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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金手指导致扑街的十种方式(快穿)(46)

作者:霜落林空 时间:2018-12-01 13:17 标签:快穿 强强 情有独钟 系统

  
  “你有想过合适的地点吗?”
  
  “南二十里外有一处湖中洞,情况跟这里差不多。”
  
  “那就这样吧,我明天和胡亿元说说,让大家尽早准备。”
  
  两人一晚上拟定了路线与计划,一大早就打算跟胡亿元说道说道。
  
  第二天陶慕嘉去找胡亿元的时候天上飘雨,山洞被笼罩在一片电闪雷鸣之中,这个地方的梅雨季,常常一下就是一两个星期,涨的水可以灌下四个洞庭湖,防洪措施必不可少,胡亿元正领着大家在上游做坝,听完陶慕嘉的来意有些犯难,这个时间段正是雨季,怕是不好搬迁。
  
  计划只好延后,陶慕嘉抱着不安和林歌在这里继续过日子。
  
  雨越下越大,仿佛天被撕裂了一般,小水坝隐隐有抵挡不住的架势。
  
  天还蒙蒙亮时,村里突然发出了警报声,陶慕嘉被急促的钟声吵醒,外面人来人往,乍看上去热闹非凡,仔细一听才知道出大事了。
  
  “上游发大水了!大家赶紧离开!”胡亿元扯着嗓子在阡陌上呼喊,大公鸡似的挥着胳膊指挥人群搬东西准备离开。
  
  两人赶紧把衣服套在身上冲出去。
  
  “怎么回事?!”
  
  胡亿元没时间跟他们多说,只说上游发了大水,比往年任何时候都大,他们这条支流也承受不住了,“你们也赶紧收拾收拾东西,大伙一块到岸上去。”
  
  陶慕嘉还想再问两句,林歌抓住他的肩膀把他拉回来,面色凝重。
  
  “这水势他们出去肯定上不了岸,船太小了,他们想把东西都带出去根本不可能。”
  
  “现在说这些也没用,我们总得把水阻一阻,给他们多留点时间。”
  
  两人心里有了筹划,跟胡亿元打了声招呼让他别等他们,便立刻动身先行离开。
  
  他们顺流而下,朝着来时的岸边划去,小舟在浑浊的浪里很快就翻了,两人硬撑着体力抓到了岸边的树枝,把自己捞了上去。
  
  陶慕嘉跟着林歌往上游跑,半个小时跑到了渡口,渡口还算高,水堪堪没过半个车轮,林歌打火打了三次才打燃,趁着车里还有点油,载着陶慕嘉一块往更上游去。
  
  他还记得上游有些村子造出来的东西,由于是小村庄,每次发洪水都是弃小保大,为了不让财产损失过重,也为了让自己有更多等待救援的时间,那里便多了三道巨大的木制闸口用来阻挡水势。
  
  开了半个多小时,终于到了上游,他们一人负责一个闸口,趟着大水把巨木做的闸门给关上,再开启一旁的小道把水引一部分过去。
  
  关上闸门之后水流果然小了许多,陶慕嘉欣慰地抹了一把额头上不知是汗还是水的东西,他转过身来朝林歌游去。
  
  林歌那边也进行的差不多了,见到他来笑着招了招手,陶慕嘉正打算回应,林歌脸色突变,目眦欲裂,疯狂地朝他挥手,周围水声淹没了林歌的呼喊,陡然变得湍急的水流把陶慕嘉拽得向前趔趄。
  
  他已经意识到不对了,但是根本无法行动,他看见林歌从木桩上面攀过来想要拉他一把,然而眼前浑浊的水刺得他眼睛生疼,他好不容易抬起头,后脑勺突然被重物撞击,一阵剧痛。
  
  眼前已经完全看不清,陶慕嘉掉进了水里,水越来越大,他和石头泥土一起在水里打着转,窒息带来的憋闷与疼痛几乎让他的身体超过负荷,他闭着眼只能感受到有一双手好几次险险抓住他的衣角,他想睁开眼看看林歌的位置,却吐出了最后一口气,昏了过去。
  
