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契哥儿,恶霸乖乖种田(136)
伤口包扎又拆开,反复上药,身上的腐肉一点一点儿地往下剃。
就这样过了一个月。
终于,楚广阔的意识清醒了,他一睁眼,就记起林六生过来找他了。
时间过了太久,张豹几乎忘了这一茬,见他醒了,兴奋的不行。
“哎呦我去!阔哥!你可总算是醒了!阔哥!你立大功了知不知道!”
楚广阔:“林六生……”
“啥?”张豹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楚广阔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追上人,“林……”
外头听到动静全都涌了进来,一个个的,哭的那叫一个真情实意。
楚广阔反应过来自己是在那儿,一时间接受不了,“我咋在这儿!”
最先进来的张豹最先反应过来,一想到一个月前,他们那些人做的该死的事儿,就算楚广阔现在躺着,也是吓得不轻。
“那个……阔哥啊,你一个月前不是追人去了吗,没……没追上……”
楚广阔一听自己没追上,后话一句都不想听了,光是胸膛起伏都让身上裂开了口子,双眼更是爬满了血丝。
“阔,阔哥!”陈小红吓着了,“你!你别激动!别激动!”
……
他这一醒,都是过来说他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又或者是慷慨激昂地说着他的战功,好让他明白,他此举到底有多旷古绝今。
楚广阔本来就已经难受的要死了,这帮人一个个的,还非要在他的跟前儿叭叭叭的,气得他像一头病狮子似得躺在床上咆哮。
咆哮完,就开始算账,他没吓几下,张豹他们就开始相互指认,一时间,事无巨细,全都明白了。
但说来说去,严重的,也不过是朝着林六生推攘了几下,对他们这些大老爷们来说,根本就不算是一个事儿。
可林六生扎了手,楚广阔都能吓得像是天塌了,更何况林六生是被人给围着欺负,给推了好几个踉跄。
楚广阔趴在床上,一条腿还夹着木板,一双眼里是密密麻麻,几乎要爆了的血丝。
“敢跑一个试试!都挨个给老子过来!”
一个都不敢跑,一个扯着一个。
陈小红清楚的很,楚广阔要是真恼了,那是这会下狠手的。
他这人,对人命一点儿不在乎,对自己的不在乎,对别人的,那就更不在乎了。
很显然,张豹他们虽然怕到站不稳了,但还是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阔哥,”陈小红浑身发凉,“这不关我嘞事儿啊,我劝也劝了,拉也拉了,这不是没劝住,也没拉住么……”
陈小红此言一出,张豹为首,直接就红了眼,两步朝着他过去,直接用尽手劲儿推攘他。
“陈小红!你要不要脸!你要不要脸啊你!啊?你要不要脸!”
第169章 骂人
所有人都朝着陈小红围了上去,推搡着推搡着,就动起手来,场面顿时变得鸡飞狗跳。
打到最后,陈小红的裤子都被扒了下来,被三个人抬着朝着火架子喇裆。
陈小红嚎的跟杀猪似的。
楚广阔听的心烦,但渐渐地,听到别人叫的这么惨,心里还算是舒坦了那么一丁点儿。
陈小红被“糟蹋”完后,就这么躺在地上,眼含泪水。
张豹刚解了气,扭头就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把木板给拆下来,走路还是一瘸一拐的楚广阔出现在了他们的身后。
猛的一跳,张豹咽了一口口水,对着楚广阔说:“阔,阔哥啊,你,你这还不能拆呢。”
楚广阔抬手就是一巴掌,直接将他扇的跪倒在地上。
张豹一被打,其他人吓得就要躲,楚广阔直接一声吼:“敢跑一个试试!”
