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金手指导致扑街的十种方式(快穿)(75)
“你们这是做什么?”
“陛下吩咐过,您不得踏出这扇门。”
陶慕嘉猛然意识到自己被软禁了。
没想到廉查怕他逃了便跟他玩阴的,这下好,如果独孤启不是正大光明和廉查做交换,他怕是走不出这里了。
陶慕嘉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发现外面都有侍卫把守,他自己体能不好,身上还有旧伤,索性放弃了翻墙出去的想法,一个人坐回大厅里。
廉查倒是没亏待他,把尹伯也“请”来照顾他起居。
尹伯一见他便眼泪涟涟,明明昨天还好好的,没想到今天就出了这样的变故,整张老脸都皱到了一起,陶慕嘉哑然失笑,明明他才是最怕被撕票的,反倒有人比他还害怕。
“行了尹伯,既来之则安之,在哪不是住,在这住着可比司天阁还要舒服,何必哭丧。”
“先生您和陛下这是演得哪一出啊?怎么突然就这样了呢?”
“没什么,小事而已。”陶慕嘉没法解释,他和廉查早已决裂了。
既然有人照顾,他便让尹伯一同和他收拾收拾屋子,还不知道要在这住多少年,总要让自己过得好一些。
陶慕嘉收拾完便坐在摇椅里看书,顺便拷问1551.
陶慕嘉:你昨天晚上干嘛了?
1551:你昨天怎么大半夜不睡觉?
陶慕嘉:你说不说!
1551宁死不屈:呵,有本事你弄死我啊。
陶慕嘉:我要投诉。
1551:扯淡,我们压根儿没有投诉渠道。
陶慕嘉:黑心系统,你到底有什么阴谋。
1551:有个屁的阴谋,就你蠢,一般人早发现了。
陶慕嘉一头雾水:发现啥?
1551默默翻了个白眼,根本不想说话。
在昭和宫的日子过得还算舒坦,廉查虽然软禁了他,但是吃穿用度并没有克扣,每次照镜子,他都有种自己发福了的错觉。
他在昭和宫里过得滋润,外面却是一片腥风血雨,廉查率领他的灭字大军踏破齐鲁赵三国的国门,一路南下,沿途百姓怨声载道,新的历程已然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我的男主都注定只能直线式告白了吗!
第88章 明月见江山
昭和宫每天都很安静,安静到陶慕嘉觉得自己已经步入了老年修仙生活。
廉查自从上次御花园决裂之后一次都没见过他,宫外十几个官兵把守,严密看守着他,他已经三个多月没有外界的消息了,幸好1551还有监控,他便听1551转述独孤启的近况。
独孤启好像在进行一项秘密工程,具体是什么他们也不得而知,只是最近频繁有人来报,说工程即将完毕,这个工程似乎已经进行了很久,大概有两年多的样子。
和水利工程几乎是同时开始的,那个时候陶慕嘉还没注意到,以为只是水利工程中的一项,现在听见独孤启自言自语念着他的名字,心里无端升起一种期盼。
希望值也随着这项工程的完成进度慢慢往上涨,好像从他说“喜欢”开始,就没有停过,转眼已经涨到了85。
他不说话,只是坐在窗边看外面的落叶,看着候鸟纷纷离开寒冷的北方,朝着南方飞去。
1551问他在看什么,陶慕嘉说:看他要过几个季节来接我。
1551被他的话雷了一下,没想到他一谈起恋爱会这么肉麻,于是一脚踹翻了狗粮:今年收成不好,廉国的农民都快没饭吃了,这三个月都没动静,太反常了,说不定要有大动静。
今年收成不好,这件事在独孤启来之前就说过,今年早春的时候西南方又发生了洪涝,淹了一大片庄稼,流民北上,却被挡在半路,只有一小部分人冒死跳进江里往上游,大部分都饿死在了路边上。
赈灾的官贪污了大半,这下被抓了个现行,廉查把人杀了,用私库填了缺口,勉勉强强平息了民愤,然而冬天极寒,农民怕是难熬。
陶慕嘉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不知道外面的百姓怎么样了,1551说他只是个过客,不用操这些闲心。
“就算我是过客,这些人也是真实存在的,有血有肉的,以前一直不觉得‘贱命一条’这个词能有什么意义,直到今年春季我走访那些洪涝灾区,才知道人命有多么‘贱’,说实在话,我已经有点恨廉查了。”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可惜廉查贵为一国之君,眼中只有霸业,视人命为无物,如同疯子一般。
陶慕嘉又过了几天清闲日子,终于有人来叫他。
来人是廉查身边的亲信太监高刘,他来必定是按照廉查的意思来,陶慕嘉便起身迎接他。
“公公怎么来了?可是陛下有事交代?”
高刘脸上堆着笑,“确实有事,请大人随鄙人一同前去面见陛下。”
陶慕嘉点了下头,便让他领路。
御书房里廉查还在辛勤地批阅奏折,陶慕嘉进了御书房,外面的侍卫把门带上,房间里剩他们俩,陶慕嘉在廉查面前站了半天,廉查不说话他也不动。
廉查批完折子把笔一扔,拿着折子气呼呼地在桌面上拍打。
陶慕嘉看着他的动作,知道他是让自己先开口,便顺了他的意问道:“陛下何事如此烦恼?”
“你说那些流民应当如何处理?”
