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强惨炮灰拯救系统[快穿](99)
于昭第一反应是觉得自己幻听了, 他不可置信地转过头去,没想到却真的在这种地方看到了他不久之前还在心心念念的人。
“燕先生?您怎么会在这儿?!”
他实在是太惊喜了, 脸上的表情几乎都无法抑制,他甚至想收回刚刚的那句话了——这哪里是诸事不顺啊!能遇到燕先生、能见到燕先生这明明就是鸿运当头!
到底是什么样的天降好运才能让他和燕先生在人海中相逢啊!!!
“这里是图书馆啊, 当然是来借书的。”燕眠初冲他抬了抬手,于昭便看到他怀里抱着的好几本书籍。
那些书新旧不一语言也不全是中文,于昭第一眼竟然没认出是哪方面的资料,燕眠初身体不好的事情已经深入他心了,他条件反射第一件事就是上前几步想帮他将那几本书给接过来。
燕眠初没预料到他的动作,有些好笑地看他:“我还没弱到这个程度吧。”
虽然燕家人也是这么对他的,在燕家人眼中他比琉璃还脆还易碎。
他刚刚就注意到了于昭的书包,塞的鼓鼓囊囊满满当当的,拉链几乎都要在下一刻爆裂开来,整个包都被撑得大了一圈。
他手里的书被于昭抢走了,于是就想试着去拎拎他的书包,不过却没找到合适的受力点抓住书包,险些手滑让整个书包更往下坠了几分。
燕眠初深吸口气:“你这是拿了多少东西?!”
于昭紧贴在他的身边与他并排走着,靠的近了甚至能闻到燕先生身上的气息——他不太能形容出那种味道,像是深冬雪夜中寒风裹挟来的如刀子般的凛冽寒意。
呼吸一口从喉头一路凉到了心底。
在这种盛夏日用来消暑真的是再好不过了。
只是他的暑非但没有消成,浑身上下反而越来越热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今天周末,本来想着来图书馆复习的,但是怎么等都没有车……最后来晚了一个座位也没有了。”于昭轻声道。
燕眠初看了他一眼,“那要不要去我家?”
于昭又惊又喜,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盯着他看。
燕眠初被他这幅样子看的手痒心痒的,这是余昭里的脸上从来没有出现过的表情。余昭里不会像他这样小心翼翼又胆怯黏人,像是只流浪已久的弱小动物终于遇到了可以托付终身的人类。
但他又怕人类会将他抛弃。
燕眠初用力揉了揉他的脑袋。
于昭还以为他会提昨晚的事情,没想到燕眠初就像是失忆了般自然极了,他松了口气可心头却还是……有些说不出的烦躁,甚至想主动问问您昨晚说的卖身契还算不算数。
但他又不敢。
“会不会耽误您的事情?”在他的手离开后于昭忍不住摸了摸自己头顶刚刚被燕眠初抚过的位置。
不知为何,他竟然有些怀念这样的感觉。
“不会啊,我的事情已经办完了。”他用下巴点了点于昭手里的书,“借书的手续也办完了,本来就要回去了。”
“非常感谢您。”于昭冲他笑道。
图书馆内要比外界阴凉上不少,在走出大门的一刹那于昭就不自觉地朝着燕眠初的方向靠了靠,他还以为那股凛冽的气息是燕先生喷的某种香水,边走边忍不住想哪种香调能调出这样适合他的味道。
停车场的位置满满当当的,于昭还记得胡元锐说的那台银色的车,只是燕眠初却带着他朝着另一个方向走了过去,随后在一台黑车前停下了脚步。
他率先进入了驾驶位,又伸过手帮于昭打开了副驾的车门,于昭将书包抱在怀里:“我记得您之前开的不是这台?”
