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琼瑶之组团刷刷刷(40)
“啊,皇阿玛,儿臣来救您!”不知道是可惜可悲还是可叹,乾隆朝救驾是绝对高风险高收益的工作,所以抢饭碗的人太多了,这不,这边还有一个奋不顾身,张着嘴,嘶吼着,嚎叫着,泪流满面地向着光辉的亲王、太子、乾清宫金光闪闪的龙椅扑了过来……
箫剑童鞋的眼睛从愤恨到险恶又到目瞪口呆,他完全有信心一剑刺穿该死的皇帝和跟自己合作的愚蠢的魏答应,可是永琪却忽然从另一个方向冒了出来,眼看两人越靠越近,自己到乾隆之间的视角越来越窄,箫剑童鞋已经发力完全收不回来了,所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跟剑一起栽了下去——
“乒!”“砰!”“嚓!”“锃!”四声接连响起:
“乒”是千钧一发之际,刚好跑到乾隆附近的十四爷拔下头上的金簪——就是十三爷送给他那个,抽出匕首猛然往那边一掷,锋利的匕首一下削断了箫剑手上那柄宝剑。
“砰”是魏常在和永琪幸福地早了箫剑一步,上下叠在了乾隆的身上,此处省略乾隆痛苦的一声“啊”和心里奔腾的一万头草泥马……
“嚓”是宝剑刺入永琪和魏答应的伴着淋漓鲜血的声音。
“锃”就比较惨了,箫剑童鞋的剑被十四爷削断了手柄,此时又稳稳地□了永琪和魏常在的叠罗汉身体里,摩擦力太大导致直直树在那边,而箫剑却因为发力过度无法收回,只能眼睁睁地往下坠……最后,叠罗汉串串最上方是一个刺客,被自己的剑横穿心脏的可怜的刺客……
箫剑童鞋死得完全没有一点儿痛苦,但那瞪得大大的眼睛死不瞑目,似乎完全不能接受自己是死在了一系列不可控力的NC叠罗汉下。
“救命……”罗汉串串最下方冒出一句虚弱的求救声,看得周围之人都好不同情,乾隆爷被三个人压了就算了,竟然下面是冰上面是波涛汹涌的魏常在小主,那颤巍巍的上围还稳稳地捂在了乾隆爷的脸上,那个噗叽噗叽啊,那个少儿不宜啊……那个不会被闷死吧?
侍卫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宝剑串串分了出来,十四爷捡回簪子插回头上,扁着嘴看倒在冰面上脸色青紫不断咳嗽的破侄子,心里碎碎念:这神马运气,那剑竟然穿了永琪刺入令妃四分之三,而弘历除了被压得内伤,竟然一点儿事都没有!
这到底是傻人有傻福啊还是祸害遗千年啊!
——十四爷,如果您穿越到了三百年后,您就会恍然大悟,安全气囊真的是个非常有用的保护措施,魏常在那上围厚实得跟硅胶似的,关键还纯天然,在如此周密的保护下,乾隆这抽货怎么会有事呢?
——就是,这次乾隆爷是会记住魏常在的救驾之功呢,还是会刻骨铭心她那球一般的两团木瓜呢……
四爷冰着一张脸恶狠狠地磨牙:“圆明园竟然进了刺客,给朕狠狠查,狠狠查!!!”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就3000+吧,喵学校十一点断网来不及了……
69、……
抽抽又一次大难不死,简直是是堪比小强的存在,而跟他一脉相承的“生儿子不如生叉烧”的永琪,和拥有会传染的极品NC基因的魏常在,自然也是“洪福齐天”的。没听小燕子最爱说的就是“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咱们千岁千岁千千岁”吗?
惨剧或者说喜剧发生的时候,永琪只叠在箫剑之下,被利剑刺了个对穿,当场就晕了过去,太医们检查之后却哭笑不得:那剑刺进了心脏下方的膈肌中,微妙得简直堪比中彩票,所以他们的极品抽风阿哥除了失血过多,要晕几天,没有任何大问题;
而魏常在,众目睽睽之下差点儿用自己木瓜般的纯天然无硅胶的胸脯闷死乾隆爷,她叠的位置也有点儿微妙——剑刺进了偏右的腹部,却没有伤到肾,所以,除了一个血洞,也没有其他严重的内伤。
——相比之下,被自己的断剑戳死的箫剑童鞋,你完美地诠释了正常人的脆弱和悲催!
