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为长生[重生](101)
宁衡笑了一声,“鲜卑从大靖掠走的宝物成百上千,这两件并不起眼。”
朱定北挑了挑眉,那古朝安怎么会这么刚好就挑了这两件送过来,难道他还能知道这件私密到只有宁家家主和皇帝几个少数人才知道的内情不成?
宁衡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不过他没有多问,只是解释道:“太祖时期的龙凤如意纹与后来的都不同,因此我才能看出那时太祖或是昭太后的遗物。不论是他二人中的哪一个,他们的遗物都在皇陵里好好呆着,除了那批不知去向的宝藏之外。”
朱定北略觉好奇,“有什么不同?”
“女为凤,男成凰,凤凰本是共生之物。昭太后生性刚强,如男儿一般,因此但凡他佩饰的凤凰之物,必定雕刻得十分威武,且有凶恶之象。她离世之后,帝后用过的所有东西都按照太祖的遗旨全数陪葬如皇陵。内宫皇后所用之物都需重新打造,而她们大多性情柔婉,因此凤凰便有不同。”
宁衡解释道。
朱定北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要知道不论是史书上还是人们口口相传中的昭太后,都是一个善良慈祥的人。
不过,他此时却也没心情追根究底,而是问宁衡:“所谓宝藏,你可知道是什么?”
第72章 老少同行
能让大靖几代皇帝如此执着的宝藏,定然不会只有金银财宝。
朱定北问宁衡这个问题,不是因为他没放弃想要私吞宝藏的打算,而是,他想弄明白这所谓宝藏是否与朱家灭族有关。
宁衡仔细想了想,而后给了朱定北否定的答案。
“宁家有宁家的规矩,从开朝起,很多事情都流传下来,却没有这一件。”
朱定北也不觉得失望,反而笑道:“你说太祖帝后是怎么想的,留下那么多财宝,却偏偏又划出一批来。既然留下来,那多半也是给后世应急用的,偏偏——诶,阿衡你说,会不会是当时的异姓王李氏隐瞒了这件事?”
当时李朱两位异姓王可以说深得太祖帝后的宠信,朱家是野路子军伍出身,而李家则是智囊。帝后将这个绝密的消息交给李氏保管,那也是合情合理。
至于是因为帝后的嘱托没有说出来,还是李王爷也有自己的私心,以至于李家后代偷用了这批宝藏,恰恰用在了谋反上,这就又是个与先人们一起埋入棺椁中的不解之谜了。
宁衡无奈地看着他,这些问题在他看来已经不重要了。
朱定北见他无趣,不由睨了他一眼,道:“那边看看我老爹那边能在狼牙山上挖出什么来,若是真能找到那个什么宝藏,兄弟肯定记得分你一半。”
宁衡直接叹气了。
朱定北哈哈一笑,“放心,我玩笑呢,怎么可能把你拉下水。”
宁衡:“我不在意这些。”
朱定北笑了声,但没有再说这样的混账话了。
老侯爷回府前,宁衡便先行回长信侯府了,朱定北将宁衡告知他的事情挑了重点告诉老侯爷,后者听罢,看着他半晌没出声。
“阿爷?”
老侯爷瞪了他一眼,“不是同你说过,不要再麻烦宁衡吗?”
朱定北后知后觉地摸了摸鼻子,哀求道:“阿爷,宁衡与我有分寸的,您别管了。”
“个小崽子,毛都没长齐能与什么分寸!不说你,便是宁衡也一样。别真傻到以为他有什么底牌能让皇室动不了他,他现在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往后真出了事,是你还是老子能派上用场?我告诉你,真到那时候,太后的话都没用!”
老侯爷虎目圆睁。
朱定北:“……不会有那时候的,我一定点到即止。”
老侯爷冷哼一声,“点到即止个屁,我还不知道你?就是真应了我什么话,回头你想怎样我还能盯着阻挠你不成?你想必到时候,是事情做了,可再不告诉老头我了吧,混小子!”
朱定北傻笑,一副听不懂的模样。
老侯爷教训了他,又说起正事来:“这件事还真要与你爹好生说说,若是他们一个不小心挖出什么大动静来,这可就藏不住了。”
“阿爷,你想私吞啊?”
朱定北贼兮兮地凑过来。
老侯爷一愣,随后没好气地拍他的脑袋瓜子:“胡说八道!老子没想造反,要这些东西干什么?照我说,这事就得就此罢手,免得真找出什么来,给了皇帝老儿他还得怀疑咱们是不是留了点什么。那时候才是大麻烦!不过,你那死鬼老爹跟你一模一样的臭德行,天高皇帝远的,他想做什么我也拦不住,还是把话跟他说清楚得好。”
“阿爷深明大义,孙儿受教了。”
朱定北赶忙摆出知错就改的微笑。
老侯爷看都不看一眼,琢磨道:“不过,不能拍战鹰去说,这消息传过去未免太慢了。”
朱定北却不担心,“最多迟上一两天。阿爷您忘了,听说今年北境冬日提前,祖母早早就准备了东西要送到鲜卑去,不过你之前不让送,现在差不多该松口了。把信塞进祖母做的冬衣里,让府兵快马加鞭送过去,五日之内就能送达。”
“往年都没送过,这会不会惹人注目?”
朱定北瞧了他一眼,贼笑道:“这就要看阿爷威严如何了。”
老侯爷看孙儿这模样,肯定藏着坏主意,不由催促他快说。朱定北忍笑道:“只要委屈阿爷同祖母吵上一架,祖母开口遣派府兵,你拦不住。届时,别人都只顾着看镇北侯爷的热闹,谁还管送了什么东西过去?”
老侯爷:“……”
他没想到这一次遭殃的居然是自己,这个不孝孙!
过了两日朱小侯爷伤愈复学,午间用饭时候,几人关怀一番,而后就挤眉弄眼地问起镇北侯府的热闹事来。
见首当其冲的秦奚和楼安宁心致勃勃的模样,只能说朱小侯爷料事如神,对夫人千依百顺了许多年内的老粗人镇北侯爷与发妻大吵一架,而后老夫人大显神威,使得镇北侯爷不得不夹起尾巴做人的事,着实在洛京城引起了大面积的关注。
包括眼前几个损友。
朱定北冷笑一声,一手一个拉扯过秦奚和楼安宁的嫩脸,道:“你们想知道什么,嗯?”
两人疼得哇哇大叫,在其余人取笑的声音中顿时求饶:“不问了,我们啥都不想知道!”
朱定北这才放开他们,楼安宁揉了揉脸,不一会儿又忍不住咬着筷子问道:“长生,我还是想不通,你阿爷为什么不准你祖母送衣物到鲜卑府去?”
这不是很正常嘛,守在洛京的将士家属都恨不得多往边境捎东西过去,怎么朱元帅府就和别人不一样了。
“这是我们老朱家不成文的祖训。儿女情长,英雄苦短。我们领兵在外,不是去享福的,你懂吗?”
朱定北微笑,露出一点怀念的笑容。
楼安宁摇头,一件冬衣而已,那就是享福了?
楼安康拍了拍胞弟,让他别再打破砂锅问到底,几人又转开话题,说起下一个休沐做什么。
虽然还有五六天光景,但上一次南郊之行,他们中病的病伤的伤,好不容易再聚首,这相隔了一个月的休沐日可要好好玩耍才行。
楼安宁嘴里塞着东西还是迫不及待地说出自己的提议:“去长宁山吧,过两天就是立冬啦,去泡汤池,再好不过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