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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琼瑶之组团刷刷刷(42)

作者:中华田园喵 时间:2017-09-01 14:00 标签:欢脱


 

    拍拍狐狸头,四爷对上那眯着小威胁的狐狸眼:“晴儿确实是她。”

 

    狐狸爪子一伸,拽过被子蹭蹭脸,故意遮住表情:爷才不在意晴儿是谁呢!

 

    “年羹尧——她心知肚明;而福惠的死——她怨我。”四爷坐在床上搔着狐狸耳朵,脸上罕见地闪过一抹落寞。

 

    “你活该!”八狐狸终于咬紧牙关,挤出一句人话,“儿子本来就不多,还一个个地折腾!”

 

    “相比之下,还是你对弘旺好些。”四爷顺着狐狸软软的绒毛,手感颇好,心情也渐渐舒爽了很多,“看二哥那样子……弘皙也够可怜的。”

 

    “切!”八狐狸一口啃上四爷的小胳膊,磨了半天米粒牙,才哼哼唧唧道,“那你打算怎么办?你前世的爱妃……这辈子再续前缘?”

 

    “怎么可能?”四爷按着狐狸的后脑勺儿,轻轻把那只尖尖的小夹子嘴送了开来,“她一向是个有主意的女人,她要是决定了什么,应该会主动来找我。”

 

    八狐狸转转小眼珠,忽然猥琐了起来,一爪子踏上四爷的膝盖,趴到人家腿上摇尾巴:“喂,老四,她可是你的女人啊,你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戴绿帽子?”

 

    “……这辈子不是。”四爷的面瘫脸微微抖动一下,拉起被子给小狐狸盖好,“而且,她如果要找男人……只要不是咱们兄弟几人就行。”死过一次,绿帽子什么的也谈不上了;但是,要是被兄弟撬墙角,那绝对绝对会被笑死的!

 

    八狐狸忽然欢快地蹦出了被子,乐呵地在床上蹦来蹦去:“老四,晚饭爷要吃年糕,小年糕,烤年糕,炸年糕,酱年糕!”

 

    四爷对着异常欢乐的团子,原地沉默,冷气刷刷刷地放:“一会儿皇阿玛还要问绵昕,你点些容易做的。”

 

    “切!”蹦跶的团子投过来一个鄙视的小眼神,“皇阿玛默许咱们兄弟溜了,不就是想拖延时间吗?查弘皙瞒的是二哥,可最终目的可是四叔!我算算啊,至少得再过一个时辰,四叔今天的时间才用完呢,不急,做十盘年糕都来得及!”

 

    四爷冷飕飕地瞪着八狐狸,良久,忽然转身,只留下一句:“是你自己要吃的。”

 

    八狐狸躺在床上蹭着毛毛不断打滚,耶,又看到老四的笑话了,耶耶耶!!!

 

    今晚的晚餐,自然是年糕。

 

    八狐狸点的小年糕、烤年糕、炸年糕、酱年糕一应备齐,而四爷那份就诡异了一些——圆滚滚的年糕白白净净,香气扑鼻惹人喜爱,可是四爷一戳牙签,里面竟然流出了红色的粘稠液体,带着一股子浓郁的草莓香气……

 

    四爷点的这道点心,艺名叫做白雪红梅,俗名叫做草莓年糕团子,其实就是在年糕中裹进了香甜的草莓馅儿,牙签一戳,新鲜出炉还冒着热气的年糕团子们就会发出一声荡漾**的“叽~”,然后愉快地头破血流,然后被分尸,咳咳,不对,是分而食之~

 

    虽然看起来有点儿血腥,但是这道甜点可是居家旅行阴谋阳谋尤其是钉小人儿必备——看看,可比巫蛊娃娃好看多了,四爷甚至为了这道菜,打破了自己不吃甜食的优良传统呢!

 

    四爷皱着眉头吞年糕,而床上的罪魁祸首——八狐狸,此时正泪眼汪汪地用爪子掰嘴巴,“呜呜呜呜”好不凄惨——年糕是粘的啊混蛋,一口米粒牙全部被粘起来了,现在嘴巴都张不开……嗷嗷嗷嗷嗷,爷讨厌年糕,爷讨厌年糕!

