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契哥儿,恶霸乖乖种田(183)
“……哪有,”林六生实在是有些无语,“我哪有对你恁多意见了,我不是一直都挺……包容你的吗。”
越是说到最后,林六生越是心虚。
楚广阔就这么哀怨地看着他。
林六生:“……你看我干啥,咋的,有意见啊?”
“我哪敢!”楚广阔气哼哼地搂他。
林六生听他这么一说,不太乐意了,“你要有意见你就说,啥叫不敢,我不让你说了!”
楚广阔:“……”
林六生:“别搂我,本来就咯的慌,你胳膊还恁硬恁粗!”
楚广阔一脸意见地给他掖被子,吼着问:“那咱啥时候回京城啊!”
“啊?”听到这话,林六生直接愣了一下,像是有些不敢置信,“你说啥,你想回京城?”
“昂——”楚广阔还在生闷气,“啥时候回去,你又不说。”
“我,我那不是因为……”林六生闭了嘴,咳了一声,问他,“那你为啥想回去啊?”
楚广阔哼唧,“还不是你嫌家里头的床咯的慌!”
林六生眨巴了一下眼睛,张嘴几乎有一点儿的结巴了,“那,那难道就是因为一个这?”
“昂——”楚广阔不假思索。
林六生就这样看着他,许久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床又睡不惯,”楚广阔说着自己理解的,“咱这老家的屋子也收拾不干净,回家恁些天,你都没出过几次门儿。”
不出门,是因为跟村里人实在是没啥聊的。
不想聊家家户户的闲言碎语,也不想聊养鸡鸭,不想聊种庄稼,也不想聊嫁娶之类的一些话。
所以他就一直待在这么一个院子里。
“那,那我不出门儿……”林六生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出门儿,还不愿意回去,”楚广阔用额头撞他的额头,“你到底想干啥!”
林六生额头微疼,就这样看着他,脑子有点儿懵了,“我,我……那能是我嘞事儿啊,是谁又是买牛车又是做床嘞!你这不是不想走啊!”
“啊?”楚广阔不明白他在说啥,“我咋就不想走了!我天天想着走好不好!”
林六生不信。
楚广阔见事情都已经说开了,也就搂着林六生的腰,一副腻死人的德行问他:“生儿,咱到底啥时候走啊!你看你搁这儿待的不高兴吧,还天天给我脸色看!”
“……”林六生腰板直愣愣的,“那,那我要不给你脸色看,你还愿意走不?”
第228章 决定回京
楚广阔搂着林六生,翻了半个身,让林六生躺到他的身上,搂的稳稳当当的。
“哎呀~”楚广阔搂着林六生,看着屋顶,惆怅地叹气,“你不喜欢赌钱~”
“……”林六生无语,不知道他说到哪儿去了。
“不出去跟人说闲话,”楚广阔揉着林六生的腰,不知道自己这“温柔”的力道,搓的林六生生疼,“天天就在院子里头转悠……”
楚广阔在昏暗里看林六生的脸,“就像个圈笼子里头的猫似得,也不乱抓乱挠,整天不吭声,就知道趴着。”
林六生沉默。
“嗷~”楚广阔猛然张嘴咬他。
林六生胡乱地躲着,楚广阔却来劲了,咬着,一双粗糙的大手乱蹿,搓的林六生又酥又疼。
衣裳都不知道是谁的了。
楚广阔气的哼哼的,一边攥着林六生的后脖子,一边曲着大腿,托着趴在他身上的林六生,野性浓烈地咬着林六生的侧颈。
林六生的腿使不上一点儿的力气,曲着脚趾,堪堪支撑在床上,在被咬疼的那一刻猛一粗喘。
“养猪种地,累死累活嘞,”楚广阔抵着他的耳咬着,弄得林六生的耳朵烧红,“还非要考童生,考秀才……”
楚广阔咬牙切齿。
“原来是扒拉笼子嘞!”
