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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拨重臣后他当真了(181)

作者:照破山河 时间:2022-07-07 03:59 标签:生子 宫廷侯爵 天作之合 强强

  绕开瓶底,但见有酥雪二字。
  李成绮只觉这东西很像用在脸上的,有点疑惑。
  他着女装的事难道都传到慎涞耳朵里了吗?
  信乃是厚厚一沓。
  李成绮:“……”
  慎涞到底在干什么。
  他拆开信封,拿出里面的纸张。
  他一目十行地看过,发现这不是信,而是在介绍盒子里的东西名称用法与用量,还有原料,和制作这些东西原料所需要的数量。
  酥雪好巧不巧就在第一页。
  李成绮看过,神色诡异。
  谢明月半天没听到李成绮出声,抬头,正好对上皇帝说不出神色的脸。
  “陛下?”
  李成绮问:“你看完了吗?”
  谢明月颔首,“臣看完了。”
  然后就被塞了一沓纸。
  谢明月快速看了几行,表情也有些微妙。
  片刻后,李成绮才慢慢道:“慎涞能左右逢源这么多年,送礼确实会投其所好。”
  谢明月听出他在开玩笑,摇头失笑。
  能研究出这么多这个玩意,李成绮难免生出一种敬服的情绪,倒不是敬服这些东西,而是敬服慎涞这么折腾居然还没死,身体调养得实在不错。
  李成绮提笔,决定给慎涞回书一封,感谢越君好意,顺便问问,慎涞是怎么保养身体的。
  他对慎涞的养生之术很好奇。
  谢明月拿起那盒被李成绮拧开的脂膏,送到鼻尖下闻了闻。
  李成绮分心问道:“谢卿不妨猜猜,这是用来做什么的?”
  谢明月见下面有酥雪二字,想起方才所见,顿了顿,“臣,仿佛知道。”
  李成绮撑着脸,“以谢卿的医术,觉得这东西当真如药方上所说的那般神奇吗?”
  谢明月不知想到了什么,喉间微干,回答道:“臣只能同陛下保证,这无毒。”
  至于到底如药方所言,谢明月当真不知。
  但他不介意知道。
  ……
  不同于众人心中所想,北府玄甲军所到之处,却并无烧杀抢掠之事发生,军纪甚严,令行禁止,大军驻扎城外,所用粮草除却后方供给,还有大部分都来源于城中囤积的粮食,拿足大军所需,倘有剩下,皆散给百姓。
  自从师焉老迈昏聩后,朝廷征收赋税连年递增,又赶上饥荒年,官府非但不放粮,却与商人勾结,囤积居奇,大肆搜刮民财,百姓苦不堪言。
  玄甲军到了,非但没行无道之事,还有粮食发出,竟比先前官府还好。
  况且军士只杀负隅顽抗者,于百姓无犯,便更得人望,也更坚定了不反抗的想法。
  玄甲军中也有不少出身世家者,每到一城,也去同世家相谈,毕竟对于世家来说,世间无万世帝王,世家却永存,与王朝同生,却不同灭。
  有这些素来在地方就有人望的世族宣扬,玄甲军更得人心。
  但大部分,都在观望,倘若魏能涅槃,则不开罪于魏军,若周大获全胜,新君也会与他们合作。
  指望着玄甲军暴行激怒百姓,使百姓不得不反抗的魏朝廷上下不由得失望至极,亦无比慌张。
  而更令他们害怕的是,师焉病倒了。
  “滚,滚出去!”
  师行之还未踏入寝宫,便听师焉在里面大吼,紧接着是器皿碎裂的声响。
  师焉的声音沙哑而癫狂,从最里面传来,“你们这些恶鬼,能耐寡人何?!来啊,寡人的人头就在这,谁敢来取!”
  师行之神情淡淡,问跟在他身后的宫人道:“父皇这样多久了?”
