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请随心所欲地毁灭(60)
浊嘿嘿笑出了声:“可我真的还蛮喜欢他的诶。”
袁瞻晖咽了口唾沫,想要往后退。
“你也很喜欢和我们待在一起对不对?”浊眯起眼睛问他,“不然你怎么会天天过来找我们呢?”
“主要你们不歧视我。”袁瞻晖还在可怜兮兮地维持人设,“我对你们也没有更深一层的欲望了。”
“诶,可是你总是直勾勾地盯着袁安卿看诶。”浊搂住袁安卿,“你之前还学着我讲话,你肯定很喜欢袁安卿的对不对?你不肯来我们家是因为讨厌我吗?我打扰到你们了?”
浊现在有些兴奋,他一兴奋就想抒发感情,而搞点坏事正是他喜欢的。
刚才浊背着袁安卿爬上来的时候能感觉到袁安卿的紧张和不知所措,袁安卿都快在他身后绷成硬邦邦的一坨了。
浊喜欢袁安卿紧张的样子,这时候袁安卿的表现没那么完美,也更真实。
其实仔细想想,袁安卿有相当多不完美的地方都表露在了浊面前。他们之间的关系肯定是更亲密了的,否则袁安卿对他的态度只会和刚见面时一样——为了清净选择顺从,看似好说话,实则冷漠至极。
在快到山顶时袁安卿渐渐放松了身体,习惯了这种夸张的速度,甚至还有闲心扭头去看浊的尾巴在奔跑时如何保持平衡。
浊觉得这种相处让他感觉很舒服,这种舒服甚至连袁瞻晖的到来都打破不了。
浊在亢奋:“你今天是不是刻意露出耳朵和尾巴来的啊?你知道这个世界上喜欢毛茸茸的更多对不对?”
浊在等。
“浊,够了。”袁安卿拉住了浊的胳膊。
果然,袁安卿又来拦了。这种互动让浊的兴奋情绪又高了一层。
“他在跟你开玩笑。”袁安卿无奈地向袁瞻晖解释,“他就是这种性格,有点小孩子气,但是人不坏的。”
袁瞻晖也注意到了浊晃动的尾巴尖:“老兄的性格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啊。”
他原本以为浊是救世主的大胖媳妇儿,后来又觉得浊是个纯硬汉,只是被袁安卿的救世主光环给绑架了。
现在看来,浊没有被绑架,他高兴得很,甚至还能在救世主身边作天作地。
袁瞻晖看得脑仁疼,无论是袁安卿的性格还是浊的性格都不是他熟悉的,他以前也没交过这种朋友。
“你没见过浊这样的对吧?”袁安卿抓住了浊的尾巴尖,默默加大力道。
浊不会感觉到疼,但他的尾巴也是有触感的,起码在被袁安卿抓住之后没有乱扭乱动了。
“是啊,我朋友都挺直率的。”袁瞻晖挠头。
“哦?你的朋友很多吗?”袁安卿问他。
“其实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像我这样的人。”袁瞻晖连忙接话。
“真好啊。”袁安卿倚着护栏感叹,“我就没多少朋友。”
“那不然回头我拉你们认识认识?”袁瞻晖再次来了精神。
“好啊。”袁安卿微笑。
袁瞻晖愣了下,在袁安卿收回笑容之后他才反应过来:“你笑起来还蛮好看的诶。”
浊乐不起来了。
只是浊还没来得及要求对方管好眼睛,袁瞻晖就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那喷嚏的声音把不远处几个看风景的小姑娘都吓得一抖。
袁瞻晖的喷嚏就像那些中年男性一样,狂野,豪放,恨不得喷出脑浆子。
“不好意思啊。我有鼻炎。”袁瞻晖从兜里抽出纸,“过会儿就好了。”
袁安卿看着袁瞻晖那迟迟没有顺毛的尾巴:“我觉得这可能不是鼻炎的问题。”这人在剧烈出汗之后体感温度迅速降低,又被强烈的冷风这么一吹,他不生病都不可能。
“可能是我尾巴掉毛了,有时候我的豹毛会钻进我的鼻腔,很烦人。”袁瞻晖又打了个喷嚏。
所以你的毛还真能干扰到你的日常生活啊,袁安卿咳了一声:“风是对着你脸吹的,你尾巴上的毛没法倒跑到你鼻子里去。”
袁瞻晖没法回应了,他不断地打喷嚏,一连打了五六个之后他只觉得头晕脑花,眼前的画面像是都失去了规律:“难不成我真着凉了?”
