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强惨炮灰拯救系统[快穿](264)
余渔坐在一旁看着他们说话。
方首领无奈摇头,左右看了一圈见无外人在场才继续道:“燕管事,不是我不想多弄一些,我也知道这批货好卖啊,但……”,他长叹一声:“三月初时奉安府就下起了大雨,日复一日没个停歇的时候,豆大的雨珠砸在人身上砸的人生疼,这么大的雨连着下了小半个月,府城里已经乱的不成样子了!”
燕管事睁大了眼睛:“奉安府暴雨?!”
“能弄到这么批货已经非常不易了,我们几个临走前听说码头边的几个大仓库都闹出了些事儿来,若非我们走的及时,只怕现在还要被困在那里呢!”提及此事首领不由得有些庆幸。做他们这一行的拼的就是个胆大心细,大雨使得府内人心惶惶粮价飞涨,方首领越想越觉得不对,总感觉再待下去会发生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干脆咬牙舍了几日后就能到的一批大货直接带着已有的东西连夜跑出了奉安府城。
燕管事看了余渔一眼:“原来是这样啊。”
永安镇属通州府管辖,通州府下像永安镇这样的镇子大大小小共有几十个之多,奉安府则是座和通州府齐名的商贸大城,与永安镇之间隔了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一时之间消息传不过来也很正常。
通州府周边的几座大城里都有燕家的下属,按理来说奉安府发生这样的事燕家主子应当会在第一时间收到消息的,不过像燕管事这种只负责燕家的某些铺子和产业、与燕家打探消息的下属之间并不互通,故而此刻他也无法判断燕眠初究竟有没有收到消息。
他甚至不清楚那些下属是否已经被燕老爷一同带去京城了。
他只能等着方首领走后转告余渔一声。
不过小金也在场,小金应当会将此事转达给燕眠初的,管事也不怎么担心。
方首领还有其他商铺要走,送到了东西结了银钱寒暄几句便离开了,此刻铺内又没有其他客人伙计们都闲在一旁,有了他们的帮助余渔很快将铺内物资清点完毕。他带着几本厚厚的账册离开了铺子,临出门前抬头看了一眼——头顶仍罩着一层厚重浓密的阴云,乌漆漆地遮盖住一切压得人喘不上气来。
余渔的心跳无端加快了许多,这样的阴滞气氛总是会让人联想到些不好的事。
“快些,我们早点回去。”余渔催促道。
呼吸间都是连绵细雨造成的湿润潮气,每年都有人维护修缮的石路上也布满了淤泥,马蹄飞速在小路上踏过甩出数个飞溅的泥点,没过多久那些泥点就又被小雨冲散冲开混成了一滩。
车夫不敢怠慢一路扬鞭挥得飞快,马车在山路上疾行,紧赶慢赶地在余渔的担忧中冲入了燕府。他的动作实在是太焦急了,下马车时甚至都没踩稳趔趄了下,小金眼疾手快地扶了他一把这才让余渔借力稳住身形,也是这么一下……小金眼尖地看到余渔的衣摆处已经被他自己攥起了数层褶皱。
——他太紧张了,早上出门时还是一片平整的衣服此刻已经被他抓出了十几道折痕。
余渔没说话,抬腿就要朝着院子里跑,猝不及防院中猛地冲出了个人险些与他撞在一处——正是燕一。
好在燕一反应及时躲闪避开了,否则以燕一的身体强度……他们两个对着撞上这么一下余渔当场就能被撞断几十根骨头。
余渔懵了一瞬又马上反应过来一把拽住燕一的袖子:“怎么了?”
燕一没有停留:“三少爷病了,我去请郎中。”
话音未落,他人已经消失在余渔面前了。
余渔几步冲进了院里。
这段时间燕三少爷的身子恢复的越来越好,甚至都能掺着手杖扶着家具自己在屋中走上几步了,余渔有时也会和燕一一起推他到院里晒晒阳光,不过这段时间雨下的实在是惹人心烦,屋里整日门窗紧闭的唯恐潮气惊了燕三少爷的身子,厨房灶上也成日煨着祛潮的汤。
余渔动作飞快地将身上的湿衣脱下丢在一旁,这种时候他也没心情去一件件叠好了,他刚换好衣服就听到院外传来郎中的叫声:“哎呦喂,你轻点轻点,老夫的衣服都要碎了!”
由于燕少爷的身体缘故府里一直有几位郎中长住,这些郎中平日也会同陆郎中一般在镇上的医馆换班坐诊,燕一如阵风般凭空出现在老郎中居住的院子,一把扯住老头的衣领把人提起来后又风风火火地冲回了院子。
老头将手搭在床上人的手腕处,捋着胡须眉头紧皱,过了许久才缓缓抬起了头,无奈地、长长地叹了起来。
———
时近六月,持续了月余的雨水才终于停了下来,永安镇上可算又见到了太阳,家家户户都走出门来沐浴着明媚阳光大口大口地呼吸起来。
清冷的街市上人群熙攘,镇上有不少人都染上了流感风寒,三五成群地去附近医馆购买些驱寒的药材,每走几步就能看到个提着纸包草药的百姓。
同风寒一起席卷镇上的还有燕三少爷又一次病倒的消息。
“燕三少爷病重了”、“燕三少爷不好了”、“燕府准备发丧了”等等诸如此类的消息每年都会在镇上传上那么几遍,燕眠初在他们嘴里病死的次数甚至比他穿越的次数还要多,流言每次都传的有板有眼听着无比真实可信,可燕眠初却偏偏就是不死,传到最后连村民镇民听到都不当回事了——燕少爷病重已经是镇上日常了,要是哪天听到他病好了那才真的值得被大家议论上几句。
这次理当也不应在镇上掀起多大的风浪的,可人人都知道这位三少爷在几个月前刚刚成了亲,于是……
“我记得燕老爷不在镇上吧,燕家现在岂不是连个做主的人都没了?”
“这段时间府中的事都交由这位三少君做主,我上次给燕府送柴火,听说他们府里的管家都听这位少君的呢!”
“那三少爷要是真的不好了……府上也没个长辈压着,这位冲喜的少君岂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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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没敢将剩下的话说完,其他人却都清楚他到底想说些什么,先前镇上有多少人想将自家的女儿哥儿嫁给这位爷的?图的是什么?不都是冲着他这幅病弱身子早点死了好剩下这巨额家产吗!
如今燕家的老爷夫人又都不在府上,说句难听的三少君趁着这时候往外偷运些燕家的东西都没人能顾得上,府里随便一间屋子的摆设装饰拿出来都能卖上几十两银子呢,这是多么难得的机会啊!
他们家孩子当初怎么就没这个好运被燕夫人选上呢!!!
一时间镇中流言四起,传言纷纷扰扰说什么的都有,更有甚者信誓旦旦地造谣是余渔故意让燕三少爷惹病好谋得燕家家产的,最不可思议的是这么离谱的说法竟也真的有不少人信了。
有些人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专门跑到余阿爹的摊位附近说些有的没的,余渔自燕眠初病倒后连燕家的大门都没迈出过一步,过了这么久竟对镇上的流言毫不知情。
就算听到了他怕是也不会将其当作回事,他这段时间心思精力全部放在燕眠初的身上了。
数不尽的珍贵药物如流水般源源不断地被送进了这间小院,陆郎中和其他几位郎中甚至直接搬了过来,汤药针灸上百年的参片等种种吊命的手段全部上了一遍,那一日足足折腾到金鸡报晓才终于将三少爷的命给抢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