自己居然跟一个男人在一起?
而且自己这位置……虽然是在上面,但是,怎么感觉是那啥骑乘?
忍着全身的燥热,慢慢低下头,眼前一片迷蒙,乾隆感觉自己深呼吸了好几口才压下满心的迷乱,仔细看身下之人的脸……顿时差点吓疯,怎么、怎么会是弘昼?
弘昼不在这里,弘昼去五台山了,弘旺告诉自己弘昼已经到了……乾隆闭起眼睛催眠似的不断告诫自己,但是弘昼却不放过他,忽然绽开一个恨人的坏笑:“皇帝哥哥,小心点,你肚子里还有一个……”
啊?什么?
乾隆后知后觉地往下一看,差点儿晕倒——自己的肚子怎么挺得那么高?
……
“啊啊啊啊,皇阿玛救命啊——”
乾清宫传来一声骇人的怒吼,跌跌撞撞冲进来的高无庸和侍卫统领掀起乾隆的床帘子——震惊、脸红、呆滞、恐惧……不顾乾隆愤怒的脸潮水般往外奔,高无庸被两个五大三粗的侍卫架着享受着云霄飞车的晕眩感,心里不断捶打着那只名为皇帝的小人:皇上啊,不就是那啥“遗X”吗?您用得着叫的跟毛头小伙子一样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您来的是“月X”呢!呜呜呜,奴才是太监啊,不要这么刺激奴才啊,先帝爷您快回来把这只混账带走吧……
乾隆皇帝因为一场“遗X”的春梦羞愤怒喊皇阿玛,却不知道他家皇阿玛正被八叔狠狠欺负:
八爷扇着欢乐的毛毛尾巴,看着四爷那张经典的板砖脸,踌躇满志——忽然凑过去抓着四爷的耳朵怒吼一声:“老四,你家小妾——怀孕了!”
——轰!
四爷的小脑袋一截截转过来,宛若机器人般卡擦卡擦带着伴奏,但那脸却如墙皮般“刷拉、刷拉、刷拉——”,掉了一层又一层,掉完一层还有一层……四爷,这些年您真忙,连《变形金刚》和《画皮》都拖您去穿越吗?
四爷阴森森地看着八爷,一字一顿:“你、刚、刚、说、什、么?”
八爷吞吞口水,弱弱的小身子往桌子后面躲了躲,直觉老四这模样不对劲,不会是刺激过头了吧……小心翼翼地挤出僵硬的微笑:“开个玩笑而已……其实是京城的送子观音忽然放金光了,其实是那个和珅搞得啦,在宣宝媳妇去参拜的时候弄得‘祥瑞’……”
——老佛爷啊,这真心不能怪和美人,谁让您自比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呢?继上次如来佛祖放金光之后,这次观音娘娘也显灵了,但是不巧是送子观音庙里的那位抱娃娃的娘娘……哎呀,不要纠结嘛,佛祖在心中,佛理是不问出处的!
四爷顶着落灰脸,阴沉沉地看了八爷良久,看得八爷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全身鸡皮疙瘩,连耳朵和尾巴上的毛毛都竖了起来……忽然一个箭步上前,揪住八爷的毛耳朵拎到床边,看着那忍着痛眼睛湿润唇儿紧抿的小脸,忽然——凑上去对着嘴亲了一口,八爷顿时石化。
四爷淡定地摸了摸八爷僵化的耳朵:“别吃醋,我从来没喜欢过她。”说完,和衣上床,睡觉!
八爷是被拖上床的,倚着硬邦邦的枕头对着冷冰冰的天花板,只做挺尸状,连四爷捉着他的毛尾巴捂手都不觉得冷……心里却在疯狂抓狂:老四你什么意思,老四你个混蛋啊混蛋混蛋混蛋!
四爷也在瞪天花板,捏着狐狸尾巴,心里很满意:胤禩,叫你吓我!我今晚要是失眠的话,你得陪着!
这是一种怎样的相爱相杀的小心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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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意外,这个晚上,乾隆皇帝失眠了,四爷八爷也一起失眠了,第二天起来,乾隆气压低低地上朝,四爷八爷执手相看黑眼圈,八爷逮着四爷的正太脸,狠狠掐,疯狂掐!
和珅当然是罪魁祸首,要不是他想到送子观音放金光这种极品贱招,哪里来这么多事的?——
小^^手打-更新
所以,人为的报应来了,四爷被掐得满脸都是红印子,疯狂地放着冷气,直接将关于藏区所有的文件——从康熙朝至今的,还有十四爷手里残留的,全部推给和珅:翻译成满汉蒙三种语言!
小瑞希被挖来坐镇,四爷手抄剪刀以尾巴毛做威胁,而可怜的和美人……冻的瑟瑟发抖,雪白的小手一边写一边呵气——最后和珅实在受不了了,只听呼啦一声,九条毛绒绒的大尾巴全部被撒了出来,螺旋状把身体包得严严实实,宛若披了一件上好的狐裘,就是,毛毛是白的,脸也是白的,远看就像个糯米雪糕团子……
过来看热闹的十四爷见到狐狸牌白毛包子,第一反应是炸毛奔逃:“鬼啊——!!!”
——刚刚做了半个时辰鬼就被迫投胎的孩子好忧伤……
——自认为无论做人做妖都倾国倾城的和美人更忧伤……
咳咳,言归正传,送子观音放金光——当然不可能神展开到太后怀孕啦!
宣宝的媳妇索绰罗氏见到那金光闪闪的送子观音,僵立当场,一同来祭拜的其他女子却疯狂地磕头:“观音娘娘显灵了,观音显灵了……”
送子观音庙的主持也走上前来,扶起索绰罗氏的手,和蔼地拍了拍:“阿尼陀佛,老尼恭喜施主。.
