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契哥儿,恶霸乖乖种田(32)
他想,调回去就调回去呗,实在是没办法不是,谁让他娶的这个媳妇儿不是一般人,心地那么善良呢。
“回回回!这是服了你了!”楚广阔一边抱怨,一边调转牛车。
本来确实都已经走到半路了,也是正半夜的时候,这一转回去,到县城天都已经微微亮了。
一晚上,县衙,医馆,各家屋里头,都在说着楚恶霸白天的时候又到医馆明抢这件事儿,一句一句地声讨着。
说,这简直没有一点儿王法了!
这些事早已经习以为常,不乏有人故意夸大的,把楚广阔以前干的事儿挨个说了一遍。
罪状累累,罄竹难书。
简直就是十恶不赦!
这清和县下,镇子,村子,就是因为有了楚广阔为首的那几个人,才终日不得安宁!
一大早的,天刚微微亮的时候街上小摊早已经支了起来,叫卖声已经起来了,小摊挨着小摊儿,一个个的,大都在谈论着昨天的事儿。
说是义愤填膺,也就只是嘴上说说,就是那语气意气风发的很,带着一种亲自惩恶扬善的架势。
街上正说着精彩着呢,楚广阔赶着晃晃悠悠的牛车,就这样又进了县城。
所经之处,一双又一双的眼睛斜眼看着,一片噤声。
咋咋咋咋咋咋!咋又回来了这恶霸!
街上的人一个个的,心惊肉跳,怀疑自己刚才说的话被这恶霸给听了进去。
林六生早猜到了是这种情况。
这次他跟楚广阔要是不回来,日后县公找楚广阔算账的话,肯定会又算上一笔。
回来一趟,就不能白回来。
得让这县城里的人亲眼瞧明白,夜儿个(昨天)他跟楚广阔可没有明抢,这笔账可不能算上。
牛车刚停下,林六生就从上头跳下来了,上去就拍医馆的门。
过了一会儿,医馆的伙计裹着自己的衣裳开门出来,一眼瞅见林六生,整个身子都直接后仰了一下。
这人咋又回来了。
有了一个不敢想的预感,伙计朝着他身后头看了过去,这下子,瞳孔直接猛的一缩,扣着门棱傻在了原地。
昨儿晚上,医馆的几个伙计就着昨天的事儿,自认倒霉又实在不甘心,背地里将楚广阔连着林六生骂了半夜。
今儿一早一开门:“……恁,恁咋又回来了?”
“药钱忘给了,恁该不会也忘了吧,”林六生也不进去,就在门口,当着大街上的人的面儿将事情给说明白,“赶巧路上想起来了,就想着送回来。”
街上的人:“……”
开门的伙计更懵,脸上都不知道做出一个什么样的表情来,笑也笑的干涩难看,“嗯……啊?”
啥意思?
这是走到半路,半夜想起来了,又特地赶来半夜的路将忘了的药钱又给送回来了?
这这这这这这这!!!
伙计脑门飕飕的斗着胆子偷瞟了楚广阔一眼。
这能是这个恶霸能干出来的事儿?!
“这,这这这……这哪值当再跑回来一趟……”伙计说着客套话,就是嘴皮子有点管不住,有点儿哆嗦
林六生只是笑笑,从钱袋里头掏出三两银子塞给那伙计,然后说:“天还早,一大早的还真是打扰了,我们就先走了。”
伙计哪敢客套留人,就这样看着林六生又走到街上,坐上了牛车。
沿街的小贩,早起买菜的百姓就这样噤着声,直到他俩彻底走远了才突然敢呼吸了一般,整条街上都嚷嚷了起来。
“刚,刚才这咋回事儿啊?”
“说的好像是那个恶霸给媳妇儿拿药忘给钱了,这都走到半路了又折回来,将药钱给还了……”
“……”
百姓怎么想,怎么觉得这件事情实在是别扭。
一个恶霸,折了一晚上的路……回来还药钱?
这事儿,比一个恶霸杀人了还惊天动地。
一个恶霸,咋能干出这种事儿呢!
