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相公的小夫郎[种田](61)
两人洗漱好,林白梧才爬上炕,渊啸便果着上身,甩下鞋,自后头将人抱住了,他蹭着他背,声音低哑:“我想睡觉。”
渊啸说的睡觉,从来不是单纯的睡觉。
他一双黑金瞳仁又沉又深,如几年没吃过肉的野兽终于见了肉骨头,林白梧浑身一抖,就知道明儿个肯定起不来了。他捂着屁股,不认命的往前爬,还没爬出去两步,就被人一把捞住了。
渊啸给他翻过来,低头瞧着他笑:“炕就这么大,能躲哪儿去。”
林白梧知道躲不过,委委屈屈扯住被子盖身上:“床弄塌了,阿爹都知道了!老牛犁地似的,屁股可疼呜呜呜。”
他的梧宝儿可爱死了,渊啸抱着他亲,自额头、鼻尖、脸蛋儿到耳朵根儿……
眼看就要起火,林白梧忙推他:“吹灯、吹灯。”
其实吹不吹灯,并没有多少分别,虎族的夜视能力可以让它们在深夜里轻松捕猎,自然也可以在深夜里看清林白梧,可渊啸还是依言熄了灯。
窸窸窣窣声音里,林白梧将亵裤扔出被子,渊啸刚想解他的衣裳,林白梧却攥紧领口不愿了。
渊啸亲他软乎乎的嘴,贴着他耳朵问:“有啥不能、给相公看?”
他好像是头一回这么叫自己,声音低沉的像是陈年的酒,可是醉人。
林白梧睁着大眼,偷偷的瞧,许久后,终于鼓足全部的勇气,小小声的开了口:“我是双儿,与寻常哥儿、不大一样。”
“不一样?”
林白梧翻个身、背对着人,将自己裹成茧,闷声闷气道:“我有……胸。”
渊啸一愣,打他是虎的时候便日日枕着他睡,他早都知道啊。
林白梧许久听不见他说话,以为他是嫌弃了,埋头“呜呜呜”哭起来。
渊啸心疼,翻开被子给他抱怀里:“咋哭了?”
林白梧趴他肩头,张口咬他:“你是不是嫌我了?呜呜呜你娶都娶了,可不能嫌我。”
“咋会呢!”林白梧咬人猫儿似的,一点不疼,渊啸挺着膀子给他咬,低头亲了亲他,“我早知道的。”
“早知道?”林白梧仰起头,暗夜里,他的眼睛水润而明亮。
渊啸点点头,扯过被子将他裹紧,“旁的哥儿啥样,我没见过,也不在乎。”
他抱紧他,像抱着世上唯一的宝贝:“你什么样,我喜欢的、就是什么样,我是为你来的。”
我是为你来的。
他的声音那样笃定,没一丝一毫的犹豫。
林白梧愣了许久,才感觉起冰的心口生着热,不一会儿,便春暖花开了。
*
作者有话要说:
熊熊会有老婆的,哈哈哈嘎~
第50章
林家的日子过得越来越好, 顺心顺意。
新房入住,宽敞舒坦,砖石的墙面厚实,再不用担心刮风下雨, 旧屋子打扫过, 做了小仓房, 摆起上百张皮子。
水井投入使用, 因为打的颇深, 只得在井口处建了个辘轳,用来吊水。
林白梧可是高兴,这样一来, 他再不用费劲儿的往河边跑, 也不用听好事儿婆姨们的闲话了, 还有地里的小白菜,也有水浇了。
上河村地势高,气候寒,叶菜要比寻常地界晚熟, 却也更好吃。
趁着家里事情不那么忙,林白梧又往地里跑了几趟。白菜长了小两个月,再有十来天, 就能采摘了。
这还是林白梧头一回自己种成菜, 他蹲在田垄边,咋瞅小白菜咋高兴, 伸着手小心翼翼的将菜叶子上的泥土拍净了。
白菜长的好, 可也免不了有虫子蛀。
五六月份, 天气渐暖, 正是闹蝗虫的时候。
林白梧学着农家人用烟火熏燃, 起初还管点用,可也不知道是不是没处理干净,蝗虫竟又卷土重来了。
不止如此,地里青菜虫、蛾子也多,林白梧可是发愁,草木灰水、食盐水都用了,效果平平,想着要不提前将小白菜摘了算了。
他蹲着发呆,就听见身后“叽叽咕咕”的声响,下意识回头,就见一顶草帽从天而降,扣在了他的脑顶。
林白梧忙伸手扶正了,渊啸的声音缓缓传来:“出来了,也不戴草帽,晒破了皮,回头哭。”
林白梧仰头看他:“你咋来了呀?”
