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请随心所欲地毁灭(72)
好重的欲望气息。
“来的不是救世主!”粉头发男人拔高了声音。
……
袁安卿是被电话给吵醒的。
“现在才几点?”浊迷迷茫茫地睁开眼睛,有些不高兴,“袁瞻晖不是说可以迟点去吗?”
“不是袁瞻晖。”袁安卿看了眼手机上显示的姓名,“是白天。”
他点开接通,白天的声音响起:“我们这儿有即将成型的欲望气旋。”
“诶?”袁安卿有些懵,“我们这儿?”
“对,而且袁瞻晖他们被绑架了。”白天继续说。
袁安卿:“……啊?”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白天又重复了一句。
袁安卿揉了揉额头:“你们绑架的?”
“额,事实上,我们怀疑是别的反抗组织做的,他们可能不知道袁瞻晖几个是其他反抗组织的人。”白天也觉得头疼,“那堆反抗组织就是一盘散沙,互相不通气的。”
激进派看不起温和派,而总有比激进派更激进的组织,而在极端激进的组织眼里,除他们以外的其他反抗组织都是温和派,都是小孩子过家家的玩意儿,他们之间的保密措施做得相当完善。
结果就是袁瞻晖被绑架了,可能还得袁安卿去帮忙。
袁安卿挂断电话:“那堆组织果然是一群神经病。”
“他们脑子就没好过。”浊打了个哈欠,“还睡会儿吗?”
“不睡了。”袁安卿起身,“吃了早餐就去吧。”袁安卿觉得自己应该着急一些,但他急不起来。
第44章 通通咬死
袁瞻晖被绑起来的时候也是懵逼的, 他还以为自己行踪暴露要被官方抓了,结果在看到那位绑架者之后他断了这个念想。
袁瞻晖不清楚官方人员一般是怎么出任务的,但他敢肯定官方和面前这个神经病肯定不一样。
把他们绑起来的是个孩子, 看起来也就二十岁左右,他行事疯疯癫癫。刚才他盯着袁瞻晖看时,眼瞳不断地打颤,像是没法集中注意力。
“救世主为什么还没来呀?”这孩子轻声问。
另一边, 袁安卿把花卷塞进了浊的嘴里:“你喜欢吃这种?”
“喜欢。”浊点头,从袁安卿手里接过袋子。
“那包子还要不要?”袁安卿又问他。
“要,要肉的。”浊又点头。
袁安卿又给浊买了几个包子:“还吃点别的吗?”
“面可以吗?”浊朝着即将形成欲望气旋的方向看了一眼, “那里乌漆嘛黑的开始打雷了诶。”
“那就过去吧。”袁安卿知道自己是躲不过去的。
“我会保护好你的,你不用害怕哦。”浊安慰袁安卿。
“我知道你会保护好我。”袁安卿只是不太想去, 他并不算个合格的救世主,没有那么在乎别人的死活。
袁安卿没有主动害人的念头, 而这也就是他能做到的最大程度了。
而并不知道袁安卿救人意愿不强烈的袁瞻晖还在焦急地等待,他觉得袁安卿既然是救世主,那这么明显的欲望气旋他应该早有察觉才对。
但他好歹接了个工作:“我们打车过去还是坐公交?”
“打车吧。”浊觉得这事儿还挺急的。
……
“这孩子是男是女啊?”短发女压低声音询问袁瞻晖。
“应该是同体或者都没有。”袁瞻晖回应。
“不要说话!”被他们讨论的那个孩子扭过了头, “我允许你们开口了吗?”
“我允许你们讨论关于我的那些事了吗?”这孩子一步步地走过来, 他的身上都是血, 这血是他自己的,这孩子坐在那儿碎碎念,不断地用刀自残。
他一把拉过袁瞻晖的领子,他动作很大, 袁瞻晖几乎与他鼻尖相抵。
“你在讨论我?”这孩子在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有一瞬间睁大了眼睛, 像是个天真的青年人, 但紧跟着他的脖颈抽了抽,嘴唇也开始发抖。
但这孩子的笑容始终没有落下去, 他朝着袁瞻晖自我介绍:“我叫周琼。”
“额,你好?”袁瞻晖拿不准这神经病是什么意思。
而周琼在介绍过自己的名字之后便像是陷入了某种魔怔之中,他的眼瞳依旧在发抖,他在看袁瞻晖,但却没法将视线集中在袁瞻晖的身上:“我是个学生,我读大二……不,不对,我读大三?”
“诶?我,我应该是,诶?我,我好像没读书。”周琼不断地回忆自己的人生,但他的记忆大概是错乱的。
周琼脸上的表情不断地变化,他像是没法再控制自己的肌肉一般,最后两行眼泪从他眼眶里落了下来。
“喂。”周琼的手从抓衣领改为摁住袁瞻晖的脖颈,“你和我是一样的啊。”
袁瞻晖被他这一系列动作搞出了鸡皮疙瘩:“什么一样的?”
“你身上也有和我一样的气息啊,劣等种。”这时候周琼的脑子好像短暂地清醒了,他另一只拿着刀的手将刀抬高,抵住了袁瞻晖的脖颈,“你也会变成我这样的,你迟早也会变成我这样的。”
“你们都会变成我这样。”周琼的笑容更大,“你在发抖诶,你抖什么?你以为我会一刀捅下去吗?”
“我才不会。”周琼用刀轻轻在袁瞻晖脖颈处划了一下,“你别想轻轻松松地死呀。”
“你什么意思?”短发女生问。
“你别再说话了!”粉毛男用气音吼道。
周琼看向短发女生,但他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他只是盯着那女生的脸去看:“你真漂亮诶。”
短发女生往后缩了缩。
“可是漂亮也是会死的啊。”周琼伸手点了下自己的太阳穴,“一点一点地被吃掉哦。”
周琼说着,又看向了手里的刀:“我叫……我叫什么来着?”
袁瞻晖忽然注意到周琼手臂上的伤口有问题,那不是周琼为了自残瞎画的,他在他的胳膊刻字,他刻了他的名字,又刻了他的年龄。
周琼是个21岁的大二学生,他甚至还划上了自己的家庭住址,只是家庭住址稍微有点长,划到最后他的笔记已经混乱了。
这场面有点搞笑,周琼就差把身份证号也划上去了。
但袁瞻晖笑不出来,他总觉得周琼意有所指,他刚才说的劣等种是指劣等分化个体吗?
周琼看了一眼自己的胳膊:“周琼,对,我叫周琼。”
一直没有出声的长发男也开了口:“他也是个劣等分化个体。”
长发男是精神系,而且他比袁瞻晖厉害得多:“他快要变成那些没有意识的怪物了。”
周琼不是纯粹的神经崩溃,他的力量愈发强悍,而他的人格也正在被蚕食。
他在转化为容器,承载力量的容器。
这种转化没有引导,起码长发男没有察觉出外力的干涉,周琼似乎只是到了一个生长周期,“破茧成蝶”的周期,他体内的“成虫盘”快要把他这个“毛毛虫”给吃干净了。
而等毛毛虫被成虫盘完全吸收,蝴蝶也就该出来了。只是这个蝴蝶与毛毛虫本身没什么关系。
“我叫什么来着?”周琼又忘了,他再次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臂,但这次他却看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