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契哥儿,恶霸乖乖种田(155)
这男人有了地位,就有了三妻四妾的权利,他又何止于为了一个人,还是一个男人,这般要死要活的。
“将军啊,这世间的男人女人,真要说的话,就算是好看,漂亮,也不过是分了那么几种而已,你即便是情深,也没必要纠结于一人啊!”
“不若朕给你找上一个比林大人好看上百倍的姑娘!”
“你若是喜欢男子,也并非不可,朕给你挑一个,顶多被人诟病几句,但玩意儿归玩意儿,可不能摆在明面儿上。”
谁都行,但林六生不行。
林六生,是他这个皇帝亲封的探花,他即便是死,也不能当一个小倌儿,打朝廷的脸。
楚广阔一句话都听不进去。
何仲尧一个不受宠的皇子,也走一个过场,来看了一眼,看完之后便麻溜地走了。
但回去的时候却恰好碰见了他的皇姑姑,大雍的长公主,何淑荣。
“皇姑姑……”
何仲尧叫了一声,何淑荣却连一眼都没看他,直接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看样子也是去赶场,去皇帝跟前儿关心一句,让他放宽心。
何仲尧撇嘴走了。
可谁知道,何淑荣竟然突然转了身,叫住了了他:“仲尧啊!”
何仲尧直接打了一个寒颤。
何淑荣摸着自己朱红的蔻丹,站在那里,三十有一的女人,依旧芳华绝代,“听说你将本宫杀夫,豢养面首的事儿,传到军营里去了?”
何仲尧干笑:“哪,哪有的事儿……”
何淑荣笑,“还说要你父皇给本宫配一个能将本宫打服帖的?”
“这,这这!”何仲尧一脸憋屈,“皇姑姑,这真是旁人胡扯的!他们这是在诬陷我啊!”
何淑荣冷哼了一声,但那笑吟吟的眼,却像是要将人给剐了,“你来说说,你是打算让谁将本宫给打服帖啊?”
“我没有!”何仲尧做出一副要哭的样子来,“皇姑姑,我就是觉得您跟那个何煌野……挺配的。”
何淑荣最后看了他一眼,一甩宫袍,带着宫女离开。
她倒要看看,那个闹得满城风雨的何煌野到底是个什么人物。
何淑荣到的时候,何煌野已经在那里坐到深夜了。
何淑荣见了皇帝,也只是略微施了一个礼,没等皇帝抬手,她就自己站了起来,然后直接看向了坐在池塘边儿上的楚广阔。
这体魄……这世间哪能有女人能受得住?
“你就是何煌野?”何淑荣高高在上,遥遥地问了一句。
楚广阔没有任何的回应。
皇帝一脸的无奈。
何淑荣却是个一点儿冷落都受不得的性子,见脚下有一颗石子,直接用脚踢起,又是一脚,那石子直朝着楚广阔踢了过去。
听到那带动了风的细微呼啸的楚广阔,仿佛听到了战场上的箭,他却连头都没回,一个伸手过去,将那石子攥在了手里。
何淑荣一惊,随即便是满眼的欣赏。
大马金刀地坐在池塘边儿的楚广阔转了半个身子,那张鬼斧砍出来的一张侧脸,在那黑夜的穹隆下,让人见了便觉得脑子发麻。
楚广阔就这么坐在那里,将自己的手伸开,见手里不过是一颗小石子而已,那犹如密匝深林的眼就这样朝着何淑荣看过去。
楚广阔的声音,恍然让人觉得是从下头来的,“这是你扔嘞?”
何淑荣强行让自己的脑子冷静了一点儿,笑,“本宫扔的,又能如何?”
楚广阔就这样看着他,将手里的石子随手给扔了。
何淑荣对他愈发的满意。
就在她对楚广阔的兴趣最是鼎盛的时候,她竟然眼睁睁地看到楚广阔就这样很是随意,举重若轻地用他那青筋凸显的大手拿起了一个有人脑袋那么大的石头。
何淑荣有种不祥的预感,但还在笑着,问:“你要干什么?”
