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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进雷剧考科举(6)

作者:李思危 时间:2018-10-04 13:17 标签:种田文 爽文 重生 科举

  随即就见王皓轩喉头一滚,匆匆用手捂住嘴。
  程岩:“……”
  不会又要吐血吧?
  程岩心虚地回头,发现庄思宜正在看他,那一瞬间他下意识冷了脸,变得面无表情。
  庄思宜一怔,微微皱了下眉,转过身去。
  当天回到寝舍,程岩还有些担心庄思宜又要来找他说话,但事实是他想多了,庄思宜从头到尾都没理他。
  一连几日,他们的寝舍里只有沉默,如此倒随了程岩的心意,他希望能和庄思宜保持距离,如果注定为敌,又何必交好?
  等到庄思宜脸上的乌青渐渐消失,社学里传出了一则消息,说是今年旱情紧张,有邻省的难民已逃荒到了武宁县城外,却被县令堵在门口。
  程岩一听,顿时明白这段时间夫子们为何个个愁容满面,他猛地想起前生的确有过这么一件事。
  那时他一心读书,两耳不闻窗外事,只知道最后聚在武宁城外的难民太多,县令坚持不开城门不放粮,差点儿引发民变。
  后来京城派人来调查,武宁县令当场乌纱不保。
  当时的程岩认为县令活该,在天灾之上还试图酿造人祸。但很多年以后,他最敬重的座师却几次提到这位县令,而且很为对方惋惜。
  起初程岩并不懂,直到他也成为一方父母官,才明白事情根本不是表面上那样简单。
  若当年武宁县令直接开门放粮,只会造成更大的悲剧。
  因为一县的粮根本支撑不了多久,一旦开了放粮的口子,等到粮食告罄,又如何安抚数万涌入县城的难民?如何保护县中百姓的安危?
  人祸的确有,但并非县令,而是朝堂上那些负责筹措运送救济粮的人。
  “那些难民真可怜,前日休沐我回家,听爹说好些人都饿得只剩皮包骨,他们逃荒来的路上还有人易子而食。”钱忠宝做了个反胃的动作,“你说,县尊大人为何不放粮?”
  程岩:“粮仓的粮食不够,再说武宁县也受到干旱影响,不过我们身在水乡,才不至于像那些难民一样。但今年收成必然不佳,县尊大人首先要保证本县百姓用粮,还要在粮价抬高时放粮抑价。”
  钱忠宝听得似懂非懂,“阿岩,你懂得可真多。”他想了想又问:“那粮仓的粮食不能动,县尊大人可以让县中富户捐一些啊,至少先救救城外的难民,我爹都准备捐的。”
  程岩笑了笑,曾经他也有这样的天真,认为富人天生就该救济穷人,但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救人是情义,不是义务。
  因为难民的事,程岩心情颇为压抑,那些即将到来的悲剧让他坐立难安。
  程岩思量了整整一夜,认为自己必须做点儿什么,消极地等待悲剧降临,从来都不是他的风格。
  于是,他将意识中关于后世赈灾的种种举措梳理出来,再结合现状重新整理,每日忙里忙外,连念书都搁置了。
  这天,程岩一进讲堂,就对上王皓轩不善的目光,“某人胆小怕事,自私自利,绝对不敢参与我们的计划。”
  “某人若是指我,那我的确不敢参与。”程岩意有所指地看向王皓轩,“我不知你们计划为何?但古人有训,宁以狼为敌,不与猪为友。”
  作者有话要说:  岩岩有前生、雷剧、后世三重金手指加持,正宗爽文。
  我觉得很多功过是非,真的只能留给后人去评说。比如说某些政策让当代苦,后代兴,那对于当代的人来说,是对还是错呢?



