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箭,我中意你(31)
为庆祝单身,许时南约朋友去了酒吧。
酒过半巡,如同小说中的俗套剧情,他也等来个极品艳遇。
外形相当不错,就是略微有点眼熟。
男人并不急色,只是默默陪他喝酒,在许时南喝到高时按住他酒杯,瞳孔映着光圈随酒液晃动,晃晕了人的眼睛。
“怎么……对我有想法?”许时南醉得要磕到桌上,却被一只手掌稳稳托住额头。
掌心脉搏坐怀不乱,如同男人沉静的嗓音,透着若有似无的温存,缓缓道,“你们不合适。”
许时南反笑,“那谁合适?你么?”
后来某天,许时南受邀给老同学的婚房做室内设计。
实地测量时,竟意外地又遇到那个男人。
他终于想起以前在哪里见过他,也想起那句奇怪的——“你们不合适”。
再后来,前男友突然找他复合求他原谅,许时南站在门口话都没来得及说,就被身后一条手臂揽住肩膀。
男人下巴亲昵磨蹭他颈侧,无声宣示所有。
“我早说过了,你们不合适。”
当晚许时南餍足地趴在床上,仿佛才深刻体验到什么叫真正的契合。
他半眯着眼睛,明知故问,“你那时怎么就确定,我跟他不合适?”
男人低笑,手指撩过他颈后微微潮湿的头发,像在抚摸一只卷起尾巴的猫,“因为你有更合适的。”
在别人眼里,宋听杨不是个浪漫的人,他自己也这样认为。
但当那天在酒吧重遇许时南,他才发现,他的浪漫其实一直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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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任是炮灰果断扬了,正攻守男德,直球一时爽一直直球一直爽#
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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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吗——”
“怎么回事!上课了吵什么呢!”
温随眼皮都不抬一抬, 径自翻开书,任凭老师如何愤怒咆哮、前桌怎么歪曲控诉,都安坐如山。
最终这场闹剧暂停于班长出面证实前因后果, 而温随也意料中地在课后被班主任请去谈话。
“温随同学,我已经了解到事情经过了, 知道你心里有气, 但遇到困难找老师,这样的做法只会让矛盾更加激化, 不仅不利于同学团结, 也不能解决根本问题呀。”
典型的和事佬作派, 温随权当耳旁风,听听便罢。
虽然现在基本能够确认,原主在学校不仅没有朋友, 还时常受人欺负,且温从简和梁舒好像对此并不知情,但这不代表温随也要继续逆来顺受。
反正既然这里没在意原主的人, 他正好不必装得与从前一般。
之后的几节课总算相安无事,不过温随凳子上还垫着那小痞子的书, 稳稳当当坐了整一天, 他在后头都能感受到来自前边的怒火,可不信对方会这么简单就善罢甘休。
为防万一, 温随特意留了个心眼。
下午最后一节课后,班主任过来通知他, 可以不上晚自习就直接回家,梁舒已经在校门口等着。
“温随同学, 你要是听课实在勉强, 其实应当在家多休息的。”
班主任语重心长, 今天第二回 这样劝。
第一回 是早上刚来时在办公室里,他和梁舒说高二上学期的课程很重要,跟不上对高考成绩影响太大,建议他休学。
温随那时没在意,现下琢磨班主任的语气神色,才恍然意识到,很明显老师们并不希望原主返校。
除了被找茬、便是被当透明人或怪物看待,从没任何人过问他的处境、他的困难,从一开始就认定他该放弃。
温随原本还考虑到万一自己的“失忆”让原主遭遇不好的对待……
看来是他想多了,所以即便墨水那件事忍气吞声过来,现状大抵也不会有改变。
“知道了,老师再见。”温随总算记得今天梁舒反复叮嘱过的话。
然后当着班主任的面,他从课桌里抽出那只遍布墨汁、已然看不出本来颜色的书包,再将桌上黝黑干瘪的课本也塞进去,在众人瞠目结舌中,大方背起来走出教室。
认清事实归认清事实,该怎么办还得怎么办。
可惜温随虽看得开,有些人却偏不,树欲静而风不止,刚到操场,就被不长眼的堵住去路。
“喂!老师可叫我们好好跟你道歉的,你怎么先跑了?”