  那宫人低声道:“已有半年多了,先前只说有异响,奴婢等都听不见,整夜整夜燃着明烛,之后又说看见人影,亦不见踪影,起先只在夜里,现在,青天白日都看得见了。”
  师焉病得愈发重了,大小事务都落到了师行之身上。
  奈何他主政数十年,从未放权,又忌惮太子,不让太子学任何与军国大事有关的任何知识,以至于现在师行之处理器事务也很是吃力。
  师行之点点头,拿着看过奏折往里走。
  “李暶,你不是想杀寡人吗?”狞笑声回荡在寝宫中,因不能见风,窗子都紧紧封着,四面垂帘,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苦涩的腐臭味,怕烛火点燃帘子,这一段半点光芒都没有。
  好像,在走入坟墓一般。
  听到熟悉的名字,师行之脚步一顿。
  “你这样遮遮掩掩是什么本事,何不正大光明地来取寡人性命?你来,叫李昭也来的!”
  师行之薄唇微抿,撩开帘子,大步走进去。
  寝宫正殿,却透亮如白日,各处都点着长烛,经年累月也不熄灭。
  更难闻了。
  师行之将奏折放到案上,道:“父皇,儿臣来了。”
  师焉通红的眼睛猛地盯上他。
  师行之已然习惯,跪坐在案前,询问道:“父皇可要看吗?”
  师焉看到自己这个素来懦弱的儿子,浑浊的眼珠一眼不眨地盯着他,一寸一寸地打量着这张脸,好像第一次见到一般。
  而后,猛地掷出自己手中的汤药碗,狠狠砸向他的儿子。
  砰的一声。
  宫人惶恐地看过去,但见一道鲜红从师行之额角淌下。
  然而无人敢动。
  师行之触怒师焉,只会受伤,而倘若他们引得师焉不满,则必死无疑。
  “你怎么敢来见寡人?”师焉额上鼓起道道青筋,“你怎么敢来!你不是要杀了寡人来讨好李昭吗?!杀啊,寡人就在这!”
  大军节节败退,几乎要退到都城,外面流言不断,居然有人传,倘若师行之手刃生父,则周主非但不会杀他,反而会给他封侯,予一生富贵。
  这让师焉如何能容忍?
  师行之也不辩解,反而问道:“父皇要看吗?”
  他的顺从在师焉眼中就如同默认一般。
  从前师焉喜欢师行之的温和恭顺,年岁渐长,却觉得他别有用心,装得不争,不过是为了迷惑自己。
  他容不下,却不得不容下。
  “滚!”他大骂道。
  师行之放下奏折,面无表情地出去了。
  太子脸上的伤痕引得群臣震恐。
  在他们看来,此刻癫狂的师焉还不如死了更好,先前有臣子小心翼翼地向师焉提出向周议和,称臣以保全宗庙,竟被拖出去,活活打死在了内廷。
  师焉要死战到底,他疯了,还要拖师氏一族,拖整个魏国陪葬!
  当年若非师焉辱康宁公主,两国此刻还是两姓之好,怎就到了兵戈相见的地步?
  倘若师焉再发疯,连太子都杀了,他们这些臣子又能指望谁?
  还不如……
  有人悄声提出了一个想法,众人震悚,却又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最好的法子。
  杀了师焉,以平周主之怒。
  一拍即合。
  入夜。
  师焉寝宫处灯火通明,兵刃碰撞声不绝于耳。
  待师行之匆匆赶到时,寝宫庭院内已然安静了下去。
  大半朝臣都在,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眼睛被火把照得闪闪发亮,宛如一团团鬼火。
  师行之心中升起一种浓浓的不祥之感,他快步跑了进去。
  挡风的帘子大半被扯了下来,上面,还沾着不少还未冷凝的血液。
  地上湿滑,竟全是人血。
  师行之只觉得头晕目眩,强忍着恶心往里走,“父皇。”
  血腥气越来越浓。
  “陛下。”有人唤道。
  师行之以为师焉在里面,跑了过去,“父……”
  声音戛然而止。
  那个唤陛下的人转过来,身上漆黑的袍子都被血染红了。
  师行之认识他,他是禁军统领卜英卫,正是上月被打死的文官的兄长,因为兄长,他被杖责六十,足足半月不能下床。
  而他身边,那倒在床上,双目暴出,死不瞑目的男人,不正是他的父皇?!
  不知道师焉死时经历了什么,身下污秽之物狼藉一片,竟被吓成了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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