袁安卿看着山顶一水儿的冲锋衣和外套,再看袁瞻晖那漏胳膊的小背心,他背心原本被他的汗浸得全湿了,但现在又被山上的风给吹干了:“也不一定,说不定是有人在背后骂你。”
浊听了这话觉得好笑。
但袁瞻晖依旧没法回应,他还在不断地打喷嚏。
“实在不行就下山吧。”袁安卿看不下去了,“你别待会儿倒在山上。”
“阿嚏!我,阿嚏!我身体很好!”袁瞻晖在自己的普通人朋友圈里是个不折不扣的强者,在哪儿都被称“哥”的那种。
他觉得他在这位救世主面前丢的脸已经够多了,他爬上山的时候已经够狼狈了,而现在他绝对要维护他的尊严!他最后的尊严!
“我没事!我绝对没事!我们就在这儿待一会儿。”他好歹是精神能力者,就算用毅力强撑!他也要撑过两个小时!
三十分钟后,袁瞻晖倒了下去。
他是被消防员用担架给抬走的,这里消防车根本上不来,只有常驻的消防员负责救援工作。消防员起码得他把抬到缆车那儿,随后给他运山脚再转救护车。
他块头太大,消防员抬不动他。浊还过去帮人抬了个角。
袁瞻晖还有意识,只是四肢使不上力气,爬不起来了。
他听到袁安卿对浊说:“你以后不要执着于做个硬汉,懂吗?”
“为什么?”浊不明白。
“硬汉撑到最后会躺地上。”袁安卿指了指袁瞻晖,“而且还会给别人添麻烦,如果受不了了就应该早早地说,这样对大家都好。”
“你看袁瞻晖这么大个子,一路被抬下去得吸引多少人看过来?”袁安卿感叹,“别人反而会觉得你身体虚的。”
浊再怎么强撑也不会病倒,不过他还是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而袁瞻晖……
袁瞻晖他听明白了每一个字,他想要捂脸,但实在没有力气。
袁瞻晖意识模糊,而他的外形也彻底变成了兽人的状态,脑袋变成了一颗豹子头,而爪子和身躯也都有不同程度的转化,皮毛覆盖了他的全身,金钱纹路也长了出来。
“哇!妈妈!那个豹子死了吗?”有小孩看到后诧异。
“别瞎说,人家是受伤了。”
“那只豹子怎么回事?”又有大学生询问。
“好像是光着膀子吹冷风吹出来的毛病。”
“冻的啊?!”
“可能发高烧了吧。”
“妈妈!我爬山都没有发烧哦!”
“因为你好好穿衣服了。”
本就虚弱的豹子逐渐变成了飞机耳,随后泪水从他的眼眶中涌了出来。
浊只是个抬担架的,他都莫名觉得丢人,想要戴个帽子把脸遮住。
袁安卿安慰袁瞻晖:“没关系,待会儿你就烧糊涂了,烧糊涂就听不到了。”
他回想起上山之前袁瞻晖努力思索心理阴影的样子……
袁瞻晖根本没什么心理阴影,他活得很快乐,所以在忧伤时他的演技是稀烂的。
不过问题不大,从现在开始他就有阴影了,他再也没法像以前一样快乐了。
想到这里,袁安卿看袁瞻晖的目光是充满了慈爱的。
他想要拍拍袁瞻晖的肩膀以示安慰,但看到袁瞻晖那一身的毛,袁安卿犹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