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箭,我中意你(3)
要不是温随还知道借几分巧劲,就凭现在这身体早被她拽倒。
而事实上他也已经被她拉得整个人转过来,险些失去平衡,刚稳住就瞥见路边缓缓停靠了一辆车。
驾驶座车门打开,温从简急急忙忙跑下来。
更令人意外的事情还在后头,温随都没来得及反应,就听梁舒惊叫一声,突然尖声喝道,“你别过来!”
她这句是朝温随身后喊的,他看不到自己身后是谁。
紧接着温随听见一个温和的男声,“梁阿姨,您不认识我了?我是……”
“别过来!你离远点!别过来!”
那声音被梁舒生硬打断,而后温随身不由己又被带出几步远。
“阿舒,你冷静点……”温从简试图劝说,手还没碰到人就被梁舒不管不顾地撞开。
她仿佛魔怔似,拒绝任何人靠近,一边不停高喊着一边将温随往汽车那边带。
温随试图抵抗,却发现自己现在的力气哪怕用到极致竟还敌不过一个女人,混乱中头还被梁舒手肘重重撞了一下。
渐渐地,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吸引不少路人驻足。
“这是什么情况?”
“不会拐卖人口吧?要不要报警啊!”
温从简连忙解释,“这是我老婆孩子,是家事,抱歉打搅各位。”
众人将信将疑,但也有指出,“这男孩看着也有十四五了,而且他娘俩是长得有些像,应该不是拐卖吧……”
“是啊,光天化日在大街上,哪能这么嚣张?”
“可万一呢,现在人贩子太有手段了……”
温随手腕被掐得快没了知觉,头部受击后还在嗡嗡作响,再加上周围七嘴八舌的议论,前额一突一突地疼。
视野隐约开始摇晃,晃得越来越剧烈,是要晕倒的先兆。
还没弄清楚那把弓的事,绝不能现在……
刚闪过念头,温随眼前就一阵发黑。
意识终于涣散,饶是再不甘心想要维持清醒,也抵不过身体的消沉。
那些恼人的声音倒是渐渐飘远,除了梁舒惊慌的哭叫,以及方才那个男声——
“温叔叔,需要帮忙吗?”
宛如水落石出,最后回旋耳际,愈轻愈清晰。
奇怪……
温随来不及细想,整个人便坠入彻底而无边的寂静。
--------------------
《和竹马双向网恋后》预收球球收藏,谢谢(づ ̄3 ̄)づ╭??~
问:我喜欢的直男竹马好像网恋上一个妹妹,可那个妹妹其实就是我!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答:装成妹妹,生米煮成熟饭,让他负责。
童江暮打从娘胎里出来就认识路一川,知道他是个很有责任心的男人,绝对不会始乱终弃。
所以这似乎是个好办法,但问题……自己是男的啊?
那么重点来了——如何才能在二次元转三次元还不让竹马发现他也带把的情况下,将生米煮成熟饭?
**
路一川对他的竹马心怀不轨很多年,眼看上大学终于有机会了。
可万万没想到还没等他开掰,书呆童江暮不仅默不吭声弯了,还学会背着他在游戏里玩女号勾搭男人!
虽然那个男人其实就是他自己吧……
但童江暮他不知道啊,所以他就是在勾搭野男人!
路一川那个恨,精心饲喂了十八年的白菜怎么能就这么被自己(?)拱走,绝对不行!
他要先下手为强,把白菜从二次元的自己手里抢回来!
**
某天网友见面,生米终于即将煮成熟饭。
穿着女装画着浓妆的童江暮:虽然我是装扮成女孩子了没错,但他刚刚摸着没发觉哪里不对劲吗?
戴口罩进门就关灯的路一川:他愿意和连长相都看不清的男人开房,却连被我亲下都嫌弃?!
童江暮/路一川:他果然很喜欢她/他,喜欢到滤镜都这么厚了QAQ
不管了!淦就对了!
