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琼瑶之组团刷刷刷(10)
“老妇,哪个老妇?”两个儿子不明所以。
傅恒叹气,心里再次恨不得辞官:“还能是谁,‘秦姥姥’!”
傅恒准时赴宴,换了自家小儿子回府,当然把自己留下来当“人质”了。
一二三四七八,六个兄弟围着他站了一圈儿,看得可怜的傅恒大人压力山大,背后的冷汗又湿了一层衣服,赶紧给两位阿哥一位公主行礼。
太子爷坐在铺着厚厚缎子坐垫的椅子上,笑盈盈地玩着自己的指甲:“本宫有了身孕,累不得,所以知道的事情就不劳大人复述了。论辈分,您是本宫的长辈,本宫就想问问您,本宫这额驸,到底是什么人?”
胤褆扭脸不看媳妇也不看“叔叔”,直接蹲墙角面壁去——爷是暴风雨的核心,是顶缸的可怜虫,爷没有发言权。
胤禛感觉到八狐狸在自己腿上挠字,冷冷地开口:“富察大人,以子换女乃是大罪,不知者不罪,可是大人看样子,不仅是知情人,还是当事人。”
“十二阿哥……”傅恒更觉得自己背上的皮紧了又紧,若说三阿哥没了继承权,可是十二阿哥再不受宠也是中宫嫡子,兰馨公主叫了他来,这是什么意思?
而且据说大病之后,十二阿哥彻底变了一个人,根本不像之前那么懦弱畏缩……
胤祉得到胤礽的脸色,一边叹自己苦命,一边用自己的小脸儿做出我见犹怜的楚楚相:“傅恒大人,小女子自知福薄,从来不敢肖想什么王侯将相人家。贝勒爷已经尚了公主,那就是木已成舟,小女子若不知趣,那只有玉石俱焚,庄子有云,知足常乐……”
“三儿,你别掉书袋子了行吗?”胤褆实在憋不住了,转身大吼一声,没吓着胤祉倒吓着了傅恒,阴森森地回了傅恒一枚“无可奈何爷想去死眼”,继续蹲着,面壁!
吟霜姑娘被一顿抢白,诗兴盎然变成了白骨精脱皮,懒得装相直接对着傅恒森森一笑,标准的白骨精啃唐僧相:“不管是格格还是歌女,总之跟我没关系!但是我倒霉了,他也别想跑!”
太子爷继续微笑着施压:“就是啊,富察大人,谁年轻时候没风流过?想我当年……”
“……‘兰馨’!”胤褆快疯了,他家“媳妇儿”难道是打算把他当年男女不忌,连皇阿玛的女人都搞上手的“风流韵事”跟傅恒分享分享?
听懂了太子爷弦外之音,傅恒也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公主,浩祯跟臣没关系!”
“……不是你的?”太子爷声音吊得高高的,明显不信。
傅恒狠狠抹了一把汗,心中再次大逆不道地问候了一下某个罪魁祸首,之后重重叹气:“浩祯,这件事,我只能告诉你一个人。”
傅恒忽然严肃起来,让一众兄弟心里都多了不少盘算,胤礽忽然站起来,走到胤禛面前抱过八狐狸,一把塞给胤褆,微笑:“额驸,你们单独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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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褆回到胤礽房间的时候,全身不仅飘着黑气,还冒着鬼火。幽魂状飘过一众兄弟,最后停在胤禛面前,露出一个诡异的惨笑:“老四,如果你不篡位,别怪爷宰了你家小弘历。”
四爷的眉头皱的紧紧的,八狐狸则早已欢脱地跳上床铺。一边打滚儿一边给兄弟们解惑:“哈哈哈哈,小弘历不仅有私生女,还有私生子啊,哈哈哈……”
一众兄弟倒抽了一口气,齐齐看四爷——四爷的正太脸顿时乌云密布,全身不自觉地开始人工制冷。
“大哥这身子其实是小弘历跟朝中一个将军某个独守空闺的小妾的私生子,具体是谁,傅恒怎么都不肯说。”八狐狸抱着尾巴,蹭来蹭去,得意洋洋,“小弘历搞大了人家的肚子,被老四那小妾发现了。哦,对了,老四,你的家教真不错啊!你家小妾想做佛爷,逼着人家孝贤皇后去‘解决掉皇家的污点’——那你说,这谋害皇子的罪过,到底算谁的呢?”