 

    床上折腾的动静太大,四爷终于转过了脸,手上还戳着半只流淌着鲜红色草莓酱的年糕,配上那冰砖似的面瘫脸,怎么看……怎么诡异啊!

 

    四爷一点儿都没惊讶,狐狸吃年糕的后果他早就预料到了——因为他有一条小狗被年幼无知的小十四喂过年糕差点儿噎死,默默转身,默默递出一瓶东西,打开盖子,酸味儿扑鼻:百年品牌,值得信赖,山西老陈醋闪亮登场。

 

    八狐狸的眼睛顿时瞪得比那十五的月亮还圆还亮,下一秒猛然钻进被子压着被角缩成一团,嗷嗷嗷,年糕蘸醋,老四你这是什么诡异的口味啊,原来你的面瘫功已经练到舌头了吗,是么是么!

 

    ……

 

    值得一提的是,今天,“晴格格”的晚膳,多了一道菜单之外的点心:模样新奇、味道浓郁,关键还有一个寓意深远的名字——取自“夜来城外一尺雪,晓驾炭车辗冰辙”,名为“卖炭翁”。

 

    以上是艺名,俗名嘛,就是醋泡草莓酱心年糕……

 

    玲珑剔透的年美人举着筷子,愣愣地对着这道气味诡异、卖相更诡异,至于味道她根本不敢去尝的“卖炭翁”,森森滴忧伤了:果然,前夫都是债,前夫都是孽啊!——

 

    我是醋泡草莓酱心年糕=卖炭翁的分割线——

 

    一个时辰之后,四爷戳完了年糕喝茶冲淡了满嘴的草莓味儿,八爷也变回了人形掰开了牙齿,相互对视一眼,同时叹气,同时壮士扼腕踏上坤宁宫的“不归路”

 

    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今晚,你的人生观将会被彻底颠覆!

 

    ——弘皙乱入一下:“虽然我是我家媳妇的相公,但是我绝对不是托儿哦~”

 

    绵昕宝宝被自家“阿玛”和“额娘”抱进了宫,一路上小家伙还好生奇怪着呢:今天,自家“额娘”兼“婆婆”的手劲儿怎么这么大呢?

 

    进了坤宁宫,绵昕身子一抖恍然大悟:原来,今晚这出戏叫做鸿门宴啊!小永璐,或者说康熙皇帝,满脸威严地坐在小摇篮里——请自觉忽视那裹得严严实实的红棉袄和兜着尿布的小屁屁,其他十只分做两边,而最中间等待审判的,就是趴在小床上装死的小弘皙。

 

    胤礽把绵昕宝宝放到了弘皙的小床上,这有了媳妇不要阿玛的小东西才仿佛诈尸般跳了起来,一把握住绵昕的小嫩手,泪眼汪汪一把年纪还无耻卖萌:“媳妇,你这辈子长得真可爱!”

 

    绵昕宝宝红扑扑的苹果脸儿顿时扭曲了,一把抄起被子盖在这无耻老头子的脑袋上:“切,一边去!”

 

    胤褆偷笑着捣了捣胤礽:“喂,你家这小子虽然是在上面的,但是看起来也是个妻奴啊……”

 

    胤礽的脸彻底扭曲了,拳头握得紧紧的,拼命压抑自己冲上去揍人的冲动:“这混小子,丢死爷的脸了,丢死人了!”

 

    “咳咳,”小康熙也面带诡异之色,握着软绵绵的粉拳头故意咳嗽,“弘皙,现在你可以说了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小弘历这个‘乾隆王朝’到底是怎么变成‘抽龙王朝’的!”

 

    弘皙的小脸抽了抽,似乎欲言又止;绵昕宝宝安慰地拍了拍他,小胸脯一挺示意“美人救英雄”:“其实他也不是很清楚,还是我来说吧。其实,我也不是真正的鄂容安,我本来是一只木瓜精。”

 

    “啥?”一众听众掏耳朵,木瓜也能成精?

 

    ——狐狸能成精,木瓜当然也能成精,不带看不起植物的,大家都是由食材变成的妖怪,谁也不比谁高贵!