因为胤裪胤禄年纪大了,这次没有跟来圆明园;乾隆遇刺,现在正躺在床上唧唧歪歪浪费医疗资源。现在,圆明园的主事人自然就是四爷和弘晓弘旺两个亲王。
看着一身冰霜的面瘫皇帝弟弟慢慢走进来,嗑瓜子说闲话的胤礽笑眯眯地招了招手:“老四,永琪和魏氏怎么样?”
四爷看不出任何感情:“死不了。”
胤礽骨碌骨碌转了转眼睛,嘴角微微挑起似笑非笑。
胤褆苦笑,保成露出这种表情,肯定有人要倒霉了。
果然,太子爷慢条斯理地拍了拍椅背:“老四啊,圆明园本身人手就不够,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查出刺客保证安全,所以别的方面么……就算不那么全面,也不会有人怪你的不是?”
“二哥的意思是——”四爷眯了眯眼睛看向胤礽,只得了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而旁边的三爷七爷已经不自觉地抖了好几抖儿。
“爷的意思是,永琪不是不满意弘历只肯给小燕子‘格格’的名分么?现在永琪受了伤,不如就让小燕子去照顾他,照顾好了,一个侧福晋,也不是不能考虑的不是?”看着原地抽嘴角的胤褆和恨不得捂脸冲出去的胤祉胤祐,胤礽不满地嘟起了嘴,“爷的话还没说完呢,还有那个魏常在,既然人家爱使苦肉计,咱们就‘仁慈善良’一点成全她。她不是伤了肚子吗?灌碗凉药下去,索绰罗氏的瑞嫔不也是因为不能生了,才引得弘历同情心泛滥,给了个一宫主位么?”
“爷是个好人,爷都是为他们好。”太子爷笑眯眯地说完,接过胤褆送上来的茶,美美地抿了一口。
三爷嫌恶地闷闷骂了一句“妻奴”,却被七爷悄悄牵住了手,眉清目秀的胤祐眼睛水汪汪的仿佛大狗似的:还是三哥最善良了,二哥好可怕!
四爷面无表情地听完了自家二哥的话,托着下巴想了一会儿,竟然点了点头:“不错,这样既可以保证永琪小燕子不出来闹事,也不怕弘历犯抽,魏氏再出什么幺蛾子。”
话音未落,胤褆已经是一脸的“我就知道”,手上却还没停下给媳妇儿剥瓜子;胤祐跟胤祉对视了一眼,小声提醒:“四哥,太医现在还在魏氏那里呢,下药不会被检查出来吗?”
“不会。”四爷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你以为瑞嫔真的是因为刀伤才不能生的?”
三爷的手一抖,忽然捂着脸直直冲了出去,他再次想穿越到千年前,拎着子的领子咆哮,什么叫“仁德”什么叫“王道”,皇阿玛那个“圣祖仁皇帝”,根本就是按着阴险程度来给儿子排皇位继承顺序的!——
我是“仁慈善良”又“阴险狠毒”的分割线——
四爷忙着查刺客忙着布置守备还忙着坑NC,可谓忙得团团转,而做甩手掌柜的那只抽龙赖在床上装大爷不算,竟然还不停地抽风添乱!
