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请随心所欲地毁灭(121)
他看着浊的眼神越来越亮,又说:“但凡事总有个轻重缓急,你也就只在这儿待两天。”
浊不回答,他只冲着袁安卿笑,笑得不怀好意。
“你想干嘛?”袁安卿警惕了起来。
“不干嘛。”浊翻身趴在床上,他的眼睛还盯着袁安卿,“就是忽然觉得你说的话真的超有道理的。”
袁安卿警惕心不减。
他见浊翻来滚去,像是床上有刺在扎他似的。
在浊翻滚九周之后,他又回到了原本的姿势,并且继续盯袁安卿。
袁安卿:……
浊在进行什么奇妙的仪式吗?
浊见袁安卿没反应,他又把床上的被子拉起来盖上,随后又把被子扯下去一点点。
袁安卿不懂,所以他歪了下脑袋表达疑惑。
浊看起来有些生气,他挣脱掉被子,又转了半圈,身体朝上平躺,并且两只手抓住衣摆,刷一下把衣服掀了起来。
袁安卿只能问了:“你是肚子上有什么东西?”
“我在勾引你!”浊感受到了挫败,“勾引你!”
袁安卿深吸一口气,大为震撼。
浊掀衣服的姿态坦坦荡荡,而且动作迅速,没有多余的眼神交流。
而且刚才浊做动作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是在憋坏忍笑,袁安卿还以为浊是准备干啥坏事。
“不觉得色吗?”浊很努力在展示自己的身体了。
“你为什么要滚那么几圈?”袁安卿问他。
“我是在床上慵懒地辗转反侧。”浊解释。
“但你是顺时针转了几圈。”袁安卿没看出浊哪里慵懒了。
“那我之后还不经意地露出了肩膀诶!”
袁安卿提醒他:“你是相当认真地把被子盖上之后又给扯下去了,不是不经意,而且那个被子在你顺时针旋转的时候被你蹭得皱皱巴巴的,里面的内胆都移位了。”袁安卿真的很在意这个。
“我以前不勾引你你都会凑上来捏我的。”浊抿唇,“你肯定是不吃勾引这一套。”他不觉得是自己的勾引方式出了问题。
“也许吧。”袁安卿也不会在这种地方和浊争论,“你直白一些更有吸引力。”
浊眨眨眼,随后他又趴在了床上,并且撅起屁股抬高了尾巴。
“够了够了!”袁安卿连忙把浊的尾巴给他按下去,“倒也不用直白到这种程度。”
“你什么反应都没有,我感觉只有我不舒服诶。”浊说,“你也稍微露出一点点隐忍的表情嘛。”
“你是想看这个?”袁安卿总算对上浊的脑回路了。
浊点头。
“我不知道该怎么露出隐忍的表情。”袁安卿最习惯的就是面无表情,他隐忍是不会让人看出来的。
所以袁安卿对隐忍该是什么样的表情没概念。
“你眉头稍微皱一下。”浊点在袁安卿的眉心上。
袁安卿依言微微蹙眉。
居然真这么做了?
浊心里有些诧异,随后他又说:“嘴唇抿一抿。”
袁安卿的薄唇微微抿紧。
他看浊的眼神很认真,袁安卿是真想配合浊的小游戏,但浊却指挥不下去了。
袁安卿的长相是清冷那一类的,很好看,但是疏离感也相当重。
他本人的性格也确实与亲切沾不上边。
袁安卿看人的眼神都是淡漠的,好像这世间万物都入不了他的眼。
但是袁安卿在认真地配合他的荒唐游戏,认真得像是在完成什么重要的任务。
浊咽了口唾沫,他伸手把袁安卿脸上的眼镜取了下来。
袁安卿没有阻止他,只是表情中多了几分疑惑。
浊把袁安卿的眼镜放到一边。
袁安卿觉得视线有些模糊,下意识地微眯起眼睛。
浊盯着袁安卿看。
周围的环境并不算明亮,而袁安卿的眼睛此时看起来像是纯黑的,黑发和黑瞳与他的皮肤形成了相当鲜明的对比,让袁安卿看起来有些不像真人。
而这样的袁安卿正在认认真真地看着他,等待他开口。
“你在勾引我!”浊觉得自己的想法开始不单纯了,他忽然很想亲袁安卿的嘴巴。
“我哪里勾引你了?”袁安卿全无所觉,他只觉得浊的情绪转变有些莫名其妙。
“你就是在勾引我!你太会勾引人了!”浊终于知道袁安卿为什么对自己的勾引没反应了,原来是袁安卿的手段更加厉害,“你眼睛转一下就能勾引人的!”
袁安卿……
他伸出双手抓住浊的角,开始摇晃,企图让浊的思维正常一点。
浊哎呀哎呀地叫了几声,却没有阻止袁安卿。
“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东西?”袁安卿问他,“能不能正常一点?”
“你就是在勾引我!”浊依旧坚持自己的看法。
袁安卿摇得更快了,浊完全没有抵抗意思,他在口头抗拒一小会儿之后居然笑了起来,估计觉得这样还挺好玩的。
护士推门而入,随后又迅速关门离开。
现在好像不是她该进去的时候。
政务大楼办公室里,刚安排完工作的白天又给医院那边的联系人打了个电话,毕竟那边的负责人早早的就给他发消息表示浊看起来很不高兴,情绪低迷。
那位负责人是知道浊的底细的,在浊明显不高兴的时候,对方不敢招惹浊。
“浊还在发脾气?”白天询问那位负责人。
“没,他在跟袁先生玩晃脑袋的游戏。”负责人那头语气还挺轻松,“他也没你们形容的那么危险,看起来就是个喜欢傻乐呵的大男生。”
白天:“……你应该庆幸你是在袁安卿之后认识他的。”白天按压自己的太阳穴,他照了下镜子,发现自己本身就泛蓝的皮肤看起来颜色深了些,更忧郁了。
袁安卿给他们发消息说前救世主的身体集中囤积在六个地方,但具体是哪六个地方,袁安卿却不知道,也没能给出一个大概的范围。
他们只能自己查。
白天叹了口气,随后他挂断了电话。
只是不等白天彻底收回手,他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嘶!”白天感觉自己青筋都在跳,但看了眼来电人的名字之后他瞬间又蔫了。
白天按下接听:“喂,曹省长。”
“小天啊。”曹省长已经四百多岁了,但他的声音依旧年轻,只是说话的语气比常人要慢一些,“袁先生最近有时间往我这边来吗?”
“浊可能还得在重症监护室待两天,他被车撞了,做戏得做全套。”白天解释过后又问,“您找他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也不是我找他。”曹省长叹了一声,“是青在找他。”
“青?”白天的眼睛瞬间睁大了,“那位先生醒了?”
“那位先生一直都是醒着的。”曹省长说,“只是我们无法理解他的‘清醒’。”
“为什么这么突然?”白天不能理解,“偏偏是这时候他要见袁先生?”
“不知道。”曹省长也在发愁,“他只说袁先生有变化了。”
“他早就有变化了。”白天很无奈,但他也只能答应,表示自己会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