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只想篡位
江怀允穿成了逆袭文中的摄政王,
书中的摄政王忠心耿耿,辅佐年幼的小皇帝平定朝野,结果却被过河拆桥,受枭首之刑。
穿过来的时候,小皇帝正抱着自己的腿求亲近,
江怀允笑了:“陛下记得听话。”
你若不听话,执意要我的命,本王便取而代之,亲自当皇帝。
*
朝中的恭顺王身体孱弱,常年缠绵病榻,
江怀允想到当初的自己,总会偶尔照拂他,不料好心办坏事,次次破了白切黑的计。
谋划三番两次被破坏之后,谢祁咬牙捏碎一盏瓷杯,拖着病体踏上了摄政王府。
江怀允冷目以对:“医馆在东,好走不送。”
谢祁抵拳轻咳,虚弱一笑:“本王意与王爷促膝长谈。”
江怀允:“……”
勿扰,本王只想篡位。
*
第无数次被人夜半打扰后,
江怀允怒而执匕首威胁:“你到底想干什么。”
谢祁疯子一样上前,哑着声说:“本王想要摄政王——”
【想要摄政王心上无尘,只有谢祁的名】
1.制冷机心狠大佬受(江怀允)+x+白切黑手辣疯批攻(谢祁)
2.攻受的名和字以及一句话简介均出自《诗经》
3.封面感谢我的基友怀星小可爱!!
内容标签: 强强 天作之合 朝堂 正剧 权谋
主角:江怀允,谢祁 ┃ 配角:一大堆 ┃ 其它:
一句话简介:岂曰无衣,与子偕行
立意:生命来之不易,定要好好珍惜
第1章 手炉
景和元年,端月。
盛京落了一夜的雪,呼啸的风见缝插针,裹挟着刺骨的冷占据这座皇城。雪碴子顺着寒风洋洋洒洒地飘,饶是躲在廊檐下,管家身上还是不可避免地落了雪。
这天儿太冷,他在原地跺了跺脚,抵着手哈气取暖。
门吱呀一声打开,房里踏出来位身形颀长的青年。男子约莫十七八的年岁,似乎不知冷,只穿了件墨色深衣,衬得肤色极为白皙。瞳仁漆黑如墨,仿佛罩了层冰碴儿,一眼望过来,让人登时觉得透心凉。
管家定了定神,揣着手迎上去:“王爷,马车已经备好了,这就能出发。”
“本王骑马。”青年声音淡淡,大步流星踏进风雪里。
管家忙追上去:“路滑,骑马容易摔,王爷——!”
雪粒子趁机涌进嘴里,管家偏头呸了声,再抬眼时青年的身影已经彻底消失不见了。
管家重重地叹了声气。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自打半个月前王爷病愈,就格外钟爱骑马。天气暖和倒也好说,可如今冒着风雪,不坐马车,难不成要和风雪比一比谁更冷吗?
要和风雪比冷的江怀允正纵马疾驰在长街上。霜雪扑面而来,虽然冷,可纵马切实感觉到心脏跳动的感觉更让他踏实。
他是江怀允,却也不是江怀允。
半个月前,靠现代医学苟延残踹了十七年的生命终于走到尽头。他切实体验了心脏停止跳动的感觉,没想到,一睁眼,竟然穿到了书中的世界。
这本书是住院时来实习的小护士热情推荐给他的,信誓旦旦地保证:“这是年度最佳逆袭爽文,看了保证能让你开心起来!”
那时他已经命不久矣了,无所谓开心不开心,但碍于好意,还是翻开看了看。
书确实是本地道的升级爽文。主角小皇帝在摄政王的帮助下平定朝野、肃清朝堂,一路顺风顺水的开创盛世,成为彪炳史册的明君。
可江怀允只了解了下大致剧情就知道自己肯定开心不起来了。原因无他,小皇帝亲政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赐摄政王枭首刑。狡兔死,走狗烹。任何一个帝王卧榻之侧都不能容他人酣睡,这般果决狠辣放在皇帝身上倒也无可指摘。
不巧的是,这位被恩将仇报的摄政王,也叫江怀允。
他本就是吊着一口气在活,自然不会想看到和自己同样名字的人下场惨淡,就好像“江怀允”这个名字生来就带着不被祝福的命数,要么先天带病必定早夭,要么身体康健却不得善终。
江怀允纵马一路驶入宫门,畅通无阻。到养心殿外,小太监上来行礼:“摄政王千岁。”
江怀允脚步不停,将身上的氅衣解下来,问:“陛下呢?”