四爷甩冰刀子眼:“别废话,继续说!”
八狐狸心情很好,才不计较他的“失礼”,摇尾巴蹭耳朵继续欢乐:“孝贤皇后当然不愿意做这个冤大头,刚好那时候傅恒还是头等侍卫,孝贤皇后就把这弟弟拖下水了。”
胤礽终于听明白了一点儿:“也就是说,傅恒让自家老婆假怀孕,是准备把皇子养在自己家里的?啧啧,虽然冒险了点儿,但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了。不过,又怎么会被换了呢?”
“所以说计划赶不上变化啊!”八狐狸玩累了,趴下来,脑袋枕着爪子,继续摇尾巴,“那个女人被太后发现了,孝贤皇后故意在派人追杀的时候露了个破绽,让她逃到了一所破庙里生孩子。结果,条件太差,难产,大人死了孩子活了。可是傅恒当晚忽然接到弘历的命令,出城办差。等天亮回京,孩子已经被雪如的姐姐雪晴抱走了。”
“不对,这件事孝贤皇后跟傅恒肯定会瞒得严严实实,雪晴怎么会得到消息的?”胤禛冷冽的目光再次如冰刃般射了过来。
八狐狸只是眯着眼睛摇尾巴:“这件事就劳烦你的粘杆处了,但是我猜——傅恒所说的那个将军正是当年的正黄旗都统董鄂氏费全保,也就是雪晴的丈夫。那以孝贤皇后的谨慎,她给傅恒的命令应该是保子杀母,而且事先根本不会告诉那个跟小弘历私通的女人。”
胤禛慢慢顺着他的话说下去:“那个女人自知性命难保,便跟雪晴达成了协议,或者说她手里有足以要挟雪晴的东西——大概雪晴也不知道她跟弘历的事情,刚好雪如求她换子,她就把这个烫手山芋转给了妹妹。”
胤祐跟胤祉已经听得快晕头了,胤礽却还游刃有余地摸着下巴:“那么,现在的关键一时查清那个女人当年是用什么要挟雪晴的,第二嘛——傅恒在哪儿?”
胤褆不知什么时候阴森森地飘回来了:“还在小客厅。”
胤祉晃着晕乎乎的脑袋,可怜兮兮地看着两个哥哥:“大哥二哥,照这个说法,这件事情搞成这样完全是阴错阳差,那傅恒是什么时候发现当初丢了的孩子在自家哥哥家里的?为什么一直瞒着小弘历?”
八狐狸顿时笑成一团,抱着尾巴满床打滚,四爷冒冷气:“是十六年前。”弘历封他哥哥做异姓王的时候。
胤褆身上的阴森已经能淹没公主府了,眉眼中尽是瘴气:“傅恒以为,这个莫名其妙从天而降的异姓王爵,是小弘历专门给他的私生子的。”
“伴君如伴虎,傅恒大人不容易啊!他怎么也猜不出你家小弘历是知晓了一切运筹帷幄给儿子铺好路,还是单纯地抽风了……”八爷彻底笑倒。
——什么,你说问?
“我哥哥那个异姓王是不是你留给你儿子的?”——这是能问的吗?
坐在小客厅里的可怜的傅恒大人终于说出了隐藏多年的秘密,只觉全身脱力,恨不得仰天长啸痛哭流涕:“皇上啊,您当初封这个异姓王……到底是抽了还是没抽啊?”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比较乱,理一下:
富察浩祯是小乾隆跟费全保小妾的私生子,费全保的老婆就是雪晴。
太后逼孝贤皇后杀人,孝贤皇后不想担杀害皇子的罪名,让傅恒假托妻子怀孕,杀母保子,留下那个私生子的性命;
但是孝贤皇后没有把计划告诉那个小妾,小妾为了儿子性命,用一些事情要挟雪晴;
雪晴以为这个小妾只是私通,不知道牵扯皇室,便答应了;
雪如刚好想换子,雪晴就把这烫手山芋扔给妹妹了。耗子跟白吟霜不一定是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是差的不大,雪晴只要撒个谎就行了~
傅恒过了两年才查出耗子的下落,可是这时候乾隆封了他哥哥做异姓王;
傅恒不知道乾隆是单纯抽了还是已经知道了一切,给儿子铺路,所以不敢动,也不敢问。
珍妃只知道梅花烙,不知道其中的牵扯,想利用梅花烙要挟傅恒;
白吟霜出现的时候傅恒才发觉雪如没有杀女儿,既不敢动,也不敢不管,只能让儿子去监视……
就是这样,至于雪晴为什么受那个小妾的威胁,后面会写~
小提示:事关《苍天有泪》~
☆、第十九章
胤褆坐在椅子上,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双目空洞地碎碎念:“爷不认弘历做爹,打死不认,爷宁愿回去做鬼也不认……”
半空中飘着的谁也看不见的一枚鬼魂,康熙爷,恶狠狠地瞪大儿子:“你敢认!”