皇帝连连后退,惊慌失色,大喊:“护驾!护驾!”
一重禁军挡在前头,何淑荣还是隔着人墙,被那块儿石头砸的一整个趴在地上,疼的五脏六腑碎了似得,脸朝下,连坠着珍珠的鞋子都掉了。
满城禁军跑来了一半,将这一眼望去,遥遥而没有边界的“湖”围的水泄不通。
火把沿“湖”浮动,满天繁星都显得逊色。
楚广阔就这么坐在那里,仿佛听不到四周的一点儿声音。
湖水被篝火映成橘红一片,却照不进湖底。
那样魁梧的一个男人,坐在那里,看着湖底,突然说:“不想活了。”
而后,楚广阔就这样投了湖。
“噗通——”一声。
湖面激起巨大的水花,然后逐渐平静。
皇帝:“……”
“救驾!救驾!”皇帝大喊,却没一个人听他的,他骤然反应过来,才改口,“救人!救人!救人!”
顿时,湖面就跟下饺子似得。
第193章 轻哄
不管怎样,硬撑着,还是得是装成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去上朝。
朝中大臣看向林六生的眼神一个比一个异样,林六生就这样厚着脸皮,在那些大臣中间站着。
白文臣见林六生被孤立了,咳了一声,但也不敢在这个时候主动搭理林六生。
白文臣心想,他知不知道何煌野昨儿个因为他跳湖了啊!
白文臣揣着袖子溜达,几次都从林六生的身边儿路过,就想知道,林六生知道这件事之后的反应。
“林大人。”就在这时,一个大臣突然开了口。
他这一开口,其他人也不再装的若无其事了,都朝着林六生看了过去。
白文臣自然不例外。
那大臣也不拿正眼看林六生,“你可知道,因为你,何大将军昨晚在宫里投湖了。”
林六生心一紧。
有人开口提起,其他人便开始七嘴八舌的。
“说是捞了许久,捞上来后就剩一口气儿了。”
“夜里又发了热,听说是太医守了一夜。”
“欸!你们跟林大人说这个做什么啊!”那人看似维护,实则嘲讽。
白文臣打量着林六生的脸色,咳了一声,心想,他平时嘴不是挺厉害的吗,这会儿咋不说话了!
林六生一直低着头,浑浑噩噩地上朝,下朝。
下朝之后,又是落在了最后头,他一步一步地走,走的很慢。
“林大人!”一个阴柔年轻的声音叫住了他。
林六生的整个后背发麻,甚至生疼了起来。
“留步!”
林六生转身,看向那位公公,问:“公公,可是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那公公站在高高的台阶上,嗓子拖着,也不拿正眼看林六生,“昨儿个何大将军死活要回家,奴才将人送到那个破院子之后,答应过何大将军,趁着今日早朝,知会您一声儿。”
林六生神色寡淡,“麻烦公公了。”
那公公在他话还没落下的时候,就直接走了。
林六生看着出宫门的路,垂在袖子里的手有些抖,随即,他便阔步朝着宫门走去。
楚广阔一辈子没有生过病,又或者说,他还没觉得自己病了,便已经好了。
他记得,他娘老是看不上他,也不管他,一天到晚的,动不动就叹气。
他记得,他八岁那会儿,因为那个教书秀才不肯退他束脩费,他就将他家的粮食给抢了,那秀才又哭又叫,指着他,让整个村里人都来评评理。
那秀才说,他是天降的七杀星,教不得!
他娘拽着粮食袋子,非要他将那粮食还给秀才。
他一恼,咬了他娘的手。
当时他年纪小,还不太能拽得动他娘,就硬是将一袋子粮食给撒了,然后当着整个村子的面儿,用脚又踢又踩,还朝着地上吐口水。
也不知道是不是就是那次,他娘将那秀才的话给听进了心里去。
只是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些,依旧我行我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