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契哥儿,恶霸乖乖种田(151)
就林六生那个整天挑吃挑穿,买了发箍都要几个月俸禄的,平时能跟他有话聊吗?
“那然后嘞?”楚广阔这下听懂了,“你跟我说这干啥?”
“……”
皇帝揣着自己的袖子,看着天,眨着眼。
哎呦!
这说一句,就忘了人家前一句说的是什么了。
大将军欸!
“你还说不说了?”楚广阔这下是真的不耐烦了。
皇帝揣着袖子,又乐了,但又倒是觉得有些可怜地看着楚广阔,道:“人家可能真的喜欢你,但朕觉得吧,应该喜欢的不多。”
“老子用的着人家喜欢!”楚广阔还没反应过来,皇帝说的那个人,其实是林六生,“俺媳妇儿喜欢就成。”
皇帝也不跟他解释,只是跟楚广阔指了一下他的一帮阉人随从,道:“大将军,知道为何朕要将他们阉了吗?”
楚广阔:“玩呗。”
“……”皇帝心想,大将军你这想法可真是丧尽天良,“是为了断了他们的子嗣念想免得他们为了亲人后代,滋生叛逆,不然朕又何苦伤了他们。”
楚广阔不乐意听了,觉得这跟自己的事儿没啥关系,直接扭过了头去。
“你们这样!”皇帝知道他不乐意听自己说了,也是恼怒,却也并非有心怪他,“跟这些断了根儿的阉人……”
“你走吧走吧走吧走吧!!!”楚广阔直接朝着他摆手,“还不如老子自个儿想!”
一旁的田玉青被皇帝适才的话说的脸色虽然不好,但却硬是撑着一张笑脸儿,维护皇帝的威严,“大将军,你怎可对皇上这般无礼!”
“哎!”皇帝摆手制止,“无碍。”
田玉青脸色绷着,嘴扯了一下,便又退居一旁。
楚广阔一个人,坐了一夜,一夜都没有想明白。
林六生托病,没来上朝,楚广阔自然是没有见着他。
他哪知道,此中到底有多少人作梗。
——
“六生哥,你……”温柔荑昨日听了林六生那么多的道理,总觉得林六生事事都想得明白,但又事事都……太明白了一些。
他跟楚广阔,真是一个太过糊涂,一个太过明白。
林六生:“嗯?”
“我爷爷找来了。”温柔荑绞着自己的手指。
林六生:“……那你是想跟他回去。”
“他是我爷爷,他疼了我十几年,”温柔荑垂首,看着自己的脚尖儿,“他不是一个外人,道理讲的再明白,我都想让他高兴,不想让他操心。”
林六生就这样看着她。
“我是不是很懦弱,”温柔荑虽然笑着,眼里却有泪光,“我不是祝英台,我连跟爷爷作对都不敢。”
“不是不敢,”林六生不知在安慰谁,“你只是不忍心跟他作对而已。”
温朝生到底是没有再等,直接走进了里院儿,叫人:“柔荑!”
温柔荑擦了一下自己的眼睛,要哭不哭地看着温朝生。
温朝生看着自己的孙女儿,叹了一口气,然后就这么又看向了林六生,对他的情绪实在是复杂,最后到底是说了一句:“林六生,你也跟老夫回去吧。”
听自己的爷爷说让林六生也跟着一块儿回去,她的心里多少是安心了一点儿,回去的时候一直跟在林六生的后头。
街上人不少,有认识林六生他们的,一个传着一个,都知道这是当今探花,还有温大人,跟温家的小小姐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
“不是都说这个林探花跟何将军……有大一档子事儿吗?”
“温大人怎么还能容得下他?”
“……”
温柔荑一被人这样看着就有些紧张,还是温朝生攥住了她的手,让她挽着自己,就这样带着她,一直到回了温府。
而林六生一直跟在一旁,跟他们像是一家人,也像是一个外人。
回到温府之后,温朝生的态度才强硬了起来,让下人一并退下,然后让温柔荑跟林六生一块儿跟着自己去了书房。
从始至终,温朝生都算不上生气。
他一大把年纪了,可以说是什么都见过,什么经历过了,在他的眼里,他们这些都不过是一个孩子而已。
温柔荑有些害怕,一直有意无意地朝着林六生凑过去,到最后,几乎是紧挨着林六生站着了。
温朝生看着,但一直也没有说什么。
他只是给自己沏了一杯茶,抿了一口,算了解了往返一路的疲惫,这才看向了林六生。
“林,六,生,”温朝生一字一顿地叫着林六生的名字,“今儿就说开了吧,从你来到我们温府,一直以来,都是为了什么?”
第188章 坐大牢
温柔荑有些担心地看着林六生。
林六生对温柔荑眼神安抚。
对温家,即便是打着拓拔的幌子,也确实是他理亏在先。
林六生将他跟楚广阔怎么相识,之后又是怎么被拓拔老头作梗,自此分开,他又是怎么拿到的那块儿玉,以及到了温府之后,所有的算计,一并说给了他听。
温朝生听了,摇头道:“拓拔那老东西,干的确实不是人事儿……他欠你的这笔账,老夫倒不是不能替他还上,既如此,这也算是两清了,不若我们来谈谈如今该怎么收场。”
林六生第一次感受到来自一个人,在年龄与阅历上的压迫感。
“我跟柔荑……”
“跟我家柔荑没关系,”温朝生看了温柔荑一眼,像是提醒,“老夫是说,来谈谈你跟何煌……他本叫什么来着,楚广阔,是吧?”
“……是。”林六生回道。
“那就谈谈你跟楚广阔的事儿,”温朝生似乎是叹了一口气,“你们是契兄弟,是吧?”
林六生:“……对。”
“你被你的后母算计,这才跟他牵扯到了一块儿,那也就是说,跟他有这一场,其实从一开始,并不是你的本意?”
林六生这次没再说话。
“你是落难,楚广阔救助了你,”温朝生似乎只是简单地重述着他们二人的过往,“你又不甘平庸,所以选择一路科考,先是童生,又是秀才。”
“楚广阔一个大字不识一个的莽夫,竟然也支持你考取功名……你考中秀才之后,本意是想带着楚广阔迁户,却不承想遭到拓拔那个老东西从中作梗,可对?”
林六生知道他后头有话,从他的那双沉定的眸子里,竟然觉得难以招架,“……对。
温朝生笑了,又问:“换做任何人,都会感激他,那你对楚广阔,可曾有过情爱?”
温柔荑一直听着,她不明白,这种事情被她的爷爷说出来,为何这般苍白而没有感情,她想为林六生帮腔,便有些激动地道:“他们自然是有……”
“柔荑!”温朝生严厉喝止,“你只管在一旁好好看着!”
温柔荑吓得全身打颤。
“有过。”林六生回答。
温朝生对这个回答,并没有一点儿看不上的意思,只是又接着问:“你初见他时,也已经二十有一,早过了成家的年纪,在他之前,可曾对旁人动心过。”
温柔荑看向林六生。
林六生竟然想隐瞒,反驳。
又或者告诉他,这跟他没有一点儿的关系,也不是一个外人该问的。
可是,他跟楚广阔似乎已经走进了一个死胡同,他莽撞前行,靠近,远离,似乎是早不知自己到底要做什么,想要什么。
“……有过。”
他有过。
初恋是在初三的时候。
第一次喜欢的那个女生,脾气有点儿不好,回信息有点儿慢,贪玩爱笑,着急了就跺脚,受委屈了就哭,但对人很有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