小乾隆被从魏氏的胸脯下拖出来之后,狠狠咳嗽了好久,身上沾了大片的血迹,又湿又冷胸口又痛,晃悠了几下就栽歪了下去,晕了整整一天一夜才醒过来,结果,一抬头,就看见一个清清秀秀的小宫女……的E罩杯大胸。
“呕,呕……”乾隆顿时回忆起冰面上惨痛的经历,身子一颤,脸色一黄,忽然趴在床边疯狂呕吐,因为没进食吐得都是酸水,差点儿连胃都吐出来,脸色苍黄四肢抽搐,看起来可怜极了。
“皇、皇上……”小宫女吓坏了,赶紧俯身要扶乾隆,那E罩杯颤巍巍地垂了下来,刚好晃悠在了乾隆的眼前——乾隆的眼睛越瞪越圆、越瞪越大,忽然,“噗”的一声,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皇上!”小宫女带着一衣襟鲜血,顿时瘫倒在了地上。
又是一阵鸡飞狗跳,医疗资源极大的浪费。
四爷匆匆放下手边的一堆工作,带着八爷来看他家糟心儿子,太医们几乎是被侍卫们架过来的,给乾隆把了把脉却哭笑不得,一个个摸着白胡子不断摇头:“回十二阿哥,皇上无事,之前因为被压得狠了,血块瘀在了气管里,刚刚受了刺激才吐出来的,其实是好事。”
“受了刺激?”四爷皱眉,目光扫过那个跪在地上、颤抖着身子的可怜小宫女,上下看了三遍,目光最终落在了人家卖相良好的上围之上。
大概是因为四爷的目光太过凌厉,惨白了脸儿的小宫女又抖了抖身子,玉白的手儿不断摩挲,似乎是想捂住胸口,可是刚刚才被皇上喷了一口血,她又被吓坏了根本不敢动……
八爷忽然拎了拎四爷的衣角,趁人不注意一个狠狠的小眼神瞪过去:老四你这不知道你现在这模样活像个色狼!
四爷不着痕迹地捏了捏八爷软乎乎的小手,转头对着欲哭无泪的高无庸:“把这里伺候的宫女全部换成太监,在皇阿玛伤好之前,不要放任何女人进来,宫妃也不行,就说是我的命令。”
“是……”高无庸虽然惊愕,但想想跟出来的都是主位以下的小主,自己都应付得了别说十二阿哥……还是略微抬了抬老眼,小心地瞄了一眼十二阿哥,不出意外地对上一双冷飕飕的眸子,赶紧缩了缩脖子,附身退了下去。
四爷又看了一眼床上五大三粗,却脸色苍白嘴角带血,看起来分外“娇弱”的自家破儿子,狠狠叹了一口气,拉着八爷出了门。
拐了三个弯儿躲进一个空空的窄室,八爷就一把甩开了四爷的手,怒气冲冲的——或者是装作怒气冲冲,眼底忍不住看好戏意味,逼过来:“老四,你眼睛不规矩!我知道弘历为什么那么好色了,都是你传给他的!”
四爷扶额:“你明明知道,我是在看她的……”
“在看她的胸对不对?”八爷狠狠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以免憋不住笑出来,故意张牙舞爪凶狠非常地凑过去掐四爷的脖子,“我就知道,你就是这种下流胚子!”
四爷抬手,按住八爷的爪子,几乎是苦笑了:“上次弘历被福尔康的鼻毛吓到了,折腾得坤宁宫鸡飞狗跳;这次他是被魏氏的……闷得喘不过起来,刚刚醒过来看到个宫女就吐,我就猜……仔细看那个宫女,果然是这样。”
八爷终于憋不住了,“噗嗤”一声笑倒,一手拉着一手拼命地揉肚子:“老四,有的时候我真的觉得……你家小弘历……好可爱……太可爱了……”
四爷无奈:他当初是怎么选了这么个“可爱”的儿子当继承人的呢?
八爷笑得都要滚到地上去了,脑袋蹭着四爷的胳膊,肩膀也不断颤抖着:“老四,你说小弘历这样……还怎么临幸女人啊……他不会转了兴趣变成喜欢男人了吧……”
四爷的脸顿时一僵,脑海中不由浮现出在弘旺家发现弘历的时候,他全身青青紫紫的瘀伤……脸色越来越诡异,忽然,一手拎起笑得不能自已的八爷,对着那粉粉的脸蛋儿,狠狠亲了下去。
“!!!”八爷愣了,僵了,脸红了,“噗叽”一声耳朵尾巴都冒出来了~
终于意识到自己被占了便宜的白嫩小正太狠狠推开四爷,双手抱头捂着两只毛绒绒的狐狸耳朵,雾蒙蒙的眼睛红红的,可怜又可爱:“老四你让我这个样子怎么出去见人啊啊啊啊!!!”