认了自家儿子做爹的四爷冒冷气:“你已经娶了二哥,弘历不会再认你的。”兰馨是皇后养女,是入了玉牒的,要是嫁了皇帝的儿子……两个字,乱伦!
康熙爷飘过来,气得胡子飘飘,透明的龙爪一爪子扇过四爷的小脑袋:“老四,你敢叫弘历皇阿玛,反了啊!”
胤褆还是满眼空洞,这个刺激实在大了些:前世他就算被圈了也是堂堂正正的皇长子,这辈子先变成异姓王贝勒,再变成不明身份的野孩子,最后竟然变成侄子的私生子了?
——小弘历,你最好死在你大伯前面,死了赶紧飘远点,要不然,给爷逮到你的魂儿,直接踹进地缝终鬼生禁闭,遇赦不赦!
康熙爷飘过来,看着小白花状的三儿子,惨不忍睹地捂脸——地下忽然冒出一只不起眼的透明小手,把阿飘牌康熙爷拽了下去。
瑞希笑眯眯给气得快噎死的三哥拍背:“三哥,你别急嘛,你的儿子都是很可爱的!”
康熙爷鬼脸铁青,指天划日:“朕没有弘历这种孙子,没有弘历这种混蛋孙子!!!”
八爷跳上四爷的膝盖,抓紧机会嘲笑:“老四,你看看,你的好儿子干出的事儿,啧啧,简直比你这个抄家皇帝还要旷古绝今啊!”
四爷依然维持着雷打不动的表情,暗中不着痕迹地抓住狐狸的胖尾巴,另一只手对着肥嘟嘟的屁股轻轻一戳——八狐狸“咪呀”一声跳了起来,却因为尾巴被抓住跑不掉,眨着满眼的泪泡儿又可怜又可恨地瞪人:“老四你干什么?”
四爷皱着眉看向自顾自冒鬼火的胤褆:“……你叫的这么惨,他都没反应?”
八爷一边憋泪,一边拿两只爪子在四爷的手上拼命抓——老四你个混蛋,就算爷的狐狸身子能缓和兄弟阋墙的气氛,你也不能拿爷当反应测试器用啊!
四爷那可怜小手臂已经全是血印子了,不得不按住狐狸的爪子:“你去劝劝大哥。”
八狐狸傲娇地扭头——你儿子造的孽,凭什么爷去劝?
四爷面无表情,说的很认真:“你要不去,小心二哥剪光你的尾巴毛。”
八爷:“……!!!”
如果太子爷真的抄剪子了,那八爷就不用担心他是秃一条尾巴还是秃全身的问题,八爷该担心的是他全身能留几块好肉的问题!
所以,八狐狸跳上了他家大哥的膝盖,充分发挥八贤王洞察人心的本事,直击重点问题:“我说大哥,既然现在证明傅恒对咱们没有坏心,那么,给二哥下药,拿三哥的身份给咱们下套……都是那个珍妃的鬼主意。”
胤褆听到“下药”二字,阴森森的眼睛忽然一亮,顿时原地满血复活:“那个珍妃……敢下药下到爷眼皮底子下,爷非让她好看!”
那边一直在装小透明的三爷非常想吐血:合着你就惦记着二哥和他肚子里那娃娃啊,爷这尴尬的身份你一点都不同情啊?混蛋!
但是,要说“报仇”——太子爷那心眼儿绝对比他大哥小,端庄美丽的兰馨公主抚着肚子从傅恒所在的小客厅走出来,出乎意料地叫了两个人:“三儿,七儿,进来。”
四爷忽然抱着八狐狸起身:“我去联系粘杆处。”这件事早点结了也好,省得夜长梦多;另外,十三那边也该有消息了。
“你知道保成想干嘛?”胤褆有点摸不着头脑,他还没弄明白呢!