……
不出一个时辰,这件事情已经传遍了京城。当然,在有心人士的引导之下,许多人都与几年前牛痘法拯救了天花患者后,佛祖显金光的祥瑞联系了起来……所以,这件事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呢?——
我是京城再现祥瑞小乾隆好牙疼的分割线——
索绰罗氏是个凶悍的女子,却也是个迷信的女子,被那晕乎乎的金光一照,再听到庙中人的祝福,不禁有些飘飘然,回来就跟宣宝闹开了:“不要过继孩子了,咱们既然要有自己的孩子了,干嘛还要过继别人的?”
宣宝却不同意,他既然已经应了珍妃,收了好处,自然没有临阵脱逃的意思,只能苦口婆心地劝着媳妇:“不过是一个金光而已,做不得真的,再说,也不能保证咱们能有孩子……”
索绰罗氏忽然狠狠“呸”了一口,叉着腰凶神恶煞:“做不得真?难道几年前老佛爷那金光也做不得真?我告诉你,观音娘娘显灵,老娘要怀孕了,不准你找来什么野种给老娘添堵!”
“我说你这是什么意思,当初咱们可是一起答应娘娘的!”宣宝急了。
索绰罗氏更急,狠狠拧了拧丈夫的耳朵:“那是咱们没孩子的时候!那孩子是十二阿哥伴读的弟弟,族长当初可是说好了让人家做嗣子的,要是咱们有了自己的儿子,你难道还要咱们的亲生儿子被外人占去了窝儿?!”
宣宝这才想起来这茬儿……狠狠一拍大腿,没错,按他们满人的传统,从族里过继的儿子一般都是嗣子,就像当初多尔衮过继多铎的儿子,先帝将圣祖爷的十六阿哥过继出去做铁帽子王庄亲王,现在皇上把两个阿哥过继出去做了履亲王嗣孙和慎郡王……要是真有了自己的孩子,这可怎么办?
当然也有过继出去不做嗣子的,比如先帝的三阿哥弘时……哎呦喂哦,这例子是能效仿的吗?
“要不这样,咱们再去找族长说道说道,就说过继归过继,这嗣子以后再说……反正那家不过是两个小孩子。”宣宝手里却捏了一把汗,和琳的哥哥和珅正得圣宠,皇上确实不能管钮钴禄氏族中之事,但若是他们出尔反尔,过继了人家的孩子还不给家产,可又是另一回事了吧?
且不说钮钴禄氏正红旗这支的族长会不会答应,正红旗都统现在已经是一个头两个大了!
和琳被十二阿哥送进了广济寺,他们不能进去抢人,但是为了完成娘娘的命令,立即随后放出风声:这和琳小公子纯孝,因为即将被过继出去,先许了一百天的愿,还了生父生母养育之恩。.
和琳没有反驳这种说法,却将过继之事原原本本告诉了广济寺的大师,当然加上了他们一开始开出的让和琳做嗣子的条件——广济寺的和尚们一向劝人向善,和琳是个好例子,所以和琳呆在广济寺的这几天,大嘴巴的和尚们已经把这件事传遍了前去上香的善男信女……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仍在病中的珍妃听到送子观音的祥瑞传说,也震惊了,甚至差点儿一口血咳出来:怎么会,怎么会在这节骨眼儿出这种事?
佛像金光,是松脂琥珀燃烧所致,明明是现代的化学知识,怎么还会有别人会用?
——凉凉,不要忘了,您制造祥瑞的器材都是古代的,没经过玻璃器皿提炼,您怎么敢保证,古人就不会呢?
解释一下,现在除了宣宝的媳妇儿,让所有人焦头烂额的问题,并不是和琳做不做嗣子,而是这祥瑞——到底是真是假!
这祥瑞跟当年老佛爷的祥瑞是相合的,如果否定了这次,那么以前那次也会受人怀疑。
如果这次的祥瑞是假的,那么钮钴禄家正常的做法,不理不睬,坚持过继和琳为嗣子。
如果祥瑞是真的,上天暗示你要有孩子了,这个时候你还过继别人的孩子为嗣,傻×啊!
当然,一个选择是死皮赖脸过继和琳,但是不做嗣子……整个钮钴禄氏,整个满八旗,唾弃你!
和珅抱着自己的刺猬弟弟捂手,一边翻译文件一边笑眯眯地看着四爷八爷:“到这个时候,选择权就不在钮钴禄氏手里了。”
乾隆皇帝既然给自家老娘上了“老佛爷”的尊号,就不会让别人怀疑她是否名副其实,当年的祥瑞必须是真的,这次,也一样。
八爷狠狠扫过去一个小眼神:“写你的!”
和珅不满地撇撇嘴,裹紧了满身的毛毛尾巴,继续奋笔疾书。
四爷忽然冷飕飕地看过去:“你有没有想过,若是那个索绰罗氏被珍妃威逼得服了……”
和珅眨了眨眼睛:“您是指什么?”
四爷皱眉:“如果,索绰罗氏宣扬,她梦到,她即将有个女儿。”那么过继和琳,依然是合情合理的。
和珅忽然停了笔,笑得极为嚣张:“希望珍妃娘娘不要这么做。之前都算是警告,如果她继续不放过和琳,那她一定会后悔。”
八爷凑过去,拿起笔戳了戳狐狸的雪白毛尾巴:“怎么说?”
就在这时,粘杆处的小太监来报:珍妃的密探去了宣宝家,让他们放出传言,索绰罗氏夫人夜梦红霞漫天,送子观音娘娘抱着一位千金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