“齐太傅留了课业,陛下正温书呢。”
江怀允微微颔首,径直进入养心殿。
殿外风雪交加,殿内的暖阁中却被熏蒸笼中散出的热意烘得温暖如春。
江怀允一眼便看到伏案温书的小皇帝,他正偏着头,皱着小脸,为难地咬着手中紫毫的笔杆。
听到动静,小皇帝抬头看过来,登时眼睛一亮,扔下手中的笔从紫檀椅上跳下来,倒腾着小碎步朝江怀允扑过来,到跟前紧急刹住脚,两手轻轻拽着他的袖子,奶声奶气地喊了一声:“小王叔!”
江怀允淡淡“嗯”了声。
小皇帝似乎对这反应见怪不怪,抓着他的衣角跟在他后面,碎碎念道:“我还以为小王叔今日不会进宫了,云青说外头的雪下得大极了,铺了好厚一层,太傅今日都告了假没来宫里呢。”
看江怀允面色淡淡,小皇帝眼珠骨碌碌地转了转,软糯糯地问:“小王叔一路进宫辛苦了,外面冷不冷呀?”
“不冷。”江怀允总算开了口,弯身将小皇帝抱上紫檀椅,作势要去检查他的课业。
小皇帝反应极快,“嗖”地一下趴在桌上,将课业遮了个严严实实。他睁着一双无辜的眼,兴致盎然地邀请:“正好宫里的雪还未清扫,朕想去堆雪人,小王叔也和我一起去吧?”
“陛下的课业做完了?”江怀允垂着眼,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
小皇帝见惯了他面无表情的冷淡模样,可今日心虚地紧,格外的恐惧。他慢慢直起身,垂头丧气道:“没、还没有。”
江怀允伸手将他方才挡住的课业拿起来,打眼一扫,净白的宣纸上,歪七扭八的躺着几个大字,墨点大一块小一块的沾的到处都是,简直不堪入目,说是狗爬都抬举了。
“太傅说,陛下这两日的课业进步很大,字也规整了很多。”江怀允视线落在垂头耷脑的小皇帝身上,后者缩了缩脖子,小声辩解,“朕、我今日还没来得及誊抄。”
江怀允没多说,亲自铺好了纸,将紫毫递给他:“那现在便誊吧。”
小皇帝偷偷瞥了一眼,知道回天无力,只能握好笔,委委屈屈地伏案书写。
架势摆得很足,可落在纸上的字记依旧横七竖八,歪歪扭扭。
江怀允盯了片刻,冷不丁道:“运笔不对,执笔不稳。”
小皇帝手腕一颤,紫毫从手中脱落。他跳下椅子,垂着脑袋站在江怀允身前,委委屈屈地喊了声:“小王叔。”
金尊玉贵中娇养出来的小孩儿宛如玉做的人儿,浑身上下都透着天真的稚子气。怯怯的表情搭着带了哭腔的声音,怎么也让人冷不起来脸。
可这是对旁人而言。江怀允不为所动,漠然道:“陛下半个月前刚保证过,说会听本王的话。”
半个月前江怀允病中醒来,适应良好的接受了原身的记忆。知道日后会赐自己枭首刑的人尚还是个幼童,刚从他父亲的手中接过皇位,一切都还没有发生。是以见他的第一面,江怀允就告诫他要听话。
小皇帝若听话,便能安安生生的坐稳帝位。若不听话,执意要取他的性命,那他便取而代之,亲自当皇帝。
江怀允闭了闭眸,遮住眼中一闪而过的狠戾。
小皇帝尤未觉察,声若蚊呐:“太傅夸奖的课业,不是我做的。”
江怀允眼也未抬,淡淡问:“是谁?”
要把背后的人出卖,小皇帝到底还是有些心虚,他偷偷抬眼看了下江怀允,权衡片刻,羞赧道:“是无衣哥哥帮我写的!”
*
午后风雪更盛,风声呼啸,吹得雪碴在空中四散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