“整治贪腐,为流民建立临时住所,分发物资,起码要让他们熬过这个冬天,等明年开春,减免赋税,鼓励国民南下开垦。”陶慕嘉只是提了几条差强人意的意见,却迎来廉查一声冷笑。
“陛下为何要笑?”
“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你们或许都在怪孤,怪孤没有这个能力治理好这个国家。”
陶慕嘉没说话,他不想说违心的话,也不想当着皇帝的面揭短。
“也罢,孤确实急功近利了,洪涝一事若不平息,孤的位置只怕也难长久,今日召你前来便是有一事要让你去做,三天后你跟着高刘走,他交代你的事照做就可。”
廉查疲惫地挥挥手,把还没来得及开口的陶慕嘉赶出去。
陶慕嘉没想到自己被放回了司天阁,真是奇也怪哉。
三天一过,司天阁众人竟然整装待发,高刘在司天阁外等他,还带着一卷诏书。
陶慕嘉一看这阵仗,估计是廉查要拿他来挡枪,说天灾是天意,让国人稍安勿躁,给廉查足够的时间筹备粮食和冬衣。
然而到了祭坛上,陶慕嘉打开诏书准备念,却突然哑了声,诏书上只字未提灾情之事,全篇都在赞颂廉查的伟大,说他是天命之人,因此天才会降灾于廉国,使廉国陷入困境,如此艰苦时刻,全国上下必须齐心协力共同抗敌。
陶慕嘉站在祭坛上看着这一大篇论文,几乎气得手抖,这完完全全就是拿着这次灾情为自己的“霸业”做垫脚石!
“啪”的一声,陶慕嘉合上诏书,对着台下万千仰望的眼睛,郑重说道:“天灾降世,饿殍遍野,浮尸万里,陛下罪己,思虑再三,诚公布于天下,因多次征战,劳民伤财……”
1551:你疯了吗?
陶慕嘉:闭嘴。
“……修缮各地祠堂,重新开垦土地,整治贪官污吏,使朝廷内外安定,家国兴和……”
语毕,下方鸦雀无声,陶慕嘉知道自己口才不好,他自己都没有信心,更别提让那些受苦受难的民众有信心。
总之他的任务完成,一时冲动,该得罪的不该得罪的全得罪了,多说无益,他走下台,领着司天阁众人匆匆忙忙赶回司天阁。
京城消息传得快,廉查不到一个时辰便什么都知道了,他把陶慕嘉又叫他御书房。
意外的,陶慕嘉没有在他脸上看见多气愤的表情,廉查的表情可以近似于无。
这么平静,倒是让陶慕嘉感到憋屈。
1551:傻!他特么就是挖坑给你跳,你还傻不愣登地往里跳!
陶慕嘉:我知道,他就是在试探我的态度嘛,这有啥好试探的?他要还不死心,我就做绝了,反正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大不了一死。
“我没想到我们会走到这一步,滕罗,按理来说,我应该杀了你。”
“是。”
廉查抬眼看他,“你不怕死吗?”
怕,可是死了两次了,好像又不太怕了,“臣自然怕死,但臣有此一说,确实有为陛下考虑,只是政见相左,陛下若是容不得我,大可以把我关进大牢里,眼不见为净。”
廉查叹了口气,靠到椅背上,“罢了,孤知道你心意已决,便不强求你,回世安宫去吧。”
陶慕嘉道谢,转身离开。
那扇门被侍卫关上,高刘俯身耳语道:“陛下这是何苦,您只要跟滕大人说一句‘若是服软便放了他’的话,滕大人未必不会顺了您的意,您被他说成罪己,天下的人可不就要怪您了吗?”
廉查垂下眼帘看向手中的文书,“有时候孤也会想,自己是不是做错了,可是就算错了也不能回头,我真以为他会陪共襄盛世,到头来只是一场空谈。”
高刘陪在廉查身边二十多年,第一次见到他如此颓丧的神情,默默退出去,把御书房留给廉查一个人。
许久,里面传来巨响,笔墨纸砚,杯子茶盏统统在地上摔成了碎片,廉查站在翻倒的书桌后,冷漠地看向冲进来的侍卫。
“把东西收拾了。”
无人敢去揣摩这个皇帝的心思,闷头做起事来。
皇帝罪己的事传遍大街小巷,传进了独孤启的耳朵里,知道陶慕嘉做了那么危险的事,几乎想立刻发兵攻打廉国,好不容易才在近卫的劝说下冷静下来。
他和廉查还有约定在身,他要是真的发兵了,恐怕要危及陶慕嘉性命,他按兵不动,廉国也没有对伍国的动作,也不知道这里面因为滕罗出身伍国的情谊占几分。
冬天的时候也没有休战,廉国在外面跟别的国家打得火热,洪涝的事也随着时间渐渐被抹平。
独孤启也在搜集廉国的战报,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廉国竟然在开春连下几城,捷报频传,国内形势一片大好,完全不像经历了重大天灾的样子。
陶慕嘉的信息是通过独孤启来得,也不知道是不是廉国探子为了掩饰真相故意放出的信息。
不过不管怎样,他都不太关心,命运无论如何改变,其中一个节点永远不会改变,独孤启一定会打赢伍国和廉国之间的战争。
到了六月份的时候,独孤启的希望值突然+2,变成了+87,据说是工程建好了,而廉查这边也出了新的问题,东北方的鲁国很是强硬,让灭字军损失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