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怀了魔君的崽(74)
说完,他又生硬地补充了句:“饭后散步对孩子好。”
“……”
楚寒今几乎能看见他拼命想跟自己示好,但因为在冷战,故而竭力维持冷漠的样子。他点头:“走吧。”
魔族境内,没有他想象那么可怕,反而非常繁荣,热闹。
傍晚时灯火逐渐升起,火树银花合,星桥铁锁开。沿途的人都戴上了面具,藏着半张脸,这是魔族的盛宴,往来的衣影缭乱,灯光也闪得人眼睛微微晕眩。
楚寒今踏出门,突然感觉手被轻轻牵住了。
刚开始还像试探,但楚寒今瞪去一眼后,越临反而若无其事握紧:“我牵着你,”
楚寒今拂袖:“松开。”
越临从袖中拿出半张面具,一只银白色的羽翼,架在他挺直的鼻梁:“反正戴着面具,别人也不认识你。”
楚寒今怒了:“这不是戴不戴面具的问题!”
“那是什么问题?”越临轻声一哼,“你别忘了这是魔族的地盘,而你现在是我的俘虏,你的意见对我来说很重要吗?”
说完,他不仅紧握,还扣住了十指。
当牢牢地牵在手心中,他唇角明显愉快地往上扬了扬,心情非常好。
楚寒今说不出话了。
越临像个恶作剧的孩子,越不让他做什么,他越做得起劲。
楚寒今只好咬着牙,莫名地想,只要心性安宁,哪怕让他牵一下手又怎么了?反正不会少一块肉。
楚寒今不再挣扎,和他一起走向热闹的地方。
一群小孩儿在河边滚铁环,单手戴着面具,嘻嘻哈哈跑得虎虎生风,跟普通的小孩子没有区别。
他们本来就与普通小孩没有区别。楚寒今心里一向有数,魔境内并不全是坏人,魔道修士才是他们正道的敌人。
眼前的魔境都会,其乐融融,也一派安居乐业的样子。
绷紧了这么多天的心难得放松,沿着桥走,有人正叫卖糖酥。越临侧头:“想不想尝尝?”
楚寒今:“不想。”
越临声音顿时愉快:“买一块。”
“……”
故意跟他作对。
楚寒今实在不想理会他,见越临买了糖酥,包在帕子里,掰碎了送到他面前。
楚寒今扭头,刚想说不吃,就被扶住了腰身。他见越临手指抵着糖酥往口中送了一粒,偏头,捏着他下颌吻了上来。
“………………”
楚寒今要疯了。
越临选择回魔境之后,知道无法再讨得他的喜欢,反而开始摆烂无所谓,不装了,变得横行无忌,也不再管楚寒今在不在意。
他动作都很小心,很仔细,确定不会伤到他,可对于楚寒今的便宜,可是想占就直接占。
楚寒今揪紧他衣袖,很想一掌将越临拍死在面前,但后颈被掌心轻轻一捏,不知怎么便浑身无力,那一瞬间,糖酥已经送到了口中。
黏糊糊的,但又很甜,混着酥果的香味。楚寒今拼命抓他,但站在桥头,在其他人眼里,反而是一幅被亲得发软的样子。
等亲完,热气纠缠。
楚寒今呼气,怒视眼前垂下的深色眼眸。
越临竟然还笑得出来:“太甜了。我不喜欢,我猜你也不喜欢,但我们的宝宝很喜欢。”
楚寒今头晕目眩,被他搂在怀里,腰腹再被温热的双手探及。
越临说:“你看,宝宝开心得都动了。”
“…………”
说话也是这么蓄意蛊惑,恬不知耻。
楚寒今还没喘回一口气,又被抱进了怀里,轻轻安抚。明明还有些生气,又诧异,慢慢被他的抚摸消解,额头轻轻抵着他肩膀。
很奇怪,突然又觉得跟这个疯子有什么好计较的。
楚寒今摇了摇头,站定。
越临将他的头发也梳理整齐,重新牵住他的手:“走吧。”
楚寒今注意力却集中在上一句,问,“……孩子,动了?”
