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相公的小夫郎[种田](96)
渊啸瞧着侧过身、更显得如山陵起伏的身体,尤其那肚子里,是他的血脉。
一股无端的热流涌向心口,男人咽了口唾沫,舌尖自尖锐的牙齿轻轻滑过,粗手指挑开了林白梧单薄的衣衫。
捧着肚子的人背脊明显一紧,眼睫颤抖如夜蛾振翅:“唔……还不行呢。”
渊啸宽阔的胸膛压过来,声音低哑:“梧宝儿想不想要我?”
林白梧并紧腿、轻蹭了蹭,抿着唇不说话,过了许久,他才支支吾吾道:“想要……可我、我挨不住。”
渊啸勾起唇,亲了亲他红润的嘴:“用腿。”
……
天光将明,日头爬上山坡,跃进层云里。
林家院子里头,传来一声一声有规律的敲击响,林大川正在打木头。
刨子刨在木头面上,扬起一层碎木屑。
娃儿怀小娃儿了,过不了多久,家里便要热闹起来,他这个做阿爷的,活计还多呢。他得给小娃儿做摇摇车、小木马、拨浪鼓……
这事儿他想了许多年了,如今成真,心里头挂蜜似的甜。
不多时,堂屋的门便开了,一个高壮身影出现在门口。
渊啸走两步到院子里:“阿爹你咋起这早,要我帮忙吗?”
“不用,这木工活计你又不会。”他停了手上的活儿,抬起头,“粥在炉灶上煨着,还有包子,你先去吃。等娃儿醒了,我再给炒个青菜。”
渊啸点点头,到灶堂里提水洗脸。
灶堂的炉灶上正煨着糜子粥,熬了一早上已经熟透,正散着玉米的醇香。
渊啸趁着洗脸的功夫,烧了一锅子热水。
待到水沸,倒进木盆子里,兑过冷水,端出灶堂门,回了卧房。
炕上的林白梧已经醒了,却还窝在被子里耍赖不肯起。
渊啸俯过身,轻轻拉开被子,将人捞出来,去瞧他的腿/根。
经过这么久,啥亲密事儿都做过了,林白梧倒也没有之前那么害羞,可被人盯着腿瞧,还是不咋好意思。
他将腿合起来,偏着头:“还好,没破皮。”
虽没破皮,却红得厉害,渊啸眉头皱得死紧,又恨自己夜里鲁莽。
被子盖上微隆的腹部,林白梧眯着水润大眼,瞧着人笑。
经过情/事,他眉眼含春,说不出的韵味:“多谢相公大恩大德,饶我和娃儿小命。”
渊啸简直要气笑了,他俯低身,伸手拍林白梧的屁股蛋子:“过来擦脸,吃早饭了。”
林白梧朝他伸出手臂,哼哼道:“起不来。”
炕上人绵绵软软,渊啸心口子一片温柔,他尽量不压到林白梧的肚子、小心抱他起来,偏头亲在他的脸蛋儿上:“学坏了。”
*
第78章
堂屋的门“嘎吱”一声推开, 林白梧被渊啸扶着出来,汉子宽大的手掌抵着他的后腰,让他走起路来也不多费劲儿。
林大川见娃儿出门,将刨好的长条木头轻轻放下了:“今儿个咋起这么早, 不多睡会儿?”
