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强惨炮灰拯救系统[快穿](138)
嬷嬷取了银针在公主的手上狠狠地扎了一下,立即有鲜红的血珠从伤口处涌了出来,那滴鲜红在指尖酝酿片刻而后坠入石头之上,眨眼之间整颗石头都变成鲜红。
这正是血脉纯度极高的证明。
那尔图也不想这么谨慎的,主要是当年大雍曾经做出过揪了个貌美宫女赐为公主派去和亲的事情,山高路远通讯艰难,几十年后那个部落的首领才知道所谓的公主其实和大雍王朝没有一点血脉关系。
要不是他们特意点名了要当场验血大臣们也不至于为了哪个公主去和亲的事情愁成这个样子——随便从宗室里找一个就是了。
谁让两位公主的母妃都得罪不得呢?
验血这关便是过了。
那尔图皱眉看向所谓的公主,“你们大雍不会送了个哑巴吧?我们北境可不会养只知道吃的废物。”
他就和吃了炸药一样说话无礼极了,连常年恪守规矩严格控制表情的嬷嬷听了都忍不住皱眉,几个嬷嬷不由得在心底庆幸起来——还好被送去的不是她们家公主,那尔图一个下人都敢这么轻视公主呢等真的到了北境……指不定状况有多凄惨呢。
“公主远嫁难免不舍,到现在心情还没平复过来,这才显得性子沉默了些,”嬷嬷一边说一边借着宽大嫁衣的遮挡狠狠地拧了公主一把,只听得一声极为细微的抽气声响在耳侧,随即那哑巴一样的公主便动作僵硬地冲着他福了福身,又哑着嗓子朝那尔图道起歉来。
她的姿态放的极低,或许是哭的太久了声音又哑又粗,那尔图突然想起这位公主似乎年龄也没有很大,猛地产生了种自己欺负小姑娘的荒谬感来,他摆了摆手:“算了,赶紧上车,我们今天就走。”
话音未落他已纵身一跃跳上了正打着响鼻的骏马,大手一拉便拽着马缰驱赶着马匹向前走去,直到他的身影出了院门嬷嬷才转过了头,压低了声音在公主的耳边威胁了几句推着公主上了马车。
随后她又转过头来,满是皱纹的脸盯着两个同公主一起陪嫁过去的仆从:“你们两个,必须要给我看住了。”
第八十三章 异国君主X代嫁皇子
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大雍官员也不会想出这种下下策来蒙骗北境。
雍帝也曾有过不少手足兄弟, 只是先帝寿数极长在位多年,那帮兄弟们等啊盼啊却还是盼不到一点上位的希望,最终一个一个犯下错事走上歧途。
杀的杀贬的贬,最终竟挑不出一个和雍帝血脉相近的宗室女, 两位娘娘连出嫁公主的骨血都考虑到了, 奈何长公主早有准备提前带着儿女去了庙里祈福。
知情的朝臣站在城楼之上遥遥眺望着远行的队伍, 系着红绸的马车渐行渐远慢慢消失在他的视线之中, 他不由得长叹一声, 也不知道是在可怜这位命途多舛的“公主”还是在担忧这个腐朽王朝的未来。
长长的车队一路向北疾行而去。
那尔图似乎非常迫切地想要尽早回到北境,几乎整个白天都在赶路, 直到天色渐晚才找了个驿站驻扎休息,进了驿站的第一件事也不是吃饭而是召集手下复核明日前进的路线。
两个勇士站在马前请公主下车,与公主一同陪嫁而来的仆从便一左一右地将她扶了下来,公主的两只胳膊都被仆从紧紧地钳制着,仿佛生怕她在下车时一不小心趔趄摔倒一般。
勇士们对望一眼, 心里都有些不屑——这大雍公主也太娇气了吧?