  林歌拽着一根浮木,他面前是奔腾的,不可见的泥水,他清楚的知道有个人和他一起随波逐流,却是被埋在无情的水流之下,他的心沉的很深,仿佛泡在寒潭里,一股由内而外的恐惧生于他的内腑,埋没了整个身躯。





      第55章 末世大逃杀
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但是一定可以有两次相似的经历。
  
  陶慕嘉在泥水中早就昏过去,随时有死亡的危险,死亡本该是人类最害怕的,但是当他的意识逐渐清醒的时候,反而觉得恐惧。
  
  陶慕嘉:我不会又像上个世界一样要当三年野人吧。
  
  1551:一会不就知道了。
  
  陶慕嘉还睁不开眼,跟1551没话找话说:说真的,我这都快赶上娇小柔弱的白莲花了,动不动就失去行动能力还晕倒。
  
  1551:那倒没有,白莲花像你这样折腾早断气儿了。
  
  陶慕嘉仔细想了想,发现自己果然还是命运多舛的男主角。
  
  1551说完这些紧接着两条系统播报,仿佛是在印证他命运多舛一样,林歌的希望值在90上减了5,在他动弹之后又变回了原样。
  
  陶慕嘉:他真好。
  
  意识渐渐清醒,五感也渐渐恢复,这次果然与上次不一样,他感受到背后撑着一个温暖的躯体,尽管沾着水的衣服在掠夺着他的体温,他还是觉得安心。
  
  似乎有人在给他做心脏复苏,并且人工呼吸,陶慕嘉难受地咳了好几口水,肺里一下子舒服了许多,他迷迷糊糊睁开眼正看见一张血盆大口朝他俯身,吓得他一把拍到林歌胸口,自己在地上打了几个转,疯狂地咳嗽,然后浑身乏力得一下子拍在了地上。
  
  林歌蹲在他旁边,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阳光从交错的树叶缝隙中透下来在陶慕嘉背上打出一片斑点,他转了转脑袋把脸从泥土里□□,林歌爬过来把他抱起,像擦猫子一样把泥巴擦掉。
  
  陶慕嘉还在咳嗽,不过比先前有些力气了,他问:“这到哪了,什么时间。”
  
  “在中段呢,过去几个小时了吧,太阳马上要落山了。”
  
  陶慕嘉一惊,“那山洞村的村民呢,我们现在回去还找得到吗?”
  
  林歌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你现在这么虚弱,走不了。”
  
  “走不了也得走,蚂蚁那事我还担心呢。”
  
  林歌二话没说在他面前蹲下来,拍拍自己的肩膀,“上来吧。”
  
  陶慕嘉看着林歌瘦削的脊背,有些犹豫和纠结,但是想到不知情况的村民,还是趴了上去。
  
  林歌把他从水里救起来也耗费了不少力气,背着他站起来的时候趔趄了两下,扶着树干才站稳。
  
  陶慕嘉心跳得略快,怕他栽倒,然而林歌很快就恢复了精神,背着他在丛林里健步如飞。
  
  他们开车开了半个小时才上来,走到村民新的安置地点恐怕要半天时间,何况他们现在情况都不太好,有些脱水。
  
  树林里的道路又湿又黏,粘在脚上让脚步越发沉重,陶慕嘉看着不忍心,还是让林歌停了好几次。
  
  等他恢复了些力气了,两人就把树皮扒一点下来放在嘴里嚼着充饥。
  
  他们这样走走停停走了五六个时辰,总算接近了林歌说的那个新的隐藏地点。
  
  然而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诡异的味道,仿佛尸体腐烂散发出的属于死亡的气息。
  
  陶慕嘉右眼皮直跳,赶忙向着目的地跑去。
  
  随后他看见了第一具尸体,尸体已经像一块石头一样僵硬了,皲裂的皮肤上满是黑纹。
  
  他们离开也就大半天,能让人快速致死,一定是有大量的毒素入侵。
  
  陶慕嘉仿佛被钉子钉在地上,一步都动弹不得。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有人以这种方式死去,就在几个小时之前,这个人还在他们面前为别的村民装船。
  
