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强惨炮灰拯救系统[快穿](282)
那汉子见他给不出自己想要的反应,径自朝着余渔的方向走了几步,在他眼里余渔马上就是个死人了能给他逗趣也是对方的荣幸,他才刚刚走到余渔的身前,却骤然听见雄哥突然咳嗽了声。
山匪首领面色沉沉气场压抑,阴阴森森地抬头看了余渔一眼,目光仿佛把淬了剧毒的利刃,恨不得将余渔的血肉一寸寸割下腐蚀,全然不见刚刚那副好脾气的车夫模样。
他“豁——”地站起身子看向身边众人,一手伸到背后拔出来把约有他手臂长的尖刀,首领抬起尖刀朝着余渔的方向便奔了过去。那汉子被他的动作惊了一跳,刚要伸手帮他抓住余渔——身边猝不及防跃下了个高挑纤细的身影,抬起一腿便将他给生生踹飞了出去。
这一脚踹的极其用力,又恰好踢在了他的胸口贴近心脏的位置,只这一下刚刚那个人高马大无比嚣张的汉子便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是晕厥过去了还是已经离开人世了。
余渔抬头看了一眼,脸上并无惊讶神情。
来人正是燕一。
燕一没有转过身子,而是朝着侧后方向退了一步,一并将被这幅场面吓呆了的余阿爹挡在了身后。
首领的尖刀被另一把长剑挡了下来。
——一把纤细华美精致无比、似金似玉细腻洁白的长剑。长剑一端银白耀眼,另外一半则呈现半透明状,仿佛有雪花缓缓飘落在剑身之上一般。
余渔眼尖,一眼瞧见了剑柄处的一道不甚明显的花纹,似是一只展翅欲飞的燕鸟,有着一条长长的如剪刀一般的尾巴。
他被男人一把拉到了身后。
男人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皮肤甚至比相识燕还要白。
那是常人一眼便能看出来的病态的苍白。
燕眠初单手握着相识燕,身子却不自禁地往余渔的身上靠了靠,仿佛正倚着余渔勉力维持着站姿一般。他的腿上没有一丝力气,长剑却仍稳稳当当地提在手中与首领的尖刀对峙。@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也就是占了您现在身体不好的便宜,换个位面这把破刀早被相识燕的剑气给绞成湮粉了。】系统不满道。
他家殿下是什么人物啊,怎么到了这个位面虚弱到连这种人都需他亲自拔剑了!系统越想越气。
燕眠初没有回他。
首领的脸色极为难看,余光瞥了站在后方的燕一一眼,倒是从对方的身高上判断出了燕一的身份,但他仍旧不太相信面前的人就是传言中的燕三少爷,不是说已经病到皮包骨头奄奄一息了吗?!
“我、咳咳……我有些好奇,”燕眠初轻咳了几声,余渔条件反射地伸出手去想帮他拍拍胸口顺气,伸出的手却被燕眠初一把捉住。燕三少爷的目光在他手臂衣袖隐约泛出的红意上停留了会儿,余渔只听到了声压的极低的叹息,声音中夹杂了太多余渔听不懂的情绪。
是他手上的伤口又不小心裂开了。
正如他所说的那般,燕一只能接受主人的命令,他无权阻止主人的行为,只能在旁接连不断地警告余渔危险。
但余渔才不听他的呢,这孩子自幼就性子倔强极有主意,许是余阿爹本性懦弱的缘故,很小的时候余渔就已经开始决策家里的大小事情了,打定了主意后就算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他坚信自己的放血大法有用,于是日复一日地朝着自己的手臂割上三刀,每天早中晚碗碗药不落,两条手臂都被他给划的血肉模糊皮肉黏连在一起……连作恶多端的首领头子都未必见过这样血腥的场景,连燕一这台仿生机器虫见了都大为震惊。
燕一的数据库中记载了人类这种生物的平均耐受力和耐痛程度,可余渔的所作所为已经远超出他数据库中的所有数值了。他无法理解这种行为,他想不明白为什么有人类会宁愿自己被用这种极端痛苦的方式折磨至死、也甘心为一个几乎不存在的“可能”和“希望”倾尽一切,他试图分析促发这种行为产生的原因和理由,可他分析了数日也没能分析出个所以然来,最终只能在运行报告里中规中矩地总结起来。
——燕一的处理分析系统将余渔每日割上自己三刀的自残行为总结为他有着强大的未知信念感,由这种未知的信念感促发了他的执着与坚持、麻痹了身体的痛感和自我保护机制等等,遗憾的是燕一的智能等级暂时还未推断出那种信念感的名称。
燕眠初刚苏醒过来时简单浏览了遍这段时间他昏迷以后燕一的运行日志,他一目十行地略过了无数重要信息,最终目光却久久停滞在这寥寥几行的文字之上,许久都没有移动一下。
燕一也不知道他究竟反反复复地看了那行文字多久,他只知道他的主人在那之后动用了系统权限修改起了他的运行日志文档。
等燕眠初的修改结束退出他的系统时燕一才点开日志查看了番——
他的主人仅在运行日志里添加了两个字。
【……当前尚未推断出此种信念感类别。】
【修改内容:增添文字批注。】
【增添内容:……此种信念感类别——“是爱。”】
第一百六十一章 病弱少爷X冲喜夫郎
尽管燕三少爷如今就站在他们的面前, 雄哥却仍旧不太相信他的身份。
不仅是他,余庆也在打量着对方。
这是余庆第一次见到燕眠初,或者说不单是他,燕三少爷自来到这个镇子以后出门的次数总共也不超过一掌之数, 除了那些常常出入他院子的郎中以外或许只有前几日被他逐一叫过去的燕家管事们才知道他的样貌了, 连余阿爹也是今日才第一次见到这个哥婿呢。
燕三少爷侧头看了余庆一眼, 眸中的神情无端让余庆打了个寒颤, 他不自觉地瑟缩了下, 继而复又挺起胸膛——不过是个颤颤巍巍的连路都走不稳当的仗着命好投了个好胎的病秧子,他有什么好怕的?
余渔的眼睛依旧红肿的厉害, 见到他的第一反应不是欣喜竟是害怕:“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好好休息吗?”
雄哥此刻也反应了过来:“——好啊,你们联合起来算计老子!”
他刚刚就一直觉得有些不对,周边的环境实在是太过于安静了,他们能知道这个小茶棚的存在,临近村落里的百姓自然也都会知晓, 可他们在这小茶棚里等候了这么久的时间……竟无一个百姓路过面前的这条官道!
燕眠初咳嗦了半天才终于缓和了些,闻言也不惊讶:“你竟然还、咳,还挺聪明的。”
燕三少爷是昨天夜里醒的。
只比余渔和余庆他们约定的时间早了一个时辰。
彼时余渔正神情恍惚地擦拭着手中的那把来自于北境的锐利匕首,上面的属于他自己的血迹被一块素白的帕子抹的干干净净,他盯着那把匕首看了半天, 又将其收回鞘中准备放回身上,猝不及防便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极为微弱的声响,等他回头看去的时候……那把匕首已经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连上面镶嵌着的赤色宝石都滚落了一颗。
余渔整个人都傻了。
他将这一切都归咎于是自己的“民间秘方”起了作用,恨不得当即给诸天神佛都挨个贡上一炷香, 余渔转身伏在了燕三少爷的床上揪着他的衣角痛哭起来,声音大到连屋外的燕一都冲了进来。
在燕眠初清醒的瞬间, 系统也被重新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