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被坑惨的气运之子(94)

　　“霍闲？”霍垣半天没等来霍闲下一句话， 不由喊道。
　　霍闲深吸一口气，问：“能用积分把胎记去了吗？”
　　“啊？”霍垣眨眨眼，继而又皱眉， 有些迟疑：“又要用积分吗？兑换身体后我又耗了2000积分才把身体调整到健康状态， 现在只剩980积分，以管理局的坑爹程度， 要去除胎记可能得耗光。”
　　“用！”霍闲眼也不眨道。
　　“……用完我就没积分啦。”经历过前两个世界，霍垣深知没积分的苦。
　　霍闲认真道：“没关系，积分没了还可以再赚。”小可爱顶着一张大黑脸，晚上不点灯能把他魂吓飞。
　　霍垣盯着他看了几分钟，看得他都忍不住头皮发麻时才小小声带着点委屈问：“你是不是嫌弃我丑？”
　　霍闲：“……”
　　上个世界的恋爱教育看来没白教育。
　　“……垣垣，我能接受你丑， 但你这样，连五官都看不见，说实话，有点渗人。”霍闲语调温和，但态度很诚恳。
　　霍垣：“……”
　　“咕噜噜……”霍垣肚子里一阵轰鸣。
　　“我再给你搓搓，等衣服来了换上再吃东西。”霍闲摸到他身上皮包骨，不禁再次心疼，思索着之后一定得好好弄点营养品给他补一补才行。
　　霍垣乖乖任搓，他在上个世界当猫时没少被霍闲精心伺候，变成人后他也不见外。
　　少年白皙但疤痕极多的身体在热水的浸泡下泛着深深的红色，与他肌肤颜色形成对比色的则是浴桶中的水——作为一个打出生来就没洗过一个热水澡的乞丐，身上洗不下三斤脏来才特别。
　　霍闲一连换了三次热水，直把霍垣搓到脱了两层皮才罢手，洗完时护卫刚好给他送衣服来，他去将衣服拿来，走至屏风后时脚步倏地顿住。
　　只见浴桶边立着的少年正对着虚拟屏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看了几眼后喃喃自语：“好像，是白一点好看。”自语完他又看到霍闲，收走光屏后展颜招呼霍闲：“霍闲，我把胎记和身上的旧伤疤都修复了，你看，我现在看起来是不是又白又光滑？”
　　霍闲望着面前简直如整容式变脸身上莹白如玉毫无瑕疵的少年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霍闲？”霍垣没得到回应，抬手在他面前挥了挥。
　　霍闲空出一只手抓住他，不着痕迹地深吸一口气，嗓音略沙哑道：“先把衣服穿上。”虽然之前给他搓澡时啥都见了，但说旖旎心思是半点都没，无他，霍垣太瘦，瘦到只让人心疼。
　　霍垣没怀疑，由霍闲伺候着穿衣，边抱怨：“全身美塑1000积分，但光去掉胎记就要800积分，管理局简直黑心到不能再黑，我想着全身美塑比较划算，所以选择了全身美塑。”说到这他顿了顿，小心翼翼继续道：“霍闲，我把积分都用光又负债20，你会不会生气？”
　　霍闲给他系腰带的手一顿，抬眸对上他那双清亮又有点忐忑的眼睛，心底一软，低头，额头与少年碰了碰，温柔道：“积分赚了就是花的，想花多少都可以。”
　　过近的距离让霍垣两个眼睛成了斗鸡眼，霍闲的呼吸喷洒在他脸上，让他止不住脸上热度上升，心跳……也有点快，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心动？
　　“……可是，积分已经没了，没得花怎么办？”他很认真地问。
　　霍闲：“……”论霍垣拆台的本事，他也是佩服的。
　　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无奈，霍垣很快自己找补：“不过没关系，有你在，我一般用不上花积分。”
　　霍闲被他这一句取悦了，退开一些，捏捏他鼻子，笑道：“走吧，我带你去吃饭。”