——
将钱给还了之后,林六生总算是觉得轻松了,枕着手臂躺在牛车上,浑身都是舒坦的。
楚广阔见他轻松,觉得折腾一大晚上也算是值了。
但又叹了一口气。
这个病秧子,心恁好,恁善良,以后像今天的这种麻烦事儿是不是多了去了?
楚广阔想着,一只大手就摸到了后头。
林六生正闭着眼睡着,一点察觉都没有,楚广阔在他的脸上搓了一把的时候他才一下子睁开了眼。
林六生死死皱着眉头。
楚广阔又在他的头上撸了一把,像是揉了一把自己喜欢的宠,然后就又把手给收了回去。
林六生心里头虽然不爽,也懒得开口跟他计较。
一路上,林六生半睡半醒,也不知道是在凌晨,还是在黄昏的时候,牛车就这样回了村子。
林六生的眼还没有睁开,楚广阔将牛车停到哑巴家里,然后将他抱起来,让他坐在自己的臂弯里头,抱孩子似的抱着他,一手提着药包往家里走。
一出哑巴家的门林六生就直接醒了。
哑巴夫妻两个眼睁睁地看着林六生猛的一惊醒,后背直接朝后一扬,眼看着就要直接摔下去,吓得往前都走了一步。
楚广阔及时将他的后背给拖住了。
俩人在哑巴家的门口说了几句脏话,又夹着楚广阔的笑,最终林六生的脚还是落了地,俩人就这么走了。
哑巴跟他的媳妇儿对视了一眼。
哑巴媳妇儿犹豫了一下,说:“我咋办,林家小哥儿也不像是一个掐兰花指的姑娘家,就是……俩男的……”
就是俩男的,却能有这么一个处法,楚广阔对个男的……能欢喜成那样。
刘娟确实不理解。
在她看来,俩男的搭伙过日子,就是以为娶不上女人。
契兄契弟,根本就是上不了台面的,说是夫妻,那也不算是夫妻,一有钱肯定会散了的,就算不散,也是各自娶媳妇儿生孩子。
但刚才见两人处着……
第41章 教恶霸认字儿
刘娟也没有多想,又缝补忙活去了。
手里有了保荐信,就是有了一个考试资格儿,林六生没有了后顾之忧,想着先了解一下童生试的内容。
但因为农忙,再加上下一次的童生试是在三个月后,林六生考虑一番之后,觉得还是得先紧着将地给种上。
童生试的话,第一次怕是考不上,就先熟悉一下,先试着考一次,争取第二次的时候能考上。
林六生特地拉了一张空了一块儿木板的桌子,将矮的一个桌脚用一小块儿砖垫了起来,晃动了一下,觉得稳当了。
一拍手,林六生满意地笑了。
楚广阔抱着胸,双腿随意交叉站着,倚着门一直瞅着,高大的身躯堵着门,阳光透过他肢体的缝隙投进屋里。
林六生转身,“你让开点儿,把光全给挡了!”
楚广阔似乎很是习惯的驱使,特别乐意地笑着挪了一下,一双眼一直瞅着那张被他拾掇出来的小桌。
家里破破烂烂的,屋子都不齐整,里头多了一个放着几本书的小桌儿,还挺有意思。
林六生拉着凳子坐下,将书摊开,还没看进去几个字就发现楚广阔一直瞅着自己,觉得有点儿不自在。
林六生没抬头,将眼抬起来了,眼里想着什么,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瞅着他微微偏头,笑了一下。
他的眼睛似若桃花,眼尾低垂,眼睛黑白并不分明,一笑起来,给人一种似醉非醉的朦胧感。
一双眼,最是容易藏匿心思。
带着一分逗弄的心思,林六生问站在那里,跟学问一点儿不搭边儿的楚广阔:“要不我教你识俩字儿?”
楚广阔被他的一个笑给忽悠住了,一脚朝着他迈了过去,又一下子想清楚了他刚才说的是什么事儿。
要自己识字儿?
自己识字儿干啥?
林六生打定主意,要教这个没有开化的“野兽”什么叫做羞耻心,期望也不高,能让楚广阔知道搁外人跟前儿穿个裤子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