 

    “而且,我也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我是被人对着某个脑残电视剧,就是话本啦,扔过来的……”提起黑历史,绵昕宝宝幽怨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大概就是‘投之以木瓜,报之以琼瑶’吧?”

 

    眼看**官连带着一众陪审团一起转起了蚊香圈圈眼,绵昕宝宝赶紧打住开始正题:“我跟弘皙……的时候,已经是乾隆朝了,乾隆皇帝打算对弘皙下手,我虽然是未来穿越过来的,可是对这段历史也不是很清楚。当时弘皙已经跟弘旺做好了交易,正准备前往江南,可是京城里忽然出了内鬼,我也是破罐子破摔了,用了一个十分危险的法术。”

 

    “什么法术?”陪审团纷纷甩甩头,把蚊香圈圈眼摇号出正常的黑字白底“O”形,异口同声地问道,也只有三爷还在咬着指甲纠结地抠字眼:“‘投之以木瓜,报之以琼瑶’,是这么用的吗?”

 

    “有饼吗?”绵昕宝宝忽然问。

 

    陪审团们愣了,康熙法官严厉的目光顿时扫了过来——八爷忽然从背后端出来一盘雪白的……年糕。

 

    ——我说你们就跟年糕扛上了吗?

 

    绵昕宝宝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捂着小眼睛摇头:“太小太厚了,我要的是大的饼状物……”

 

    八爷愣了愣,然后忽然拽过康熙宝宝小床上的小摇鼓,拎出一只年糕,用那圆溜溜的柄儿当擀面杖,把年糕团子碾成了一张圆圆的大饼。

 

    鲜血淋漓般的草莓酱四溢不解释……

 

    康熙宝宝同样捂眼睛,兄弟们纷纷对四爷投去或同情或暧昧不明的眼神,十四爷却津津有味地看着:“啧啧,原来八哥还会包饺子啊!”或许十四爷的关注重点跟常人就是不一样?

 

    十三爷囧囧有神地望天,心里默默记下,待会散会了,让翊坤宫的小厨房给十四下点饺子当宵夜……话说十四食量不小,可是怎么就是养不胖呢?

 

    绵昕宝宝强迫自己忽略那张年糕饼上刺目的草莓酱,再次伸了伸小手指:“把这张饼切成一些小扇形。”

 

    十四爷兴致勃勃地拔下头上的簪子,拔出匕首,开始分年糕。

 

    小绵昕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七爷连忙凑上去把小娃娃抱了出来,凑近年糕,还体贴地放低了手臂让小娃娃可以够到年糕饼——绵昕嫩嫩的小指头在饼上画了一个圈儿:“正常情况下,如果很多个这样的圆平行放置,那他们不会有交集。”

 

    数字们点点头表示理解,这种浅显的算术知识,他们都在上书房学过。

 

    “现在,你们拿掉一块扇形。”绵昕宝宝话音刚落,八爷已经用簪子戳起了一块,对着四爷的嘴就塞了进去。

 

    四爷叼着一块年糕冷飕飕地瞪人,八爷仿佛没看到似的,笑眯眯地看向小绵昕:“接下来怎么做?”

 

    “把这整块年糕再组合起来。”小绵昕看着八爷稍微愣了一下,就把年糕们拼了起来,组成一个锥形,满意地点了点小脑袋,“缺了一块的年糕只能组成锥形,这样一来,如果还有其他的圆放在它上面,那锥子很可能跟圆有交集。”

 

    晕晕乎乎好一会儿的数字们消化了这莫名其妙的几何知识后,纷纷扶着脑袋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跟你们说‘平行世界’可能太玄乎了一点……”绵昕宝宝也纠结了,“这样说吧,比如有人问你们一个问题,你们可以回答‘是’,这就造就了一个未来;可是也会有另一个未来,那是你们选择了‘否’之后产生的。”

 

    康熙宝宝涨着紫红色的脸,艰难地理解着:“你的意思是,不同的可能存在于不同的世界?”

