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尾(19)
“他们都操过你了吗?光也是吗?”
姜荔还没从这句话的惊愕中回过神来,姒光就掀开了车帘进来,他看了姜荔一眼,没有理会,走过去把旦抱了起来,说:“河上湿气太重了,我先带你出去,一会再带车来送你回去。”姒光把姒旦背了下去,一步步淌着水,背到了河对岸,侍从从车上搬下来一张带着轮子的木椅,重新把皮毛铺好,让姒旦坐了上去。
他的腿……竟然……
姒光做完这一切,才又看了一眼荔,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他,就拽着姜荔,用鞭子把他拴在了姒旦的轮椅上,恶狠狠地说:“不许跑!我马上就回来!”
少年人的想法,果然难以揣测……就是逃跑,也不会选这样的时机吧……
被拴在了姒旦的身边,荔觉得怪怪的……少年刚才的那句话,让他几乎怀疑是自己听错了,而后姒旦又迅速恢复了那张清纯无辜的脸,仿佛那句话从来没从那张柔软的红唇中说出过。荔感到衣袖被扯了扯,回过头,看见旦精致柔弱的脸。
美少年的小脸被裹在厚厚的皮毛里,冷风吹得有点发红,他眨了眨晶亮的眼睛,说:“你是叫荔,对么?”
“我一直在雪山上修行,听老师说过,南方有一种美味的红果,叫做荔枝,不知是不是你?”
荔自然是不会理他的,但他也没有残忍到对一个孩子下手的地步。旦的手一直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袖,不肯松开。过了一会儿,也许是被冷风冻到了,他捂住口,咳嗽起来。
光已经找来了新的鹿车,远远地赶了过来。旦咳嗽完,也许是厌倦了一直坐在轮椅上,就扶着把手,想要站起来。他的动作摇摇晃晃的,带动着轮椅也在移动,好不容易站了起来,轮椅却在湿滑的雪地里向前滑去。
荔条件反射地抓住了轮椅,看到这一幕,已经差不多赶到的光更是加快了脚步。而荔好像看到旦朝他笑了一下,就自己主动放开了轮椅,朝着地面上跌去,脑袋磕上了一块裸露的黑石。
“旦!!!”光无比心痛地喊道。
姒旦跌倒在了地上,额头撞破了,红艳艳的。荔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皱着眉头看他。但姒光好像非常着急,一下子冲了过来,把姒旦抱了起来,查看他头上的伤口,然后用愤怒的眼光看着姜荔:“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荔虽然疑惑姒旦的行为,但也不想解释,表情看起来非常冷漠。
姒光看着姜荔,手都发抖,但还是抽出拴着姜荔的鞭子,把他甩到地上,喊:“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旦!他什么都没有做过!他连姜族都没去过!”
而此时,姒旦爬了起来,他拉住兄长的手,轻声道:“光,我无事的……不要怪荔……荔并非存心的……”
“旦还为你求情!”姒光一下子把姜荔在雪地上甩出老远。
这家人……真是一个赛一个地会演……荔爬了起来,脸上露出冷笑:
“那又如何?姒族人,都该死。”
第14章 2.7 陷害
沅露出失望的表情,原来,竟是无法感化的吗……
洹数落着光:“你怎能把他和旦放在一起呢?”
光有些懊悔,说:“我未曾想到……”
旦坐在床沿上,白白的小脸上,多了一块纱布,他圆圆的眼睛转来转去,说:“舅舅,我没事的啦。”
姒洹摸了摸他的头,说:“现在……感觉如何?腿还好吗?”
姒旦抱住了舅舅的手臂,小脸在上面蹭着:“大舅舅,我已经好了,不要让我再回雪山去了吧。”
姒洹还犹豫着,沅却突然甩门离去,只留下门扇在风中摇晃,旦疑惑地抬起头来,问:“二舅舅怎么了?”
