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强惨炮灰拯救系统[快穿](255)
他沉默片刻:“我告诉你就是了。”
“是以前村里的一个邻居。”
燕眠初对他过去的事情并不算特别了解,他在这个世界中受到的限制实在是有点大,初入这个位面时的人类差点被空间法则给灭杀,好不容易才活了下来。
他只来得及在小渔身上绑了个报警的印记拿回了铜钱就被迫沉睡过去,这几年——在外人眼中燕三少爷几度濒临死亡甚至长期陷入昏迷,实际上都是他的身体消耗到极限只能用沉眠的方式慢慢回复力量。
所以他并不清楚余庆的事情。
起初小渔只想和他简单说上几句,但开了个头后说出的内容反而越来越多,他和余庆只是再普通不过的邻居,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告知燕眠初一声——起码不能给余庆机会让他仗上燕家的势。
“我怀疑他想借我搭上你们燕家,今日席间他明里暗里试探了小金好几句,不过小金这孩子非常机灵什么也没说。”小渔皱眉。
余庆这人心比天高,一门心思想要攀上更高的等级做个人上人,明明自己出身贫寒只是个普通的打渔家庭,却偏偏格外看不上这些“低贱”的“泥腿子”。
哪怕余庆的家庭条件是整个渔村当中最好的一户,但他却也极不满足。余庆这人自幼优秀,从小便在邻里乡亲的夸赞声中长大,自己在村里的同龄人中也拥有极高的地位,天生就是个享受他人注目视线的想被无数人关注羡慕的人。
渔村的那些人早就无法满足他的欲望了,于是余庆便将注意力放到了周边的镇里,在这样的朝代想跨越阶级并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最方便的途径自然是科考,但哪怕他们家已经算是周边最富庶的一户了却也仍旧支撑不起供余庆上学堂的费用。
于是他便将注意力放在了自己的亲事之上。
归根结底,他当初不愿意听从阿爹的意思娶了余渔,余渔的态度固然是很重要的原因之一,其他不可忽视的因素……还是因为嫌弃余渔家穷和余渔有个拖后腿的病秧子老爹罢了。
亲事在他眼中是跨越等级的最佳途径,当年就干出过一边吊着余阿爹一边在背地里和别家小姐暧昧不清的事情。
余渔从没和他发展出除了邻居外的任何关系,但他却亲眼见到余庆是怎样哄骗那些哥儿小姐的,余庆的一张脸也算能看,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从商户家的千金小姐到衙门里的官老爷的独子哥儿,一个个地像是被他蛊惑了般拼了命地给他送各种东西带他结交各种人脉。
“骗钱骗财也就算了,却欺骗别人的真心和感情。”每想到此余渔就止不住地愤怒,“别人的情谊都成了他向上攀爬的跳板,这样的人想起来便让我觉得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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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眠初抓住了他的袖子。
小渔很快冷静下来:“阿爹很听我的话,我让他今后少和余庆来往阿爹便一定会这样去做,我只怕阿爹自己在那住着……万一余庆生了什么歪心思闹出什么事情。”
虽说周边存在不少邻居,但余庆这人惯会伪装,谁知道他会不会将邻居们哄骗过去呢?
燕眠初想了想:“他……咳咳、他日日盯着阿爹的院子,无非是想从这里得到第一手的关于燕家的消息,这并不难解决,给他点事做让他脱不开身就好了。”
燕眠初对此非常淡然,“余庆不是在镇里的工队做工吗?工队又恰好接了燕家的活,让小金和工程那边说上一声就好,顺便叫两个人盯着他的一举一动,有什么异状第一时间和小金说。”
余庆是这本书的主角,燕眠初不方便主动出手将其抹杀。这个世界中的燕三少爷根本没能活到现在,余庆刚到永宁镇上不久燕家便筹办起了燕徊的丧事。
书中并没有出现过关于余渔的存在,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葬身在了那场水灾之中,燕家上下因为三少爷的丧事乱作一团,本家的不少人都被派了出去。那段时间正是燕家用人的时候,余庆接连几次帮工队解决了问题,最终引得上面的燕家管家注意,逐步崭露头角被提成了工队的小管事、最后一点点扎根进燕府。
再往后就是他顺风顺水一路走上人生巅峰了,这是一本标准的男频升级流,男主角当然不会仅仅局限在永安镇这么个小地方。永安镇桃山颇具名气,几年后会有一支游学的书生队伍来到这里,余庆作为燕府的人帮着接待了他们,而后被其中某位看似其貌不扬实则隐姓埋名的书生看中,没过几日就被一同带走去更广阔的天地闯荡了。
这个世界的余庆在剧情线中和小渔没有一点关系,碍于天道影响他不能主动对余庆下手,否则燕眠初会遭到一定程度的反噬,以他现在的身体情况一旦被反噬根本神仙难救——只是不能主动出手而已,间接影响一下还是没有问题的。
现在燕眠初还活着,余庆是断然不可能有进入燕府的机会的。
第一百四十九章 病弱少爷X冲喜夫郎
回门见到了心心念念的家人, 余渔的心情不由得大好,连话也要比往日多上许多,整间屋子里都回荡着他的声音。
燕眠初也有意引着他多说些话,从余庆这个一起长大的邻居到家里村里的一些琐事、从海边时不时地能拾到的五颜六色的珠贝到什么材料编出的渔网最结实耐用……他的话题极具跳跃性, 完全是想到哪里就说到哪里, 提及过去时连眼中的笑意都要比平时温软上许多。
提及旧事时余渔周身似乎都环绕着层明媚欢快的光, 他捧着个青瓷的小碗坐在红木椅上, 从深夜里的漆黑海岸讲到晨光朦胧中水天一色的盛景。燕眠初偶尔会附和上几句, 声音不大,更多时候都是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
待到余渔反应过来时桌上的食物都已经由热转凉了。
“海边也不是随时随地都能去的, 要注意潮水的起落时辰,有时还会……”,余渔话音一顿,脸色顿时苍白起来:“对不起,我是不是说太多了?”
燕眠初摆手:“没事, 我很想听。”
渔村距燕府所在的城镇相差着实甚远,余渔他们不知在路上耗费了多少时间,以这个朝代的交通水平……不出意外的话他这辈子应当再不会回到自己出生的那片土地了——当然,他熟悉的那个小渔村此刻早就被海水吞没一片狼藉了。
正因为清楚自己再也回不去了,所以提起来时总是会难免感伤, 甚至连个可以牵挂的东西都没有,仿佛他曾经在晨昏下的岸边看到的被浪冲上来的水草——在水中浮浮沉沉,能依靠的只有无法被攀附的水, 一道浪一缕风就能让它飘荡上半天。
他在这个朝代已经算得上是大人,但在现代不过还是个应该在校园里的小朋友, 家乡遭难阿爹重病一路颠簸最终到了这么个全然陌生的地方,各种艰辛常人根本无法想象。
整座镇子都知道余渔是被燕家买来冲喜的——说好听了是冲喜, 难听一点和府里的杂役小厮也没什么区别,也就是燕家两位主子性子和善,换做旁人怕是连卖身契都要逼着他签下来了。
余渔早年听说过类似的事情,他们邻村曾经有个赌鬼,喝多了被赌坊骗着按了手印,到了期限还不出银子,最终将自家孩子卖给了镇上的一户富庶人家。
同样是冲喜,余渔要比那人幸运上太多太多,起码燕三少爷到底还是活了下来,而那户人家……红绸还没来得及撤下就换上了白色,刚过门的小哥被灌了碗毒酒塞进了棺材给那个短命夫君陪葬,这么多年过去怕是只剩下一棺白骨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