于是第二天,天打五雷轰。
#看就知道是个欢脱甜了,永远跨服聊天自己醋自己#
#竹马竹马,书呆学神短筋(是这个筋没错)缺两受×忠犬学霸脑补过度攻,受比攻成绩好,攻比受活儿好(bushi)#
第2章
=======================
惊雷滚滚,暴雨如注。正当午,天色却晦如泼墨。
陡然一道电光撕裂长空,落于暗处激起花火,映亮前方孤索长桥,再无去处。
温随探手入箭囊,两指夹住一段箭羽。
追兵仍在逼近,风雨盖不住那些马蹄声急,温随静听片刻,索性放开了手。
正待转身,突然有个影子朝他扑来!
温随大吃一惊,再听嗖的一声,几缕温热溅上面颊。
那影子分明是个人,可那张脸已被湿漉的头发和流窜的雨水彻底模糊。
而他正朝向他张开手臂,一抹细微的亮银色当胸透出,又迅速被不住喷涌的鲜红吞没。
血腥味,是温随最熟悉的气味。
那人扑通倒下。
空气突然诡异地安静,仿佛一切声响都退潮般急速撤离。
温随听不见其它,只注视那人艰难匍匐着撑起身,似乎极力想要抬头的样子……
又一道巨大闪电劈开天幕。
白光转瞬,温随看到他沾满污血的下半张脸,口型说的是——
“走。”
快走!
下一刻,温随猛然惊醒。
四周寂寂,那字却言犹在耳,如撞钟伐鼓,振聋发聩。
温随睁着眼,缓缓抬起手,一点点握住自己脖颈,像找寻什么痕迹般细细摩挲。
掌心太凉,手下皮肉隐隐发烫,搏动着的血管尚且鲜活。
是梦。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温随还是第一次梦见“那边”的事,过去的事。
只可惜仰面所对的天花板,才是他的现在。
**
温随发现,这次醒来后梁舒有些不一样了。
除非必须回避,她总会在他左右,寸步不离,去医院的两点一线由温从简全程接送,绝不再涉足其它不相干的地方。
而当两人单独在家,那便从早静到晚,唯一发出响动的电视机,音量也被刻意调得很低,更别提说话时比往常更甚的温声细语。
这种过分小心异乎寻常,温随意识到梁舒的状态很不对劲。
他假装倒水,不小心将热水溅在手指上,梁舒会立刻过来检查,然后他再“不经意”让她瞧见他手腕,她的表情就会变得很古怪。
回到屋里,温随打量自己右手手腕处。
那圈紫印子虽然浅淡,在过于白皙的皮肤上却不容忽视。
不过是被梁舒用力抓握那么一会儿,就能如此明显,甚至好几天下不去,可以想象若将这副身体放回他过去的生活,恐怕早死过一百遍了。
想到昏迷前发生的事,温随决定不能漫无止境地等下去,必须想法打破僵局。
终于这天晚上,让他寻到机会。
连续几天都按时下班的温从简,难得加次夜班,回来已是半夜,这时的梁舒早就睡下。
温随在房间里听着门外动静,等时机差不多便悄悄开门,趁温从简去阳台抽烟的当口,跟了出去。
“小随?”对方看到他,果然很诧异,“爸爸吵到你了?”
温随摇摇头,刚想说话却发觉嗓子不知怎么又涩又痒,忍不住皱起眉,闷着喉咙低低咳嗽了两声。
温从简一顿,转身掐灭才刚点着的烟。
其实阳台空旷,窗户两面对流,通风良好并没太大烟味。
温随暗自润着喉咙,他是因为太久没说话,又担心言语不合时宜露出破绽,哪怕再泰然自若,身体也会下意识绷紧。
这些温从简当然不会知道,但基本的察言观色总归不能少,“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跟爸爸讲?”
这样问的时候,他还有意瞥了眼主卧方向,很明显他看出来温随想避开梁舒,否则不会现在来找他。
而这一眼也侧面印证了温随的猜测,“爸,”他很快选定当下最恰当的切入点,说出预先组织好的字句,“上回射艺文化节,我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