第7章
  周围传来一阵嬉笑声,王皓轩恼羞成怒,“你敢骂我?”
  程岩疑惑,“我骂什么了?”
  王皓轩:“你骂我是——”
  他突然注意到程岩嘲讽的表情,意识到自己差点儿入套,又气得小呕一口朱红血,拂袖而去。
  对此,程岩已不会像前几天那般大惊小怪了,只是心中不免感叹——皓轩兄身体着实硬朗,吐血那么多回也没事。
  王皓轩一走,其他人神色复杂地看着程岩,他们都觉得程岩近来脾气渐长,嘴皮子也利索了很多。虽然以前程岩也阴阳怪气的,但常常还没气着别人先把自己气个半死,最近几次却都能占上风了。
  有人心里想着好歹是同窗,于是道:“程兄,其实是我们准备联名请县尊大人开城门放粮,想问问你是否一道?”
  程岩一听,立即皱眉,“夫子可知?”
  说话那人见程岩反应不对,态度稍冷,“夫子不知,此事有违县尊大人命令,我们不想连累夫子。”
  又有一人道:“就算夫子知道,也会支持我们,毕竟夫子常教导我们要多为百姓做实事。如今除了你与钱忠宝,大家都联名了。”
  程岩不置可否,他看向挤在人堆中的钱忠宝,后者对上他的视线后有些紧张地说,“我、我只听阿岩的。”
  程岩颇为欣慰,随即又疑惑地重复了一句:“除了我和忠宝,都联名了?”
  他问话的同时却将视线移向独坐在一旁的庄思宜,程岩不相信以庄思宜的见识不懂其中利害。
  但庄思宜只对他挑衅地笑了笑,显然真的参与了。
  程岩心中一凉,但面色平静道:“我不参与。”
  他一开口,其他学生大多不快,有人不屑地说:“皓轩兄事前便料到了,你们何必多此一举来问他?”
  程岩仿若未闻,又补充道:“我也不建议你们参与。”
  “岂有此理,你自己怕事惜命,还想拦住我们为百姓发声不成?”
  程岩:“我是惜命,不但惜我自己的命,更惜武宁县诸多百姓的命。你们想过没有,县中存粮有限,一旦县尊大人开城放粮,等到粮食不够那天,难民们又会做出什么事来?”
  “我们苏省乃鱼米之乡,是大安的粮仓,武宁县又是富县,存粮怎会不够?”
  程岩知道这些学生年纪不大,只有满腔热血,但并不通事务,于是耐心解释:“我大安开国至今不足百年,且长期处于战乱的威胁,每年仅供给军粮就需两百多万石,以至武宁县存粮不足四万石。而县尊大人手中能动用的只有一半,也就是不足两万石。”
  “城外有四万灾民,两万石粮食他们顶多能支撑一月,且武宁县只要一开仓,会有更多灾民源源不断而来,到时候可不止四万,是六万,是八万!你们告诉我,够吗?”
  质疑者结巴道:“你、你怎么知道?”
  程岩:“每年粮仓入粮出粮都有记载,一查便知。”
  此言一出,又有另一人反驳:“即使不够,不是还有朝廷的救济粮吗?灾情如此大,朝廷怎么会坐视不管?”
  程岩:“若是救济粮一直不来呢?”
  那人也被问住,半晌才道:“就算救济粮不到,粮仓的粮食也能解一时之急。何况这些难民逃来武宁县,无非就是想要求助。我们帮助了他们,他们承了我们的情,等城中粮食不够那天,他们也会理解。”
  “就是!”
  “冯兄说的在理。”
  程岩意识到和他们讲道理无异于对牛弹琴,这些学生根本不懂难民乱起来有多么可怕,毕竟当年的自己也是如此。
  他叹了口气:“即便你们联名上书,县尊大人也不会答应。”
  “就算县尊大人不答应,我们也做了该做的事!”
  程岩淡淡一笑,不再多言。
  他从座师口中了解到县令的为人,知道对方一不受舆论胁迫,二不会因为这等事处罚学生,顶多置之不理。
  不过夫子一定会狠狠教训他们,让他们吃点儿亏也好,人只有受了挫折,心智才能更加成熟。
  程岩回到座位上,经过庄思宜时,对方正探究地打量他。
  程岩一个眼神也没奉上,他对庄思宜很失望。
  又三日,情势愈发紧张,城外难民越聚越多,情绪也越来越激动,尽管县令已布置了一系列救济措施,但依旧难以安抚难民,城中也出现一些请县尊大人开城放粮的声音。
  但武宁县令一概不理,只下令县中各村也做好防备。
  与此同时,程岩也找到海夫子,他有些紧张地献上了自己还算满意的成果,想请夫子转交给县尊大人。
  海夫子起初并不重视,只鼓励性地夸奖了他的态度,但在完整看过程岩所整理的赈灾之策后,便认真对他说了四个字——可造之材。
  得到海夫子的应承,程岩当夜终于睡了几日来第一个好觉。
  第二天上课的途中,程岩正低头默背着前几天看过的注解,眼看就要到讲堂,身后突然传来一股大力,程岩被推得猛向前扑,撞在一人身上。
  两声闷哼同时响起,程岩捂着额头,抬头一看竟是庄思宜给他当了肉垫,对方正反手揉着背,半侧过来的脸上黑如锅底。
  程岩暗骂一句,回头就见到始作俑者,“王皓轩,我不与你动手,但我会告诉夫子,请夫子来处置。”
  激愤之下推了人的王皓轩心里一抖,方才的事若被夫子知道,夫子定然不会放过他。
  王皓轩一时有点后悔,他身旁却有人讽刺道:“呵,你果然就会找夫子撑腰。”
  程岩冷冷扫了那人一眼,任谁遇上这等事也不可能维持好心情,他面色一沉,多年为官养出来的气势一放,立刻让这些尚未见过世面的学生心悸,一个个愣在当场。
  隔了半晌,王皓轩终于醒过神,心中又羞又怒,他怎能被程岩这小子给吓住?于是梗着脖子道:“你还装!难道不是你昨天偷偷找夫子说了我们的计划,害我们被罚?”
  程岩皱了皱眉,当即否认:“不是我。”
  王皓轩还想再说,但见程岩目光不善,他心里终究有一分心虚,只“哼”了一声,甩手走了。
  他一走,其他人也浩浩荡荡地离开,只剩下程岩和庄思宜。
  程岩正想和庄思宜道个歉,却见庄思宜唇角一弯,露了个微不可察的笑。
  那一刻,程岩脑子里一炸,瞬间想明白前因后果——是庄思宜告诉了夫子。
  他和庄思宜同寝数年,又斗了许多年,他太了解庄思宜细微表情背后的含义,原来庄思宜从头到尾就没想过参与联名,他之所以会答应,是因为早就准备破坏。
  王皓轩等人心心念念的事,在庄思宜心中不过一场玩乐。
  “告状的是你。”程岩心中愤怒,但声音却出奇的平静。
  庄思宜丝毫没有被揭穿的难堪,反而坦然一笑,“对。”
  对方如此态度,反而让程岩冷静下来,他很清楚,自己越是表现出愤怒,对方越是得意。且他转念一想,不管庄思宜抱着何种心态做这件事,但结果总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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