八爷龇开一口白牙,心道大哥你真是当局者迷:“做媒!”
果然,小客厅里,胤礽笑盈盈地问傅恒:“傅恒大人,本宫想问问,您为什么一开始不干脆杀了白吟霜?”
三爷再次一抖,心里宽面条泪——爷不就是夹在你跟大哥中间吗?至于吗?
傅恒细细看了“白吟霜”一眼,叹气:“我一开始以为,那么小的孩子被施了炮烙之刑,必是活不成了,没想到……哎,到底是我的侄女,我还下不了这个手。”而且,要是闹出来,他怎么跟自己哥哥交代?
“很好,傅恒大人果然‘有情有义’,尤其对比某个对刚出生的女儿施以酷刑的女人,”胤礽故意拖长话音,睨了一眼缩着脑袋不断透明自己的胤祐,“所以,本宫也就放心把‘白姑娘’交给你了!”
傅恒心中顿时升起一丝极为不好的预感——果然,太子爷绽开了坑死人不偿命的笑容:“白姑娘,还不叫阿玛?”
三爷:“……!!!”
傅恒:“……!!!”
看着傅恒面有难色,胤礽轻飘飘地递上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本宫记得,皇阿玛似乎想把您的小闺女指给十一阿哥吧?可是咱们大清的规矩,一家不能连出两朝元后,哪个阿哥娶了您的闺女,就等于被皇阿玛给除名了……十一阿哥不会是情愿的吧?您也不会不心疼闺女吧?”
胤礽转的太快,傅恒一时没反应过来,只觉一头雾水。
“同样,咱们大清还有规矩,一家不能出两个皇子福晋——咱们的三阿哥,没有继承权,没有嫡福晋,后院也没有女人,弟弟慎郡王(永瑢)娶得是您侄女,妹妹四公主嫁得是您儿子,如果再亲上加亲,应该是一段好姻缘吧?”胤礽铺垫完成,终于说出重点,“皇阿玛找回了沧海遗珠,为天下做了个‘好父亲’的表率,所谓君为臣纲,您也该……”
三爷已经快软倒在七爷身上了——他听明白了,二哥是想把他折腾成傅恒的“沧海遗珠”!
七爷也快哭出来了——他也听明白了,二哥要他这个“三阿哥”迎娶傅恒的“长女”白吟霜,来顶替十一阿哥跟傅恒小女儿的婚事!
傅恒原地抽搐良久,最终看向顶着一脑门子汗,转着“哥哥坑我”的无辜泪眼的胤祐,再看看同样脸儿白白快要晕厥的三爷,忽然觉得……这似乎,是个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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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融融,几多迷离,几多假作真时真亦假。
马车走的似乎是雍和宫的方向,八爷扒着轿子窗户探了探脖子,觉得酸得慌,赶紧跳回四爷膝盖上,蹭蹭脸上的毛毛:“老四,你觉得二哥的计划能成功吗?把三哥弄成傅恒的女儿,不说别的,珍妃肯定会觉得不对劲。”
“二哥就是要通过珍妃,把这件事捅到弘历那里去。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少,牵扯的也太多,瞒着不是办法。”胤禛淡淡地说。
“那傅恒会同意吗?孝贤皇后死了,太后可还在呢。”八爷凉凉地提醒。
“正是因为孝贤死了,傅恒的顾忌便少了一些。而且,他那样的人,肯定给自己留了后手。”胤禛的语气依然很淡。
八狐狸忽然爪子托脸,眨眼睛揶揄:“他们偷龙转凤,转来转去结果把自己转晕了。二哥是打算一错再错,最后转出所有人都能接受的‘结果’——可是老四,你居然会同意这么荒唐的计划?这不像你啊!”
四爷重重叹气:“还能如何?此事毕竟是因弘历而起……他太荒唐了!”
八狐狸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兀然问道:“老四,你还想当皇帝吗?”
这个问题,八爷根本没指望四爷回答。可是,仅仅一会儿,不带一点感情的声音就响起了:“皇阿玛说过,我不是适合做皇帝的人。”
八爷闷闷拱脑袋:“可惜了,爷没穿成永璟。现在小弘历的儿子,哪个是你的对手?”虽然廉亲王的皮也是爱新觉罗家的,可是老四穿成永璂,算是只奶油小生;自己披了前世的皮,再嫩也只能是只奶油馅儿的粽子!