四爷被推得倒退一步,却依然淡定地微笑:“你不是已经学会变狐狸的招数了吗?”
“那是变狐狸,”八爷悲愤地大吼,“我还不能主动变回来!”
“没关系,”四爷腹黑地跳过重点,“我抱你出去。”
裹着一身雪白的兔毛毛,头上蜷了两只害羞的灰耳朵,背后还卷了一条毛绒绒的灰尾巴……八爷纠结地看了看色差严重的自己,再次悲鸣:“为什么我不是白狐狸啊?和珅那样的,就算半人半妖拖着九条尾巴,也可以骗别人是套装啊!”
又一声“噗叽”,八爷消失,一只刺球般的灰团子从兔毛袄子里钻了出来,嗷呜一声扑向蹲下准备抱他的四爷,爪子全开噼里啪啦,不管不顾狠狠挠!
四爷的棉衣就在狐狸的悲愤下被殃及池鱼地报废掉了,可怜的狐狸团子捂着鼻子泪眼汪汪地直打喷嚏;而四爷淡定地脱下那件几乎被挠成超现实主义的棉袄,捡起地上八爷留下的兔毛毛,裹在了自己身上。
八狐狸不满地“嗷呜”了一声,四爷没有系扣子,只是把披风上的带子系上就过来抱狐狸,摸着脑袋挠挠耳朵,脸上带着可疑的微笑:“有点儿小了,看来你这辈子身材不错。不过,还是胖一点抱起来才舒服。”
老四你这个混蛋!八狐狸气哼哼地扇了扇尾巴,顺着四爷的小胳膊钻进了暖和和的兔毛毛里,身子蜷起,只伸出一只灰脑袋扮傲娇相:这可是爷的衣服,凭什么只给你穿!
四爷也眯起了眼睛,寒冬腊月软绵绵热乎乎的狐狸做暖手筒太合适了!
兄弟如手足,情人如衣服。
当然,手足如果是软绵绵毛绒绒萌死个人的,就算年纪太小还不能扒皮做衣服,也可以抱起来,当个暖手筒,暖暖身子——不过小心看得着吃不到,X火焚身哦~——
我是四爷拿八爷做衣服(?)的分割线——
这次乾隆皇帝可能是受刺激过度,以后对女人的某个部位产生永久性|功能障碍了(请严格按照分割线阅读)。
对某些人来说,是个笑话——毕竟,当爹的自己都搞基了,还怎么管儿子?当爹的都不管了,其他人除了乐呵,还需要狗拿耗子吗?
但是对某些人来说,却是个不小的危机——自以为的。
小福康安端了一碟热乎乎的点心进来,床上怕冷裹被子的娇软白狐狸顿时眼睛一亮,冲着点心愉快地“嗷呜”了一声。
福康安却把点心放在了桌上,自己爬上床按着狐狸的被子戳着那张妩媚动人的尖脸,鼓起腮帮子似乎有点儿小担心:“喂,这几天不准去见皇上!”
白狐狸歪了毛毛脑袋,可爱地做了一个疑问的姿势。
“他可能变成喜欢男人了。”戳狐狸的小手指忽然加重了力气。
被戳疼了的白狐狸愤愤一瞪蓝眼睛,终于闷闷地口出人言:“就算他真的喜欢上男人,也不会看上我。”
“为什么?”小福康安问的很快。
要看上早就看上了,上辈子看了一辈子也没看上……这种丢脸的话白狐狸才说不出来!
没得到满意的回答,傲娇的小饲主又开始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狐狸——还压住了狐狸裹在被子底下的大尾巴,不给他跑~
被戳得无处可躲,可怜的美人狐狸眼睛里泛了湿气,缩着脖子炸着毛毛憋屈地破罐子破摔:“他要是对女人有阴影了,肯定看不上我,因为我长得本身就偏女气;就算他真看上我,大不了我变成女人吓死他!”
