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痕
宁秋砚参加了志愿医疗项目,给某身患血液病的大佬做人形血袋。
关珩,传说中的神秘富豪,深居简出十分低调。他的一张照片流出,因一头长发与阴柔俊美的长相悄悄走红网络。
宁秋砚发现:
关珩从不见光,家里常年拉着窗帘,见面总在夜里。
关珩肤色苍白,性格冷漠怪异,每次要宁秋砚献血前,都要宁秋砚斋戒沐浴。
那栋房子又冷又暗,不见阳光。
关珩心跳缓慢,体温冰凉。
第一次在献血过程中睡着后,宁秋砚醒来发现自己颈侧多了一个咬痕。
而他,竟然不能自控地,想要对关珩臣服。
【文里的攻实际并无任何对受来自“思想、行为”的控制,没有精神掌控,平等恋爱。】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血族
搜索关键字:主角:宁秋砚,关珩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请拥抱我
立意:追求真爱,越挫越勇
第1章
20XX年的冬天,宁秋砚第一次登岛。
那天天气很阴沉,风很大。从凌晨两三点起,风声就鬼哭狼嚎的,早上醒来,电视与手机都推送了新闻,说整个北部都将迎来一次大幅度降温,可能会下雪。
这样的天气不太适合出门,更别提出海了。
但是宁秋砚没打算失约。
他整夜没怎么睡觉,清晨五点,就神志清醒地从床上爬起来洗漱,做了顿简单的早餐:一杯热牛奶、一个鸡蛋。
那时窗外的天还黑着,风也还在继续。
树影摇晃,灯光明灭,他一个人坐在桌前进食,再一次把手机上的地图打开。
不记得是第多少次看这个地图了。
孤零零地显现在一片深蓝色汪洋中的那团土色,标注着两个小字:渡岛。
渡岛,一座所有权归私人所属的岛屿。
从地图上看,它离雾桐市陆地边缘的直线距离大约78公里,整座岛的面积不小,有八万亩左右。可它既不是什么风景优美的圣地,和其它已开发小岛的距离也很遥远,被买下后它就淡出了公众视线,是被所有人遗忘的存在。
六点,宁秋砚出门前关好家中门窗,在桌上留下纸条。
纸条上写清楚了他的去向以及离开家的原因——是留给警察的,莫名失踪这种的无头案在独居者身上最为常见。
当然,如果他真的出事,能协助警察破案的人也不是没有,比如他的朋友苏见洲。
但苏见洲是个忙成狗的实习医生,宁秋砚确信等苏见洲发现他失踪的时候,他的坟头说不定都长草了。
在拥挤的、充满各种早餐味道的早班公交车上,宁秋砚听了一首歌。
来自Rogue Valley的《The Wolves and the Ravens》,名字是讲狼和渡鸦,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关系。
耳机的右声道坏了,车上很吵,听起来有些不舒服,所以他没有听完,但关闭音乐软件后很久,脑海中都回荡着这首歌的旋律与歌词。
于是宁秋砚在下一站下了车,折返回家,在柜子里找到了他那已经有了些灰尘的琴盒,背上了吉他。
途径桌旁他思考几秒,撕掉了桌上那张可笑的纸条。
他刚才忽略了一个关键信息:从上个月起,除了要钱,应该没有人会为他报案了。
这次出门遇上了上班高峰期,他花了些时间才重新坐到公交车。
在终点站换乘大巴也花了比预想中更多的时间,宁秋砚对此呈消极态度,他不太负责任地想,要是到了目的地发现等他的人等不及先走了,那就不算是他失约。
宁秋砚又消极地买了票。
从车站到渡岛码头,需要两个小时的路程。
要去那里,他还得在上车后预先告诉司机,否则司机很有可能直接开过——那地方几乎不会有人停留。
果然,在听到宁秋砚的要求后,大巴司机露出了奇怪的神情:“这个天气,你去那种地方做什么?”