四爷帮他顺顺毛,依然面无表情:“这样最好,我确实不合适,但是你更不合适。”
八爷正准备炸毛,忽然一丝洁白的月光透入轿子,八爷的身子如吹气般慢慢涨大……半刻钟后,四爷收获软玉温香一丝|不|挂的清秀小狐狸精一只。
轿子不大,因此八爷……嗯,找个合适的动词,是“挂”在四爷身上的。
八爷的脸是血红的,四爷的脸……月光黯淡了下去,看不清表情。
四爷解下外套给褪了毛的狐狸弟弟披上,无可奈何:“你应该先问问那个善保,怎么控制你的身体。”
“……爷想咬死他!”恶狠狠磨着后槽牙的八爷只能勉强披上袍子,忽然发现自己的姿势——坐在老四的大腿上,顿时如炸毛狐狸般跳了起来,“老四你个混蛋——哎呦!”
四爷带的是单人小轿子,八爷一蹦,砰得撞到了轿子顶,头晕眼花,再次准准地对四爷投怀送抱,因为手松开,宽松的袍子落下,露出大半截雪白的小肩膀。
抬轿子的粘杆处人也感到了动静,赶紧停了轿子:“四爷?”
胤禛反射性地双手环抱圈起了依然晕头转向的八爷,沉稳的声音响起:“没事,继续抬。”
“四爷……到了。”已经到雍和宫密道入口了。
粘杆处是身经百战、处变不惊的,所以他们一致忽略了一路上轿子里四爷和廉亲王牌胖狐狸传出的不和谐的声音,可是四爷啊,您不能为了逗宠物,连正事也不办了吧?
……尤其,那是太子爷的吩咐,还有怡亲王传来的消息啊!
“是吗?”胤禛一愣,赶紧放下胤禩,看了看那雪白的小身子,把自己的袍子披在他身上,“我出去一下。”说着,掀帘子走人。
八爷磨牙,伸出雪白的小胳膊对四爷比中指:你不就是欺负爷不敢裸奔吗?
八爷双手狠狠绞着留着四爷体温的袍子——老四,你有本事把这件衣裳也拿走!
四爷来去很快,但如善保所说,悲催的八爷“还小”——所以,四爷回来之后,只见座椅上摊着一件袍子,皱眉掀起,露出一只垂着耳朵扫着尾巴的蔫蔫的胖狐狸。
胤禛面无表情地把狐狸抱起来放在膝盖上,放下轿帘:“回三贝勒府。”
“十三要来了?”八狐狸蔫蔫的声音闷闷地响起。
“你怎么知道的?”四爷略感意外。
“你很高兴。”虽然老四这缩王八壳子的本事比前世还强了不少,但是他的一举一动一点点情绪波动都瞒不过跟他斗了一辈子的八爷。
四爷沉默良久,终于淡淡地开口:“等你明晚能变成人的时候,给胤禟胤俄写封信,让他们也赶快进京。他们的身份你清楚,胤俄所在的那家不是善茬,在京城,好歹大哥二哥他们还能照拂一些。”
“你怎么知道他们的身份的?”八爷猛然直起身子,两只前爪抓着四爷的衣襟,凶狠地气急败坏地挠啊挠。
“四叔告诉我的。”四爷把狐狸爪子扫下去,很干脆地出卖了盟友——反正那只胤禩也得罪不起。
果然,八爷黯然了,四叔你果然是让侄子们销魂的存在啊……
其实,更黯然销魂的那只他们看不见——康熙爷跟着轿子飘了半天,一口老血卡在喉咙里半天喷不出来:“老四,老八……你们这……有伤风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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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傅恒同意了接收沧海遗珠——白吟霜的“错到底”计划,那么他们就暂时从相互防备转为盟友模式了。
太子爷提出要看傅恒的底牌,傅恒倒也挺爽快地答应了。
太子爷皱着眉看着那个颤颤巍巍的老太太,对比对比还关在公主府密牢里那个,跟胤褆对视一眼,不禁同时抽了抽嘴角:“富察大人果然是老谋深算啊!”
两个“秦姥姥”几乎长得一模一样,假的放到雪如身边,真的关在庄子里随时准备做证人,既能监视雪如,也不怕走漏风声,果然好算计啊!