“真的?”小福康安的眼睛忽然一亮,伸手蹭了蹭狐狸形状好看的脖子,“乖狐狸,变成人给我看看~”
“干什么?”缩着脖子的狐狸很警惕。
“乖~”小福康安笑得很坏,“我可不想把你的毛咬下来~”
白狐狸皱了皱鼻子,聪明的大脑难得没反应过来什么情况下能“咬掉毛”,不过“掉毛”二字对爱美的狐狸来说就是地雷,警惕全开的白狐狸“噗”得一声变成水灵灵的小美人,眨了眨茫然的眼睛——小福康安满意地凑过去,对着那白嫩嫩的腮帮子,重重“mua”了一口~
和美人……愣掉了……今年过年不收礼啊不收礼,收礼只收僵狐狸啊僵狐狸~
“喂,我说你们能不能不要都只顾着打情骂俏?”哀怨的声音忽然从门边响起。
“六格格?”两只都莫名其妙,这副幽怨的样子是欲求不满了?
凶悍的小萝莉垂头丧气蹭进来,长刀一劈花盆底一跺:“这世界的人太不正常了,跟他们玩儿简直是侮辱咱们的智商!不对,是侮辱‘正常人’三个字如意书屋!”
“没错……”另一只冒着鬼火的,十三爷,也阴森森地走了进来,小白脸上满是沮丧,“太不正常了……和珅,麻烦你进宫一趟告诉皇阿玛和四叔,我们都准备好了,他们继续装小孩子就行了,那帮脑子不正常的不值得他们亲自出手。”
“怎么了?”和珅安抚地拍了拍莫名其妙的小福康安,试探着问,“又是谁不正常了?五阿哥?魏氏?”
两只不速之客一起摇了摇头,一起苦笑,笑得比哭还难看:“太后回来了!”
太后凉凉啊,您不好好看着新月格格,又来凑什么热闹?
70、……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再次抽得人很暴躁,所以喵又神展开了,大家带着板砖脸看文吧,没有笑点……大家不要扒喵的皮,冬天还没到呢,兔子很小做不了衣服……
送分还有点问题,实在不行喵明天补上~
今日是个特殊的日子。
天气阴沉沉的,空气中盘旋着一团团灰气,似乎压抑着许多死不瞑目的怨魂;经历了风刀霜剑的红墙绿瓦的皇宫在阴沉的光线下,也泛着一层暮霭沉沉的灰褐色。
景娴,这个国家的皇后,正低着头,跪在地上。因为在她面前,坐着一个比她更尊贵的女人,这个国家的太后,号称“老佛爷”的天下最有福的女人。
佛也有怒火,佛之怒,如霹雳惊雷,又如泰山压顶。景娴不过跪了半个时辰,就已经全身冰凉、颤抖不已,紧紧咬着的嘴唇已经没有一丝血色,姣好的脸庞也泛起了一层绝望的青色:“皇额娘……”
“皇后,你是一国之母,可是你是怎么管理后宫的!尊卑不分规矩不从,皇上认了个还珠格格竟然还是假的,宫里两个孕妇早产,宫妃的孩子被随便抱来抱去,从圣祖到先帝,何曾有如此荒唐的事情!”老佛爷清楚,景娴也清楚,这些事跟景娴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老佛爷看着地上这个美丽的女子,这个有着皇后的刚强却没有皇后的柔软的女子,皱了皱眉头。景娴是她一手抬举起来的,看中的只是她落魄的家世和不知变通的性格,只有这样一个女人,才好控制;孝贤的圆滑和世故,还有那高贵世家赋予她与生俱来的雍容大气,都让她这个四品小官之女、雍王府格格出生的太后如鲠在喉。
虽然是一颗好控制的棋子,但现在不得不弃了。若昔日康熙皇帝的生母、孝康章皇太后不死,孝庄太皇太后决不会成为康熙朝最有威严和权势的女人;何况,现在永琪已经倒了,弘历的儿子太少也太小,乾清宫正大光明匾下的那个盒子里那个名字,有很大可能是皇后的永璂。
晴儿和桂嬷嬷,分别站在太后的左右,一人抱着熟睡的永璟,一人抱着转着眼睛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的永珏——而永璐,被孤单地遗忘在小摇篮里,那眼底,是没人注意到的冰冷。
