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拨重臣后他当真了(191)
他徒劳地伸了下手,衣料流水般地移开。
“是,臣明白。”他回答。
大婚的日子已经去请琯朗算了,竟还没送来。李成绮皱眉。
应该给琯朗扣钱。
李成绮寻得无数死而复生,时间回溯的书籍,来论证自己为何出现在这、咱俩之前已经明媒正娶地大婚过了,该做的不该做的做了个遍。
谢明月有事出去了一趟。
然后一直没回来。
李成绮面无表情地坐在床上,身边摆着一堆书。
听到响动,等了一夜的李成绮往后一躺,干脆闭目养神。
谢明月却没有立刻走过来,他先吹灭了殿中所有的灯火。
然后慢慢地走了过来。
他身上带着药香。
黑暗中,只听得见衣料擦磨的声响。
一微凉的手指压上了他的嘴唇。
李成绮一愣,还没等开口,那手指已经滑落,轻轻地停在了他的喉结上。
“陛下。”他听到谢明月嘶声唤他。
他猛地意识到了不对,未来得及回应,便觉唇上一冷。
是谢明月的嘴唇。
他居然在颤抖。
这个吻轻极了,比一朵花落在唇瓣上更轻。
也,绝望极了。
到了这种地步,谢明月所给他的,也只是一个轻柔得不能再轻柔的吻。
仿佛这点触碰,已经足够让他满足。
然而耳边轰鸣,有一个念头一直叫嚣着,让他不必克制。
既然只剩这一夜,何妨不让自己称心如意?
何妨要忍耐呢?
这声音蛊惑着他,引诱着他。
谢明月抓着李成绮身侧的被子的手青筋暴起。
他误会了!李成绮登时明白了谢明月为何如此反常。
刚要睁开眼,手指却轻柔地划过他的皮肤,轻轻蹭了下他眼睑上的那颗红痣。
谢明月的动作猛地顿住。
李成绮醒着!
谢明月那一刻的想法,只能用惶恐至极来形容。
因为,顾念着君臣情意,所以装睡,故作不知。
谢明月僵着。
他应该接受君主的好意,若无其事地起身,第二日再和李成绮做一对令后世艳羡的君臣。
装作,这一夜什么都没发生。
可知道了他的心思之后,李成绮会不会觉得作呕?
“臣,”谢明月霍然起身,他竭力不让李成绮听出自己声音中的颤抖,伏跪在地,“臣冒犯陛下,请陛下降罪。”
他今日着素色,面色却比衣色更为苍白。
李成绮既然要娶妻,就说明他对男人无感。
那么被即是男人,又是自己臣子的谢明月这般,他会……
谢明月简直不敢想。
他无望地等待着,等待着闸刀落下的那一刻。
“谢卿,”李成绮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却仿佛隔着天堑,“你很,爱慕孤吗?”
谢明月深深垂首,“臣不敢。”
意外的是,李成绮居然听出了他话中的真心。
如果李昭没有崩逝,他们二人,或许当真就要如此一世。
那些掩藏在君臣之下不可言说的心思,终谢明月一生,也不会有脱口而出的机会。
谢明月看得清楚,想得明白,能作为臣下在李成绮身边,他已然足够知足,所有大逆不道的觊觎都深埋心底,可在李成绮死后,他开始后悔,后悔自己为何没有将心思宣之于口。
所以,在李成绮醒来时,他才敢缓慢地,小心翼翼地接近皇帝。
而对于此时的谢明月而言却不然。
那些心思,他不能说出口,他也不敢说出口。
未说之前尚可做君臣,说出之后,连这点关系或许都会被李成绮毫不犹豫地斩断。
脚步声慢慢向他靠近。
“玄度。”李成绮居高临下,“是不敢,还是没有?”
谢明月呼吸一窒。
他近乎于绝望地闭上眼睛,哑声道:“是不敢。”
“臣,大逆不道,对君王心怀觊觎,臣枉受圣人教诲,不尊君父,臣,罪该万死。”他回答,陈述着自己的罪责。
一只冰凉的手捏抬起了他的下颌。
谢明月睫毛轻轻颤着,漆黑长睫下,是一双眸光破碎的眼睛。
李成绮就在他面前。
谢明月这个平日里再喜洁不过,厌烦触碰的人居然会觉得庆幸,庆幸李成绮还愿意碰他。
“臣……”
然后他的主君低头,给了他一个亲吻。
作者有话说:
感谢看到最后,至此本文正式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