林白梧瞧着林大川又在干木工活, 轻轻皱起眉:“阿爹, 您才该多歇歇。”
林大川笑着站起身, 伸手在裤子边拍了拍:“歇、这就歇, 我去给你炒个菜,你快进屋里头等。”
天气转凉后,林白梧的胃口明显见好, 也少有再吐的时候, 林大川便变着花样的给他做好吃食。
他乐乐呵呵的进了灶堂子, 不多一会儿,就听见嘶啦脆响,该是猪油下锅了。
秋日天高气爽,万里无云, 远天之上,有雁结成长队、列次南飞。
清风过耳,吹起林白梧鬓边的碎发, 他伸手抚了抚, 别进耳后去。
自从怀了娃儿,林白梧总觉得自己愈发多愁善感, 尤其瞧见他阿爹为了他左右的忙活, 心里头又暖和又心疼。
他走到院子里, 去瞧他阿爹在做的活计。
林白梧虽不会木工活, 可耳濡目染久了, 也能瞧出木头好坏。
这地上的木头全是水曲柳,水曲柳切面本就光滑,可林大川生怕有半点儿毛刺,还是用刨子刨得平平整整。
林白梧扶着肚子蹲下去,伸手摸了摸,木头自有木头的香,每一道香里都烙刻着树木的年岁与过往。
他仰头瞧向渊啸,眼睛里微微泛起红:“阿爹在给小娃儿打学步车呢。”
渊啸浅浅倾身,宽大的手摸了摸他单薄的背脊。
林白梧想起自己小时候,也有一架学步车,他阿爹一个人照顾他,还得做活儿,根本管不过来,又怕他乱跑摔着腿,就给放学步车里。
学步车上拴一条粗麻绳子,他就在可以活动的地界,踩着小脚乱逛。
儿时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阿爹年轻的样子也不甚清晰,逐渐的,和他稍有些佝偻的背脊、带着皱纹的脸颊慢慢重叠。
岁月如流水,一去不复返,却水过青石,带着不易察觉,但深刻的痕迹。
灶堂里,锅铲打着锅壁“噌噌”的响,不多时,便闻见了饭菜的香。
林白梧拉着渊啸宽大的手站起身,轻轻踱步到灶堂去。
刚到门口,林大川便朝他看过来:“灶堂子油烟大,你干啥来啊?”
林白梧歪着头笑:“阿爹做饭好香,我闻见了,就想过来瞧瞧,看有啥能帮把手。”
“不用,爹忙得过来。”林大川笑起来,用锅铲铲出一块儿肥瘦匀称的肉递给林白梧,这肉在锅里干炸过,肥油炸成油梭子,干脆干脆的。
林白梧伸手来拿,有点儿烫,他鼓着脸呼呼的吹,张口吃进嘴里:“好酥好脆。”
林大川又铲了一块儿递给渊啸,渊啸也学着林白梧的样子来拿,他皮糙肉厚,倒不咋觉得烫,吃进嘴里,是好香。
灶堂子通风不好,油烟味道大,林大川轰两人出去:“饭菜一会儿就上桌,你俩粥锅端了、碗摆了。”
林白梧笑着应下:“好。”
吃好饭,林白梧去林绣娘家学绣。
他已经不咋害口,不用处处叫渊啸抱着,这不远的路也想着自己走。
夫郎大了,不听话了,渊啸抱不着人,只得退而求其次,牵着他的小手走。
天气转凉,林白梧穿得多起来,为了不压肚子,里头穿件灰色深衣,外头搭件月白罩衫,显得人清雅脱俗,好生俊俏。
渊啸越瞧越喜欢,走两步就要拉着他小手到嘴边,轻轻的亲。
村里人多口杂,一点苗头就传出千百种说法。
不少人瞧见林大川天才亮,就出门儿去寻摸新鲜鱼虾;
还有那渊汉子,走可远的土路到村尾去,只为买两小篓子樊婆子晒的酸杏干。
这村子婆娘一聚堆,就七嘴八舌的嚼人舌头——
“林家那个双儿真的怀了?他不是孕痣淡、不好怀么?”
“我上回碰着老林头,问了一嘴子,他只说快有了,可见还没呢。”
“头仨月,没坐稳当,该是不好向外宣扬。”
“怀了能咋,能一胎就得个儿子?到时候生出个小哥儿,不还是没有后。”
“你管人家怀了儿子闺女,能怀就是能生,这胎不是就下胎呗,总有盼头了。”
周王氏正坐在大门口剥豆子,豆子皮一破,黏黏糊糊的粘手。她瞧一眼跟着坐在一边的秦锦,轻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儿子夫郎嫁进门儿也有半年多了,可这肚子却是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而今听了婆娘的话,她心里不由的直犯嘀咕,林家那个双儿……竟是能怀的?
她又不动声色的瞧一眼秦锦,心里头悔得厉害,她千挑万选了个哥儿,落一身埋怨,竟才是那不生蛋的母鸡子!
若当初她肯松口,叫梧哥儿嫁进门,也就没有后头这些事儿了。
她日日等、日日盼的孙儿,竟是被她自己给作没的。
林白梧进林绣娘家的门,巧儿已经在做绣活了,却意外的没有瞧见曲长风。
林白梧到自己座位里,随口问道:“风哥儿没来吗?”
巧儿抬起头:“刚出去了,也不知道啥事,神神秘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