完全没意外,是前桌那男生和他两个同伴。
“哟哟,不会还在生气吧?就点墨水而已至于嘛。”
前桌不怀好意眯起眼,一边摇晃着半瓶可乐,一边拿手故意在鼻子前扇了扇,“还别说,味儿是挺浓的,这叫那什么?书卷气?跟你这张小白脸还挺配。”
温随皱眉,意味不明地压了下唇角,单手伸进口袋。
“来我问问你,”对方还在不依不饶,甚至朝他走近,“你是真把脑子烧坏了吗?坏到什么程度了?”
温随没应声,冰凉目光扫向不远处的校门,正要转身,一只手却横在他面前。
“别不理人啊,你不会傻到连话都不会说了吧?那有没有残疾人证拿出来看看呗,要是真的很严重,我们同学也好多关照关照,你们说是不是啊?”
另两人怪声怪气地笑。
然而下一秒他们就笑不出来了,因为带头的那个突然痛苦地大叫两声。
谁也没看清事情怎么发生的,就见他一个趔趄,右腿好像软成烂泥,身体不受控制歪倒然后后仰,紧接着一屁股跌坐在地,摔了个脚朝天。
宛如慢动作般,嘴里痛呼却声赶声地快,脸上表情也十分精彩。
“痛!痛痛痛啊!”
“你怎么了?抽筋了?”
“我、我腿麻,靠!我站不起来了你俩别拽我!”
三人七手八脚乱成一团,温随就跟没事人似,淡定从旁经过。
“哎,这怎么青一块?好像内出血!”
“你是不是在哪儿磕了?”
“没有啊!”
连被东西打都不知道,还敢学地痞无赖。温随手插在兜里,摸到里面剩下半块橡皮,喉间溢出一丝嘲讽的气音。
不说最后那句或许还有救,说了就势必得给他们点颜色瞧瞧了。
“温随!是不是你!”
身后那厮这才想起现场还有第四人,不过也明显是急得乱攀咬,连质问都底气不足。
“哥怎么可能是这小子,再说他拿什么整你啊?”
“就是,你是不是在哪不小心摔了……”
“我摔他吗个头!你们哪只眼睛看我摔了!我摔了能现在才站不起来?不是他还能有谁?”
那人坐在地上,暴跳如雷又无能为力,把身边两人都吼得不敢吭声。
温随心道,还不算太笨,懂得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的理。
但那半块橡皮的确太不起眼了,哪怕它现在就滚落在一边,谁也不可能想到这么个又软又小的玩意儿能将人打伤,周围是平整的操场地面,可着实连个石头子都找不见的。
也多亏这十多天在箭馆进行训练,上肢力量有所进步,虽然离从前的身体还差得远,但对付这种外强中干的小痞子绰绰有余,毕竟只要穴道打得准,不怕不趴地上去。
“你他吗给老子站住,敢暗算老子!”
对方还在咆哮,温随冷淡地勾了下唇角,依旧走自己的路不去理会。
可突然他觉察不对,猛地侧身要闪避,却仍旧晚了一步——那只玻璃瓶子擦着他右耳斜向上,撞击在他额角附近。
轻微的疼痛伴随着些许震荡感,沿伤处蔓延开,最后切实地扩散、变剧烈,温随皱眉,面无表情地侧头,朝瓶子来处看去一眼。
对面三人都呆住了,没有一个敢发出声音。
如同以往战场上的无数次,温随没有任何要停下处理的意思,仿佛额角那裂缝只是无知无觉的装饰品,而眼神更清明得完全不像个受伤的人,深黑瞳仁倒映着血红夕阳,竟透出一股异乎寻常的冷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