  他蹲下身用手抹下那人的眼皮,然而因为是石化,一碰,眼皮就脱落下来,留下两个圆溜溜的布满红血丝的眼珠。
  
  天上飞过了巨大的身影,秃鹫将阴影投向地面,带给人难以喘息的沉闷的死亡气息。
  
  林歌捏捏他的肩膀,并没有用言语安慰他。
  
  这种场面,他最开始见到的时候也是无比害怕,但是这是生在这个时代,每个人都可能遇见,并且渐渐接受的事情。
  
  所有人都会死亡,也许是今天,也许是明天,也许是这一秒,也许是下一秒,他们在奔赴死亡,这是无可避免的现实。
  
  陶慕嘉知道,这个时代没有太多时间给他感伤,他很快站起来,继续向前走。
  
  渐渐的,第二具尸体,第三具尸体,第四具尸体……他们散落了一路,朝着他们前进的方向。
  
  同样的场景见得多了就会觉得麻木,陶慕嘉的心都渐渐冷了,只是还有一小簇火苗在他心中燃烧,只要还有人活着,就还有希望。
  
  林歌背着陶慕嘉游过一大片湖水,这里的水流明显比之前的小了很多,不一会就游进了山洞里。
  
  起初仍是一片黑暗,陶慕嘉听见了人的喘息声,立刻明白还有人活着,然而当他们看见亮光,心里却像被石头砸了一样。
  
  活着的人还有五六个,各个都是全身布满黑纹,身体发硬,胡媛媛抱着胡亿元缩在墙角,他们听见她断断续续的啜泣,夹杂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悲鸣。
  
  陶慕嘉和林歌赶紧分头跑,用石头割了手腕给他们喂血,有的伤得轻些喝了血还有救,还有些回天乏术,陶慕嘉不甘心地想喂血试试,只是如此也不过拖延死亡的速度而已。
  
  胡媛媛低着头,听见了他们的响动,却没有抬头跟他们打招呼。
  
  林歌走过去看的时候,胡亿元只剩下一口气了,他叹息了一声,放了点血到胡亿元嘴里。
  
  胡亿元僵硬的身体稍稍恢复了点活力,他颤动嘴唇说了些听不清的话。
  
  胡媛媛很努力地去听,然而胡亿元的身体机能全面崩溃,支撑了不到一分钟,他再次陷入了死寂。
  
  而林歌知道,他不会再醒过来了。
  
  胡媛媛先是小声的哭,然后抱着胡亿元的尸体大声的哭,她的身体颤抖着,在冰冷的山洞里显得那么无助,死的人万事休矣,活着的人还要负重前行。
  
  胡媛媛今年九岁,没有父母,没有兄弟姐妹,没有扶持的资金,就连唯一可以依靠的邻里乡亲也在一个接着一个离去。
  
  陶慕嘉走到他们身边缓缓坐下,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幸福都有相似的幸福,不幸却有千百种不幸。
  
  胡媛媛把脖子上湿漉漉的围脖盖在胡亿元面上,那片棉田已经被淹了,这是她的父亲留给她最后的资产,她直着眼睛,陷入了一种呆愣的状态。
  
  悲伤往往需要用沉默去消化,陶慕嘉摸了摸她的头,让她先一个人冷静冷静,有事就去一旁找他们,随后两人挪到一旁,林歌知道他有话要讲,憋着他坐下来。
  
  好一段沉默过后,陶慕嘉突然说道:“我才想到,我或许错了。”
  
  “……”
  
  “我以为我们真的逃离了沙暴,实际上根本没有,蚂蚁不是突然出现的,洪水也不是突然出现的,就连我们逃出来,也是他们故意放走的。”
  
  “是,如果真的能通过那么简单的方式出来,我们早就可以离开,但是因为早已判定了不可能所以才会走上另一条路,然而这是陷阱,第二条路走到绝境的时候,再把第一条放出来,看起来合情合理,实际上我们早就忘了第一条路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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