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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痕(83)

作者:微风几许 时间:2023-01-21 11:12 标签:情有独钟 血族

  离得近了,宁秋砚才察觉对方的年纪比自己大不少,约和曲姝差不多,便礼貌回应:“您好,我叫宁秋砚。”他重新望向那些壁龛,“这些纪念品都好独特,是纪念什么的?”
  “一些重要的人吧。”盛欢道,“我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也问过同样的问题。”
  同样是签订血契的人类,宁秋砚感觉对方很亲切,问:“这里经常举办宴会吗?”
  “也不是经常。”盛欢说,“一般只会在出现了新的血契伴侣时才会举办,就像今晚这样。”
  宁秋砚有些不解。
  “你还不知道吗?”盛欢妩媚一笑,“我们会聚在一起,就是因为关先生确定了他的血契伴侣……因为你。”
  宁秋砚诧异之际,忽而醍醐灌顶。
  他问关珩为什么大家都看着他,关珩的回答是“因为这是你第一次露面”,他只知道自己引起了众人的好奇,却不知道这场宴会原本就是因此而起。
  关珩是特地带他出席的。
  “你戴上了属于血族的标识,关先生会在公开场合宣布对你的独占性,别的血族都不可以再触碰你。”盛欢说,“宴会为此举办,是约定俗成的传统。”
  宁秋砚问:“传统?就是卡片上写的‘山茶花之夜’吗?”
  “是的,山茶花之夜。”盛欢点头,“琼斯先生的血契伴侣钟爱白色山茶花,当年为了把他介绍给众人,琼斯先生特地举办了一场宴会,以山茶花作为主题,那个夜晚就被称为了山茶花之夜。后来血族开始效仿,琼斯先生蒙托承办了很多次类似的宴会,它逐渐变得正式。现在重要的血族成员在有了血契伴侣以后,都会被邀请。”
  在血族看来,或许举办这种宴会是很浪漫的事。
  但作为人类,以某个吸血鬼的专属血袋这种身份出席并被介绍给众人,不得不说是非常诡异的。
  难怪关珩会不喜欢这样的场合。
  不过……关珩还是出席了。
  宁秋砚心中一暖,他知道,虽然他们只是过来露个面,但关珩为之妥协的根本原因,只是为了他的安全而已。
  经过这一晚,就算此后关珩回到渡岛,宁秋砚生活在溯京也不会被别的血族骚扰——哪怕他的生活过于单调,根本没有见到别的血族的机会。
  盛欢说:“听说你是溯京音乐学院的学生。”
  宁秋砚点了点头。
  “我去过几次你们学校。”盛欢道,“那里的巨型红杉很美。”
  “是的。”宁秋砚说,“我也很喜欢。”
  在这样的场合遇到能聊天的人类很好,盛欢落落大方,宁秋砚和她聊天感到很舒服。
  他们巡视那些纪念品,猜测都是纪念什么的,宁秋砚时不时地望向关珩的方向。
  一名侍应生端着托盘走近关珩,半跪着,将一个杯子放在了关珩面前的矮桌上。
  距离有些远,宁秋砚看不清杯子里是什么,但能确定不是血液,因为颜色很浅。
  很久之后,宁秋砚才知道,那是一种特制的“酒”,某些成分与血液相似,血族饮用它能获得类似酒精的体验,是血族中身份矜贵的人才能享有的奢侈品。
  但关珩连看都没看它一眼。
  宁秋砚能看见关珩冷淡的侧影。
  盛欢循着方向一齐看去,忽然对宁秋砚说:“其实我之前就见过你。”
  “见过我?”宁秋砚疑惑,“在哪里?”