渊啸俯下/身,伸着粗手指帮他将草帽带子系紧:“上回你说,地里有虫,来帮你除虫。”
林白梧见他手里也没拎着虫药,正疑惑,就听见“叽叽咕咕”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一偏头,就见家养的野山鸡呼呼啦啦的往菜地里钻。
林白梧一惊:“哎呀,它们叨我小白菜咋办呀!”
他慌张的跳起来,就见这群毛色艳丽的野山鸡,抻着颈子咕咕哒哒,竟然还知道不踩到他的小白菜,翘起红红的爪。
他惊讶的看去渊啸:“它们是在帮我捉虫吗?”
渊啸摸了摸他的小脸:“嗯。”
这么新奇的事儿林白梧还是头一回见,鸡是吃虫子,可也没谁家真敢把它们往菜地里赶,因为鸡也吃青菜呀,它们若进了菜地,还不得撒欢儿的给青菜都叨干净了。
可他家的野山鸡,竟这般听话,拍着翅膀、撅着腚,生怕弄坏了他的小白菜,小心翼翼的伸着尖嘴叼叶片上的肥虫子。
林白梧的小脸儿露出笑,他挽住渊啸的手臂:“阿啸,它们咋会这听话呀?”
“因为是你养的。”
“才不是。”他又不是没养过鸡,家里那几只下蛋的母鸡,从来不听他的话,见他端着簸箕出来喂食,扑扑拉拉的乱飞。
渊啸瞧他好奇的小脸,挺了挺胸膛:“它们听我话。”
“真的呀?”
“真的。”渊啸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吼,一霎间,地里的野山鸡全夹着膀子不动了,缩着脖子害怕的瞧他。
林白梧轻着拍他手臂:“它们咋都不动了?”
接着,渊啸短促的“嗷”了一声,野山鸡转动起圆溜溜的眼珠子,埋头在菜地里继续吃起虫子来。
林白梧眼睛亮晶晶的,发出“哇”的一声惊叹,渊啸顶神气的挑挑眉毛,它若是虎形,定要欢快的甩起尾巴了。
林白梧可开心:“那我的小白菜,就不怕虫蛀了。”
渊啸点点头,他喜欢看林白梧笑,眉眼弯弯的,生机盎然。他想他,合该是这样一个无忧无虑的性子,他以前不是,可眼下有他了,林白梧再不会受半点儿委屈,他要将他养回来,养回天真烂漫的模样。
过了小半个时辰,三十来只野山鸡终于吃饱了虫,蹲在田坎里歇脚,渊啸不说话,它们不敢擅动,三十来双小眼睛全滴溜溜的朝向渊啸看过去。
菜地是两三天浇一次水,前个儿渊啸提水浇过,今日便不用了。
林白梧打算回家,却被渊啸拉住了手,他伸长手臂,指着远处的田地,问他:“那边,就是董家的地?”
林白梧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过去,点了点头。
董家从农,地里种的作物丰盛,叶菜、番柿、马铃薯……田地要比林家的大上两倍不止,可饶是如此,还是侵占了林家三垄田。
渊啸望了许久,低头去瞧林白梧。因为宽大草帽的缘故,林白梧的小脸被遮住一大半,可他还是能感受到他的失落。
隔着草帽,渊啸摸了摸林白梧的脑瓜,轻声道:“梧宝儿想,一直种田吗?”
林白梧一愣,仰头看向渊啸。
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想不想种田,只是家里有地,他们靠地过活,而阿爹又病下了,他不得不接下了种地的担子。
而今渊啸这般问他,他竟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他瞧着地里绿油油的小白菜:“打一开始,我挺不愿意的,种地好难,不是种下就完事儿了,还得浇水、除草、施肥、捉虫。”
林白梧爱干净,最干不了施肥这种活,可是家家户户都是这么过来的,他只能硬抗。他皱皱眉:“可看着小白菜长起来,我也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