 

    “宾果!”小绵昕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深奥,“这个世界就是乾隆皇帝抽风的世界!按理说,‘是’与‘否’这两个世界自你们选择后就分道扬镳,不会再有交集。但是如果任何一个世界缺了某个部分或者说混乱了某个部分,用我们那里的术语叫产生了BUG,为了维持完整性,它就会由圆形变为锥子型,可是锥子型是立体的,它随时可能分附近的其他圆形产生交集——如果附近还有其他锥子型,也是一样的,毕竟,很难会同时产生两个一模一样的锥子。”

 

    数字们:“……#@%¥@!……@……!”

 

    让十八世纪的人理解平行世界理论实在是太困难了,所以小绵昕放弃了挑战直接切入重点:“我为了保护弘皙,顺着我所在那个世界的BUG,带着他穿越到了另一个世界。”

 

    “然后呢?”康熙宝宝敏锐地感觉到绵昕即将讲到重点,赶紧打起了精神。

 

    “我当然不能穿回同样的时间点,这样我根本无法保证能保护我跟弘皙。所幸的是,相互干扰的平行世界也受着因果论的约束。”绵昕继续解释,“因果论类似于你们所说的宿命论,选择造就结果,结果必然源于选择。就算这个世界,因为更多的干扰,所有人的潜意识里,鄂尔泰的儿子叫做鄂敏而不是鄂容安,我自己也骗不过自己。”

 

    “你的意思是,弘历他也是……”四爷猛然想到了一个可能。

 

    “没错,平行世界相互干扰的另一个后果,就是‘历史’也会受到影响。干扰的交集世界会自动向前演变出一个可以顺延出‘果’的‘因’,可是,连‘果’都是混乱的,那‘因’自然也……所以,乾隆皇帝才会在乾隆元年,多了一个叫翠屏的女儿。”绵昕苦笑,“而且,你们也该发现了,我带着弘皙穿越到了这个‘乾隆四年;我和弘皙,自然也就成了这个世界的一个巨大的BUG。”

 

    如果说刚才还是蚊香眼,现在,眼球里晃荡的都是一团豆腐脑儿,或者说是带着草莓酱的年糕团团……

 

    康熙宝宝好不容易从未来的物理学知识中挣脱出来,直奔重点:“如果,朕能找到正确的BUG,是不是就可以改变过去,改变瑞希的命运?”

 

    绵昕眨了眨眼睛,欲言又止:“理论上说是可以的,可是……”

 

    你要找到什么样的BUG,才能倒回那么多年前呢?

 

    而且,你知道改变他命运的时点在哪里吗?

 

    如果回到顺治朝,如果他不死,你们之间是不是要你死我活一场呢?

 

73

    当晚,绵昕被留在了弘皙的小摇篮里,两个一年未见的小娃娃亲亲热热地靠在了一起,说了一夜的小情话,以至于第二天那双双圆溜溜的黑眼圈把景娴吓了一跳……当然,这是后话。

 

    夜色凉如水,冷月孤星辰。

 

    那边两只悉悉索索宛若掉进蜜糖缸的小老鼠,小康熙轻轻叹了一口气,不禁卷了卷小被子,更觉得自己形影单只好不可怜。

 

    绵昕告诉他,回到过去改变瑞希的命运太难了,首先,他必须找到改变命运的时间点——就算找到了,他也不知道能不能过了自己这关。

 

    然后,他还要找到跟那个时间点有联系的BUG,这个BUG必须是现在仍然存在的。

 

    最后,他需要一件足以承担逆转时空的扭曲的载体——弘皙之前用的,是他当年赐给胤礽的玉璧。那块玉白如牛乳、浑圆如月,可谓不出世的珍品,可是也只向前扭转了一年不到。

 

    ——都很难啊!

 

    小康熙又转了个身子,抱着软绵绵的小枕头继续发呆。他也问过绵昕,能不能以瑞希本人为BUG倒回时间,可是绵昕一口否决了:“鬼跟人是不同的,你也发现了,死在乾隆四年之前的人的意识里,鄂尔泰的长子仍然是鄂容安。如果按照这种因果线往回倒,只能把平行世界拧成螺旋状;当然,只是如此不算什么,但是在我所在的时代,大部分人都接受的说法是,同一世界不同时间点的相同个体,如果被扭曲到了相同的时间,是一定不能见面的。要不然,这个BUG会陷入死循环。”

 

