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强惨炮灰拯救系统[快穿](242)
他这时候是应该叫声夫君的,但余渔大脑乱成一团嘴也不怎么受控制,反应过来时话已经提前说出口了。
“你……”,燕徊的声音格外虚弱,像是从嗓子眼里发出的轻哼,单是发出这一个音便已像是耗尽了全身的力气。余渔自以为猜到了他想问些什么,急急忙忙自我介绍起来:“我叫余渔,是、是你的夫郎,今天刚刚过门。”
他总共只与燕夫人见过两面,一面是燕夫人将他唤到近前打听了他的生辰八字和家庭情况,另一面就是刚刚入府时给二位长辈磕头敬茶了,他不知道燕徊知不知道他的事情,暗自祈祷着燕家人最好提前知会过对方。
好在燕徊是知道的,他艰难地点了点头。
余渔有些僵硬地动了动身子,他的夫君并没有说话,只是用一双如墨色般漆黑的眸子盯着他看,他看的时间实在是太久了,久到余渔甚至都站的双腿有些发麻。
他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这样看着自己,那种神情却让他有些许不安。
和说不出的难过。@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不知为何,看到对方虚弱地躺在那里,他心底竟会毫无缘由地升起一股几乎要将他整个人绞碎的痛苦和难过。
痛到他恨不得由自己代替对方躺在那里。
“燕眠初,我的名字。”他听到了对方的声音。
他的夫君似乎还想和他说些什么,整个人却在瞬间猛地咳嗦起来,撕心裂肺地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一并咳出。余渔被吓了一跳,情急之下也顾不得什么了,送水拍背等一系列行动做的流畅顺手。
过了许久燕眠初才终于缓和过来,勉强冲他勾出一个笑容:“吓到你了吧?”
余渔这才反应过来两人间的亲密姿势,吓了一跳匆匆站起身避开,耳朵却悄无声息地染上了些绯色,与他身上穿着的喜服格外相衬。
“没、没有。”余渔急忙道。
燕眠初一眼就能看出他在撒谎,即便对方已经换了个躯壳性格他也总能准确地捕捉到对方的真实想法,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哪怕刚刚才喝水润过也依旧沉涩的厉害:“我可能……活不了多久了。”
他的声音极低极轻,带着些微不可觉的颤意:“我可以让母亲给你一笔银子,燕家不会成为你的负担,你可以去过任何想过的生活,没必要和我这个将死之人纠缠在一起。”
他不是在开玩笑,这个世界的位面等级远低于先前的几个世界,系统根本无法在本世界中吸取到能量维持这具身体的正常运转,所以他的身子才会直接垮了下来。
而他每天维持生命体征都要消耗不少灵力,这些年来……他身体中的灵力一直处于负增长状态。
要不是燕眠初在上一个世界中借着二次进化精神力和灵力都突破了一大截,恐怕他根本就撑不到余渔一家来到永安镇。
也不知道届时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
会直接崩溃毁灭?还是他以灵魂的状态留在世间、和本世界的余昭里上演一出“人鬼情未了”?
燕眠初根本无法预测。
“小渔,可以这么叫你吧?”他抬眼看着自听到那句话起就愣在原地的余渔,轻叹一声:“你还年轻,未来还有很多可能,没必要拘束在我这里。”
他是真心的,碍于小世界的位面限制,他注定无法像前几个世界一样看似健康地生活。燕眠初的空间里存储了不少灵石,倒是可以将灵力从中抽取出来填补自身空虚,但那就像给电子设备充电一样——充一次电只能维持一段时间,一旦离开电源他的身子就会迅速倒下。
与其这样每次消耗灵石中的灵力,不如让他直接陷入沉眠,系统就已经被他提前休眠了。本世界中的铜钱就在燕徊的身体附近,吸取了上个世界的教训他在刚刚降临这个世界时就已经想办法拿到了铜钱。他特意将自己身体中的灵力剥离出了一部分准备附在小渔的身上,一旦小渔出事铜钱会在第一时间保护他的灵魂。
不过有燕家人的照拂,小渔在永安镇附近应当是不会遇到什么大事的。
“燕家下的聘礼中应当有不少土地,谁都无法将它们从你手中抢走,想自己种或是租出去都可以……咳咳……燕家会保护你的,也不用担心自己一个哥儿无法在这种地方立足。”他考虑的非常周到,连他孤身一人会不会被其他人欺负都提前想到了,余渔垂眼看了他一会儿,突然上前一步一膝半跪在燕眠初的床上。
他与对方挨得极近,浓郁的药味随着他靠近的动作卷入他的鼻中,余渔侧首轻轻嗅了几下,突然觉得这种药香似乎也没有他第一印象中的那么刺人。
不同于其他几个世界,这个世界中的余昭里有属于自己的亲人。
辗转了这么多个世界,他终于有了个真心为他好的亲人。
燕眠初不想让他将青春耗费在自己这幅注定治不好的身体身上。
他应该享受一下属于自己的亲情。
第一百四十三章 病弱少爷X冲喜夫郎
时近傍晚, 燕家的几位主子终于忙完了前院的事情,刚一得空便匆匆地赶了过来。
在这之前燕徊的身子一度已经非常不好了,甚至接连数次都险些没了气息,燕夫人强撑着笑容应付了往来的宾客, 步履匆匆的连燕老爷都几次没能拉住。
尽管后院并未传来什么不好的消息, 但她不亲自看上一眼总是无法安心。
“老爷、夫人, 两位少爷。”燕一站在小院门前, 一板一眼地朝着几人行了个礼。
燕夫人急急应了一声, 随即像是顾及到屋中的人连忙放轻了声音:“怎么样了?”
她说着话,视线仍止不住地往院子里瞟, 奈何天色已经昏暗下来,屋里又没燃烛,她一时间也看不出什么。
“您放心吧,一切都好。”燕一答道。
燕夫人长出了一口气。
按理来说燕徊都病成了这样,身边理当多放几个人端茶倒水在旁伺候的, 但小徊这孩子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说什么都不同意那些小厮随意出入他的院子近他的身。那时候燕徊的身子还没垮成现在这样,一日竟背着燕府的所有人悄悄出了门,在府内正慌乱寻找的时候又悄无声息地赶了回来,身边则站着身材高大的燕一。
燕一的身高高到即便是阅人无数的燕家老爷夫人都忍不住侧目, 在这样的年代实在是极难看到能长的这样高大的人,燕徊只说他是自己在外面买下的小厮,当场从怀里掏出了张一看就是新写不久的墨渍还没干透的卖身契。
自那以后, 燕一就成了燕徊身边仅有的一个能近身服侍的人。
其余的所有燕家人安排的小厮都被他赶出了院子,燕夫人无奈之下只能将人都叫了回来, 又专门寻了几个人守在院子外面听从燕一的差遣。
她们也曾试探过几次,燕一性子沉默寡言颇为古怪, 但对小徊却是忠心耿耿说一不二的,且寡言也有寡言的好,起码不会向外透露主子的事情,看着便觉得踏实的很,最重要的是小徊自己喜欢。
他喜欢就好,燕夫人想。
于是便也随他去了。
燕夫人终于进了院子,恰赶上余渔端着盆水走了出来,他见到燕夫人先是一愣,随即猛地反应过来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他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叫人,“娘”这个字在嘴边咀嚼了半天也没能顺利说出口,燕夫人一袭锦缎华袍,身边站着虽不年轻但却极具威压与气场的燕老爷,通身慑人气势单是看着就让人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