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相公的小夫郎[种田](122)
白虎欢喜的动了动毛耳朵,伸着巨硕的脑瓜和林白梧贴贴:“嗷呜!”
方才还睡不着的小人儿,不消片刻,便轻轻起了鼾。
渊啸一双金黄瞳仁深深的凝着他,满眼的宠溺,它忍不得凑头过去,用湿润的鼻尖碰了碰林白梧的小脸儿。
夜色沉沉,野兽抱着它的三个宝儿,心满意足。
*
作者有话要说:
语 偃u速
第99章
到了后半夜, 忽然下起了山雨。
起初不大,到后头聚作雨幕,噼里啪啦的冲洗过嶙峋山壁,打得旷野一片雾白。
到了辰时, 天光微明, 雨才逐渐小下去。雨丝缠绵, 群山笼罩在湿润的雾气中, 风里都泛着股清新的泥土味。
山雨未歇, 天地昏沉,人也懒怠起来。
孕后期,林白梧的肚子越发滚圆, 没办法平躺, 娃儿又不分昼夜的闹腾, 他时常一夜也睡不满几个时辰。
可渊啸的胸膛温暖而结实,厚实的虎爪轻轻搭在他的腰际,时不时轻抚一下,让林白梧格外踏实, 竟是一夜好眠。
细雨打着窗棂,发出沙沙碎响。
林白梧本就睡得浅,这一点儿动静就将他闹醒了。
渊啸早已化作了人形, 见怀里人一动, 凑头去瞧。
晨起时分,嗓音里带着股哑, 震动的喉咙低低沉沉:“醒了?”
林白梧点点头, 又钻进了汉子宽厚的怀抱里。
渊啸没穿衣裳, 紧致的皮肤干燥而温暖, 他伸手摸着怀里的毛脑瓜:“今儿个没啥要紧事儿, 再多睡会儿。”
小脑瓜轻轻摇了摇,林白梧闷声道:“可不行呢,今儿个芷哥儿回来,我得去迎他。”
昨儿个成亲,他就因为有了身子没去,这会子回门,咋也得迎人呢。
渊啸皱皱眉:“今儿个就回来了?”
“是呀,我听爹说的。”
新夫郎成亲,三日方归宁。可熊家无长辈,冯秋花又难受的紧,郑芷便想着趁早赶回来,好在熊熊也愿意。
林白梧的话音落,渊啸挑了挑眉,粗手指顺着怀里人的衣襟往里头探:“我瞧着……今儿个够呛能回。”
林白梧伸小手,将衣裳里头作乱的大手按住了:“咋会呢,熊熊都应了的。”
渊啸轻笑起来:“那也得郑芷起得来才成啊……咱俩成亲那会儿,你可是躺了……唔!”
林白梧羞得脸色通红,赶紧伸手将汉子乱说的嘴捂住了:“哎呀!你胡说些什么呀!”
渊啸将人抱紧些,下颌搭在林白梧单薄的肩膀:“是是,我胡说。我梧宝儿生龙活虎的,第二日就能下地跑了。”
衣裳里的大手没人按着,又来作乱。
林白梧又羞又气,攥紧拳头捶人:“那还不是你不肯歇!牛犁地似的!”
渊啸笑起来,胸腹微微颤动,震得林白梧后背直发痒。
他低头亲在林白梧白皙的颈子上,温热的唇濡湿了一片:“再睡会儿?嗯?”
林白梧羞得脸红,这汉子口里说的好听,可哪点儿是叫他再睡会儿啊。
他轻轻蹭了蹭腿,推拒道:“娃儿要生了……不行……”
渊啸声音又沙又哑:“小老虎皮实。”
“呜呜呜谁说的呀!”
“他爹说的。”
……
到了巳时中,山雨方歇。
峪途山林间,寒风卷着潮气,湿漉漉的吹荡旷野;未落尽的树叶被雨水打落,埋进泥土里。
一场秋雨一场凉。
山间的雨,并未波及到镇子,可山寒却顺着连绵的山脉,往镇子上侵袭。
熊家宅院,宽大的炕面上,鸳鸯红锦被高高隆起,被子里的两个面对着面,紧紧相拥。
日头都过晌午了,郑芷还没有醒,直到肚子响起“咕噜噜”声,他才轻轻挑开了沉重的眼皮。
入眼就是一片蜜色胸膛,往下瞅,是肌肉结实的腰腹。
郑芷一瞧见这儿,蓦地想起夜里头羞人的场面,眼前直发黑,心道自己咋会这么想不开,寻了个猛兽做相公。
受不住了,实在受不住了,那快赶上他两个半粗的熊腰,打/桩似的,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时候。
他悔得肠子都青了,想着这才头一天啊,往后的岁岁年年,可咋办。
熊熊见郑芷醒了,伸着粗手指轻轻抚了抚他的小脸儿:“醒了?难受不?”
