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相公的小夫郎[种田](90)
林白梧呕的眼眶发红,眼尾挂起泪,他其实没吐出什么来,可嘴角却不可避免的淌出涎水。
渊啸一点儿不嫌弃,伸着大拇指帮他擦擦净,一脸的心疼:“去瞧大夫。”
“我没事儿。”林白梧抹了把脸,“估摸着天气热,脾胃燥,才吐的,呕……”
渊啸急得瞪眼,他吼起来:“瞧大夫!”
好凶啊,林白梧吸吸鼻子,委屈的扁起嘴。
忽然一阵脚步声起,巧儿自灶堂跑了出来,她见一高一矮两个蹲在一处:“我一转眼梧哥儿就不见了,我出来瞧瞧。”
渊啸站起身,又抱林白梧起来,他的大手托住他的后腰,拉人往自己身上靠了靠,对巧儿道:“他不大舒服,刚刚吐了,我得带他瞧大夫。”
巧儿皱起眉头:“他早晨就不大舒坦了,是得瞧瞧。”
林白梧还想推:“真的不用,就是天太热了……”
“啥不用!”渊啸沉下脸,略略弯腰,一把抱起人,他看去巧儿,“劳烦帮忙告个假。”
巧儿点点头:“梧哥儿你别忧心,我会同阿娘说的,身子要紧,瞧好了再来嘛。”
渊啸抱着人,将落在一边的篮子拎了过来,放到巧儿跟前,他也没多说客套话,只道:“给林婶子。”
巧儿略略睁大眼:“给我家的?梧哥儿已经拿了好多束脩了,咋好又收你家的东西呀。”
“麻烦了。”渊啸微微颔首,抱着林白梧走了。
巧儿瞧了篮子许久,伸手来拎,不成想这篮子好重,她细胳膊细腿,险些摔了。
“这都些什么啊。”巧儿将盖在篮子上头的布掀开,里头是满满两袋子米、面,和一大块鲜猪肉。
这好的东西就往她家送,可真舍得呀!
她瞧着两人走远的背影,轻声叹着:“这汉子对家里夫郎可真好。”
渊啸怀里抱着人,心里头担心的厉害。
林白梧身子骨是弱,可还从没有这么频繁的吐过,他凑头过去亲他的脸蛋儿,轻声道:“下头还难受吗?”
下头……林白梧抱着他的粗颈子,没明白过来,他往自己脚丫子瞅瞅:“不难受。”
渊啸无奈叹气,伸着大手往他屁股上摸:“难受吗?”
林白梧这才反应过来,红着脸趴他肩窝子,瓮声瓮气道:“难受。”
“前头难受还是后头难受?还是都难受?”
林白梧脸红得要滴血,结巴道:“都、都难受。”
他身子和旁的哥儿不同,多一处,他本担心渊啸要嫌弃他、不愿碰他,却不想这汉子不仅没有,还要得厉害,非得弄全了、弄够了才肯歇。
他块头大,天赋异禀,力气用不完似的,他回回肿,回回下不得炕。
渊啸呼出口气,拉着他的小手往自己脸上招呼:“是我不好,你打我吧。”
林白梧一慌,赶紧收住手,转而抱住了他的粗颈子。
他见周遭没人,垂下头,“叭”的亲在了渊啸的脸侧,他红着脸:“你心里头瞧我欢喜才一直要我,我知道的,而且这不是为了要小老虎嘛。”
渊啸心口子砰咚砰咚的震,他的梧宝儿,真好。
村里瞧病最好的便是徐大夫,渊啸想去寻他,林白梧却觉着不用,农家人,没多少讲究,他就是身子虚,天一热犯恶心,不是啥大事儿。
要不是渊啸执意,他都不带瞧的。
“我这小病不用寻徐大夫,郎中就成,我汤药也是在他那儿抓的。”
渊啸皱紧眉,沉着脸:“这是小病?!”
“脾胃虚寒,郎中早同我说过了。”林白梧紧张的咬嘴唇,“我不想去寻徐大夫,他都是瞧疑难杂症的,我就不去烦他了。”
渊啸着恼,正要厉声说他,就听“叭”的一响,被林白梧一口亲在了嘴唇上。
他小牛犊子似的横冲直撞,亲得渊啸牙疼。
林白梧闭着眼,眼睫发着颤,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他软软的道:“就去郎中那儿,成吗?”
