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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进雷剧考科举(18)

作者:李思危 时间:2018-10-04 13:17 标签:种田文 爽文 重生 科举

  海夫子对程松招招手,“孩子,你过来。”
  程松见海夫子面容严肃,心里有点害怕,但转念一想,这是哥哥的夫子,必然是个好人,于是上前道:“请海夫子爷爷吩咐。”
  海夫子表情微微松动,似乎是笑了下,“我来问你,有一位农夫,他家里虽穷,但却有个貌美如花的女儿。一日,有三个年轻人找上他,想要求娶他女儿……求娶,你可明白?”
  程松故作老成地说,“就是娶新娘子。”他都娶过好多次新娘了,村里的小花小翠还有狗蛋,都当过他的新娘子。
  海夫子又笑了笑,这回笑意更明显,“对。第一个人是位地主,他愿送上百亩良田;第二个人是位商人,他愿送上百两金子;第三个人是位书生,他愿送上百本书册。你来说,若你是那位农夫,会把女儿嫁给谁?”
  程岩心下了然,虽说嫁娶之事并不适宜问三岁小童,但夫子多半是想试探程松真正喜欢的是什么。
  问题很简单,他相信三郎能答得上来,哪知程松却问:“海夫子爷爷,那、那我女儿喜欢他们吗?”
  俨然已经代入了角色。
  海夫子一怔,“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谈何喜欢?”
  程松听不懂什么父母之命,他只听明白了自家女儿谁都不喜欢,于是挺起小胸脯道:“那我就谁都不选!”
  程岩:“……”
  海夫子:“你女儿不喜欢他们,你就谁都不选?”
  程松理所当然地点头。
  海夫子:“如果非逼你选一个呢?”
  程松小脸皱成一团,绞尽脑汁好半天,憋出来句:“我、我就把他们都打出去!”
  程岩:“………………”
  “哈哈哈哈哈哈……”
  突然一阵大笑传来,程岩惊愕望去,他从未见过海夫子笑得这般畅快。
  片刻后,海夫子笑意还挂在嘴角,眉眼间是前所未有的温和,他摸摸程松的头,“好孩子。”
  程松害羞地笑了笑,小脸红扑扑的。
  一旁大受刺激的程岩此时也渐渐想明白,或许海夫子那番话意在考验程松心性,但程松意外的回答,却让海夫子代入了族人逼迫他过继一事。
  ……也算歪打正着?
  有了这段插曲,海夫子当然同意了程岩的提议,并让他考完院试就将程松送来。
  此事敲定,得了消息的程家人好一阵激动,而程岩则安下心来温书。
  一转眼两日过去,到了院试当天。凌晨时分,程岩坐上了前往武宁县的牛车,披星戴月地上路了。
  院试是大事,原本程家二老想让俩儿子都陪着去,但正值秋收,家里有大堆农活要干,程岩便劝下二叔,只让继爹陪着。
  “大郎,你睡不睡?”
  牛车上,程柱突然开口,并从一旁的大筐子里拿出了被子。
  程岩:“……”
  今天从家里出来的时候,他见程柱背了个巨大的筐子还奇怪,以为对方是带了土货要去县里卖。
  呵呵,天真。
  程岩见程柱上车后就坐立不安的,心中好笑又温暖,安抚道:“爹,昨日我歇得早,还不困,您放心吧。”
  “哦。”程柱本就不善言辞,也不多劝,但消停没多久又道:“大郎,你看不看书?”
  说话的同时,他极为自然地从筐子里取出一盏油灯。
  程岩:“………………”压力好大!
  程岩笑着谢了程柱,又说:“爹,该背的我都背下了,临时抱佛脚也没什么用。再说牛车晃得厉害,此时看书对眼睛不好。”
  “那不存在的,我牛车赶得可稳哩。”车夫也是村子里的,此时回过头来露了个笑,“大郎你别紧张,好好考。”
  程柱沉声道:“对,你别紧张。”
  程岩默了默,心说我不紧张,是爹你在紧张。
  他知道这时候怎么劝程柱都没用,干脆和对方聊起天来。可程柱哪里会聊天?在经过几次尴尬的沉默后,程岩放弃了……
  天还未亮,几人已来到考场边上。
  程家父子相继下车,程柱很想叮嘱继子几句,但憋了半天只道:“好好照顾自己。”
  见程柱没说别的,只记挂他身体,程岩又是一阵感动,道:“爹,考场还没开,我再陪您一会儿。”
  他们来得很早,等天刚擦亮,其他考生也陆陆续续到了,其中当然有程岩的同窗。
  大家相互打了招呼,程岩便跟程柱告辞,提着考篮跟同窗们去排队。
  此时考场前人声鼎沸,可惜在程岩看来大都面目模糊,他只能从他们的身形和发色来分辨。
  其中有如他一般的少年,也有不少青年和中年,甚至还有白发苍苍的老者。
  须知科举一途重重险阻,院试只是其中的一小关,但却耗尽了太多人的大好年华。
  “程岩?!”
  忽然,程岩听见有人喊他的名字,那声音中透着惊讶,但却并不惊喜,反而带着一丝厌恶?
  程岩疑惑地转过头,居然能看清对方的五官?就是样子很陌生,在他记忆里并没有这么个人。
  不过程岩不认识,他身边却有人招呼道:“吴兄。”
  接收到提示的程岩微微眯眼——姓吴、厌恶他、又很惊讶自己来考试的……莫非是吴家什么人?
  不是没可能啊……毕竟铜陵和武宁两县院试时都在一处考场。
  程岩仔细一瞧,见青年长得还真和吴举人有些挂像,而对方脸上不可置信又带着几分惶恐的表情,更让他确定了心中猜想。
  只是他不知青年的具体身份,索性缄口不言。
  好在青年也并没有要和他聊天的意思,只黑着脸瞪了他一眼,便朝同伴走去。
  人一走,有同窗好奇问程岩青年是谁,程岩含糊道:“铜陵县吴举人家的。”
  由于原身以前没事就爱吹嘘自己的未婚妻,同窗们都知道程岩先头那位岳父正是铜陵县的吴举人,只是如今已退了亲。
  有个别消息灵通的人听说了吴家又将女儿许给刘县令家的事,看吴姓青年的眼神立刻不对了,鄙夷之外,还有些幸灾乐祸的意思。
  吴用心里苦,他万万没料到会在考场上撞见程岩。
  爹不是说已放出风声,不让人给程岩作保吗?虽说他们是铜陵县人,可在武宁县也很有威望。
  一个举人和一个童生,那些廪生还不知该怎么选吗?
  不对!吴用猛然想起程岩读的是兰阳社学,社学里有一位夫子也是举人,莫非姓程的求了社学里的先生?
  肯定是这样!
  吴用自认看穿真相,心想回头就去打听清楚到底是哪些人敢和程岩结保,虽然他们背后也有位举人,可据说年纪都一大把了,还能跟他爹比?
  既然有人不识好歹,拜错山头,那就别怪他吴家记仇。
  至于程岩,考就考吧,多半也考不中,就算考上了顶多一秀才,能有什么用?
  只要他爹略施手段……哼!
  吴用一番心理活动程岩自是不知,他也并未因这点小事曲影响心情。
  等到天一亮,考场大门终于打开了。
  几百号童生拿着考牌相继过龙门,本朝与前朝搜检制不同,为了严防作弊,正式入考场前,考生们还会被带去专门的场所沐浴,再穿上统一的考服,且全程都在差役的监视下。
  某种意义上,考生是没有尊严的。
  但院试已是科举第三道关口,大家都习惯了,每个人都安安静静地跟着差役走,不敢有半点喧哗。
  程岩脱了衣服,露出一身白皙的皮肤,尽管读书人大多不下田,很少有被晒黑的,但程岩依旧白得出众。
  前生他和庄思宜同考乡试时,对方就笑言他比女人还白,那时他还为此害臊了很久。
  不过如今的程岩早已成为科举老油子,遇上同窗打趣他还能镇定地调/戏回去。
  反正都是男人,谁还真想占他便宜不成?
  唯一让程岩的苦恼的是,池子里的水也不知被多少人泡过……
  不能细想!程岩赶紧住脑,匆匆洗好穿上考服,忍着浑身的难受劲儿往考棚走去。
  一入其中,就有书办唱名。
  程岩此前县试、府试虽然都通过了,但名次不算特别靠前,唱到他的名字时也没引来旁人关注。
  此时,考棚中已零零散散坐着些考生,上首则是本次院试的主考官,年纪五十上下,身材微胖,看上去不太像饱读诗书的清贵官员,反像个和气的商人。
  但程岩知道,这位姓孙的学政大人乃是建和二十年的探花郎,至于为啥选他当探花,据说十几年前的孙大人还未发福……
  程岩运气不错,座位跟茅厕离了老远。
  其实前生这一场他就被分到了臭号,后来落榜也情有可原,但今次霉运似乎离他远去了?
  入座前,程岩抬头望了眼碧蓝青天,忽然就想到一句“天时地利人和”。
  作者有话要说:  小庄:评论区说我会下线几年?
  (并不……说了这本我要为自己的感情戏挽尊(尽量)
  小庄:那我就放心了,几年也太久了。
  (你该庆幸生在科举文,要是修真文……
  【小贴士】
  考试前洗澡是金朝的规矩……