他们北境女子哪个不是英姿飒爽纵马驰骋的?哪怕是疾驰的骏马她们也能扯着马缰一跃而上,这公主看上去文文弱弱身形单薄,走路都要被小心扶着……别到了北境没过三天就受不住环境死了。
也不知道王怎么就同意这离谱的议和请求了,换做他们肯定直接一路向南直破大雍皇都,那才来得痛快呢!
虽然心中对这公主格外不屑, 但几个大汉到底还是没在面上表现出来,那尔图专门在驿馆中给公主留了一个单独的房间,一袭红衣的公主被推进房间后大门便瞬间在身后被人闭紧。
公主很清楚, 自己是被关起来了。
他连着两日都没能吃上一口东西,此刻进了屋子饿的止不住弓起身子死死按着肚子, 熟悉的饥饿感几乎让他有种想咬自己一口的冲动,与饥饿一并袭来的还有骨髓深处细细密密的疼痛。
——那些人又不是傻的, 好好的一个公主转眼变成了男人……燕王不当场发疯就怪了。
从大雍都城到最北端的双桥城最少也要行上一个月,这还是轻装简行的情况下,如今他们的队伍里载着上百辆马车的物资,搞不好走上两个月都极有可能。
雍帝好色性淫,只要脸生的好无论男女都能下口,那位北方的燕王却不一定,嫁个男人过去指不定会当场激怒对方。
大雍的人根本就没准备让公主活到北境,临行前的那夜宫里专门派下了人掐着他的喉咙给他灌下了必死的毒药,这毒药会让人浑身疼痛手脚无力,日复一日地处在痛苦之中透支着他的生命,直到五脏六腑都被毒药浸透他的生命便也到了终结的时刻,从服毒到毒发刚好只要月余。
也就是说他们的车队行至双桥城时刚好便到了毒发之日。
届时他身边两个一同陪嫁来的死士会做好收尾工作,将一切都推脱到公主体弱经受不住远行的艰苦之上,为了防止北境人在整理公主尸身时发现异常,两个死士会提前一步准备好一切而后自刎为公主陪葬。
当然,为了预防不同状况的发生大雍人也提前商议出了好几种应对方案——譬如万一路程中遇到什么意外将要暴露身份、譬如北境人脑子一热决定带着公主的尸体回到草原等等,甚至如果有机会的话他们会找个女子将公主给替换回来,反正验血这关已经过了那尔图也没看到公主的脸。
如果不是整个国家只有这一块血脉神石没法造假,他们也不至于将宫里的这位瞒天过海送了出去。
公主按着抽痛的腹部,几乎要抑制不住到了嘴边的呜咽。
好在大门在这时被人推开,侍女冰冷着脸端着个托盘走了进来。
不得不说这种毒药在这种时候真的非常有效,他疼的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力气连走路都十分困难,更不用说是蓄力逃跑了,他勉强扶着墙面趔趔趄趄走到桌前坐下,抬头便看见侍女阴森森的一张脸。
这种死士从小就被收养洗脑反复调教,根本不具备任何人类的感情,一言一行都像块木头一般只知道执行主人的命令,漆黑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公主眼睛眨也不眨,阴森的仿佛如同刚从棺材里爬出来的厉鬼一般。
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死死看着公主咽下了最后一口东西,而后又面无表情地将用过的饭菜收好端下,全程没和公主存在一句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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饥饿多时的身体终于得到了食物补充,公主感觉身上的疼痛都缓解了不少,他僵着身子坐在桌边对着收拾好的桌面发呆,隐约间似乎听到了隔壁传来的说话声响。
木制的墙壁实在是不怎么隔音,北境人似乎也没有要小心翼翼以防隔墙有耳的观念——当然也可能是他们说的东西根本就不重要不在乎被其他人听到。
公主侧着头耐心听了几句,悲哀地发现自己竟然一个字都听不懂。
北境草原上光是叫的出名的部落就有足足百个,这些部落的语言并不是完全相通的,即便是那尔图也不敢保证自己能听懂每一个北境人说的内容,更不用提活到这么大连囚禁他的屋子都没出过几次的公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