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请随心所欲地毁灭(109)
“我害了你!”浊重复。
袁安卿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食指,确定那个伤口只有一点点,而且已经快愈合了:“也不至于……”
“我喝了你的血!我居然喝了你的血!它还有用!”浊继续崩溃。
“好了好了。”袁安卿连忙安慰,“没事的,真的,我不在意这个。”
“我在意。”浊哽咽,“我害了你啊。”
袁安卿又确定了一下自己身上没有其他的伤口:“你夸张了。”
“疼不疼啊。”浊松开手看向袁安卿。
然而不等袁安卿回答,浊又情绪崩溃了:“肯定疼啊!我问的什么话嘛!呜呜呜。”
袁安卿实在没办法,他只能尝试把浊的大脑袋给抱怀里。
然而浊的感情再次爆发:“我喝你的血,你还抱我,我成什么东西了!”他像是造了什么天大的孽,罪无可恕的那一类。
“好了好了,你也是一片好心。”袁安卿安慰。
“好心也办了坏事,这事儿是个正经人都做不出来,”浊继续难过。
“那些所谓的人做过的坏事可比你多太多了。”袁安卿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了,浊的逻辑已经闭环了,“你要怎么才能好受一些。”
“你还要安慰我?”浊嘴唇颤抖。
“不,我是说,额,我报复你。”袁安卿怕说出安慰之后浊直接自闭。
浊想了想,随后他说:“你把我打一顿吧。”
“不能打。”袁安卿现在是真能把浊弄疼的,他不敢对浊下重手。
浊就知道:“你每次都这么好怎么办啊?会吃亏的。”
“吃什么亏?吃哪门子亏?我要放任你不管,你真出了大事,那我才叫吃亏。”袁安卿伸手在浊脑门上弹了个脑瓜崩,“好了,这就算揍过了,之后不准再提这个。”
浊还在自责。
“你现在很闲?”袁安卿问他。
浊:“也不是闲,我就是觉得你对我这样不太……”
“睡不着?”袁安卿打断他。
这次浊点头了:“没法睡觉。”
“那好。”袁安卿俯身吻上了浊的嘴唇,把浊嘴角那点已经干了的血迹给舔掉了,“今晚就别睡觉了吧。”
浊微愣:“可是你刚才没睡够八小时诶。”
袁安卿:“……”
他不再多言,而是一手抓住浊的角,把他拉过来与自己接吻,而另一只手已经摸到尾巴根了。
“呜呜!唔!”浊睁大了双眼。
袁安卿再次松开浊:“继续哭啊。”
浊:“啊?”
“哭吧,哭起来还怪好看的。”袁安卿伸手点了下浊的眼角,“长得这么高高壮壮,哭起来像个猫崽子似的。”
猫……什么?浊一时都没反应过来,只能小声辩驳:“我是硬……”
“硬汉嘛,我知道,哪家硬汉跟你似的?”袁安卿干脆把刚才受伤的那只手重新塞进浊的嘴里,“来,哭吧,一次性哭个痛快,也让我多看看我们家‘硬汉’刚中带柔的样子。”
袁安卿说不睡,那这一晚他就不会让浊休息。
发泄总有更合适,更疯狂,又不那么暴力的方法。
第二天早上七点,浊在床上躺尸,而袁安卿向公司请了个假:“我们今天去白天那边。”
浊的尾巴尖微微抬起,算是听到了的意思。
“怎么?”袁安卿翻身在浊的大腿上拍了一下,浊整个人面向床趴着,而袁安卿拍到的地方是浊的大腿后侧,这一下给浊拍得一激灵。
浊微微侧头。
“不难过了?”袁安卿问他。
浊咽了口唾沫:“你之前三十五年是真的清心寡欲吗?”
“什么意思?”袁安卿听不明白。
“我怎么感觉你是攒着劲儿来弄我的呢?”浊重新把脑袋转了回去。
袁安卿太可怕了。
“不清楚,不过你的猜测也有一定的可能性。”袁安卿戳了下浊的尾巴根,浊抖了一下,袁安卿又戳了一下浊的脊柱位置,浊又抖了一下。
“不要玩了。”浊的尾巴开始轻拍袁安卿的手背驱赶袁安卿了。
“我的手指受伤了啊。”袁安卿凑到浊的耳边说,“你昨天哭成那个样子,我还以为你真的很介意呢。”
“又说自己不是人,又让我打你。”袁安卿假模假样地叹了一口气,“结果陪我睡个觉都嫌东嫌西的。”
“我没有嫌你!”浊又把脸露了出来,“而且这和你打我不一样!”
“我就乐意这样,这样我高兴。”袁安卿又戳了下浊的侧身。
“很痒诶!”浊眉头皱了起来。
“你再纠结我就挠你痒痒了。”袁安卿开始捋袖子了。
浊连忙爬起来:“你这人怎么这样?我觉得自己对你不好,反思一下都不行?”
“你对我不好?你的保护欲都过剩了!”袁安卿很无奈。
浊完全是因为太在乎袁安卿才会把那坨奇怪的肉糜给吞进去的。
而且袁安卿还没忘记浊在梦境中的样子。
如果袁安卿真的消失,那浊大概也没法恢复过去那好斗的性格了,他只会哭,宁可去梦里找袁安卿也懒得搭理现实中那点破事。
这搞得袁安卿越来越在意自己那条命了。
那样子的浊真的很可怜,他不希望浊变成那样。
袁安卿对死亡产生了恐惧,他再也无法像过去那样平静地面对死亡,无法再将它视为一种休息。
这种对于死亡的恐惧与他对浊的感情是相辅相成的,他越喜欢浊,死亡在他眼中就会变得越发狰狞可怖。
在浊站起来之后,袁安卿紧紧地抱住了浊。
浊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问。他只是默默回抱。
等袁安卿松开他,浊才开口:“下次有问题我一定会先跟你说的。”
“我不吓你了。”
袁安卿露出一个浅笑来:“下次再瞒我就真生气了。”
浊点头。
这边袁安卿和浊做好了约定,那一头的麻烦事却没有减少。
在得知救世主的尸体连浊都没法消化之后,白天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袁安卿来到政务大楼以后,白天不断地重复:“怎么会呢?不应该呀,就那么点肉,那些肉糜里头只混了几克,原来的浊可是两个成年人都消化得了。”
这些救世主都没有经历过觉醒,他们的能力应该是差不多的。
“总不会这其中有跟你一样是精神全能的?”白天看向袁安卿。
袁安卿摇摇头:“是浊变了,浊有欲望了,也容易被影响了。”
“搞对象了?”白天问。
“估计是。”袁安卿看了眼身旁的浊。
浊的力量更加强悍,但只要不是能伤害到袁安卿的事,浊都很乐意以正面的眼光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