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主攻单元文(98)
钟情挑了挑眉:“这是什么?”
他把推过来的文件翻开一看,才发现是P.L的股权转让协议。
江霄神色淡淡:“这顿饭的回礼。”
钟情笑道:“这已经不止一顿饭的价值了。”
他刚要把文件推回去,江霄就按住了他要推回的手,按得很紧。
“收着。”
语气强势,不容拒绝。
啧,这个男人。
江霄的语气变得缓和了点:“已经送给你的东西没有收回的道理。”
钟情接道:“那你的心呢?”
江霄愣了下,随后才挑起点笑意:“这个再说。”
钟情耸了耸肩道:“怪肉麻的。”
江霄继续道:“明天去我公司吗?”
“为什么?”钟情夸张地问,“你家哪个公司?咱俩的关系已经到了我可以巡视你家公司的程度了吗?”
江霄手底下不少产业,偶尔钟情甚至会怀疑自己脚下这片地是不是江霄的,有此一问再正常不过。
江霄沉默了下:“那明晚有个宴会你去吗?”
钟情不知道他要搞哪出,但是再拒绝不是他的作风,就随口应了下来。
“你平时自己做饭?”江霄问。
钟情说:“当然。”
他看向江霄那副架着的金丝眼镜框后冷淡的眼睛:“你觉得我不像会做饭的人?”
江霄坦白道:“不像。”
他以前没觉得钟情身上有能够让人安定的东西。
钟情说:“现在你知道了,大惊喜。”
眼睛下那颗泪痣也微妙地动起来。
江霄移开了视线。
碗碟被扔进洗碗机通通清洗,窗外阳光不是很满,恰到好处能照进来的程度。
钟情在桌子前面记他的题,说起来看长成这么一副谁都不爱的大帅哥样的人刷题会有种违和感。
微小的浮尘在进这个房间之前就被隔绝了大半,但是仍旧会有一些还停留在空气里,随着面前的人发丝自然颤动而明晰起来,侧脸被黑发拦住只露出下面小半张脸,看起来钟情心情还挺不错。
冷峻而又称得上年轻的总裁会有一种错觉。
就是这个人这么一看还挺安稳。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弥漫在他心中,他不愿意承认自己输了的原因很简单,就是他无法确保这个人愿意为他停留。
所以他非要逼对方承认自己输了才行。
这样江霄到时候才能带上胜利的微笑,在钟情耳边开口:“你输得不冤,因为一开始我就已经压上了自己最大的筹码。”
那就是他自己的一颗心。
只是想想,江霄就觉得畅快。
在商场上无往不利的男人从来没觉得自己会在情场栽跟头,他的自信建立得轻易又笃定。
钟情这时候头也没抬,就开口:“那份合同你拿回去吧,我对管理一个俱乐部没有兴趣。”
“而且——”他这时才抬起头,笔在脸侧擦过,他转了下,调笑道,“真要收下,咱俩的关系就要变得更不清不楚了。”
他希望他们俩是平等的约会对象。
江霄道:“只是通知,名字已经填了你的了,而且没有让你管理的意思。”
真是说一不二的家伙。
钟情一招不行,换了个策略,微微眯起眼露出个笑:“你这么做,会让我以为你已经爱上我了。”
江霄蓦地变了神色,钟情捕捉得很清楚,但那样的表情很快就恢复如常:“你想多了。”
钟情弯了下嘴角,黑发下笑意朗朗。
江霄觉得他这个笑显得过于胜券在握,心里泛起些微妙的不爽,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情绪了。
随即他才压下这种情绪,蓦地嘴角上扬了点弧度,表情变得和钟情相似般的似笑非笑。
“如果你非要这么说的话,”江霄看着他挑了下眉,伸出的手将钟情的头发往耳后一拢,露出来的耳钉和头发一样的浓黑,钟情没有后退,“说出这种话的你才是那个注定输掉的人吧。”
他凑得太近了,连吐息都温热:“阿情。”
钟情没有推开他,他就着这个姿势亲了下江霄的侧脸,弯起的眼睛里盛满了笑意。
亲了这么多次嘴,还没亲过脸呢。
江霄皱了下眉,看上去有些恼怒,因为他的挑战没被接下。
于是他很是利落地咬了下钟情的脖颈,不疼,但挑逗意味也太重了点。
钟情感觉到对方落在他耳后的手都变得热起来,气氛火热,不知道是不是暧昧冲昏了江霄的头脑,让他的行为都变得有些幼稚起来。
真的太自信了,这个家伙。
钟情早在开始就知道,结果既然是在一起,那他们两个注定都要丢掉自己的心。
但是并不在意。
在意的只是谁先丢掉那颗心罢了,他们争的是这个。
他们已经做好了纠缠很久的准备,也做好了真的爱上的准备。
钟情不介意赌上自己的心。
因为他从来没有为谁动过心,真心给出去太难,在原来土生土长的世界里不行,在这个他从来没有视为家的世界更不行。
而他答应江霄是因为他愿意。
一切都是因为他愿意。
第70章 领带夹
说起来最近的南城上层圈子颇为风声鹤唳, 前有秦家少爷私放巨额高利贷被捕,整个秦家势力大洗牌,像条疯狗似地缠住以前的死对头江家, 后有江家又宣布要并购几家公司几多股份, 其中败落的家族都惴惴不安, 人心诡谲都掩藏在上层圈子惯有的酒池肉林穷奢极侈中。
提起江霄,大多数人都会想起这位年轻的掌权者高深莫测雷霆手段, 同样也能想起这位多年来的不近人情, 但是这些都不足以让苏问景在晚宴上看到对方的时候大跌眼镜。
更深层的原因当然是因为苏问景看见了江霄旁边的男人。
苏问景圈子里出名的花心, 见一个爱一个,这一个不行再谈下一个呗, 桃花姻缘露水情都看得挺开, 他正美滋滋地和新男友发信息时, 在晚宴灯火辉煌的转角看见熟悉的赛车手正在和人在休息室下棋。
苏问景顿住了脚步。 ?
他的心里敲出来个问号,蹦来蹦去从心里蹦了出来。
黑眸泪痣的男人端坐在那里, 神情还含着笑地和人下棋,眼睛里却很认真, 对面的人更是让苏问景的问号从心头蹦到脑袋上。
两个月前在细雨里见到的江霄出现在他面前,在晚宴的休息室里同样端坐, 看见他的时候还瞥过来一眼, 很快就收回来, 仿佛他和外面晚宴上热闹的氛围一样完全不相关。
这两个人什么关系?上次见面他俩不还是火花四溅呛得他都不敢对上江霄的脸吗?居然这么快就能和谐共处了。
苏问景露出个沉思的表情。
说起来最近没有怎么见到江小少爷了, 估计上学去了, 也能给他留点不被缠着比赛的喘息机会。
谢天谢地。
此时被拉来参加晚宴的钟情没有想到自己还要和人在休息室下棋,虽然外面也确实吵闹, 有人总拿含笑的打量目光看这位出现在江霄旁边的男人,能出现在他旁边的人要么是合作伙伴要么是生意上的朋友, 会有人这么猜测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