燕眠初点头:“是啊,那台是我姐姐的,你昨天应该也见到她了。”
那时候他刚考下驾照,燕楚就将自己的车借给了他,本来燕楚是想直接送他的,不过燕眠初却没同意。
一是没有必要,二是……他觉得燕楚的那台车有些过于显眼了。
就差把“我是燕家的”这几个大字给贴在脑门上了。
于昭低头看着手里的书包:“您姐姐对您真好。”
燕眠初透过车镜看了他一眼:“想过找你的亲生父母吗?”
于家的情况又不是什么秘密,于昭倒没好奇他是怎么知道的,只是他没想到燕眠初会问这种问题,沉默片刻才摇了摇头:“随缘吧。”
很多年前被于家人区别对待时或许曾经想过,但那都是太久以前的事情了,久到他几乎快要忘了。
燕眠初没有回他。
车中音响向外流淌着舒缓的纯音乐,像是用笛箫吹奏出的,曲调舒缓又轻柔,好似有什么人在远方飘飘渺渺地哼着歌。
于昭还是第一次听到这首曲子,没过多久脑子就越来越沉重,周日街道堵塞车流拥挤,燕眠初同样被挤在桥上半天才能龟速开出一段距离。
夏日燥热车又时行时停,于昭很快就侧过头倚着靠背进入梦乡了。
日晴天朗万里无云,远方有一列雀鸟自天空穿行而过,确实是个难得的好日子。
车子一路行进小区进入车库,直到燕眠初顺利倒车入库于昭也没能睡醒,少年的眼下带着微微的青黑,闭着眼睛都能猜到他肯定是又熬夜了。
他也不急着叫起对方,干脆转身取过刚刚借来的书翻了两页,他住院时身体时好时坏,好的时候也能抱着笔记本搞些程序一类的东西,当年甚至也算是在这方面颇有名气,不过后来病情严重……这些东西就都被暂且放下了。
灵力虽然不能轻易动用,但渡云君的精神力却还是存在于他的身上的,过于庞大的精神力可以直接将他看过的东西都记在脑中,这些书只要翻上一遍就能迅速浏览完毕。@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本来计划着今日将图书馆中关于这方面的书都“复制”上一份的,没想到却意外看到了于昭……干脆借机直接将小家伙给领回家了。
他以为自己很快就能将这本书翻完,没想到过了半天视线却仍旧落在只有寥寥几句的扉页之上,他盯着那排印刷的工工整整的方块字看了许久,合上书页脑中却还是空空一片。
他的视线又转回到了于昭的身上。
他的脸色也不是很好,十几岁的孩子就应当活泼阳光每日开开心心充满活力,但这些词似乎和于昭都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去,他几乎是这些美好词汇的反义词。
即便是睡着了他却仍旧紧紧地抓着书包的带子,像是一松开手这个过于巨大沉重的书包就会被什么人给抢走再也不会还给他了一般。
由于姿势的原因,他手腕上的疤痕也被遮挡去了大半,不过从燕眠初的角度却依然能勉强看到一小块凸起的疤痕。
他轻轻地帮着于昭调整了下倚靠的位置,希望他能睡的舒服一些。
于昭已经很久没睡过一个好觉了。
每天夜里不是无缘无故地突然惊醒就是被不同的噩梦吓醒,梦境的内容十分驳杂,睁开眼后很多东西都记不太清了。
他记得自己明明是坐在燕先生的车上的,再睁开眼时却到了个截然不同的场景——他混在无数人中与众人一起向着一个方向行礼跪拜。数以万计的人群穿着一模一样的素白衣袍,弯下脊背伏在地上时几乎整片大地都被染成了一片苍茫。
像是落了一层厚厚的雪,再也看不到其他的颜色了。
那是一座十分巍峨的宫殿,灰褐色的砖瓦在他们面前砌出了座高耸的神塔,远方的天边氤氲翻滚着暗黑的魔气,遮天蔽日看不见一丝光明,空气中都是挥之不散的血腥味道,耳边是数不尽的哭喊与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