“皇后,你也孝顺了哀家这么多年。”太后眼中终于闪过一抹坚定,抬手示意端着东西的小太监上前,那是一只小巧的金杯,里面装着透明的液体,“哀家看在这么多年的情分上,可以给你留个皇后的尊位。”
景娴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她不怕死,可是她不知道她死后,她的孩子们会怎么样,尤其是还滞留在圆明园的永璂……如果皇上已经换了乾清宫盒子里的圣旨,如果真的写了永璂,那他就只有死路一条啊……
晴儿忽然抬起了清丽的眼眸,没有看太后也没有看皇后,而是轻轻瞥了景娴身边的绿萍一眼。绿萍依然是一身淡青的旗袍,不施粉黛,手上套了两只雕花简单的银镯子,衬得那玉白的手腕更加秀丽。晴儿记得,太后刚刚回宫的时候,皇后照例送来孝敬,绿萍也送了一盒亮晶晶的东西,是一挂美丽的珠帘,一颗颗珠子闪着诱人的光芒,即使光线昏暗,依然流转着莹蓝天幕般的深邃光芒,即使是太后,也从来没见过如此美丽的珠帘——这是太后回宫之时,绿萍送到慈宁宫的。
绿萍的脸色很白,白的几乎透明。
景娴的脸上已经挂上了泪水,颤抖的指尖慢慢触向了那杯毒酒,透入窗棂的阳光似乎一瞬间明亮了起来,甚至有些刺目,一团光晕里,只有朦胧的景娴和那只氤氲着死亡的光芒的金杯——“砰!”忽然,一声脆响,原来是一个人忽然冲了进来,打翻了那杯毒酒。
“老佛爷,您不能这么做!”朔月满脸满身都是细密的汗珠,瘦削的身子如风中落叶般微微抖动着,整个人却坚定地挡在了景娴面前,咬着牙齿,“老佛爷,既然撕破了脸皮,奴婢也不怕了!奴婢告诉您,奴婢昨晚就已经给履亲王、庄亲王、諴亲王和镇守景陵的圣祖二十三贝勒传了消息,他们已经在赶来的路上,庄亲王在军中的威望,还有皇陵的精兵——如果您不想做第一个被废的太后,就不要让自己毫无退路!”
“你、你……”太后的脸都青了,她完全没有想到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穿着嫔位旗袍却一口一口“奴婢”的女人竟然敢冒犯她,她更不愿意相信这个被她护得滴水不漏的皇宫竟然会泄露了消息,“不可能,你胡说!”
“奴婢没有胡说!奴婢世世代代都是内务府的奴才,宫里通向宫外的渠道,奴婢比您这位养尊处优的太后清楚的多,倒夜香的马桶车可以藏人,辛者库也可以把信卷在衣服里顺着下水道冲出去!对了,下水道里的老鼠,都可以是我们这些奴才利用的对象!”这些话,说出来就只有死路一条,甚至连退路都没有——因为她说出来的一刻,就已经背叛了——可是她必须保住景娴,就算拼了这条命,她也要保住景娴!
“你、你……大胆!来人,还不把她给哀家叉出去!”太后的脸已经泛出紫色,狠狠一拍小几,一张佛面已经彻底狰狞。
可是,竟然没有回音。
“都反了吗?”太后已经气得急火攻心,所以没有发现今日异常的寂静下隐藏着许多不安的因素,她自己甚至急匆匆地想自己出去找人,没想到,刚刚走到拐角,就撞见了一袭刺眼的明黄。
“弘、弘历……”太后的脸一瞬间惨白如纸,“你、你不是死了吗?”
乾隆满肚子疯狂肆虐的怒火就这么给全部噎在了肚子里,青紫着一张脸哆嗦了半天,才梗着脖子地挤出一句:“皇额娘,你听谁说朕死了!”
“努达海分明是说,对了,还有阿里滚——你是怎么进宫的,阿里衮背叛了哀家?!”太后彻底乱了阵脚,不仅是因为用从未有过的嫌恶目光看着她的儿子,还因为站在儿子身后的孙子,永璂,他那双眼睛,冷得像冰,跟从来没有正眼瞧过她的先帝简直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