第20章
  等到考生们全数落座,考场终于关闭。
  程岩此时已将笔墨砚都准备好,而纸张则是由考场提供。
  有书吏举着木牌,上面张贴了此次院试的考题,其中包括四书题一道,五经题两篇,外加试帖诗。
  程岩前生就考过一回,可时隔多年,他对这次院试的考题仅剩点儿模糊的印象。哪知此时再见,原本尘封的记忆忽然退去迷障,他完全可以肯定,考题和前生一模一样!
  程岩研磨、提笔,将几道考题誊抄在纸上,又在卷首写下姓名、籍贯、年甲和所习本经等等,因为只有身家清白,无父母之丧者方可报名。
  随即,他定了定神,看向四书首题——“子谓颜渊曰:用之则行,舍之则藏,惟我与尔有是乎!”
  此句出自于《论语·述而篇》,意为孔子对颜渊说,若我道可用,便施行我道,若我道无法推行,那便藏道于身,能做到这样的,只有我和你了呀!
  颜渊便是孔门七十二贤之首——颜回。
  他虽然没当过官,也没有什么著作传于后世,但思想却和孔圣人很一致,是孔子最为得意的弟子。
  孔子说这句话,除了阐明自身观点外,也是对颜回的赞赏与肯定。
  这里面还有个故事,便是孔圣人另一位弟子子路听见老师夸颜回后,也想让孔子表扬自己,便故意问孔子,“子行三军,则谁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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