  “准确来说是见过你的画像。”她做了个“悄悄”的手势,示意宁秋砚靠近些,“在渡岛,关先生的画室里。”
  宁秋砚怔了一瞬,满眼都是意外。
  盛欢告诉他:“……关先生画了一张你的肖像画。画上的你,看起来就像快哭了。”
  “刚才一注意到你,就感觉你完全不同了。”盛欢退开,将卷发挽在耳后,笑着说,“你比画像上看起来沉静了很多,也明朗了很多。”
  *
  关珩果然没在这个“山茶花之夜”上久留,很快便打算离开。
  找他叙旧的琼斯先生特地相送,于是宁秋砚与对方打了个照面。
  那是个白发的欧美人,眼珠竟然是银色的,加之苍白的肤色,看起来就像是行走的雕塑,较之关珩或陆千阙,对方的气质要阴郁冰冷不少。
  当天他朝宁秋砚看过来的时候,宁秋砚像是碰到了一条冷冰冰的蛇。
  盛欢先打了招呼:“关先生。”
  “盛小姐。”关珩的确认得她,但似乎并不熟络,只优雅地对她点了点头。
  琼斯先生看着宁秋砚,毫不掩饰审视的目光,他是在观察这个人类。
  宁秋砚紧张地回望,但在他开口之前,对方便半俯身伸出手:“你好,我年轻的朋友。”
  琼斯先生会说流利的中文,没有任何口音。
  宁秋砚伸手和他握了一下:“您好。”
  指尖相触。
  很快便松开了。
  对方手和冰块一样冷,与关珩完全不同。
  “我是瓦格纳·琼斯,关先生的老朋友,你可以像他们一样,叫我V。”琼斯先生说,“听说你之前吃了不少苦,幸好关先生及时赶到,将怪物交给了血监会。不用怕,就算关先生回渡岛了,以后你在溯京有任何事都尽管来找我,我和关先生是不一般的交情。”
  说着,琼斯先生摸出了一张黑色的名片。
  关珩瞥向他们,看不出同意与否。
  宁秋砚只迟疑了一瞬,琼斯先生便拉开他西服的口袋,将名片塞了进去。
  “好了。”关珩终于开口,话是对琼斯先生说的,“不用送。”
  琼斯先生霎时恢复为彬彬有礼的样子,优雅地行了个礼。
  宁秋砚跟着关珩原路返回,走了很久,都还能感觉到身后那审视的目光。
  他们重新经过了通往宴会厅的走廊,回到了原来的宴会中。乐队演奏的音乐再次发生了变化,灯光也更为迷离,几乎看不清每个人的面容。
  宾客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或坐或立,连地毯上、餐桌上都躺着人。那些人的躯体拥抱着,四肢纠缠着,正在进行危险的汲取与付出。
  没人惨叫或逃跑,空气里弥漫着欲望与暧昧的气息,浓稠得化不开。
  这场专属于血族的宴会在此刻迎来了高潮。
  一个身着优雅燕尾服的男人抬起头来,尖牙滴下鲜红的血液。
  宁秋砚猝不及防和他四目相对,身体猛地一颤。
  此时他们已经走上了旋转楼梯,关珩走在他前面的两级台阶。
  像察觉到什么似的,关珩停步回身,俯视跟在他身后的宁秋砚。在这样的暗光环境中,那双幽黑的凤眸中隐隐出现血红。
  血族的对血液的敏感程度极高,连身为人类的宁秋砚都闻到的血腥味,关珩怎么可能会没有察觉。
  宁秋砚知道自己不该在这里久留,也知道此时的关珩其实同样危险。
  身体却比大脑的反应更快,关珩一转身,宁秋砚就慌忙踏上了一级台阶,下意识抓住了关珩的手。
  他知道,只要在关珩身边就是安全的。
  关珩的眸底血色更重,但在两只手相触的同时,他便轻轻地将宁秋砚反握住了。
  昏暗中,他们十指紧扣,回到了最初的走廊。
  一路无话。
  宁秋砚的心跳得非常快,不仅是因为终于离开了这场不属于人类的宴会,还因为刚才盛欢透露的那件事。
  他从来不知道关珩曾画过自己的肖像,也无法想象自己的轮廓在关珩笔下被细细描摹的画面。
  盛欢说画上的他看起来就像快哭了,他在关珩面前哭过吗?
  关珩为什么要画他难过的样子?
  还有,那幅画到底是什么时候画的呢?
  宁秋砚努力回忆,确认自己还在渡岛时并没有见过那幅画,那么,会是他们的协议结束之后吗?
  他是不是可以认为,在他离开以后,关珩也想过他。
  夜色比来时更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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