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强惨炮灰拯救系统[快穿](147)
那尔图是他在这个世界里最得用的手下, 有他在身边燕眠初身上的事物瞬间就分走了不少, 且他那个体格就足够有震慑性了, 偶尔骑着骏马在嘉山城下晃上一圈都能吓到不少大雍官兵。
他粗略整理了下手头事物, 将身边的事情给帐中包括那尔图在内的几人分发下去便彻底轻松下来, 头顶的天空依旧清澈广袤,偶有一只掠过的飞鸟在空中划过一道细长的弧度, 转瞬之间就消失不见了。
燕眠初又回到了小余的那个院子。
他们如今所在的地方其实是嘉山城至竭石城的官道旁的一间给往来商人临时歇脚补给用的驿站,与守城那些将士一样听说北境军打了过来就直接弃馆逃跑了,两座城间的距离其实并不是特别遥远,驿站的规模也不是很大,燕骑军简单休整了下后便可直接入住。
驿馆的房间不多, 满打满算只够燕骑军的几个将领和诸如巫医一类的特殊人物居住,不过北境人更习惯睡在他们自己搭建的帐篷之中,几个将领也觉得直接在营地休息方便应对各种可能出现的特殊情况,以至于这间驿馆反而空下来留给小余了。
燕眠初的院子就在小余的隔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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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场浩大的落雪已经被清扫的差不多了,每隔几步就能看到一个高耸的雪堆, 如今北境的温度还没降到能彻底将雪堆冻住的时候,雪水淅淅沥沥地化了一地,燕眠初的靴沿都沾上了些许泥污。
他进去的时候巫医刚好也在房间内, 正专心致志地给小余把脉,或许是太过专心的缘故他并没有注意到燕眠初的到来, 倒是小余眼尖看到了他,还没等他出声就见到燕眠初抬手放在唇边轻轻冲他“嘘”了一声。
小余顿了下, 点了点头没动作了。
燕眠初转了个方向到桌边坐下。
小余的视线一直偷偷注意着燕眠初的方向。
之前他脑子还不是特别清醒,如今再次见到燕王……除了整个人再度被燕王的容貌给震撼了一番后倒是又品出了些别的东西。
燕王身上的异域特征虽不明显但仔细看还是能清楚地辨认出来,他这张脸仿佛中和了北域异族和大雍在样貌上的全部优点,小余刚刚并没怎么多想,不过在见过了那尔勒苏后便不自觉地疑惑起来——难道燕王也和那尔勒苏一样混合了两族血脉吗?
可小余怎么看怎么觉得燕王应当已经过了加冠之年。
二十余年前大雍的几位常胜将军应当还未被先帝降罪、那时候的北境应当一直被大雍追着打……吧。
先前北域部落分散,大雍又有数位用兵如神的将领坐镇,那个年代周边国家几乎闻理雍色变,他们的君主甚至和大雍官员说话都不敢用太高的声音。
不过盛极则衰月满则亏,在他们将周边势力都彻底打服的同时几人在军中民间的声望也达到了巅峰,逐渐显露昏庸之态的老皇帝也终于在有心人的蛊惑声中下了杀手,那场血案连从小被关到大的小余都有所耳闻。
北域部落受到重创,时隔这么多年才堪堪恢复元气,这位燕王又神秘出现将那些松散混乱各自为政的势力彻底凝聚在了一起,此消彼长之下大雍才会一口气被北境军连破五城。
但起码在燕王出现之前一直是大雍占领着主导地位的。
那个年代两方势力互相敌对仇视到了极致,倘若燕王真的是两族混血……这些年的日子怕是相当不好过了。
他脑子乱七八糟的,竟然有些为自己想象出的燕王的过去遭遇而感到难过。
巫医一脸严肃神情认真,他是个外表看起来很和蔼的老头,不过毒这种东西到底不是他的强项,他满面庄严沉思半响,又执起小余的手腕再诊了一遍。
奇怪,明明上次诊脉时还觉得他脉象垂弱气息将绝,怎么到了今天却觉得他脉力强劲无甚大碍了呢?难不成是他在毒之一道上了解浅薄误判了当日状况?
他越想表情越凝重,甚至生出了天下浩大医术一道永无止境不应固步自封而是该四处走走看看才能进步等一系列感慨,他眉头皱的能夹死只虫子,原本还耐心等候的燕王不由得也紧张了几分:“可是他的脉象上有什么不妥?”
直到这时巫医才反应过来这儿竟然还坐了个人。
他大吃一惊:“王?您是什么时候来的?”
随即他又赞叹起来:“您的功夫真是越发精湛了,我竟没有丝毫察觉,果然不愧是我们北域的王,北域有您可真是各部落子民之福,感谢草原神的保佑让部落子民得到了您这样的君主被您庇护……”。
燕眠初无语看他。
亏得他初次见面时还以为名声响彻整个北境的巫医应当是位肃穆认真的老先生,熟后才知道这家伙的彩虹屁吹的比谁都厉害,自燕眠初当上了北境的王后几乎每见他一次都会被他吹捧上几句,换个意志不坚定的搞不好真的会被他洗脑觉得自己是什么千年难得一遇的人中龙凤罕世明君了。
他现在已经能很熟练地自动屏蔽掉巫医的彩虹屁了,“是他身体有什么状况?”
提及正事巫医也严肃起来,他皱皱眉摇了摇头,想了想又觉得这些事情不应该瞒着燕王,于是整理了下语言将自己的诊脉结果和猜测都复述了遍,也让燕王心里有个想法。
燕眠初终于明白他在发愁什么了。
他当然不可能和巫医说小余身体内的毒和自己有关系,只是转而说出了自己早就计划好的借口——
“您还记得他昔日激活雍朝血脉石时的场景吧?”燕眠初问。
巫医点头,那是当然。
当日在场的不止是大雍的嬷嬷和侍卫,北境这边除了那尔图外……其实巫医也在现场。
不过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落在了公主的身上,根本没人注意到这个穿着有些奇怪的老头,就算注意到了也不会当做回事,毕竟对大雍人来说北境人各个都奇奇怪怪的。
燕王将巫医塞进迎亲队伍的原因之一就是让他借机观察一下大雍的血脉石。
血脉石实在是太珍贵稀少了,少到几百年都未必能发掘出一块新的,北境这种地方更是压根就没有血脉石出现过——也可能是北境人根本不在意这种东西,发现了也当做普通石头给丢在一旁了。
燕眠初还记得他初入北域时看到几个小孩将一块上好的金丝玉当做珠子踢来踢去时的震撼。
即便到了现在巫医仍旧记得当日血脉石上散发出的刺目光芒,若非如此他们也不会这么轻易地就接纳了这位公主,说句难听的恐怕现在的雍帝都未必能再生出一个血脉纯度有这么高的子嗣了。
“但与此事有什么关系?”巫医不解道。
“北域人有草原神和雪山庇护,大雍存在这么多年,说不定也有什么东西护着呢。”
巫医便不说话了。
巫医的“巫”字可不是能随便叫的,北域草原广袤,满打满算却只有这么几位能用巫字来称呼的郎中,北域人信奉神明信奉一种有些类似于萨满的教派,巫医在自己原本的部落中也担任着大祭司的职责。
他多多少少也是能感应到一部分这个世界中的超自然现象的。
他很快便接受了这种说法。
大雍靠血脉传承,北域部落则靠着那座雪山,燕王是唯一一个能活着从深山中走出来的人,部落中的人都十分笃信他在神山中得到了什么神明的指点。
所以巫医对他说的这番话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