渊啸眼神发暗,喉头滚了滚:“嗯。”
两人到药馆时,里头正有人在瞧病,小娃娃跑快摔了腿,擦破层皮,老郎中正在给他上药。
小娃娃三五岁的年纪,上药腿疼,仰着小脑瓜哇呜呜的哭,边上清瘦的男人搂着他哄:“宝宝乖,上好了药,阿父给买糖吃。”
小娃娃一听有糖吃,抽抽噎噎止了哭,他伸出小手,张开小臂:“要阿父抱。”
林白梧瞧着这场面,心里头又酸又涩,这小娃娃真可爱啊,手脚都小小的、胖胖的,哭起来皱一张小圆脸,他真想摸一把。
可他自小孕痣淡,又体虚寒,该是不好有娃儿的,他偷偷瞧去渊啸,想着男人该也是羡慕,却不成想渊啸的眼神竟一点儿没往小娃娃那落,始终都在他身上。
*
作者有话要说:
①靺鞨绣百科
羊康之后脑子不太灵光,又得搬砖,更得晚一点吼~
第73章
老郎中给小娃娃上好药, 又多嘱咐了两句,清瘦男人一边颠着手臂哄娃儿,一边朝老郎中道过谢,抬步离开了。
擦身而过时, 被抱在怀里的小娃娃瞧见林白梧, 圆乎乎的小脸上还挂着眼泪珠子, 却朝他伸出了小胖手, 软软的喃:“小婶婶。”
娃儿鼓着脸儿, 奶乎乎的可爱,林白梧心里头柔软的云朵似的,也忍不住伸出一根手指头, 轻轻碰了碰娃儿的小手:“宝宝。”
候诊的座位空了, 渊啸这才将林白梧轻轻放到了椅面上。
老郎中瞧着他俩:“哪儿不舒坦了?”
林白梧这大个人, 被抱过来抱过去的,多少有点儿赧,他两手搭着腿面,端坐着轻声开口:“天气热, 肚子不大舒坦,老是想吐。”
“吐几日了?”
林白梧挠挠脸:“两日。”
老郎中看一眼他,又看一眼他身后的高壮汉子。
比起林白梧的平静, 这汉子担心的厉害, 嘴唇拉得平直,一脸凝重。
他张口又闭口, 几度欲言又止。
老郎中瞧去人:“是有啥想说的?”
渊啸眉头紧皱作川, 声音低低沉沉:“他吐了几次了, 又吐不出啥, 肚子老是疼, 我想着是不是、是不是我给……弄坏了?”
“哎呀。”林白梧羞着瞪他,耳朵根子泛红,“就、就是我身子虚,熬不住热,你、你偏不信。”
渊啸瞧人着恼,伸着宽大的手将林白梧腿面的小手握住,又俯身过来:“我信,可我也担心,你真有个啥,我咋办啊?”
人吃五谷杂粮,咋能不生病。
老郎中看诊许多年,见的病人形形色色,农家人糙惯了,哥儿、姐儿的有个头疼脑热,大多是自己过来瞧病。
肯陪夫郎的汉子并不多,尤其这点儿不舒坦就担心焦躁的更是少之又少。
老郎中瞧着俩人,叫人伸手过来。
林白梧听话的抬起手,将腕子搭到脉枕上。
老郎中皱褶的手才搭上林白梧的脉,他便将人认出来了。
这小哥儿的脉象若阴若阳、虚里带实,看样子,该是林家的那个双儿。
林家的双儿,之前来过,那时候他把自己裹个里三层、外三层,就露一双大眼睛。
整个人畏畏缩缩,支支吾吾的说想要个孩子。这小哥儿孕痣淡,又体虚体寒,不咋好怀,他给开方子抓了药。
手指头在腕脉上搭了又搭,老郎中的眉紧了又紧。
只这须臾瞬息,对渊啸来说,却如同和林白梧分离的时日一样难熬,他的心口子一点点缩紧,宽大的手掌心冒出冷汗。
终于,老郎中抽回了手。
他缓声道:“你上回来过,是想求个孩子。”
林白梧没想着郎中能将他认出来,他点了点头:“嗯。”
“药吃的还好?”
林白梧抿抿唇:“每日都有吃,也、也不知道调理的咋样了,能不能有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