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契哥儿,恶霸乖乖种田(224)
林六生看向马敬先。
想想也确实,在那鸟不拉屎的地方,难见一个识字的,“广阔”二字,虽然确实简单,读起来也是朗朗上口,但也根本就不是乡下人能够用得上的。
“确实,”马敬先想到这里,便想到了他跟楚广阔的缘分,也就笑了,“那时我刚到他老家上任,不了解情况,正是干劲儿十足的时候。”
“那时在街上碰到这么个凶恶的小崽子,就想着好好教导一番,还随口给他取了一个名字。”
林六生倒还真没有听说过这件事儿,便问:“这件事儿我还真就不知道。”
马敬先一想到当初,整个人就眉飞色舞的,一边说,手里还比划着,“他当时年纪还小呢,就那么大一点儿,连我的腿弯儿都不到。”
“他当年年纪虽小,但劲儿还挺大,用脑袋就把我顶了一个屁股墩儿!”
“欸!我那时才刚到那里,就因为这小子出来一个洋相,算是记住他了!”
林六生:“他小时候就已经这么凶了?”
“可不是吗!”马敬先竟然还有了一点儿的骄傲感,“比他大的孩子都要怕他,整个一阎罗小鬼似得!”
林六生:“那可真是辛苦您了。”
“也算不上是辛苦,,”马敬先自始至终,都没有厌恶过楚广阔这孩子,“他跟别的孩子不一样,就算是抢,那也不贪心,从不多拿,吃饱了就走。”
林六生:“这倒也是。”
梅丞相看着神采飞扬的马敬先,插不上嘴,就只能自己一个人端坐在那里,将茶水喝了一口又一口。
林六生一听人提起楚广阔的事情,就有一点儿控制不住了,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将梅丞相给冷落了。
马敬先在回过神儿来的时候,更是猛地一咯噔。
他一辈子无妻无子,因为二十多年前的事情,更是蹉跎了半辈子。
如今突然认了这么一个有出息的儿子,自然是逢人就想多说两句的。
此时。
马敬先跟林六生,就这样一脸尴尬地看向梅清。
梅清:“所以,你们王爷,就是不来见客是吗?”
林六生跟马敬先刚想要解释,梅清却突然自己站了起来,说了一句:“算了!”
什么叫算了?
他这是要直接走了不成?
梅清:“我亲自去见他。”
林六生跟马敬先听了这话,心里面觉得纳闷儿。
一定要亲自去见楚广阔做什么?
马敬先偷偷地跟林六生道:“他别是有什么坏水儿吧,广阔他心思单纯,别被他给祸害了。”
梅丞相突然回头,看了马敬先一眼。
马敬先一怔,心想,他不至于听到了吧?
林六生一脸的尴尬。
老家那地方,百姓说话的嗓门儿都挺大的,马敬先在那里待了那么久,多少也是受到了一点儿的影响。
这说不准,还真被他给听到了。
楚广阔正在奋笔疾书,脑门上还缠了一个白布,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戴孝呢。
三人进去的时候,他都没有太留意。
等到三人走的近了,楚广阔察觉到动静,也是一抬头就喊:“生儿!”
三人过去,将楚广阔给围住。
梅清一声招呼都不打,直接就抽走了他手下的那一本书,随便翻看了两眼,便是一脸的嫌弃,像是随口道:“你这字,属实难看。”
楚广阔直接一个劈手过去,直接从他的手里夺了过来,“要你管!”
林六生直接用手在他的后脑勺上拍了一下,将书从他的手里拿了过来,又递给了梅丞相。
楚广阔一脸的憋屈:“生儿,你打我干啥。”
“说你的字写的不行,”林六生低声呵斥,“赶紧好好听着!”
楚广阔:“……哦。”
“哦”完,他又觉得不服气,又说,“字儿写的能让人看清是什么不就行了吗!”
林六生:“字写的不好看,科考的时候,考官看你,比看别人,自然会低一些。”
马敬先也连忙说:“对啊,都说字是当脸用的。”
梅清撇了一眼将楚广阔当成一个孩子的哄的两人,觉得有一些无语。
这两个人的体格加起来,怕是都没有楚广阔一个人的大。
楚广阔本来就以为自己的学问应付几天后的科考,就是九死一生的下场,如今又被别人批评字写得不行,就更是烦躁了。
梅清又翻看了楚广阔摞在书案上的一些书,在上面看到了一些批注。
上面的批注,明显就是两个人的。
一个是林六生的,那另一个,应该就是……
梅清回想着马敬先的字迹,倒真跟着上面的字迹,有一些对上号儿了。
梅清摩挲着上面的字迹,毒舌道:“可真是一塌糊涂。”
第280章 丞相和他的过往
楚广阔看他越来越不顺眼,但林六生却一直将手按在他的肩膀上,安抚他,让他不要出言不逊。
楚广阔就只好窝在那里,从喉咙里发出咆哮声,满是不服气。
梅清将书丢在书案上,朝着上方的一个地方,戳了一下又一下。
楚广阔:“你干啥?”
林六生却是一下子明白了什么,连忙将这个地方给圈上。
梅清又掀了两页,戳着上头的批注,嗤笑一声:“林探花的学问,掺水了吧?”
楚广阔一听,就要恼,林六生的心里却是一咯噔。
科考的时候,那些点睛之笔,旷古名句,自然不可能是他自己想出来的。
说好听点儿,那也不过是叫引经据典而已。
不然他一个现代人,哪能真凭借着几年的努力,比得上这天下学子的寒窗苦读啊。
梅清的这话,多半只是怀疑而已,并不能算是说破。
林六生自然不会自露马脚。
但也不能说的太绝对,只能含糊地应付过去。
“当年科考的时候,也是我运气好,”林六生一副说来也惭愧的样子,“还是多亏了来京城之前,得干爹不少的提点,又在考场上占了便宜。”
马敬先听了这话,也是觉得纳闷儿,心想,自己何时提点过他?
又是哪一句,算得上提点?
马敬先那叫一个迷茫。
梅清听了这话,直接就看向了马敬先,那眼神从怀疑,再到相信,再到一点点暗藏的自豪感,都被林六生给看在了眼里。
不对劲儿啊,怎么都不对劲儿!
“你懂啥啊你!”楚广阔一下把书给抽走了。
梅清吓了一跳,随即脸色便黑了,直言:“顶着一个草包的莽夫一个!”
“嘿——”楚广阔“嚯”得一下就站了起来。
马敬先见这阵仗,连忙将梅清拉到了一旁,连忙劝道:“他,他不吓唬人,你,你别乱惹他!”
梅清看向自己被他扯住的袖子,马敬先则是下意识地顺着他的目光看下去,这一看,就被吓得不行。
马敬先连忙将他的袖子给松开。
梅清眼里有一些晦暗不清。
在马敬先将他的袖子给松开了之后,他还将袖子给甩了一下,像是沾到了什么脏东西似的。
马敬先无奈地一笑,伸手过去,想再给他抻一下,将那所谓的脏东西给他打掉,可是手刚刚抬起来的时候就想起来,这哪是粘上了什么脏东西,他这是在嫌弃自己。
果然还是当年的那个梅清,眼里看不起人。
梅清没有在这里多做逗留,直接就走了。
林六生虽然觉得马敬先跟梅清之间实在是不对劲,但有点也顾不得了,只知道将刚才梅清指的那几处都给记下来。
楚广阔还不明白,问他:“生儿,划这个干啥?”
“这是!”林六生及时止住嘴,“你就别问了,回头我给你整理一下。”
楚广阔这才突然反应过来了,问:“考秀才的卷子,该不会就是刚才那个老东西出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