    也就是说,以瑞希本人为BUG倒回去,很可能回到他们本来存在的世界,那个世界的玄烨和瑞希是不能跟倒回去的玄烨和瑞希见面的……

 

    朦胧的月色更白更惨淡了,透过窗棂射进屋内的月晕中,忽然化出了一片明亮的白色,淡如雾,飘若云,小康熙抓着栏杆坐了起来,才发现,是一只狐狸。

 

    漂亮的白狐狸慢慢走进康熙的小床,歪着脑袋,妩媚的脸上难得现出一抹肃色:“我听太子殿下说,你们要找一块玉。”

 

    小康熙点点头,叹气:“没错,但是朕根本不敢想象,除了传说中的和氏璧,要到哪里去找能倒回那么多年前的玉。”

 

    “这个交给我。”白狐狸竟然毫不犹豫地应了下来,“新疆玉矿中有一块千斤大玉,比御花园的假山还要大些。等皇上打下了新疆,我随时可以带着你们去取回来。”

 

    “你是说真的?”康熙睁大了眼睛,完全不敢相信,“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玉?”

 

    “千真万确。”白狐狸暗暗叹气:前世我还拿它镇宅呢,后来肯定也被嘉庆抄去了,“不过,你们得事先控制住两个人,永泰和袁淳清。他们两个是可以直接接触玉矿的官员,一个爱钱一个爱权,但都目光短浅,很好控制。”

 

    “哇,原来和珅勾结新疆玉官、私藏千斤大玉不是传说啊!”绵昕忽然坐了起来,小眼睛亮晶晶的好不可爱。

 

    白狐狸似乎欲言又止,声音也压得很低:“……我告诉你们大玉的消息——是想换另外一些事。”

 

    小康熙跟小弘皙莫名其妙、面面相觑;绵昕点了点小下巴,忽然下了小床,凑近白狐狸,摸摸头:“你想问你死之后的事?”

 

    “嗯……”狐狸莹蓝的眼睛晕出了一圈红红的悲伤,飘逸的大尾巴也垂了下来,“我死之后,阿德和公主……怎么样了,还有我女儿……”

 

    “这个,”小绵昕抓了抓脑袋,犹豫了,“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啦,我是木瓜精,又不是人。”

 

    小康熙立即对弘皙射去严厉的目光,弘皙泪目:“皇玛法,未来的事情他真的没告诉我多少啊……”

 

    绵昕已经对着狐狸伸出了白嫩的小手:“我们出去说吧。”

 

    白狐狸淡淡点了点头,屋里白光一闪,两只一起消失了——

 

    我是木瓜精跟狐狸精雪夜看星星(?)的分割线——

 

    其实,就是坐在了屋顶上,雪蓉蓉的狐狸蹲坐在雕花飞凤的屋檐上,对着冷冷清清的月色,好似一只孤独的雪狼:“阿德被我连累得很惨吧?就算有公主在,嘉庆也不会放过他的……幸亏,和琳和霁雯都死在我前面。”

 

    “这个……”绵昕同情地摸着狐狸软软的绒毛,斟酌着言辞,“其实和孝公主一直都在努力保护丰绅殷德的,不过后来……”

 

    白狐狸默默听着,眼睛一直直愣愣地望着远方,在听到丰绅殷德因为孝期生女获罪,最后抑郁而死的时候,终于忍不住趴了下来,没有哭,眼睛却彻底红了,全身的毛毛也轻轻颤抖着:“是我害了他们……”

 

    绵昕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一下一下,轻轻梳着狐狸雪白的绒毛,触碰到那战栗般的小身子——忽然,眼睛一转,轻轻拍了一下狐狸柔软的脊背:“喂,你看,这个时候阿哥所那边还亮着灯呢!看这方向……是你家那位的房间?”

 

    白狐狸微微抬了一下眼睛,忽然眼圈更红了,毛毛脸儿整个埋进了爪子里,似乎在抗拒似的。

 

    绵昕不由好奇了:“喂,不介意的话能告诉我吗,你跟福康安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你们上辈子就有一腿?”