众人:“……”
一个接着一个地,磨磨蹭蹭地过去,一人领了一巴掌。
剩下最后一个摸林六生的脸,没有摸到的,觉得自己应该能受得住,过去的时候还干笑着,巴结地叫了一声,阔哥。
捂着裆刚跪起来的陈小红看着那人浮夸难看的笑,又看向楚广阔。
因为还算是了解,所以有了一个预感。
楚广阔要下死手的时候,那双犹如密密匝匝的森林的眼睛,一瞬间都不会犹豫。
楚广阔抬脚,一脚踹了过去。
山河震动。
“阔哥——”陈小红下意识地喊了一声。
张豹他们直接傻了眼,额上冷汗滚落。
刚得了战功,楚广阔就又惹了事儿。
阚九州站在那里,看着来回转悠的拓拔梫律,几次想提出来,让他坐下来歇歇。
“老师……”
“他想干什么?你说说!他到底想干什么!”拓拔梫律用手拍着桌子。
“他确实太过年轻气盛了。”阚九州将这话说的干涩无理。
拓拔梫律直接就哼了一声,“他这哪是年轻气盛一时冲动,他要做什么他自己清楚的很,他就是要毁了人家的子孙袋!”
阚九州也实在是说不了什么。
楚广阔那一脚,毁了人家的后半辈子不说,连盆骨都给人踹裂了。
就这,踹完人之后还抓着人家的头发,扇着人家的脸,让人家记住他的恩,要人家以后见到庙就塞香油钱去拜拜。
也不知道他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根本就是土匪行径。
“说吧!”拓拔梫律气的要咳嗽,“这个事儿要怎么处置!”
“自然是军法处置。”阚九州说的理所当然,就是有点儿底气不足。
一说到军法处置,拓拔梫律都直接沉默了。
阚九州也坐下,搓手指头,过了许久才说:“打从楚广阔进来,就从来没有把这里当成军营过,咱们也是事事顺遂着他,他自然是跟以前的行事没有一点儿区别,做事全凭高兴,没有一点儿的忌讳……这说起来,其实我们都有责任。”
拓拔梫律无话可说。
阚九州苦笑了一声,“他这人,骨子里头没有一点儿的家国大义,仿佛这世间所有的是非荣辱,全都由他自个儿说的算,说到底,还是我们拿捏不住他。”
拓拔梫律听的烦躁不堪,“那你说说,我们到底该怎么办!”
“顺着他,捧着他,巴结着他,”阚九州说到这里的时候,连自己都笑了,“怎么能哄他高兴怎么来。”
“什么?”拓拔梫律被这话震惊的声音都撕破了。
“我说咱捧着他,”阚九州也是大胆,又将话说了一遍,“说不定他一高兴,就能正眼看咱们一眼。”
“……”拓拔梫律觉得不认识自己这个学生了,但他又知道,自己这个学生一点儿都不比自己差,“你就接着说吧。”
“他想去京城,那就让他去京城,”阚九州将这话说的很是慎重,“他想去见谁,我们就让他去见谁。”
“那不成!”拓拔梫律直接一口给否了。
“将军啊——”突然,外头传来一声着急忙慌的大叫,“楚广阔他又要走了!”
拓拔梫律直接朝着外头跑去,“赶紧把人给我拦住!!!”
阚九州被落在后头,笑的无奈。
百十号人拖拽着楚广阔,一个个地,又哭又喊的。
“你腿还要不要了!还要不要了!”拓拔梫律在楚广阔被拖到地上的时候,捧着他被扬满细尘土的头吼着,气的要命!
楚广阔觉得,就腿上的这一点儿伤,它自己就能好,这个死老头子跟亲爹要死了似的,瞎咋呼啥!
楚广阔扭着自己的大脑袋猛的一挣,用自己的头朝着拓拔梫律的下巴撞了过去。
这一下,将拓拔梫律这个老头子撞得摔了一个屁股墩儿不说,还被撞掉了一颗牙,血都流了一嘴。
所有人都懵了。
阚九州连忙过去扶人。
脸压在地上,被拖拽的起不来的楚广阔还又朝着他俩“啐”了一口,说:“奶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