宁秋砚背着一把吉他和鼓囊囊的帆布包,围巾帽子齐上阵,把自己包裹得很好,只有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露在外面,看得出年纪还小。
“做兼职。”他一本正经地说。
司机皱着眉:“码头有什么兼职?”
宁秋砚想了想:“回收被风刮上岸的海洋垃圾。”
司机又问:“你家里人同意吗?”
家里只有自己一个人,宁秋砚代表自己点头:“非常同意,表示支持。”
热心的司机大叔没再问,挥挥手:“行吧,到地方叫你!”
宁秋砚找位置坐了,安安静静看着窗外。
等到了码头附近,司机把他放下车,还从驾驶座探出脑袋叮嘱他:“小鬼,今天风大浪大,你可千万别私自出海!这码头今年已经淹死好几个了!尸体冲上岸都被泡得不成样子,想想你的亲人朋友!”
宁秋砚沉默地站在空无一人的柏油路上,看着大巴远去。
冻得冷硬的路面满是枯叶,一阵阵的风刮得落叶在空中打转,冷风刮到脸上,刀割一般疼。
他拿出手机,跟着导航走向不太吉利的码头。
*
不知道导航是不是出了问题,宁秋砚在一片树林中走了十几分钟。
在雾桐市生活了十几年,他从未因为任何原因来到过这么远、这么僻静的地方,要不是这一次,恐怕都不能察觉雾桐市实际上有这么大。
林中落叶堆积得很厚实,人踩在上面深一脚浅一脚,发出吱呀声响。
脚步声惊动了冬日里隐蔽在林间的鸟,一群群黑影扑腾着飞出了树梢。
“嘎——”
空中回荡着鸟类凄厉的叫声。
如果这事从头到尾只是骗局,那么通常情况下,这种地方最适合作案。
受害者可能会被绑架,或者是被杀死,在这里,他痛苦的呼喊求助不会被任何人听见。受害者甚至可能在经历非人折磨后被分尸,海里饥饿的鱼类则会负责把尸块啃得干干净净,不留痕迹。
谁也不会发现世界上有一个人消失了。
宁秋砚想,要真是那样,他现在算不算是慢性自杀。
又走了几分钟,传入耳中的沉闷的海浪声变大,海岸线也逐渐清晰。
海滩上堆积着一些旧船,船身布满各种愤怒的、狂热的涂鸦,经过冬天海风的侵蚀已经模糊不清,能看出都是些中二病的产物。
从刚才那位司机对他的反应来看,宁秋砚猜测这些船是属于一些非法使用私人码头的年轻人的。
私人码头管控不如公共码头严格,用不着相关部门签发的出海许可,所以常常有人偷偷地通过私人码头出海。
看起来渡岛的主人不会管,所以这里比他想象的要乱。
再走一两百米,透过树林影影绰绰的间隙,宁秋砚看见了一艘与众不同的白色大船。
白船停泊在码头旁,随着海浪荡漾,船身被保养得闪闪发亮,一看就属于很有钱的人,还是普通人接触不到的那种有钱。
他松了一口气。
甲板上只有一个人,约四十几岁年纪。
那人在风中朝他喊了声:“你就是宁秋砚?”
问话像接头暗号。
宁秋砚紧了紧帆布包带子,心跳得有些快:“是。”
那人一扬下巴:“上船!”
这么快的吗?
都不检查身份证或者核对一些别的资料,就直接上船?
宁秋砚鼻尖冻得通红,有点介意这种随便,他犹豫地问:“今天的风这么大,出海会不会不安全?”
那人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他,径自往船舱走了。
宁秋砚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权衡下认为没钱比死亡更可怕。
他不得不向金钱折腰,所以还是上了船。
船舱里暖和很多,布置得没有想象中那么豪华,看着很是沉稳低调。除了刚才站在甲板上那个男人,还有一个年纪与宁秋砚差不多大的男孩也在船上。
男孩已经坐了最靠近角落的沙发,身上披着一床毯子,可能是怕冷,全身都遮着严严实实的。
宁秋砚另找了位置坐下,主动和他打招呼:“你好,我叫宁秋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