“他不高兴,别管他。”洹说。
姒旦刚出生时,身体不太好,甚至站都站不起来。太姒就把他送上了雪山,一直呆在山上养病、修行,很少下山来。也因为他的病,家里人都很心疼他。
“岁晏华先生说,她对你已经教无可教了。”姒洹说。
“是吗?”旦很高兴,拉着姒洹撒娇,“那我这次回来,就别让我再上山去了吧,那里实在是太无聊了。”
洹摸了一下旦的脑袋,终于说:“那好吧”
“但先把,你的脑袋养好了。”洹说。
“舅舅不也没在意吗?”旦指了指洹的上身,说:“大舅舅的伤还没好吧。”
洹捏了一把旦的脸蛋儿,说:“小孩子不要管那么多。”
安顿好了旦,众人也就离去了,旦在床上躺了没一会儿,就睁开了眼睛。
天色已黑,夜色寂寥。旦跳下了床,侧耳倾听,无人在侧。他推着自己的轮椅,溜了出去。
兜兜转转,荔又回到了最初关他的那个柴房。他的四肢被链子拴住,往四个方向拉开,让他动弹不得。荔冷笑一声,姒族的面具,终要撕破了吗?宁愿每天晚上大费周章地把他迷晕,不就是担心他会伤人吗?
最终目的,不过是为了关着他、磨掉他的棱角,让他为姒族低头服软,贡献己身,成为诞育姒族后代的容器罢了!一个生育的奴隶,颈上的白环,不就是他们真实的想法吗?
四面透风的柴房中,门被悄悄推开了。先进来的是轮子的前半部分,随后,少年缓缓推开门扉,滑了进来。
少年身上穿着件白色的皮袄,以银色丝绸作面,绣着许多暗纹,回转之间,光华流动,连这败破的柴房,好像都被他照亮了一般。
这华贵的少年似乎也没来过这样的地方,四处张望了会,才小心翼翼地把门关上了。
姜荔一点也不意外姒旦会来,姒族人就是爱玩这样的把戏,假惺惺的。
见到姜荔,姒旦的脸上浮起一抹愉快的微笑。他推了几下轮椅,轮子在这狭窄的室内艰难前行,压断了不少树枝。也许是见再也没有人在,他轻轻松松地从轮椅上站了起来,走到姜荔身边,看他被铁链拉得大张的四肢,脸上充满了恶意。
“你的腿没事。”荔说。
“是啊。”旦的手从荔的腿上缓缓摸过,一路往上摸到腿根,他无所谓地说:“早就好了,只是他们还是习惯像以前那样对我罢了!”
因为姒旦受伤,姒洹刚抽了姜荔一顿。
旦摸着荔身上的伤痕,指腹摩挲着那肿胀的痕迹,脸上没什么表情。伤口被刺激着,荔身上的肌肉抽动起来,道道鞭痕绷紧,旦吹了个口哨,说:“若是我,我会抽得更好看。”
说这话的时候,他带着一副平静欣赏的神情,无情无感,像孩子一样天真。
“你知道吗?”旦趴在了荔的床边,好奇地看着他。少年的额上还贴着一块纱布,文文弱弱的样子。“我的鞭子是使得最好的,比光好多了。”手指抠弄荔身上的鞭痕,尽是漫不经心的残忍,少年歪着头说:“鞭痕抽在你身上,肯定会很好看。”
荔已经知道了,与这少年病弱的外表不符,他的内心,尽是毒汁。
“我听说你斩尾了”姒旦说,“我想看。”
姒旦愉悦地爬到了荔的身上,铁链子哗啦啦地响起来,他咯咯笑了一阵,看姜荔动弹不得,就把他的衣服掀起来,去看他的下身。
“还在嘛。”旦掂量着荔的下体,抚摸着两个囊袋,“我以为连这个也没有了。”
后腰被翻过去,荔发出一声忍耐的呻吟,旦看着那片嫣红的痕迹,说:“就是这里吗?”带点凉意的小手,肆无忌惮地抚摸上那片伤痕,揉摁着,好像想摸清到底少了哪根骨头。
“他们是从这里,把你的尾巴切掉了吗?”旦趴在荔的耳边,故意说,“你的尾巴没有了诶。”
然后,一条长长的漂亮蛇尾,从少年的身下延伸而出,重重地压在姜荔身上,尾巴尖一甩一甩地,搔刮着荔的皮肤,旦撑起下巴,炫耀地甩着尾巴:“你看我的尾巴,是不是很好看啊?大家都说很美。你羡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