 

    不等白狐狸回答,绵昕便自言自语:“我说,你们的关系也够诡异的。一开始,他联合阿桂弹劾你,你人脉大损,甚至差点没命;后来,你给他下绊子,他被你参得连降三级还发配边疆好几年……两个做哥哥的也算是有深仇大恨了,可是你给福长安一个接一个肥缺地换,他提携和琳成了大军统帅……这又算什么?”

 

    白狐狸已经缩成了一只雪白的毛团子,声音更闷了:“我也说不清楚,我并不讨厌他。不过——我并非有意害死他的。”

 

    “他是你害死的?”绵昕瞪圆了眼睛,顿时恍然大悟,“也对,最后一次他出征的时候,人员军资充足,敌人的情况也都摸透了,乾隆皇帝是万事俱备,就等着他回来给他封王,结果他竟然死在了军营里。我懂了,内鬼这玩意儿是最防不胜防的!”

 

    “这并非我的命令,只不过是他们太自以为是,福康安要是封王,有福长安的好处自然也有我的,何况和琳还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白狐狸忽然住了口,只余苦笑,“算了,总之,这也是我的孽。不过我至今还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在最后把大军交给了和琳。”

 

    “不是乾隆皇帝下旨的?”绵昕不明白了。

 

    “怎么可能?”白狐狸嗤笑,也是苦笑,“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而且,我已经是文臣之首,他怎么可能再让和琳统帅大军。他对我跟阿桂、福康安的斗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就是因为只有这样他的皇位才稳当吗?”

 

    “那只能是,他知道了……”绵昕小心翼翼地看着白狐狸,慢慢猜测着,“既然内鬼是你的人,那只有让身为你弟弟的和琳接任统帅,内鬼才不会继续使绊子,毕竟,战场跟官场不完全一样,他必须先保证大局。”

 

    “是啊,也只有这一个可能了,他是知道的。”白狐狸并没有惊讶,只是慢慢抬起了脑袋。

 

    远处阿哥所,依然亮着一间明亮的屋子,如黑夜中闪亮的明珠,在这凄冷的月光和黑寒的夜下,看起来太具诱惑性。

 

    雪白的狐狸忽然站了起来,飞快地跃了下去——只听“砰”的一声,坤宁宫前的玉阶上,黏上了一张软绵绵的狐狸垫垫……

 

    白狐狸艰难地撑起四肢,把自己从地板上扒起来,跌跌撞撞朝阿哥所的方向跑……绵昕惨不忍睹捂眼睛,忽然小小叫了一声:“喂,和珅你回来啊,你把我扔在这里交个什么事儿啊!混蛋混蛋,你们这帮人都是只管杀不管埋的吗!”

 

    黑夜里,坤宁宫的屋顶上,一只悲催的小娃娃无语问苍天,苍茫大地、渺渺苍穹一起见证了他的无奈与无助:我是木瓜精啊木瓜精,我不会飞也不会跳,难道你要我变回原形骨碌骨碌滚下去吗,这么高会把瓢儿摔出来的口胡!

 

    阿哥所里,果然是只有小福康安的房间还依然亮着灯。此时已经二更了,虎头虎脑的小家伙还倚在小桌子旁边,托着下巴,对着那跃动的烛火不断发呆,没有一点儿要睡的意思。

 

    白狐狸从特地留着的门缝里窜了进来,“嗷呜”了一声,蹭到凳子边,似是撒娇。

 

    小福康安似乎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把毛绒绒的狐狸抱到了膝盖上,塞了一个最小的暖手筒给他捂爪子,弹了弹毛脑袋:“你不是最怕冷的吗,这么晚了还变出原形往外跑。我说,你干脆也吃胖一点吧,除了毛就是骨头,都捏不到肉!”

 

    平时牙尖嘴利的白狐狸竟然乖乖被敲了两下,趴在小福康安膝盖上慢慢摇着尾巴,眼睛还有点儿红,似乎还没从刚刚低落中走出来。

 

    “怎么了?”福康安想要抬起狐狸的毛脑袋,狐狸赶紧缩成球球,兀自转移话题:“你刚刚在发什么呆?”

 

    “没什么。”福康安的笑忽然猥琐了起来,“我刚刚只是再想一件事。你变成人的时候身上是穿着衣服的……那些衣服,该不会就是你的毛变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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