　　然而，当霍垣满怀期望他拥有人类身体后的第一顿正式美食时，摆在面前的清汤寡水让他表情崩裂了，他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霍闲，眼神似在控诉：这就是你说的带我尝遍所有美食？
　　霍闲解释：“你的身体长期饱受饥饿，不能立即暴饮暴食，胃部需要有一个适应过程。”
　　“2000积分已经把我身体调整到健康状态。”霍垣幽幽道。
　　可你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健康。霍闲看着他那仿佛一掐就折的手腕陷入沉思。
　　最终霍闲还是没拗过他，又让店小二整了一桌色香味俱全的食物。
　　然而霍垣虽然追求得来美食，但他忘了胃容量这回事，谁能指望一个常年吃不饱饭瘦骨嶙峋的乞丐有多大胃容量？他就把桌上每道菜尝了一两筷子，主食都没动，肚子已经饱饱，一个劲打饱嗝。
　　霍垣：“……………………”
　　世界上最残忍的事莫过于明明有好胃口有食欲，但身体硬件条件拖后腿，简直比当猫还惨！
　　霍闲见状哭笑不得，只得好生安慰：“你还在长身体，食量会慢慢增加，不急于一时。”
　　霍垣郁闷的把头埋进霍闲怀里，眼不见为净。
　　于是等到护卫带着张虎进来禀报时，看到两人亲密无间之举，吓得下巴差点掉地上，脑子里亦是一片空白，原本想说的话也忘记了。
　　霍垣后知后觉想起做人和做猫时不一样，人类知羞耻荣辱，光天化日之下卿卿我我有辱斯文，忙从霍闲怀里退出转到他身后。
　　emmmmmm……
　　虽然做人的理论经验丰富，但毕竟还是头一次做人，不能再像当猫时那样不必顾忌他人目光，做人，得矜持。
　　殊不知，后背一向是学武之人禁忌之地，若非信任之人，根本不可能让人贴近。
　　“何事？”霍闲自然不会防备霍垣，他看向护卫询问道，视线扫过追霍垣追的最凶的张虎。
　　张虎登时一机灵，头埋得更低。
　　护卫好艰难才找回出走的思绪，心中仍是疑惑霍垣身份，面上尽量保持淡定，他回道：“回禀小侯爷，属下已仔问过张虎等人，他们确是追寻……”他抬眸朝霍闲身后霍垣觑了两眼，刚好对上一双漂亮又充满好奇的丹凤眼，忙收回目光往下说：“这位小公子而来。”
　　古代没有监控追溯源头，但只要有钱有人，想查些线索也不难，不过是费时些而已。
　　霍闲便有些头疼了，不是因为霍垣成了目标，而是霍侯爷的人查到霍垣头上，是否意味着错过了真正散播流言之人？他知道幕后指使者是萧锦黎，可无凭无据，他也不能平白给人扣帽子。
　　好在护卫很快又说霍垣并不是唯一被盯上的人，另有一些人是由霍侯爷亲自盯梢，而且行踪隐蔽，可不像霍垣这般行走于大太阳底下。
　　霍垣是想行走于大太阳底下吗？他那分明是没办法，他有原身记忆，可讨饭的实际操作是个相当困难的操作，而且原身往日是连泔水里都会翻找并捞东西吃的人，他虽没当过人，可霍闲爱干净，吃的也健康卫生，让他在泔水里找东西吃那是为难他。所以他只能乞讨，有时候会遇上一两个好心人施舍一二个铜板，能买个干净的馒头垫肚子。
　　霍闲只能说闻者伤心听者流泪，又莫名觉得好笑，真是难为霍垣这真·外星人了。
　　“对了霍闲，我想起一件事。”听完护卫所说，霍垣突然出声。
　　“嗯？”霍闲看向他。
　　“散播流言多是乞丐和无业游民小混混，他们之中有个叫瘌痢头的，是个小头目，我有一次讨饭时刚好在胡同里听到一耳朵，他和另一个人数银子。”霍垣这些天忙也是真挺忙，忙着找霍闲，忙着把流言压下去，还要忙着讨饭。
　　霍闲重点全在“有一次讨饭”几个字上，只觉脑仁有点突突的疼。
　　倒是张虎，听到“瘌痢头”三个字时终于没继续当石雕，他急急追问：“请问……小公子是在何处见到瘌痢头？”他说完才想起来霍闲才是主子，忙又解释：“禀小侯爷，侯爷正派人四处搜寻瘌痢头。”
　　闻言霍闲挑了挑眉，以眼神询问霍垣。
　　霍垣想也没想就回：“飘香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