越临:“动了。”
楚寒今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微微点着了。越临望着不远处的灯火,道:“先给孩子取个名字?”
楚寒今没想到他突然说起这个:“嗯?”
越临回头笑了笑:“也许啊,他出生以后,双亲已形同陌路,未必能坐在一起好好取一个名字。不如趁现在我俩都在,先把名字定下来。”
楚寒今:“我没想过。”
越临看一眼他:“到时候,孩子随你姓,你的姓好听。”
楚寒今和他谈有些僵硬,但赞成这个提议:“好。”
越临想了想,又说:“孩子以后,也可以让你养。”
楚寒今:“本来就是我养。”
越临点头,微笑道:“我知道,你怕我是个大魔头,到时候养出一个小魔头。”
楚寒今别过脸,没看他的眼睛:“你心里有数。”
安静了一会儿,他们走到桥中。
有人放起了烟火,这是灯会期间每晚的高.潮。越临和他并肩站在桥中,紧握的掌心微微发汗,等到灯火最明亮时,楚寒今眼前落下一道阴影。
这次,越临亲了亲他的唇,没有什么过渡的东西,也没找任何借口。
吻上来时,楚寒今偏头要躲,但又被捏住了下颌,扣吻上来。
他还没吻到情动,楚寒今就将他的手打开了。
越临并不在意,嗤了一声:“怎么不让我亲了?现在接吻有来头的。”
楚寒今只是蹭了蹭发烫的唇。
越临自言自语:“据说啊,这座桥下以前住着一个圣姑,专司爱情,寻常人犯了相思病,想某个人爱上他,便可以来求这圣姑。圣姑答应后,他便可以和心爱的人一起站在这座桥头,相拥,接吻,圣姑施下一道永远相爱的符咒,事情就成了。”
楚寒今摇了摇头,他还从来没听说过这世间能有让一个人对一个人思之如狂的符咒。
“你不相信吗?”越临问。
楚寒今抬起了头。
阴影的遮掩下,越临深金的瞳微微泛黑,透露着一股子平静的压抑:“这是真的。
只不过求咒的人得到了爱情,却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第46章 46
楚寒今似乎意识到什么,目光如漆:“什么意思?”
越临:“没什么意思。只是可惜这圣姑不在了。如果她在,付出生命还能得到一个人的爱,可她不在,付出生命或许什么都得不到,甚至只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他转向楚寒今,看似温和,但满含深意地问:“你说是吗?”
语气带着对负心人的淡淡嘲意。
又何尝不是暗讽?
楚寒今不再置辩:“随你怎么想。”
越临轻轻哼一声后握紧他的手。在人群中能光明正大将楚寒今牵着,似乎特别让他快乐。
——而且他还相当乐于扮演一对恩爱夫妻的形象。
前面一对夫妻,男子给女子挑选了一枚香囊,越临也硬要拉着楚寒今送香囊;男子携女子去看热闹的灯彩会,越临也牵着他过去看热闹。
许多人望着一处灯火通明的高台看热闹。
“嚯!好厉害!”
“这兄弟好手段啊,梁设这么高都能走过去,为你鼓掌!”
“跟头翻得漂亮!”
楚寒今:“这是什么?”
越临说:“灯彩会,夺灯彩。用木头和灯笼搭个架子,挑战者蒙住眼从灯山灯海里走一遍,走到最顶端拿到灯彩,就算赢得荣誉。”
眼前正有少年在灯架的高台上走动,底下充斥着少年少女的欢声笑语,有人说“往左往左!”“跳起来!”“别往前,会踩空!”,但少年没有站稳,力不能支翻身掉到了地上。
“嗨呀!”年轻女声说,“你这相好的不行呀?去年掉下来,今年又掉下来,还是趁早和他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