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被坑惨的气运之子(53)
“为什么?”何文渠咬牙问。
霍闲反问:“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没好感?一点也没吗?”何文渠脸色微微泛白,到后一句时隐约还带些许期待。
霍闲微微蹙眉,嗓音淡漠:“没有,一点也没有。”顿了顿,又问:“得到你想要的答案了,没其他事我先走……”
“不准走!”何文渠提高音量,因太过用力表情有一瞬狰狞,脚步也往前跨出一大步,试图挡住他的去路。
见状霍闲神情骤冷,抬手挡住他的靠近,警告道:“何文渠,别逼我动手。”
何文渠面色变幻,终是往后退了半步,但眼睛仍一眨不眨盯着他,无数问题想问。他自小性格开朗,人缘极佳,不管是同龄人还是年长年幼者,只要他愿意交涉,便是还被抱在怀里吃奶的小孩他都能玩的来。可他的这份好人缘到霍闲跟前就止了步,霍闲就像是他过去十六年人生中遭遇最大的滑铁卢,让他不适应的同时又无所适从,亦有一丝不甘,想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更何况,青春期的少男心动也来的猝不及防,所以他情不自禁钻了牛角尖。
“如果……”他斟酌一番,终是再次出言,然而也只开了个头就被打断。
“没有如果。”霍闲冷声道。
何文渠一怔,心里止不住升起委屈,明明他还什么都没说。
霍闲又道:“何文渠,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和你说,你听清楚。”
他见霍闲态度郑重,也不禁直起腰,态度庄重。
霍闲语气平缓又不失他惯有的冷漠说:“不管你对我抱有何种心思,那是你的事,我不会阻止你,也不会因为你的心思厌恶鄙视你,但是,”他在何文渠又目露光芒时转了话头,“这一切的前提是你必须和我保持距离,不要干涉哪怕我一丝一毫生活,我厌恶一切麻烦,即便是你的眼神,也已让我觉得困扰,我这么说,你应该能听明白。”
何文渠张了张嘴,嗓子口却像是被堵住。是了,霍闲是一个格外敏锐的男生,而他在察觉到对霍闲有意之后目光总时不时落到霍闲身上……原来,霍闲不说,并不是不觉困扰吗?
“既然你说不会阻止,那么我喜欢你……”何文渠声音染上沙哑,目光专注热忱,“也包括在内,是吗?”
[霍闲,揍他!]霍闲还没回答,霍垣已急匆匆上线催促。
霍闲:[……]想扶额。
“随你。”霍闲淡淡道。
然而他的回答并没有让何文渠欣喜若狂,非但不欣喜,何文渠脸上反而满布郁色,他望着面前霍闲波澜不惊的脸,自嘲道:“是不是在你眼里,我的喜欢与其他喜欢你的人并无二致?”
霍闲掀掀眼皮,反问:“不然?”
何文渠呼吸一窒,垂在身侧的拳不禁握紧,面上自嘲意味更浓:“从一开始,我和你身边其他学生一样,也都入不了你的眼,是吗?”
“为什么你会认为你在我眼中与众不同?”霍闲丢出一句疑问。
何文渠心脏连同呼吸一并滞住,他一直不愿承认的一件事——他究竟凭什么认为自己在霍闲眼里是与众不同的?
却原来,一切真就只是他的一厢情愿罢了!
真相血淋淋,又让他无比难堪和伤自尊,还有一点点不甘,他不相信,一个人真的能从骨子里冷到无情无欲的地步吗?
“难道我就不能做你眼里与众不同的那个人吗?”他一脑热,将埋藏心底的话说了出来,目光无比专注,他心跳如擂鼓,也是彻底豁出去了,大不了挨一顿揍!