林六生的瞳孔微颤,他去看楚广阔,楚广阔却将他死死地往脖子里摁。
楚广阔吸了一下鼻子,鼻音粗重暗哑,搂着林六生,憋屈的嘴皮子都哆嗦着,“上次你都不说,你这次可不能不带我了!”
林六生不挣扎了,也不回答他。
楚广阔胡乱搂着林六生:“我不单能考童生,我还能考秀才!日他奶奶的!就京城那一群狗玩意儿还敢看不起老子,给老子瞅着试试!老子聪明地很,看老子用聪明才智揍死他娘的!”
听到“聪明才智”这四个字,林六生趴在楚广阔的身上,笑的颤抖着。
楚广阔不乐意了,掰着他的脸问:“你笑!啥意思?”
“咱,咱考秀才!”林六生忍着笑,怼到他脸上,亲了他一口,“说到做到!”
“那当然了!”楚广阔十分的有信心。
“嗯,”林六生一扫阴霾,感动地看着昏暗中的楚广阔,“总有一天,谁敢再明目张胆地说咱一句,咱就一巴掌扇死他!”
“昂——”楚广阔一句一句地答应。
“那咱……”林六生犹豫地问他,“回京?”
“管(行)!”楚广阔什么都听他的,“咱睡舒服嘞床去!”
“……嗯。”
第二天,林六生跟楚广阔便开始着手筹备给楚广阔他娘修墓的事儿。
重新刻碑,移栽松树。
又听村里的习俗,怕楚广阔他娘生前有什么执念,又想着请道士请魂,超度。
林六生虽然算不上信这些,但有些事做了,总能得一个心安。
这么一番下来,得忙个四五天了。
林六生说服小崽子,将他爹的头给火化了,又给他买了一个骨灰翁,看着他用小手,将他爹给搓到里头。
死了亲爹,怎么会不难受呢。
林六生跟楚广阔在屋里刻碑,挺费功夫。
刻碑文这事儿,是林六生提出来了。
村里的坟头都是不刻碑的,哪个坟头埋的是谁,主要靠记,在冬天的白雪皑皑,春天的麦田翻滚中间儿,那些坟头都没啥两样。
之所以刻碑,林六生也是不好意思跟旁人说——林六生怕楚广阔记不住他娘的坟头是哪个,毕竟这也太不孝了。
“麻烦,”楚广阔一边刻字,一边抱怨,“等老子死了,叫人把老子烧完扔河里头去!”
“……”林六生本来是想说话的,但又一想,还是算了。
楚广阔:“生儿,你咋不说话了?”
“……”林六生一边刻字,一边叹气道,“那你要是先死了,你被人扔河里头,不知道流哪去了,我要是想你了,到哪去找你。”
楚广阔一愣,立马改口说:“那,那我不烧了,让人把我埋的好好的。”
“嗯,”林六生吹着石头屑,像是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儿,“等我也死了,我就让人把你的墓打开,到时候让人将咱俩埋一块儿。”
楚广阔一双深邃犹如深渊的眸湿漉漉的,被林六生说的这话感动地不行,甚至连鼻涕都流出来了,他一吸鼻子,就要朝着林六生抱过去,“生儿~”
林六生嫌弃的不行,“给我滚一边儿去!”
躲也没躲掉,林六生被这个庞大的男人抱的结结实实的,又硬是被逼着靠坐在门口,被楚广阔捧着脸,嘬吻的嘴皮子发麻,就连口水都衔不住了。
小崽子抱着他爹,呆愣地站在堂屋里头瞅着,也不知道已经瞅了多久,走的时候一张小脸儿迷迷瞪瞪的。
自己不好意思,走的时候还像以前他爹捂他的眼那样,捂着骨灰翁,不让他爹看,然后就哼哼唧唧的,别扭地出了院子。
也不知过了多久,眼神涣散的林六生猛然想到了什么,一下清醒起来,硬是将自己跟楚广阔隔出来了一个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