郑芷想逞强说不难受,可他一动,全身就像牛车碾过似的,又酸又疼。
熊熊粗壮的手臂搂着他,湿润的唇蹭着他的耳尖,轻声道:“还想瞧我变熊么?”
郑芷心口子一缩,想起漫漫长夜里,这狡诈的汉子趁他不清醒,问他想不想看他变熊。也怪他笨,哄一哄就信了,被熊压着狠弄。
眼下听他说又要变熊,郑芷慌得厉害,哑如破锣的嗓子发着抖:“不行了、真的不行了,肯定坏了呜呜呜……”
方才熊熊瞧过的,是有点儿肿,他抚了抚郑芷紧皱的眉心,宝贝的亲了亲:“我小心着,好好的。”
郑芷心里头清楚,熊熊看着凶,其实好温柔。可谁成想,一到夜里,就本性暴露了。
他羞得厉害,不敢瞧人,小脸儿埋在汉子厚实的胸膛,瓮声瓮气道:“昨儿个你那凶……我肚子里,会不会已经有一头小熊了呀?”
熊熊只觉得心口子一麻,忍不住亲他的额头,温声道:“我倒想再迟些。”
郑芷仰头看他,白齿咬了咬唇边:“你不想要小熊吗?”
“想。”熊熊将人揽紧,“可我也想和你、就我们两个再久点儿,等瞧够了景、尝够了好吃食……再要他不迟。”
郑芷想着,咧嘴笑起来:“那就我们俩,不带他。”
“嗯,不带他。”
两人抱一块儿咯咯咯的乐,忽然就听见“咕噜”一声。
郑芷赧得耳根生热,熊熊却坦然的摸了摸他的肚子,轻声道:“阿婆做了粥和包子,先垫垫肚子?”
见怀里人捣葱似的点头,熊熊坐起身,又隔着被子将人一并抱了起来。
郑芷一偏头,正瞧见炕边上落着他雪白的里衣,白梧哥亲手给他缝的,上头还绣着小熊呢,被这汉子扯得稀烂。
他费劲的抬起手臂,将衣裳捞进怀里,气闷道:“都被你扯坏了,白梧哥费心绣……”
郑芷忽然想起什么,“哎呀”一声,他仰头看去熊熊:“我得起了,今儿个说好了回娘家的!”
熊熊伸手捏了捏他的脸蛋儿:“还起得来?”
只动了这两下,郑芷都觉得骨头疼得厉害,实在爬不起,他哀怨的缩回熊熊怀里,委屈巴巴道:“起不来。”
熊熊低头亲了亲他:“我叫人给娘递过信儿了,说过两日再回。”
郑芷一愣,结结巴巴道:“阿娘肯、肯定知道是我下不得炕,羞死人了!”
熊熊瞧他羞臊的小模样儿,直觉得可爱,粗臂一收,将人拥得紧紧。
郑芷在炕上躺了足三日,连一日三饭都是架了小桌,在炕上吃的。熊熊宠他得紧,日日到樊悦楼买吃食,不消几日,半个镇子都知道熊家有个馋嘴儿的夫郎。
郑芷被养得小猪一样,若不是要归宁,还赖着不肯下地。
一大清早,吃过饭,熊熊给郑芷穿好衣裳、套上小鞋,怕他冷着,又裹了件披风,才抱娃娃似的给人抱上了牛车。
秋雨后,山里冷得厉害,熊熊重新将牛车收拾过,压了厚实棉被。
怕郑芷馋嘴,他在车里放了个大大的食盒,里头装着各色糕饼、干果、糖块子……
郑芷开了食盒盖子,果然发出一声惊呼,一双眼睛睁得溜圆,他伸手拿起块糖糕,先喂到了熊熊嘴边,乖巧道:“相公吃。”
这一声“相公”,叫得熊熊心里头流蜜似的甜。
他笑得可憨,伸手揉了揉郑芷的小脸儿。
牛车沿着山路而行,车轮压过土面,“嘎吱嘎吱”的响,郑芷躺在柔软棉被里晃小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