霍闲眸色幽深,嘴唇开合,吐出四个字:“痴心妄想。”
仅仅四个字,却如万千利刃,扎进何文渠心脏,让他瞬间大脑空白,脸上血色尽褪,高大的身形也不禁晃了晃,险些摔倒。
撂下四个字后,霍闲毫不留恋离开,途径一处时视线不经意朝玉兰树后瞥了眼,继而若无其事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小仙女“唐张”灌溉营养液+5、“司乌”灌溉营养液+1,爱你们,么么啾=3=
第42章 高冷男神不可攀(17)
新年是华国人最热闹的节日, 而在这本该洋溢喜悦的日子,一些不友好的事情仍在发生。
——霍父和霍母得知有男生喜欢霍闲。
如同原主记忆中那般,霍闲一家三口去外祖家拜年, 然后遇到一个嘴碎的亲戚, 亲戚女儿和霍闲同校,何文渠和霍闲“单独”聊天时被亲戚女儿听到,至今天就成了闲谈间的话题。
说是闲谈间的话题,但亲戚声音可一点不小。
许家也是海城大家族,新年这种日子上门拜访客人并不少, 前世霍父霍母等于被嘴碎亲戚在众多人面前公开处刑,虽有心护着原主,但霍父严肃惯了只能以严厉呵斥让他先走, 反而引起反效果,原主当着所有人的面承认他喜欢何文渠, 不仅让霍父霍母颜面无存, 也让许家丢了一个大脸, 回家后原主更是如被猪油蒙了心, 一心认定何文渠和霍父霍母闹翻,这才有后来原主被送去心理医生那“治疗”。
霍闲原以为他和何文渠说话时只有尤自安藏在玉兰树后,没想居然还有一只小老鼠……
如今霍闲和霍父就正面对着不怀好意的亲戚。
“……三哥, 不是我说,现在的孩子学习压力是大, 但发泄也该有正规发泄途径,哪能追求什么时尚潮流搞、搞基, 是叫搞基吧?”嘴碎亲戚丑恶的嘴脸展露无疑。
霍父脸色已经沉了下来:“胡说八道。”
嘴碎亲戚故作无奈:“三哥,真不是我胡说,我这儿还有照片呢, 给你看看?”他说着还去掏手机解锁,飞快点开保存的照片往霍父面前一怼,根本不给他反应的机会。
见状霍父整张脸都黑了,旁边还有人探头探脑,他正欲说话,却听霍闲冷冷清清开口:“只有这些吗?”
“嗯?”嘴碎亲戚不解看他。
“拍到我和他牵手接吻了吗?”霍闲淡淡问。
嘴碎亲戚:当然没有。
“小学时有看图说话,您是看图脑补?”霍闲声音无起伏,但嘲讽味不少。
旁边勾头看照片者也笑了两声,嘴碎亲戚略为懊恼,冷呵一声:“你敢说这个男孩没有说喜欢你?要我把证据拿出来吗?”
霍闲偏了偏头,问:“所以呢?”
嘴碎亲戚下巴扬得更高,语气讥讽道:“小小年纪学什么不好学搞同性恋,恶不恶心,丢不丢你爸妈……”
“打断一下。”霍闲打断他,眸光微冷,“第一,私自录他人对话属于侵犯个人隐私,我有权起诉;第二,即便我真做错事,自有我父母和祖父母教育,轮不到您费心;第三,我的家长们都很开明,即便我真喜欢男生,他们第一时间也只是关心我,而不是率先想到丢脸;最后,若您手中真有录音,那您应该清楚,我和他究竟有没有搞、基。”
他这一番话不急不缓,姿态从容且无半分心虚,看得围观亲戚皆暗自点头赞赏,虽不乏好奇“搅基”等着看好戏者,但多数还是欣赏。
嘴碎亲戚被他一通怼怼得哑口无言,脸色忽青忽白,明明是想让霍清平在那么多人面前出丑,可霍清平的小崽子三言两语就扭转形式,反而衬得他像一个跳梁小丑。
周围笑声不断,嘴碎亲戚脸涨得通红,终是灰溜溜跑了。
霍父脸色虽已不黑,但心里明显坠了事,霍闲知道,霍父应该是抓住他怼嘴碎亲戚时话中透露对同性恋爱的态度,尤其何文渠之前在小区门口等他被霍父看到过几次。
如他所料,回家后霍父就肃着脸问他和何文渠是什么关系。
霍母是临走前才知道有这么一个小插曲,她自是聪敏,当即明白丈夫的担忧。饶是如此,她还是因为霍父过于严肃的态度微微蹙眉,有些担心地看向霍闲。
霍闲却是不闪不避,与霍父目光对视,平静回答:“同学。”