傅恒让人把那个真的秦姥姥带下去,摇头叹气:“我也是没办法。”雪如换子,他哥哥不知情,甚至还是受害者,可是他的的确确是当事人啊!
唯一的意外就是秦姥姥也不确定白吟霜是否还活着,白胜龄又是个走江湖的艺人,大江南北到处跑。傅恒十几年没有查到白吟霜的下落,以为她当年就死在水里了。
——话说傅恒至今也很难理解雪如的行为,那么小的孩子,肩膀上施了炮烙,还放在随时可能沉的木盆子里扔进水里……她就不能让女儿死得不那么痛苦吗?
“兰馨公主,”傅恒皱着眉问,“您有把握,让皇上不计较这件事?”
胤礽撇嘴,就小四子那“重感情易感动”的德行,对只野鸟都宠成那样;要是牵扯上自己的儿子,那心眼儿会往哪边偏——还用问吗?
“放心,香琦还是有点用处的,珍妃娘娘很快就会把这件事情‘告诉’皇上。”太子爷笑得雍容华贵,“皇上重感情,本宫自然会投他的心意。”
傅恒皱了皱眉,珍妃想拿这件事威胁他,这倒不算什么,他浸淫官场多年,这种明争暗斗,习惯了;可是,珍妃竟然对兰馨公主的孩子下手——这也太狠了吧?
那边,胤褆早就按着自家太子媳妇儿的吩咐,提溜着一只漂亮的雪白狐狸——太子爷走过去,抚着雪白的狐狸毛,很满意那柔顺的手感:“白狐报恩的故事,该完结了。”
善保淡蓝色的眼里闪过浓浓的恨色:狐狸报仇十年不晚,小太子,兰馨公主,你给我等着——混蛋,“富察皓祯”你别再晃我了,我头晕!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瑞希的问题:
本文设定,人是看不见鬼的,所以数字们看不见康熙爷,数字们能看见瑞希,是因为他带着永瑾的皮到处窜,前面四爷说过一句:“四叔,你带着永瑾的身子变鬼了?”
☆、第二十章
今夜是月初,暗月无光,云雾遮星。静夜,雕栏玉砌的宫殿中,星星点点灯火,三三两两打灯陪夜的宫人,皆是悄然无声,如灵猫夜行,轻巧中带着诡异。
只因为宫殿的主人,珍妃娘娘,刚刚怀了第一胎,本就紧张,再加上宫外的一些事不顺,每夜都难以入眠。珍妃可是这宫里的红人,大将军阿里衮的嫡女,太后皇上眼里都是挂的上号的,宫人们只能战战兢兢小心伺候着,走路连声儿都不敢出——可是,珍妃那是心病,哪里是轻易能缓解的?
这夜,滴漏声声中,又是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眠。
珍妃只能捂着微微隆起的小腹,默默安慰自己:没事的,会没事的,你利用好了小燕子等人,一定能成为后宫最尊贵的女人的……
可是,越是自欺欺人,越是心惊胆战,想到香琦那里至今没有消息,珍妃不禁攥紧了指甲,兰馨那孩子到底有没有流掉?雪如福晋为什么至今没有动作?
正是心烦意乱、担惊受怕之时,窗外忽然窜过一个白影,珍妃猛然坐起,美目圆瞪:“什么人?来人啊——”
一阵阴风袭来,惨淡的烛火摇曳出诡异的姿态,屋里的尖利的叫声戛然而止,因为珍妃赫然看见,她的床前,赫然蹲着一只雪白的狐狸!
柔软的绒毛,匀称的身体,飘逸的长尾,一只完美的白狐狸。
珍妃的五官陡然扭曲,可就在此时,又有悉悉索索地声音从床下传来,床单诡异地鼓起了一个小小的凸起,动来动去,刚好是个小孩子的头颅模样,珍妃猛然抱着被子锁进床里,玉笋般的五指慢慢伸向床单,却又猛然缩回来,因为一个嫩嫩的声音忽然响起,在静谧的夜里,如摧心之鼓,字字敲在珍妃心上:“你为什么要害我,为什么,为什么……”
白狐适时地龇开一口雪白的牙,映着昏惨惨的灯火,倒映出珍妃苍白如纸的俏脸儿。
一只雪白的小手慢慢摸上了床,珍妃的瞳孔越放越大,手里的被子也越绞越紧——忽然,眼睛一翻,晕倒在了被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